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豫王
公公讀完,發現折子下還有著一張紙。
本想一並念出,但欲言又止,隻能呈上給皇上看。
眾人不禁好奇起來,究竟是怎樣的內容,能讓公公如此難以啟齒?
皇上一字一字的掃了過去,在看見其標注的清清楚楚的時間線和內容之時,頓時氣得麵色鐵青!
這豈止是墨懷謹三言兩語寫在奏折上的那樣簡單?
李碩李虎二人平日裏是沒什麽正經的活計做的,全靠收保護費為生。
這倆人極其好色,經常有事沒事去調戲大街上的女子。
若是那女子不配合,他們就天天去人家家門口蹲守。
等抓到機會強行生米煮成熟飯了,再美名其曰的上門提親。
而在這個時代,貞潔是女子最寶貴的東西。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嫁與他人怕是不可能的了,隻能伏低做小。
其中,有一個性情剛烈的女子,在事發後不堪受辱,直接自盡了。
而李家隻用幾兩銀子隨意打發了去。
那女子的父親更是痛苦的一夜白了頭,想去報官,又怕毀掉已去女兒的名聲。
實是委屈。
皇上將手上那張紙攥的嘩嘩啦啦的響。
眾大臣們紛紛跪下身子,不明所以。
皇上咬牙切齒,隻覺得墨懷謹對其的懲罰真是輕了!
這樣的人,死有餘辜啊!
“來人!將李碩李虎二人關至牢中,擇日斬首示眾!”
大臣們紛紛道“皇上,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些?”
皇上怒極反笑,將手裏頭的紙掃了下去,飄落在眾人跟前。
“重?就算是將這二人大卸八塊,五馬分屍,都不足以平息朕的怒氣!”
“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發生如此荒謬之事!甚至已數年之久!”
“你們這些官都當到哪裏去了!”
皇上憤怒的大吼。
與其說是氣憤,不如說是心涼。
自打他在位以來這麽多年,一直兢兢業業,為的隻有一個目的。
就是讓凜南國發展的更好。
可沒想到,京城內都在發生這樣的事兒。
那……那些更遠的地方,甚至是偏僻的小縣城裏,又會如何呢?
皇上忽然有些不敢去想。
有人將紙撿了起來。
“這……兄弟二人一同命妾侍侍寢……”
“荒謬……太荒謬了……”
“此人,其罪可誅啊!”
方才那些為李虎講話的大臣,現下都縮起了脖子,不敢出聲了。
沒想到,這二人竟無惡不作,為非作歹。
別說墨懷謹砍掉他一隻手了。
就算昨天直接把他當街殺死,也不會惹來絲毫民憤,隻會讓大家如釋重負。
皇上目光銳利,果斷下令。
“王天和,張青,你二人年年呈上來的奏折皆說國泰民安,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民安?”
“恐怕,朕每年撥給你們巡查的銀兩,都被拿去花天酒地了吧!”
王天和和張青齊刷刷一抖。
“皇上息怒!”
“微臣……微臣……”
皇上冷笑著,麵色如冰一樣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息怒?一個兩個的都在這糊弄朕,反倒是盡心調查此事的王爺卻被你們說成是以下犯上!好!當真是好啊!真乃朕手下的好官!”
方才,就這二人跳的最歡。
恨不得將墨懷謹踩在腳下。
“皇上……”
“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讓朕卸掉王爺的職位麽?不如你們先表率表率?”皇上說完,壓根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傳朕的口諭,扒下王天和,張青的朝服,扁為庶人!發配邊疆流放十年!”
“墨懷謹,調查有功,賞賜封號,豫。”
“賜良田百畝,黃金萬兩。”
沈昔昔雙目放光,滿眼的小錢錢。
反轉實在是太過突然,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兩個五品官員便被撤了職。
反倒是墨懷謹一個翻身把家唱,出人意料。
一些站對了隊伍的人悄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然肯定要成為王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沈老爺沉著一張臉,半響沒個動靜。
他在這事上,壓根就沒站隊。
沒想到這墨懷謹,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啊……
不過經此一事,大家怕是也不敢小瞧他了。
神情最為複雜的,大概就是墨慎安了。
他傻愣在原地,腳似是被釘住了一樣。
侍衛們很快上前,在王天和,張青求饒的話語中扒掉了他們的朝服,連拖帶拽的扯了出去。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
皇上溫和的出聲“豫王。”
墨懷謹回望著他,“臣弟在。”
“你多年未上朝,此次卻立了大功,不如回來,幫襯著朕,如何?”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望向墨懷謹。
大家都清楚多年前的墨懷謹有多風光,當時都快被眾人擁戴成了第二個皇上。
墨懷謹垂了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情愫,回答的極為自然。
“皇兄太抬舉臣弟了,臣弟已離朝堂多年。”
“雙腿廢後,武功更是盡失。”
“無論是文武,臣弟都幫襯不了皇兄半分。”
“這次的事情,也是臣弟恰好出府,聽著旁人說道兩句才得知。”
“要是讓臣弟每天定時定點的來上朝,怕是身子也吃不消。”
“相比之下,臣弟還是喜歡坐在家裏,沒事兒命人在田裏種種菜,養養花,也挺好的。”
皇上笑著點頭,“既然如此,朕就不逼你了。”
“如今你嬌妻在側,這日子,倒是比我們這些人都要輕快啊。”
墨懷謹溫潤如玉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響著“自然。”
“好,有空的話,朕必然要到你府裏坐坐,你可莫要嫌朕煩啊。”
墨懷謹頷首“隨時恭候。”
皇上擺手,“行了,事兒既然已經解決了,退朝吧。”
“退——朝——”
沈昔昔猶如解放,推著墨懷謹第一個往出衝。
可才走到門口,樣貌熟悉的高公公走了過來。
“奴才先恭喜豫王獲得封賞。”
“太後娘娘有請王妃過去一敘。”
墨懷謹淡淡出聲“這個時辰,母後不是應該還在就寢麽?”
“打您和王妃剛一進宮,太後就知曉了。”高公公一臉笑意。
墨懷謹難得進宮,太後自然是要提著一百二十個心,生怕他受了委屈。
“走吧。”
高公公手裏頭的拂塵輕輕一揮,“太後娘娘說了,隻見王妃一人。勞豫王……在此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