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林老師的怒火
林默正坐在沙發上等我們，臉色不算太好。
“你們幹嘛去了？”
林老師這才鬆開了我的手，他臉上已經看不出剛才壓抑的癲狂。
“林晴雪以後就正式是你的妹妹了，多好，姓都不用改。”
林老師推了推眼鏡，他在外麵多數時候都是這種斯文彬彬的樣子。
“你準備正式收養她？”
林默眉頭緊皺，目光有些銳利的盯著林老師。
“是的，正式收養。”
林老師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我站在他們兩人之間有些微妙的尷尬。
林默並不看我，他有些咄咄逼人的往林老師那邊走了一步。
“你什麽意思？”
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林默為什麽這麽生氣，明明我之前的判斷是他想要一個妹妹的。
林老師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不回答林默的問題，反而轉向了我。
“晴雪，喊爸爸。”
我心裏正在因為害怕林默不願意我當妹妹而難受。喉嚨更是一片幹澀，根本說不出話。
林老師臉上的那公式化的微笑淡了下去。
“手續還沒辦下來吧就讓人喊爹。”
林默有些煩躁，直接拉著我回了他房間，摔門的動作很凶。
我拽著衣角站在關上的木門前麵，低著頭不敢去看林默。
我不能理解林默變動的情緒，我擔心林默一開口便是讓我自己自覺的滾出這個家。
他可能想要個妹妹，但可能是一時心血來潮。短期的話我的存在可以滿足他的一定願望，但是長久打算的話他不願意讓我來扮演妹妹這個角色。
林默的心情確實很差，他發泄一般的把自己摔到了床上，腦袋埋在枕頭裏麵。
我像等待發落的罪人，等待林默的宣判。
“傻站著幹嘛，我書桌借你，寫作業去。”
我機械的移動著腳步在書桌前坐下，這才注意到書包已經被林默放在了書桌旁邊。
出去了一趟，現在已經有些晚了，而我的作業確實還沒有做完。我努力讓自己靜心先完成作業，但是那些數字在我眼裏仿佛長了腿一般在整個書頁上麵亂跑。
我心裏煩亂，卻不敢直接詢問林默，他到底在生氣什麽。
可憐的草稿紙成了我發泄的對象，下筆越來越重，自動鉛筆前的鉛芯啪的斷了。
“第一步就算錯了。”
林默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我的身後，我心裏一驚，手抖之下筆差點飛出去。
“有點晚了，你先去洗澡，我幫你看看剩下的題。”
我連忙回房間收拾睡衣去了浴室，在浴室門口迎麵撞上了剛剛洗完澡的林老師。
我第一反應便是往回跑，還沒跑出去兩步便被林老師抓住手腕推搡著抵到了牆壁上。
我的後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身前是林老師幾乎貼在我身上的溫熱身軀。
還帶著水汽的掌心從我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慢慢的向上移動。
我渾身都冷的顫抖，胳膊上肉眼可見的起了雞皮疙瘩。
“求你……不要。”
我沒有再放聲哭喊，就算我明明知道隻要喊出來林默應該可以聽見。
我生出了順著林老師意願的念頭，在他即將正式收養我的關鍵節點上，我害怕觸怒他，我害怕他把我扔回母親那裏。
他在我胸口揉了一把，力氣很大，我忍住想吐的欲望繼續哭著求他。
“求您……”
多麽的可笑，就算在這種時候我的內心依舊會有僥幸的想法，希望他可以大發慈悲的繞過我。我明明已經認知到不付出點什麽，這個壓製著我的男人不可能收養我。
他的目的一開始就那麽的明確，我已經放棄了逃走的機會就應該去承受這些我應該承受的。
林老師的表情充滿了貪婪，他低下頭在我的頸側咬了一口。
他下嘴的很用力，我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有點擔心那一塊的皮膚被咬破了話，會不會讓林默看出點什麽。
一陣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越逼越近。
林老師馬上鬆開了我，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了的睡衣。
我慌亂的拉了拉衣服的領子，遮住了那個顯眼的壓印。
林默到的時候我剛打開浴室的門進去，我太怕讓林默看出點什麽端倪了。
既然已經決心要演好一個妹妹，我相信沒有哥哥會喜歡自己的妹妹和父親之前有什麽不正常的關係。
我打開花灑，水直接調到最大，衝在皮膚上有些刺痛感。
我自欺欺人的覺得這樣就能洗掉身上殘留下來的觸感和溫度。
衝洗掉我那些卑劣的心思和不堪的想法。
帶著熱度的水溫讓我想起林老師手掌的溫度，我幹脆直接用冷水洗完了澡。
冰涼的水淋在頭上，讓我混亂的大腦清醒了片刻。
我單手撐著牆壁，真個腦袋都浸在冰涼的水流之中。
我感覺自己人生頭一次的這般堅定執著的追求著什麽，我無法改變，也不想去改變。黑暗裏呆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一束光，就算這束光是偷來的，粉身碎骨我也要守護住他。
我洗的很快，打開浴室門的時候看到了在門邊靠著的林默。
我身上還帶著冰涼的水汽，浴室裏也是一片涼意，沒有洗完熱水澡後該有的樣子。
林默眉頭皺的很深。
“你洗的冷水？”
“溫水！”
我很急忙的否認，我要當一個讓人覺得聽話省心的妹妹。
林默直接拉起了我的手，眼裏責怪的神色更濃。
“那手這麽涼？”
“天生的……”
我還是不擅長說謊，一說謊就心虛的毛病還在。下意識的想要拽衣擺，但是一隻手被林默握著，另一隻手還拿著要掛出去晾的毛巾。
我低下頭注視著我和林默交握著的手，想要轉椅自己的注意力。
林默這才放開了我，接過我手上的毛巾。
“你先去我房間。”
我很聽話的去林默房間等他，坐在書桌前麵，想要先把作業寫完。
我發現剩下的那幾題林默已經提前看過了，題幹上的答題關鍵點被林默圈了起來。
每一題的答案林默都拿鉛筆淡淡的寫在了旁邊，省下了我來回檢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