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懵懂初期(2)
“賤丫頭,勞資給你吃,給你住,你居然還敢欺負曉曉,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我有些愣住,不解的看向站在旁邊小聲啜泣的妹妹,她不看我,小跑到繼父的身後,扯著他的衣服,一臉的委屈。
“爸,你看她,不僅吃了我的巧克力,還凶我……”
那一刻,我的心涼透了,原來她對我那麽好,隻是為了算計我。
繼父的臉色又難看了不少,他恨恨的看著我,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居然還敢嚇她,看我不打死你!”
我沒有辦法呼吸,臉憋得通紅,用手捶打著他的手臂,繼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隨著他力度的加大,我的心越發絕望,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眼神空洞的看著他,像是沒有靈魂的娃娃。
我的真的好恨,為什麽我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為什麽我要忍受這一切?
殺人畢竟是犯法的,繼父見我臉色青紫,嫌惡的甩開我,拉著鏈子,把我拽到了院子裏。
他把鏈子拴好後,又踹了我幾腳,才罵罵咧咧的進了屋。
我縮在屋簷下,屋子裏傳來曉曉的說話聲。
“爸,你怎麽不打死那個賤種,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繼父抱著曉曉,小聲的哄著,臉上的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慈祥。
“乖,不生氣了,爸爸明天給你買兩盒巧克力。”
我把頭埋在膝蓋裏,眼淚跟著臉頰滾進嘴裏,苦得我心裏發酸。
第二天,繼父出門的時候,又把我鎖進了小黑屋,因為有人發現的話,他會被罰款。
中午的時候,繼父破天荒的回來了,客廳裏滿是東西被砸碎的聲音,我知道他又喝酒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身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把身體擠進牆角,恐懼的看著房門的方向,心底祈禱著繼父不要進來。
可怕什麽就越是來什麽,門被重重的砸了兩下,晃晃悠悠的開了,繼父站在門口打了一個酒嗝。
“過來!”
我想躲,繼父就走了進來,拉著我往他的臥室去。
我心中警鈴大作,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繼父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用手掐我的臉,我疼得往後躲,可後麵是牆,根本沒有半點生路。
“賤丫頭,真是不知道好歹!”
他橫了我一眼,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臭氣熏天的嘴咬著我的脖子,大手從我衣擺下探了進來。
他的動作讓我很不舒服,我渾身冷得直打哆嗦,不停的扭動著。
“叔,我疼。”
繼父忽然換了一張臉,笑容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一會兒就不疼了。”
我並不明白繼父的話是什麽意思,隻知道不能夠繼續這樣下去,我深吸了一口氣,抓過他的手咬了下去。
繼父疼得啊了一聲,將我整個人甩了出去,我撞在牆上,一身都是尖銳的疼痛。
我努力從地上站起來,不顧身體上的疼痛,連鞋都沒穿,直接跑了出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這裏。
繼父紅了眼,沉著臉向我走了過來,他的步伐很大,沒多久就追上了我,他把我提著往回走,用手掐我的大腿內側。
“賤丫頭,還敢跑,一會兒老子弄死你。”
看著小黑屋越來越近,我的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勇氣,抓過桌子上的花瓶砸在了繼父的頭上。
鮮血順著繼父的臉往下淌,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一翻白眼倒在了地上。
我嚇得打了一個寒顫,慘白著臉衝到繼父的屋裏,拿了他藏在櫃子裏的錢,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我要帶著曉曉離開這裏,去找媽媽!
天下著大雨,我就像是有人在後麵追我一樣,沒有膽子休息,仿佛隻要我一停下,就會被繼父抓回去一樣。
我悶著頭跑到曉曉的學校,告訴了她之後,她卻猛地把我推到在地上,像繼父一樣,扯著我的頭發,踹我的肚子。
“你這個賤人,你把爸爸的錢拿來,我要讓爸爸打死你這個賤人,讓你永遠也不能去找那個賤女人!”
我看著麵前陌生的妹妹,心底一片淒涼,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卻隻想著打死我。
“你不走,我走!”
曉曉一把抱住我的腰,張口就咬了上去,小手使勁扯著我的頭發。
“不準走,我要讓老師去找爸爸過來,把你關進小黑屋,活活餓死你!”
小黑屋三個字刺激著我的神經,恍惚中好像看見繼父怪笑著向我走了過來,手在我的衣服裏遊走。
我尖叫了一聲,一把將曉曉推開撞在了牆上。
曉曉抬起頭,一臉狠毒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敵人。
“賤女人,你敢推我,爸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害怕的捂住耳朵,從學校的後門跑了出去。
我不記得我是怎麽離開鎮子的,隻記得我和很多的孩子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唯一會有片刻光芒的時候,是那個凶神惡煞的女人來送飯的時間。
飯菜永遠都是臭的,卻沒有人敢不吃,因為那些人會打到你吃為止。
我已經忘記了那是哪一天,我們第一次洗幹淨自己,就被帶到了一個偏僻的村莊裏麵。
人販子在我和十幾名年齡稍大的女孩子臉上塗了脂粉,帶進了一個屋子裏。
裏麵坐滿了男人,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就像那天的繼父一樣。
我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買了回去,年幼無知的我,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後來我才知道那叫買媳婦。
那個男人把我鎖在屋子裏,一日三餐都是從小窗口裏遞進來。
我被關了第十五天的時候,一群女人笑嘻嘻的進來,往我的身上套著不合適的喜服。
我心裏的恐懼被放大到了極點,隨口胡謅了一句我要上廁所,從破舊的茅廁逃出去。
我聽見那個女人大叫了一聲人跑了,後麵就傳來了叫罵聲。
我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