第三十五章 世界太小了
坐在S市市醫院派來接右父的車上，右母不止一次地感歎：“大城市就是好啊，對病人這麽周到。”然後又對著隨車的護士不斷道謝，“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深知其中內情的顧如墨實在看不下去，接口道：“阿姨，這也是叔叔福氣好，您不要太掛在心上了。”
小護士想著出門前溫老的囑咐，也客客氣氣地微笑著說：“阿姨，您客氣了，醫院治病救人，這是我們的義務和責任，應該的。”
一路到了S市市醫院，已經是晚上的時間，但是全程的身體檢查已經都安排好了，各種檢查都很順利的完成。市醫院給配的病房也比在鎮子上的醫院住的急診病房環境好了許多，起碼是單人間，還有陪護病床了。
看著醫院熱情周到的服務，然後再看看病房的住宿標準，想起來自己某一次感冒發燒到醫院就診時的情況，右彩覺得，就算是惠民活動，這也太誇張了吧。
遲鈍的小烏龜，終於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了。
左川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右彩？”
醫生還在給爸爸做檢查，不時告訴媽媽平時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右彩悄悄溜了出去：“恩。”
“伯父怎麽樣了？”
“我在S市，我爸轉院了。”
“情況嚴重嗎？”
“聽醫生說，沒什麽問題，確實就是腦血栓，也沒有什麽隱藏的病灶。”
“那就好。”聽到右彩說右父的病情確實沒有誤診，左川也算放下心來，“明天我去看看伯父。”
右彩說：“別，我爸現在不能情緒不穩定。”
左川說：“左放在那裏，伯父沒反對，我明天就是去看看，伯父要是不想見我，我再走。”
“左氏”的大Boss，什麽時候有過被人不待見趕出去的經曆，這也算是開了先河。不過左川這麽說，右彩隻能答應：“好。”
傻乎乎的小烏龜，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她家Boss都沒用問病房號，第二天就提著雞湯補品找了上來。
左川到的時候，護士正在做例行的檢查，右父的病情相當穩定。顧如墨已經回家了，左放自然也不在。左川推門進去：“伯父，伯母，您們好。”然後很自然地把東西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問道，“伯父，今天您覺得身體怎麽樣？”
雖然對左川還是有意見，但是上一次左川拿出的財產協議讓右父對左川的動機有了一點信任，所以這次他雖然沒有搭理左川，好歹沒有出言趕人。右母已經因為右彩真心喜歡左川妥協，接著左川的話說：“大醫院條件好，我看她爸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
左川說：“那就好。伯母，我帶了些清粥小菜過來，您和右彩吃點早飯吧。雞湯是家裏保姆給伯父煲的，保溫桶不怕涼，您一會兒給伯父盛一些喝。”然後又鍥而不舍地對不願意搭理他的右父說，“伯父，您需要去衛生間嗎？我在這邊總比阿姨力氣大一些，我扶您去一下？”
這次右父沒有繼續選擇無視左川。一個是確實生理需要，另一方麵，雖然病房有獨立衛生間，但是離病床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考慮到妻子攙扶自己確實很不容易，右父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左川把右父扶起來：“右彩，幫我扶一下伯父。”
右母本來想出言阻止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可以主動提出來照顧右父，確實難得，何況右彩還是真喜歡這個男人，右母倒是願意相信左川是真心的。
左川隻來得及在病房待了一個早上，就要回去處理善後的事情，臨走的時候他對右母說：“伯母，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讓右彩打我電話，我隨叫隨到。”
右父一直處於沉默的默許狀態，右母點頭說：“好，麻煩你了。”
確實麻煩他了，安排主治醫生、安排病房都是左川費心安排的，還要不能太過露出痕跡被右家看出來。
爸媽沒有排斥和反對，右彩急忙跟著左川跑了出去：“左川。”
左川回身拉著右彩進了電梯：“怎麽了？”
右彩沒來得及說話，左川的電話就響了，上邊顯示來電人，司徒嫣。左川遲疑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喂？”
