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人性
沿著河流一直走，靈氣河流源源不斷，並且一直有靈氣匯入，一直往上遊匯聚，沿著靈流往上走，速度提升到極致，跑了一個多時晨才發現靈流的終點。
靈流終點，靈氣如泉水一般，匯入到一座石像中，石像長著一雙翅膀，嘴是如彎鉤一般的喙，身上卻不是羽毛，而是鱗片，手腳也不是爪子，而是人腳，腳掌很大，赤腳站立。
靈流便是匯入到這一座雕像裏的，雕像裏靈流充裕，似是在積累，一直持續，直到似是天明時刻，黑夜漸漸消散，靈氣流也在慢慢減弱。
一直到黑色退去，靈氣流戛然而止，雕像也如積累滿了一樣，似一發炮彈一樣射入到蒼穹之中，蒼穹似裂開了一個小口子，任由這一團靈氣突破。
再也沒有什麽情況，李白蘇決定要往回走，此時河流不再逆流，沿著河流向下，一路上發現河水裏竟然沒有水草，河邊也沒有一顆草，這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事。
河邊濕潤，本應該長滿青草，卻不見一顆，一個多時辰，李白蘇回到了昨晚點燃篝火的地方，幾人已經醒過來了，正在火堆裏燒著什麽東西吃。
見李白蘇回來了，小白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吳老頭看了看李白蘇道：“是不是發現什麽有意思的事了，說來聽聽。”
李白蘇如實說了他昨天見到的情況，吳老頭沒有什麽表示，也不吃驚，隻是淡然的回答道：“看來那群家夥又在整什麽幺蛾子了，靈氣不夠又往人間調。”
李白蘇問道：“你說的那群家夥是什麽人。”
吳老頭一拍地麵，地麵突然露出一條大裂縫，吳老頭啐了兩口，道：“就是一群強盜，吸血的螞蝗。”
李白蘇道：“這種情況什麽地方都有嗎？”
吳老頭憤憤道：“他們已經把整個人間都當成自己的奴隸場，如一隻龐大的螞蝗趴在人間身上吸血。”
幾人隨便吃了點東西，隻見村子裏偶爾有一些人出來河邊打水，李白蘇觀察到，這個村子都是些老的掉牙的老頭老太太。
就是沒有見到一個年輕人，李白蘇攔住一個老大爺，詢問了一下情況，結果一問就吃了一驚，這根本不是什麽老大爺，這竟然隻有三十歲，身體卻如此老邁。
而且還得知，這個村子裏麵所有人都在這一個月內快速衰老，村子裏麵幾乎沒有小孩，都是中年身體小孩心理，而中年人也全部都老化了，都成了年邁的老人。
而老人也都全部都老死了，這一個月竟然都全部老死，村裏都辦了不知道多少樁喪事，而且從村子裏搬走都不可能緩解這種症狀。
不光這個村子，臨近的幾個村子都出現了這種狀況，老人顫顫巍巍道：“所有人都說我們這一片地方被詛咒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天也祭了，香也燒了，就是沒有反應，我們隻能求神了。”
說話完老人便杵著拐杖走了，邊走邊顫顫巍巍說道：“哎！天災人禍啊！”，李白蘇轉頭看著吳老頭，眼神在詢問，是不是因為雕像。
吳老頭肯定回答道：“就是因為雕像，他們正在掠奪這一片地域的生機。”
李白蘇又問道：“沒有辦法嗎？”。
吳老頭無奈回答道：“沒有辦法，那種家夥已經成神了，人間最頂尖的修行者也成不了神，神眼被挖了，成不了神，境外之神一根指頭便可滅人間半個修行界。”
李白蘇自言自語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吳老頭想了想，道：“臭小子，我和唐老頭子要去一趟大冥寒宮，你自己走走，好好看看現在的人間吧！”
李白蘇點點頭，吳老頭便招呼唐老頭兩人離開了，雲遮月還呆呆的望著村口石碑下那一片沾滿血跡的地方，不出所料，那便是這個村子裏祭天的地方。
李白蘇也坐了下來，雲遮月轉頭問李白蘇，道：“難道你一點也不痛心嗎？他們在自相殘殺，你看到了嗎？”
李白蘇淡然的回答道：“看見了，但是如吳老頭說的一樣，我們阻止不了。”
雲遮月眼淚含著淚水道：“你的心是冷的嗎？我是妖，我都看不過去，他們為了莫須有的東西，殘忍的殺了同類，讓人心痛。”
李白蘇想不到怎麽回答，很久才滿滿開口道：“現在我什麽都不想，我隻想抱仇，抱我李家的仇。”
雲遮月轉頭看著李白蘇，問道：“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你的故事，你能和我說說嗎？你為什麽會是這麽個無情的樣子。”
李白蘇沉默了，小白也開口道：“老大，我也想知道，我可以幫你一起報仇的。”
