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書店
那天的許夕真的很好看。藕色的連衣裙，搭了件針織外套，配上英倫風的棕色小皮鞋。
我有寫驚異的看著許夕身後蓬鬆好看的波浪。
“你燙頭發了？”
“卷發棒卷的，洗洗就直了，我還不敢直接挑戰班頭的權威。”
餘子楊很熱情的和許夕打招呼。
“許同學好久不見。”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許夕的注意力多半還是放在了林默身上。
我有些不解的偷偷問許夕。
“你之前不是說拒絕學霸的嗎？”
許夕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
“是不當男朋友，但是不影響我欣賞美的眼睛呀。”
我更加的同情餘子楊。平心而論他長的不差，是那種陽光暖男型的，可惜不合許夕的眼緣。
許夕在對林默沒有想法之後全程都在拉著我講話，偶爾看上幾眼林默欣賞一下。
我都能感覺到餘子楊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悲涼。
我假裝沒有接收到餘子楊的信號，和許夕繼續聊天。
我確實有些問題想要請教許夕，關於喜歡或者戀愛方麵的，許夕在這方麵對於我來說算得上是一位頗有研究的對象。
“所有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許夕回答的很快，幾乎沒有思考。
“看著他就很開心。”
我有點理解挑選對象時合眼緣對於許夕的重要程度了。
“朋友之間見麵也會開心。”
許夕這才斟酌了一下語句。
“會有……想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心情？想在他麵前表現最好的自己？”
許夕聊著聊著便又談起了她新追的一部電視劇，告訴我男主多麽的喜歡女主，為女主做了很多事情。
我腦海裏思考起了“最好的自己”這個詞。
迷茫，無措，甚至有幾分驚恐。
我從來就沒有自己思考過，想要成為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呢？
這個問題在我之前的人生中從來沒有機會思考，而現在我的所有想法都是：
成為林默喜歡的樣子。
我的出發點永遠都是林默。
我開始有些不確定自己對林默這樣有些過分的依賴和執著究竟對不對了。
我想起了許夕讓我幫忙探路時我內心近乎本能的排斥。
我一直知道自己對林默的占有欲強的有些過分。
我不能確定的隻是，這是妹妹對哥哥的占有欲，還是像許夕談論的那些電視劇裏男女主角之間的占有欲。
許夕突然感歎了一句。
“其實……你這樣一問我也說不清楚，我自己到現在都想不通愛情和親情有什麽區別。”
許夕的話像是一種提點，可能因為最近太多關於戀愛的事情了。先是許夕和林默，再是許夕和餘子楊，還有許夕講的那些電視劇。
所以我才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我重新審視自己對於林默的感情，將之歸為了親情中深厚的一種。
林默是我的哥哥，林默會把我當做妹妹一樣照顧。
嚴格意義上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親情的關愛。
所以我對林默的依賴就解釋的過去了。
想通之後我有些責怪自己的小題大做，就因為許夕和餘子楊兩個人整天的戀愛腦，害的我自己都多想了。
那天最後餘子楊要了許夕的聯係方式，許夕笑了笑還是給了。
周末過後，期中考試的成績便下來了。
我這才知道學校裏麵有一種公布學生成績的方式叫做全年級上榜。
整個年級，所有人的成績都打印出來，貼在了一整麵牆上。
我不太敢去看成績，想拉許夕一起。
“我從來不看那玩意的，我這個成績去看不是給自己找虐嗎。”
我默默的注視著許夕並不說話。
三秒鍾之後許夕敗下了陣來。
“走吧走吧。”
我的成績在班上算是中等，放全年級看便是中等偏下。
我隻是普通版的學生，前麵還有兩個實驗班。
許夕的成績就在年級的末尾了。
許夕拉著我回了教室。
“我說了不看吧，太虐心了。”
“你好好學習的話就不會這麽虐心了。”
許夕趴在桌子上。
“那我還是選擇繼續虐心吧，反正一個學期也就兩次。說起來初三那邊也會這樣把成績貼出來，去不去看看你哥考的怎麽樣。”
我心念一動。
放學鈴打了之後，我和許夕兩個人一起上了樓，站在了高三的成績榜前麵。
許夕之前打聽的消息沒錯，林默的成績在年級排在第三位。
我順便找了找餘子楊的名字，發現他在年級前五十之內。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幫餘子楊打聽一下。
“許夕你覺得年級前幾就算學霸了呀？”
“起碼年級前二十吧。”
餘子楊的名字排在四十多，在許夕眼裏不算學霸，說不定還有機會。
我心情有些複雜，老師布置的作業我都很認真的寫了，但是成績卻依舊不那麽如人意。
許夕看出來了我有些心情低落。
“沒事的，一個家裏不需要兩個會讀書的，你哥厲害就夠了。”
我一時間沒有太懂許夕這個腦回路，許夕就已經拉著我出了校門。
我依舊會等林默一起回家，不過在等待的過程中會去學校旁的一家書店裏看會書。
那家書店的老板很胖，姓何。多去了幾次之後，我便喊他何叔。
何叔是一個很隨性的人，每本書都會拆開一本，以供閱讀。他不介意我這樣隻看不買的群體，他說書店裏的大多書他都看過，他喜歡願意看書的孩子。
許夕給我推薦了幾本正紅的言情小說，我嚐試了一次後發現沒有閱讀下去的欲望。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共情能力不是很好，我體會不了書中那些如泣如訴的感情故事。
我審視了一番，發現此生大半的感情都花在了為自己感到難受之上，剩下的則幾乎全給了林默。
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那些想要虐心的劇情，我感覺不到疼痛。比之悲慘千萬倍的我都受過，在我看來打架受傷之類真的不算什麽。
林默在書店撿到我的時候，我正在翻閱一本《紅樓夢》，剛學了這篇課文，語文老師推薦我們找來原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