司徒嫣那邊問：“左川哥哥，你現在在哪？”
左川拉著右彩的手，避而不答：“路上。”
司徒嫣說：“慕容芝芝把手稿已經拿過來了，還請來了自己大學的同學，說可以作為證明人。安排媒體發布正麵新聞的事情也已經安排好了，新聞發布會在上午十點。”
左川說：“我知道，現在我就回公司。”
司徒嫣說：“恩，‘左氏’的事情我不方便直接插手，先回去了。”
左川說：“謝謝。”
掛了電話，電梯也已經到了一樓得位置，右彩盯著左川的手機：“是司徒小姐？”
左川說：“對，是她。”然後又怕他家烏龜誤會，繼續解釋了一句，“公司的事情。”
右彩說：“我知道，隻是……”她絞著手指，“左川，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
“司徒小姐可以幫你處理公司的事情，可是我不僅不能幫忙，還要因為我爸的事情給你添亂，對不起。”
左川看著右彩，輕笑了出來，揉了揉右彩的頭發：“我要找的是女朋友，不是商業合作夥伴，嫣嫣確實很優秀，但是你這比較方式不對。”
右彩還在繼續糾結中，左川伸手把她撈進了懷裏：“想要補償我？”
右彩在左川懷裏還沒有意識到話題走向不對，傻乎乎地點頭，就感覺到唇瓣上有溫熱的觸感。
害羞了的小烏龜往回跑，就把剛剛糾結著的問題忘到了腦後了。
看著右彩落跑的背影，左川輕輕笑了。右彩不知道，有時候，陪伴，就是最大的幫助。
跑到病房外邊，右彩的大腦還處於遊離狀態，雖然被吃豆腐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可是……可是就是還是很害羞。
進了病房，媽媽正在喂爸爸喝雞湯，正是左川送過來的那份，右彩走過去：“媽，我來吧。”
右母疑惑地問：“臉怎麽那麽紅。”
右彩這才意識到，現在自己臉頰持續發熱中，跟媽媽打哈哈：“跑的有點急了。”
身為過來人的右母，意味深長地看了女兒一眼，說：“跑的急就先去順順氣，我喂你爸就行了。”
右彩這次沒堅持，因為……怕穿幫。
左川到了辦公室，看著桌子上的空著沒有水的杯子，歎了口氣。想要喝到小烏龜準備好的蜂蜜水，還要有一段時間啊。他端著杯子在飲水機上接了水，外邊就有人敲門。
“進來。”
來的是慕容芝芝，還有司徒嫣在電話裏講的證明人。
封薇和左川見麵同時說了一句：“是你？”
慕容芝芝看看左川，又看看封薇：“你們認識？”然後又腦洞大開地問了一句，“有奸情？”
先炸毛的是封薇：“你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吧你，小心你姐夫知道揍你。”
左川調侃道：“魏儒風應該不會那麽小的肚量。”
因為是分公司的人，慕容芝芝沒有聽說過關於左總裁和小助理的故事，當然不知道內情，疑惑地在封薇和左川之間看來看去，左川嚴肅道：“公司不許談論八卦，慕容小姐知道吧？現在先說一下你稿件的事情。”
慕容芝芝對著封薇吐吐舌頭。
從魏儒風口中，封薇已經知道了左川和右彩之間的故事，出門的時候，封薇淺笑著問了左川一句：“右彩最近怎麽樣？”
左川說：“右彩挺好的，謝謝關心。”
出了門，慕容芝芝扒著封薇的手八卦：“薇薇，右彩是誰啊？你們怎麽認識的啊。”
封薇壞笑：“你們公司不是不能談論八卦？大老遠把我從H市叫過來，是不是該請我吃飯。”
這麽大的八卦，慕容芝芝怎麽肯放過：“請吃飯，薇薇你快點告訴我，右彩是誰啊。”
封薇簡明扼要地滿足了一下慕容芝芝得好奇心：“右彩是你老板娘，和你姐夫是同鄉，我們回老家的時候見過。”
老板娘……慕容芝芝很疑惑：“怎麽又一個，老板娘不是司徒小姐麽？”
封薇的腳步頓了頓：“司徒小姐？”
慕容芝芝以為封薇也是一時好奇八卦心起，解釋道：“對啊，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女強人司徒嫣啊。這幾天，因為我這個手稿的事情，司徒小姐一直都在幫總裁出謀劃策，她又不是公司股東，這麽賣力，肯定是老板娘了啊。”
封薇確定了這個司徒小姐就是從傳說中的司徒嫣。
因為自家男朋友和左放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自己也不知不覺跟脾氣相投的顧如墨聊得很好，於是……
剛剛開完新聞發布會，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的左大Boss，接到了顧如墨的電話，剛剛接通，那頭就響起了顧如墨的獅吼：“左川你個混蛋！怎麽還和司徒嫣有聯係！！！”
左川頭疼地把電話遠離自己，想起來上午見到的封薇，覺得世界真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