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化雨劍
此話出，李白蘇就知道了，白衣少年和他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白衣少年的時代更為古老，是人族被奴役的初始，被天族攻打的時代。
而後來的長明人帝時代，則是反抗天族統治的時代，那個時代建朝長明，李白蘇已經遇到了那個時代的三個人，北極龍皇、盜聖徐善、劍門之祖內閣將軍張懷榮。
張懷榮講起過往，眼中似有光芒，語氣也有些激昂，道：“那時候，我隻是一個小修行者，修為比你高不了多少，有心改變這一切但是沒有實力。”
“我遊曆天下，企圖找到變強的辦法，尋求改變，那時候我遇見了年少的人帝，他是多麽耀眼，多麽出眾，多麽的風華絕代。”
“年輕的我傲氣衝天，唯獨佩服他，和他徹夜長談，他告訴我他希望改變人間現在的樣子，他要反神，要打破入門心中的神，建立一個更加美好的國度。”
“我們不謀而合，成了知心朋友，後來知道了他是皇子，於是我進入了朝廷，擁護他成了新皇帝，建號康寧，他是如此天才，短短十年，就讓國家統一，人民上下團結一心。”
“他推行變法，讓天下人皆可修行，拆神廟，不拜神、不信神，十年時間，康寧國強大了起來，國民一心，沒有任何怨言。”
“然後他便開始向外擴張，五十年時間，一直打，把其它國家全部打了下來，人間隻身下一個國家，一個皇，便是人皇。”
“人間統一，他又開始推行變法，統一文字、語言、貨幣，教給天下人民修行之道，拆毀了所以神廟，砸毀了所以神廟。”
“在他的帶領下，沒有了戰爭，沒有了饑餓，所有人都能吃飽飯，天不下雨便有大能上天布雨，漲大水也能鑄堤防洪，蝗災起，也有修行者一劍斬滅。”
“隨後，我們在他的帶領下打出了人間界，打到了妖界，妖界也和人間一樣被神統治著，長明人帝帶著我們再次統一了妖界。”
“收複了東南西北四極皇，妖界和人界共尊長明人皇，建號長明，他是如此天才，竟然找到了成神之法，廣傳天下。”
“入們對神的敬畏漸漸變淡，漸漸有人相信人定勝天，但是這一切似乎都被神看在眼裏，他們生氣了，烏壓壓的天兵捅破了天空，殺向人間。”
“天兵實在太強大了，我們拚死反抗也沒有能夠護住康寧王朝，長明人帝被斬殺在斬神台，鮮血染紅了兩界的天空，長明王朝隻存在了兩個月，就土崩瓦解。”
“我們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愈來愈多的同道被殺，更多的則是投靠了天族，我苟延殘喘逃回人間，建立了劍門。”
“我的肉身已經破敗不堪，沒有撐過多長時間，身體崩塌，隻有魂魄藏身於劍門碑中，看著人間又滿目蒼痍，我無能為力，隻能選擇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多少個朝代，我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人皇劍，不知斬下過多少天族的頭顱，我再次蘇醒過來，不知道人間現在又是什麽樣子。”
“然而，我還是什麽都
做不了，甚至都走不出劍門，我恨啊！恨那些該死的天族，那些委曲求全的背叛者，更恨自己，保護不了人間。”
這個傷感的中年男子此刻哭的像是個孩子，捂住臉，哭的無聲，卻讓李白蘇心裏極其難受，胸膛中有一份難平的氣，讓他很是難受。
長久之後，白衣男子抬頭看著李白蘇，滿目蒼痍，問道：“你說人間還有救嗎？”。
李白蘇極其肯定的回答道：“還有救，我……”
還不等李白蘇說完話，白衣男子突然激動起來，大喊大叫，像是瘋了一樣，道：“還有個屁的救，人帝都死了，沒救了，沒救了。”
李白蘇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白衣男子眼中滿是血絲，朝李白蘇吼道：“滾吧！人間沒救了，沒救了，沒救了……”
李白蘇睜開眼睛，表情複雜的看著劍門碑，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開口道：“人間還有救，你們不行了，我還可以，反抗是不會停止的。”
身邊張牧之被嚇了一跳，疑惑的看著李白蘇，李白蘇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轉過臉去，道：“沒什麽，繼續感悟吧！未來還很遠。”
張牧之回過神來盯著劍門碑，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道：“閉上眼睛”，張牧之警惕的轉頭查看四周，李白蘇也看到了他的模樣。
