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畢業以後
“周含娜，你本質並不壞，我祝你早日找到你真正喜歡的那個人。”
薑以溫說完就離開了操場，留周含娜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思考。
劉悠悠聽從了李菲菲的意見，並沒有直接去找薑以溫，而是和李菲菲一起出去旅遊。兩天後，她回到了學校，心情大好。
而薑以溫也是在她回來的那天，真的來找她了。
那天，劉悠悠正在宿舍吃午飯，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劉悠悠心不在焉地拿起來一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噎著自己，她忙大叫：“菲菲！是薑以溫！”
李菲菲忙湊了過來，“我就說吧。快接快接，這薑以溫肯定是良心發現了，要跟你道歉。”
劉悠悠朝著李菲菲一笑，迅速地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起了電話。
“喂？”
薑以溫幾天沒有聽到劉悠悠的聲音，突然有點百感交集。他不得不承認，當他聽到劉悠悠的聲音時，他多想朝著劉悠悠飛奔而來。他想要快點見到劉悠悠，這幾天他實在是百般煎熬。
“悠悠，我們見個麵吧。”
“什麽？”劉悠悠心裏十分激動，嘴上卻故作鎮定地問道。
“我說，我們見個麵好好談談吧。下午四點，涼亭見。”
“哦，那好吧。”
劉悠悠一直努力地保持矜持，等到掛了電話終於再也忍不住，她拉著李菲菲，“李菲菲，快！快幫我挑一套好看的衣服！下午我要去見薑以溫了！”
李菲菲也是真心替好朋友感到開心，她笑著跟劉悠悠說：“悠悠，你穿什麽都好看。”
“菲菲，快點快點，別拿我打趣兒，一會我要穿的美美的，好好地跟薑以溫解釋。”
李菲菲幫劉悠悠挑了一套天藍色的連衣裙，劉悠悠很是滿意，她有自己踏上一雙亮閃閃的銀色小高跟，略施粉黛之後早早地前往了涼亭。
劉悠悠到涼亭的時候不過三點多，薑以溫卻已經坐在石凳上等著了。
見到悠悠後，薑以溫微微一笑，招呼她過來坐著。
劉悠悠看薑以溫衝自己笑，心裏一陣甜蜜和感謝，她就知道，她的薑以溫一定會相信自己，一定會原諒自己的。想著他走了過去，坐在了薑以溫的身邊。
“悠悠，謝謝你今天能來。”
劉悠悠捋了捋稍顯淩亂的頭發，“以溫，謝謝你今天能約我出來。這兩天，我想了很多。”
薑以溫打斷了劉悠悠的話，他說道：“好巧，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很多。”
“嗯？你都想了些什麽？”
薑以溫不作聲。
劉悠悠又追問：“以溫，這幾天你是怎麽想的啊？”
“悠悠，我覺得愛不一定是占有。”
“這是什麽意思？”
“比如說我和你，這兩天我冷靜地回想了一下這件事情。我覺得咱倆之間本身就有問題。你對沈濤一直都念念不忘，所以你才會和他……”沈濤實在是說不出來，他頓了一會又說：“我愛你，但我不一定要占有你。你愛沈濤，你就去追求他吧，和他在一起吧。隻要你幸福，我怎麽樣都好。”
薑以溫說道時候，劉悠悠的目光一直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麵，她很失望，這就是薑以溫找自己出來的原因？這就是她苦等她幾天的結果？她突然覺得有點兒委屈，她又何曾做錯過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自己。想著想著劉悠悠的眼圈變得紅紅的。
薑以溫一見劉悠悠哭了，立馬也是語無倫次起來，“悠悠，你別哭啊，好好說咱們。我就是覺得，你先別哭啊。”
“薑以溫，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就是這樣的人嗎？”
“悠悠，說實話，當我看到你和沈濤接……那張照片的時候，我確實很生氣，我想把你倆殺了的心都有了。但是後來我冷靜一想，我不能隻怪你們兩個。最近我對你的關注實在是太少了，這才給了你和沈濤……機會。”
劉悠悠呆呆地聽著薑以溫說著，她的心都要碎了。這種大喜大悲的感覺實在是令人難以呼吸。
“悠悠，我也想過了，咱倆可能真的不合適。你心裏一直想著愛著沈濤，又怎麽能跟我好好地在一起呢？所以我替你做個選擇吧。”話馬上就到嘴邊了，薑以溫卻開始不舍起來，他腦海裏是這些天裏和悠悠的每一次約會，每一次牽手，每一次親吻，每一次嬉鬧，每一次分離，他不想離開劉悠悠，他不想讓自己後悔。
但是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話趕著話都到了這般地步，這般所有人都不希望的地步。