李白蘇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雲遮月，才猶豫開口道：“邊走邊說吧！這裏人多，我不想讓多餘的人聽到一點。”
很快，幾人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走，李白蘇也開始了他的往事訴說，他簡短的談論了他的過去，但是把一些東西略過了，比如他體內還有四皇子這個潛在威脅，也沒有告訴他們神源是如何恢複的。
亂編瞎話說是撿到了大機緣，才恢複了神源，盡管說的很簡短，也還是危機四伏，殺機重重，九死一生。
隨後雲遮月也講述了一些她的故事，雲遮月是妖族中的雪原狼族，她生在普通的族人家庭，父母皆是道種境界的大能，她的童年幾乎都是在雪原。
她的童年很開心，她的父母引導他修行，他也隨著修行逐漸開啟了靈智，可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雪原狼族是一個和平的妖族。
卻被其他種族入侵獵殺，她的種族無法阻止入侵，開始選族人祭天，祈求上天的庇護，她的父母便被選擇成祭品死在了她的眼前。
然而上天並沒有憐憫，並沒有祝福雪原狼族，雪原狼族還是被入侵，被獵殺，雲遮月逃了出來，流離失所見到了太多背信棄義，太多死亡。
所以她躲進了大墓裏，享受著隔世的寧靜，隻有沒三十年大墓開啟的時候才見到過外人，所以入秘境的修行者都隻有廝殺，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李白蘇來到秘境，他似乎並沒有那麽貪婪。
如此才再一次出了秘境，而出了秘境也還是這樣，她還是見到了祭祀，祭祀，自相殘殺，她似乎對這個人間充滿了失望。
小白似乎也被感染了，性格似乎有點類似李白蘇，不太會說沒有必要的話，不會多管閑事，隻專注自己的目標。
李白蘇沒有察覺到，雲遮月卻是知道的，吳老頭和唐老頭也清楚的很，並且他們深刻知道，李白蘇似乎快要沒有人性了，快要變成一具隻知道複仇的機器。
所以吳唐兩個老頭便開始帶他遊曆人間，企圖喚醒他的人性，無奈又一次走了，隻能讓李白蘇自己遊曆，吳老頭看見李白蘇給了樹下那幾個孤兒寡母財務，眼睛裏都煥發了光芒。
他從眼睛裏看出來，李白蘇的人性還是可也喚醒的，所以才會說李白蘇還有救，這也是遊曆的目的。
李白蘇和雲遮月一路走，一路見了很多事，很多人，很多地方都在祭天，很多地方都死人，也見到了戰亂，見到了饑荒。
但是也不止這些，李白蘇也見到了親情，見到了愛情，見到了不離不棄，見到了艱苦的人們還是努力耕耘，還是努力生活。
他愈來愈覺得民間還有除了複仇，除了仇恨以外的東西，一年的時間，吳唐兩個老頭隻回來過一次，看著逐漸有了一點人性的李白蘇，很是欣慰。
然而還是又一次離開了李白蘇，這一年裏，李白蘇的修為都沒有增長過，一直處在靈眼末期巔峰境界，不過是值得的。
他們遊曆了大半個空穀國，很多地方都去過，修為沒進步，功法倒是愈來愈熟練，青皇劍法的一二三劍都大為精進，龍行雷霆步、疾、造化神訣這些都有進步。
至於安全問題，有雲遮月在旁邊也沒有危險，相反，小白倒是已經到了靈眼後期境界，在徐善的那副畫裏得了不少好東西，李白蘇沒有問，小白也沒有說。
遊曆完大半個空穀國後，李白蘇來到了空穀國國都——永昌城，永昌城很是繁華，占地麵積比安陽國國都國都也差不了多少，繁華程度也差不了。
交了入城費，進城去，城裏比邊境地方要好的多，最起碼沒有不用隨時擔心戰亂會波及到自己，入了城找了客棧住下，李白蘇開始遊永昌城。
永昌城繁華不言而喻，這一日李白蘇見到了一個人，正是毛臉將軍，毛臉將軍請李白蘇吃飯，正在國都最繁華的酒樓。
也沒有多餘的人，就是簡簡單單吃了個飯，不過臨走之時毛臉將軍說了一番話，一番意味深長的話。
毛臉將軍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和李白蘇說話，他說道：“其實我們空穀國和安陽國是鄰居，卻追求的不同，交戰是早晚的事。”
李白蘇也大概知道了空穀國的國情，空穀國是完全主張人民修行的，一切以民為主，和安陽國不太一樣的一點就是，空穀國對神的敬仰比安陽國要淡。
空穀國更加信人，不信天，甚至朝廷頒發了法律限製祭天行為，但是用處不大，民間幾天行為還是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