知道張牧之也聽見了張懷榮的聲音，便開口道：“聽他的”，張牧之看向李白蘇，道：“你也聽見了？”
李白蘇搖頭，道：“剛才聽到過，你聽他說的做就是了，沒有壞處的”，聞言，張牧之閉上了眼睛，忽然出現在一片虛無中。
一個白衣男人持著一柄長劍正在等待著他，張牧之問道：“你是誰？”，白衣男子轉過身來，張牧之驚呆了下巴，這個男人竟然就和雕像上一模一樣。
就是劍門的開派祖師張懷榮，張牧之立馬行禮道：“徒孫張牧之拜見祖師”。
白衣男子臉色如常，道：“起來吧！”，張牧之心情激動，問道：“不知祖師喚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張懷榮麵無表情，道：“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那麽我便把我的傳承交於你，要是不滿意，你就離開吧！”
張牧之拱手道：“祖師請講。”
張懷榮眼睛盯著張牧之，道：“人間還有救嗎？”
張牧之疑惑，難道剛才李白蘇突然自言自語的人間還有救，就是在回答這個問題嗎？雖然疑惑，但是張牧之還是十分堅定的回答道：“人間還有救，我輩修士當身先士卒。”
張懷榮還是沒有什麽表情，道：“你看不見前路還會想要身先士卒嗎？”
張牧之沒有遲疑，回答道：“現在也看不見前路，但是我還是覺得我不會放棄，肯定就會有光亮。”
張懷榮又問道：“為了救人間，讓你甘為人臣，你願不願意？”
張牧之道：“隻要做正確的事，有正確的人領導，我可以輔佐他，但是，他要是走歪路，那我就隻能堅持本
心。”
張懷榮笑了笑，道：“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如若負此言，我定會讓你萬劫不複。”
張牧之道：“我定不負所言。”
張懷榮擲出手中長劍，道：“此劍是我隨身配劍，名化雨，此刻便傳於你了，希望你用在正道上，不要辱沒了此劍。”
張牧之穩穩接住，握劍道：“晚輩，謹記祖師教誨”，白玉雕花劍鞘和精巧白玉劍柄，拔出長劍，劍刃出鞘，寒芒一閃，劍鳴聲傳來，寒鐵劍刃冒著淩厲的光澤。
劍身上刻著兩字——化雨，長劍收回，張牧之眼中掩藏不住的喜悅，忽然想到什麽，問道：“不知祖師是否見到一少年，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張懷榮道：“你是說和你差不多年紀那個少年，就是讓你閉眼的少年？”，張牧之點點頭，張懷榮道：“他手持人皇劍，我為人皇臣子，給他傳承，亂了分寸。”
張牧之又道：“人皇是誰？”
張懷榮神色惋惜起來，一指點在張牧之額頭上，大量信息傳入他的腦海，另外還有一篇劍法傳來，名春風劍法。
腦袋一陣眩暈，張懷榮的聲音傳來，道：“我困了，又要休息了，你好自為之。”
張牧之感受到了張懷榮的時代，感受到了人皇的天才，感受到了變法的偉大，也感受到了斬神台下的無奈和不甘。
睜開眼睛，不知不覺眼中多了些堅定，手中持著化雨劍，李白蘇癟了癟嘴，道：“這死老頭子小氣，把傳承給你了，分我點也好呀！”
張牧之笑笑，道：“李兄說笑了，你手持人皇劍，我這化雨劍又怎麽比得上，再者說，祖師不傳你劍法是怕亂了尊卑。”
李白蘇不以為意，道：“什麽人皇劍不人皇劍的，你當上人皇，化雨劍便是人皇劍，竟然你知道人皇劍，那便是了解那段曆史了，什麽感覺？”
張牧之正經回答道：“很難，也許還會再次曆史重演，但是我依然不懼。”
李白蘇正色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隨後又道：“此地劍法與我無緣，我便先行離開。”
說完話，李白蘇便轉身走了出去，所有人都有些意味，李白蘇竟然是第一個離開的人，和劍子站一起的人竟然是第一個離開的。
沒有理會這些，李白蘇走出劍殿，雲遮月和小白正在殿外等候，李白蘇走過去坐了下來，道：“和我無緣，我就先出來了。”
小白笑嗬嗬，道：“老大很厲害了，多這一點不多，少這一點不少”，李白蘇笑了笑，道：“太貪心，確實不太好”。
李白蘇、雲遮月和小白繼續在劍殿外等著，等待著柳若曦出來，小白便成了李白蘇和雲遮月的凳子，兩人坐在小白身上烤太陽，舒服的說不話出來。
柳若曦比較爭氣，是第四個出來的，作為修為最低，且還未領悟出劍意的修行者，能撐半個時辰，已經很不錯了，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點，眼睛通紅，布滿血絲，歪歪偏偏的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