劉悠悠胡亂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問道：“所以呢？你幫我做的選擇是什麽呢？”
“悠悠，我……”
“你今天叫我過來不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嗎？幫我做選擇……好啊……”劉悠悠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薑以溫終於做了決定，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劉悠悠，說：“悠悠，我們分手吧。”
分手……分手……
劉悠悠大腦一片空白，分手，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劉悠悠討厭這種被人冤枉的感覺，尤其是被自己最愛的人冤枉。她一直以為薑以溫是最疼愛自己，最理解自己，最相信自己的人，可是現在來看，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美好幻想而已。而現在，此刻，薑以溫無情地將她的幻想泡沫狠狠地刺破，她愣了幾秒鍾，終於嗬嗬地笑了，“好啊，我接受。”
這下換作是薑以溫晴天霹靂了，他沒想到劉悠悠這麽愉快地就接受了。果然……果然她是愛著沈濤嗎？自己隻是成全了他們倆個人嗎？劉悠悠她是急著和沈濤在一起嗎？薑以溫苦笑，好吧，劉悠悠，我放過你了。
“那……我祝你和沈濤幸福。”
薑以溫每說一句，都感覺心裏在滴血。
“好啊，謝謝你，也祝你幸福。”
兩個心碎的人彼此說著蹂躪對方也傷害自己的虛偽的話語，各自轉身離去，這一別，不知是不是永別。
劉悠悠轉身之後，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怎麽可以，薑以溫，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劉悠悠帶著僅剩的尊嚴狼狽離開。
而薑以溫的眼睛也開始濕潤，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過是愛的不夠深沉吧。他不知道今天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經過這幾天的煎熬，他隻是想放過劉悠悠，也放過自己。
自從分手那天之後，薑以溫整個人都頹廢了，他沒日沒夜地玩電腦遊戲，企圖把自己沉溺在虛擬的世界裏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他不敢麵對現實，不敢麵對劉悠悠已經離開自己的現實。他對劉悠悠的感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如果非要把劉悠悠比作什麽東西的話，他想不是太陽，不是月亮，而是空氣，沒有她薑以溫簡直不能呼吸。
薑以溫這天又在宿舍打遊戲，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他不耐煩地接起來一聽，是媽媽。?
”以溫啊，你最近在忙些什麽呢？也不往家裏打電話？”媽媽嗔怪道。?
”沒，我沒忙些什麽。就瞎忙唄！”薑以溫吱吱嗚嗚的說著。?
媽媽聽薑以溫這麽說，又說道：”以溫啊，這個周末我和你爸正好有空，我們倆去學校看看你唄！”?
薑以溫一聽立馬慌了神兒，自己這副頹廢的樣子，要是讓爸媽看見了可怎麽辦？他忙說道：”那什麽，我這兩天學業挺忙的，您就別過來了。”?
”你這個小兔崽子，再忙還抽不出個空陪爸媽吃頓飯嗎？”?
薑以溫實在推脫不得，隻好答應了下來。
“那行吧，你們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去車站接你們。”?
以溫媽媽聽到以溫這麽說，總算是開心的一笑，說：”你這孩子，這樣才算懂事兒嘛。我和你爸這周末就過來昂。”?
以溫媽媽掛了電話之後心裏一陣欣喜，好久沒有見到兒子了，以前兒子在身邊的時候，老是和兒子吵架，等到兒子上學了，自己又想的不行。和老公商量一番之後，兩個人就大包小包的去了薑以溫的學校。?
周六的時候，薑以溫接到了媽媽的電話，知道爸媽要來，匆匆地收拾了自己一番，故意把自己打扮得整潔一些，但以溫爸媽還是差點沒把他認出來。?
”以溫，你怎麽了？怎麽這麽憔悴啊？”以溫媽媽第一眼沒有認出來薑以溫，等看清薑以溫的時候，心疼不已，關切地問道。?
以溫爸爸也是拍著兒子的肩膀，問：”以溫，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瘦了這麽多？”?
