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林默的逼問
林默嘖了一聲，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麽一般。
“喜歡喝什麽，我再去給你買一杯。”
我那缺少交流而導致的語言貧瘠的毛病在這個時刻表現的非常明顯，我根本組織不出來一句話，可以不尷尬的告訴林默，其實我不介意他喝過的吸管。
餘子楊很熱情的開始了他的推薦，我覺得餘子楊如果去做銷售的話業績肯定特別好，畢竟他的妙語連珠之下，我覺得似乎他推薦的每一款都很好喝。
最終我還是選了一款不那麽甜的，畢竟我也沒有自虐的愛好。
林默在快到家的時候，有些不自在的問了我一句關於同桌他們的事情。
“中午那事……解決了吧？”
“解決了，謝謝林默哥。”
是林默拿鑰匙開的門，林老師做了一桌還算豐盛的菜正在等我們。
“手續都辦好了，晴雪以後就正式是我們家的人了。”
我內心一陣暗喜，以後我就名正言順的是林默的妹妹了。
林老師正將碗筷擺上飯桌，親切的招呼我們來吃晚飯。
“今天是很有意義的一天，我多做了幾個菜。”
林老師拉著我在椅子上坐下，給我夾了一勺子菜讓我嚐嚐。
在林默看不到的桌麵下麵，他捏了一把我的腰。
“晴雪你要多吃一點，太瘦了。”
我忍住沒從椅子上直接站起來，很僵硬的吃完了這一餐飯。
我不知道林老師突然的轉變是因為什麽，但無事獻殷勤個，非奸即盜。
我把這歸為他的另一種惡趣味。
林老師對父親這個身份確實有些上癮，他樂此不疲的玩著這種角色扮演遊戲。
他熱衷於自稱自己“爸爸”，以此來強調自己父親的身份，卻並不像真正的父親那樣給予孩子正確的關愛。
“晴雪，爸爸給你檢查一下今天的作業。”
林老師輕輕的扣了幾下我的房門，領養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心裏那塊石頭已經落了地。
想反抗的心思便又湧了起來。
我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沒有去開門的打算。
“晴雪是不聽爸爸的話了嗎？真是不乖呀。”
“哢噠——”
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時，我幾乎有種窒息般的感覺。
我不該忘記，站在門口衝我露出笑容男人，手裏是有我房間鑰匙的。
林老師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我突然起身朝門口衝去，卻被他拉住胳膊又扯會了書桌前。
他站在我身後，摁著我坐了下來。
“晴雪這麽不聽話，爸爸該怎麽辦呢？”
林老師從身後摟著我的腰，他的手伸進了睡衣底下，開始來回撫摸。
我剛想要尖叫出聲，便聽見他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的聲音。
“晴雪最好不要大喊大叫，不聽話的孩子可是會被爸爸丟掉的。”
我的身體僵硬在原處，感覺到那種從骨頭縫裏滲出的涼意。
“你說丟去哪裏比較好？是賣到山上，還是賣給紅燈區？你猜猜作為監護人的我，在你不見之後，會不會報警？”
從心底蔓延上來的絕望侵占了我的整個內心，他握住我的手，探向了他皮帶下方微微鼓起的地方。
“讓爸爸來慢慢的教會晴雪該怎麽做個乖孩子吧。”
我想尖叫，想嘔吐，我的臉色一片蒼白，從鼻尖開始溢出汗水。
我的手掌被他抓在手裏，那些細微的顫抖在外力作用下可以忽略不計。
但我腦內唯一繃緊了的那根弦在阻止我發出聲音，我張了張口，喉嚨裏一片幹涉。
我像患了失語症的病人，隻是張嘴喘著氣。
心髒的跳動從猛烈到平靜似乎隻需要片刻光陰，我感覺沉浸在一片冰冷的海水中。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徒勞的張嘴想要獲得新鮮的空氣卻隻能讓海水灌進的更加凶猛。
我懷疑自己下一刻便會暈厥。
我逼著自己忽視掉手上的觸感。
我曾經在那些最黑暗的歲月裏慶幸過自己好歹四肢健全，有個還算健康的身體。但此時我希望自己沒有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老師終於放開了我的手。
他心滿意足的發出了一聲喟歎，然後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呆呆的坐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我正處於一方和世界隔絕開來的時空。
手上還有一些粘稠的感覺，我覺得自己應該去洗個手，但是腿卻僵硬著不聽大腦的使喚。
我的內心有兩個聲音正在交戰。
一個聲音告訴我：逃吧，你不知道下次還會麵臨什麽。
而另一個更為蠱惑的聲音在說：他這不是還沒傷害到你嗎？你難道要自己選擇離開林默？
我的心慢慢的再向後者偏移。
我想起林默的笑臉，想起林默會將我稱作他的妹妹，會在我被欺負時為我出頭。
我無比唾棄和厭惡自己，但是我阻止不了這種卑鄙和肮髒。
我願意將自己賣給惡魔去換的那唯一的光。
那扇有些掉漆了的木門再次的被人推來。
我以為是林老師又回來了，看向門口的眼神裏帶著我自己都不熟悉的淡然。
所以在看見林默的臉時我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慌亂的看了看四周有沒有殘留的痕跡。
林默不能理解我的慌亂，他微微皺眉向我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間！”
我飛快的朝門口跑了過去，和林默擦肩而過，我一路狂奔到了洗手間，鎖上門後拚了命的洗手。
我沒有算我到底洗了幾遍手，直到林默來敲洗手間的門我才停了下來。
“怎麽了？”
林默靠在牆上，微微曲著一條腿。
那雙眼睛裏沒有我熟悉的溫柔，林默很少這麽嚴肅的看著我。
我都已經自願和惡魔簽下協議了，又怎麽會區服於林默的威懾。何況林默的這些威懾在我眼裏更像是渡了別樣色彩的關心罷了。
我有預感，自己會越來越擅長說謊。
“沒怎麽啦。”
我遞給林默一個輕鬆的笑容，悄悄的把搓洗的發紅的手往身後藏了藏。
林默卻更加的生氣，不肯這麽輕易的放過我，他拉著我回了他的房間，摔房門的聲音很大。
“說。”
林默的臉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