薑以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笑嘻嘻的說道：”我能怎麽了呀？就是這兩天課有點多，太累了。”說著自己也不太自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以溫爸媽心疼兒子，帶著薑以溫去城裏最好的飯店吃了午飯。
離別的時候，以溫爸爸對著兒子說：”以溫你也別太辛苦。學習累了的時候就玩兒一會兒，沒有人給你那麽大壓力，你也別逼自己。”?
以溫媽媽也接著話茬說道：”就是就是，兒子都大學生了，不需要還跟高中一樣刻苦。多參加些活動，多玩一會兒。”?
薑以溫聽著爸爸媽媽這樣說道，望著他們斑白的鬢角，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些天他哪裏是在學習，如此頹廢的生活讓薑以溫自己也感到深深的內疚。?
”以溫，那你好好照顧自己。記住爸媽說的話，我們先走了。”
薑以溫望著爸媽略顯佝僂的背影，心裏是萬般滋味，他對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自責。是啊，沒有了劉悠悠，他還是要生活下去，還是要好好的繼續屬於他薑以溫自己的生活。他的生命裏不是隻有劉悠悠一個人，他還有父母，還有親人，還有朋友。他要為他們而活，要為自己而活，要精彩的活。
薑以溫送走父母之後，態度180度大轉彎，與之前判若兩人，他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戒掉了電腦遊戲，報名參加了一個計算機編程大賽。
自從薑以溫報完了計算機編程大賽，他便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在了比賽之上，無暇再去顧及其他的事情，也沒有時間再去因為劉悠悠的事情而傷心。????????
薑以溫每天很早便起來去教室裏學習，一呆就是一整天。宿舍的哥們兒都跟看瘋子一樣看薑以溫，但是他絲毫不在於，人一旦有了目標人自然會動力十足，薑以溫的目標就是在編程大賽上拿獎來證明自己。
薑以溫怕自己的水平有限，還特意請教了係主任，請他幫自己修改程序。係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白胡子老頭兒，他以前就認識薑以溫，這個長相清秀的男生平日裏便十分優秀，但他從來不知道薑以溫竟然還如此上進。
“小薑啊，你這個程序大體上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但還是有一些小的問題，你回去好好改改我用紅筆圈出來的地方。”
薑以溫點了點頭，”老師，謝謝您。”
拜別了老師之後，薑以溫就回到宿舍繼續修改程序。經過了無數次的修改之後，薑以溫終於在決賽之前把程序做到了極致。他拿著自己滿意的作品請老師過目。
係主任摸著胡子說：”小薑，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這個程序很棒，可以直接拿去應用了。不過你回想一下這幾天，有什麽感慨啊。”
“老師，我覺得太難了，每次您告訴我說程序有問題的時候，我都想放棄了。”
麵前的長者笑著說：”但你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對不對？在你想放棄的時候，別的參賽者說不定也想放棄，你和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你堅持下來了。”
薑以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老師又說：”人生又何嚐不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激情澎湃，但過程中會遇到無數次的困難，你無數次的想要放棄，但隻要你挺過來了，堅持下來了，最終的結果還是好的。”
薑以溫撓撓後腦勺兒，說：”老師，還不一定呢，我這程序，還沒有拿獎呢。”
老師站起身來，拍了拍薑以溫堅實的肩膀，說：”你已經勝利了，就算你沒有拿獎，你在我這裏已經是第一名了。老師以你為榮。”
薑以溫聽後很是感動，朝著德高望重的係主任深深地鞠了一躬。
兩個月後，天道酬勤，薑以溫憑借自己的程序在編程大賽上如願拿得了金獎。????
這天，薑以溫在宿舍敲著程序，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接起來一問才知道是該市最大的電腦公司，他們的人力資源部經理在得知了薑以溫在編程大賽上一舉奪得金獎後，決定給他一次麵試的機會。???
晚上，薑以溫躺在床上，還是跟做夢一樣，幸福來的有點太突然了，前些天他還在為劉悠悠的事情而煩惱，今天，名，利，就同時向他襲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天上午，薑以溫早早地便起了床，匆匆洗刷完之後，換上了一身黑色正裝，整潔的西裝使得薑以溫看起來筆挺筆挺的，英氣逼人。
“呦，以溫，打扮的這麽帥氣，幹嘛去啊？” 宿舍的一個哥們兒打趣道。
薑以溫嘿嘿一笑，說：”今天有個公司麵試，我去看一下。”
“那你可加油了，爭取成為咱宿舍第一個有工資的人！到時候請哥們兒吃飯昂！”
薑以溫不置可否，獨自向著公司走去。在學校大門口，他看見了劉悠悠，薑以溫本想躲過去，卻看見劉悠悠大方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薑以溫，這麽早幹嘛去啊？”劉悠悠笑著說。她身穿一身淡藍色的運動裝，脖子上還搭著一條毛巾，滿臉是汗，顯然是剛運動完回來。
“悠悠……我……我要……今天……麵試。”薑以溫打心眼兒裏鄙視自己，在麵對劉悠悠的時候，他竟然無法通順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比起劉悠悠的處之泰然，薑以溫顯然更加手足無措。
“你要去麵試？什麽麵試啊？”劉悠悠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道。
“那個……今天有個電腦公司讓我去麵試。”
劉悠悠一聽，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是發自肺腑地替薑以溫感到高興，”真的嗎？這麽厲害。對了，我聽說你最近拿了一個編程大賽的金獎，祝賀你啊。”
“謝謝。”
劉悠悠聽到薑以溫對自己這麽客氣，心裏一時有點兒不舒服，她尷尬地笑了笑，”嗯，那祝你今天麵試順利。”
“謝謝。”薑以溫說完也覺得這樣略顯生疏，但他除了”謝謝”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那……那我先走了。你也快走吧，別遲到了，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薑以溫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說完就朝著公司走去。
電腦公司離學校不太很遠，沒用多久就走到了公司大樓。薑以溫站在大樓下麵，抬起頭來仰望這棟摩天大樓，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渺小了，他心裏暗暗下了決心：自己一定要在這棟大樓，在這個城市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給經理打了個電話，”喂，張經理，你好，我是薑以溫，對，對，我到了。”
薑以溫得知地點後，掛了電話，坐著電梯到了13樓1312室，他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請進。”
薑以溫深吸一口氣，便推開木質大門，大步走了進去。
辦公室不是太大，隻坐了一個四十年左右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薑以溫直接走向男子，伸出右手說：”張經理，您好，我是薑以溫。很感謝您能給我這次麵試的機會。”
男子笑眯眯地望著薑以溫，心裏暗暗讚許，這個小夥子，很有禮貌。
“來，請坐。”
薑以溫輕輕地把歪著的椅子擺正，恭恭敬敬地坐了下去。
“咱就直接開門見山，小薑啊，我們公司是這次編程大賽的讚助商之一。我也是在編程大賽上認識你的。你的程序很完整，應用性很強，完全不像一個沒有畢業的本科生的作品。所以，第一個問題，你是自己獨立完成的嗎？”
薑以溫沒有猶豫，便說：”張經理，我必須誠實地說，這個程序我是在我們係主任的指導之下完成的。所以，我不能算獨立完成。”
“第二個問題，你覺得我為什麽讓你來麵試？”
薑以溫略微一思考，答道：”首先，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次編程大賽的作用，這個金獎的噱頭讓您關注到了我；其次，如果隻有空名，你肯定也不會對我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如此眷顧，您剛才也說了，我的程序應用性比較強；最後，我覺得企業錄用員工，最重要的是看員工是否能給企業帶來收益，我想您一定是覺得我有能力給咱們公司帶來效益。”
張經理打量著麵前這個精神抖擻的年輕人，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覺得這個小夥子挺有禮貌的。幾句話下來，他是真心覺得這個小夥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薑以溫見張經理沒有說話，心裏也是一陣子忐忑，也不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是不是得罪了他。
張經理心裏對薑以溫大加讚賞，嘴上卻不露痕跡，他又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麽看待跳槽這件事情？”
“說實話，我覺得跳槽這件事情作為公平競爭雙向選擇求職市場的產物是必然的，但我個人並不認同。首先，員工選擇跳槽是因為覺得工資低，待遇差，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企業也是根據你給企業帶來的效益給你分配工資，如果你的水平達不到，哪怕到了一個新公司，一個開始待遇更好的公司，久而久之，如果你給公司帶不來相應的績效，你還是會選擇繼續跳槽的，這就是有一部分年輕人不斷跳槽的原因。”
薑以溫思考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第二點……我覺得這個社會還是需要那麽一點兒人情味兒的，人應該懷有感恩之心。我知道這麽說可能有點兒幼稚，但我真心覺得，企業接受一個新員工，保險，培訓等等，付出是很巨大的，你至少得企業帶來一定量的收益之後，起碼得報答完企業的恩之後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