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鹽販子到了曲拓城
圍住曲拓城的山，令武凡陽吃了一驚。
一半綠一半灰。
灰的是下半段，一千多米高。
綠的是上半段，一千多米高。
灰色，是裸露的岩石，綠色，是茂密的樹林。
圍著的大山，足有三千多米高，比金山城外圍的山還高。
底下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山上怎麽會枝繁葉茂？
一行人看了良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隻得推著車廂繼續向前。
車廂，是城堡內找出的，皮卡車廂大小。
帶了二麻袋粗鹽，一大盒細鹽。
細鹽，是用粗鹽加工的。
提純去掉雜質磨細後，顆粒極細，均勻，雪白，用十厘米見方的塑料盒裝著。
一盒三兩，售價一兩黃金。
饑餓銷售法，一座城，一月隻供應二百斤。
當日從金山城運到幾座城銷售時，立刻引起了轟動。
粗鹽本身就貴，細鹽，普通百姓隻有看看的份。
豪門貴族買回去，也都是當作上等調料，燒菜時根本不會直接下鍋。
都是用銀碟子裝著，蓋上精美蓋子，端上桌。
配一盤沒有放鹽煮的熟肉，也用蓋子蓋上。
吃的時候，掀開蓋子，夾起一片熟肉，角尖尖輕輕一沾銀碟內的細鹽。而後整片肉塞進嘴裏，細細嚼著。
肉香原味，加上鹽裏摻了點味精，又鮮又香，美味無比。
因為吃時，掀開兩次蓋子，這道菜，起名叫做“掀肉”。
一時間，幽天、邑洛、巴鄲幾座城，以能吃上一道掀肉為榮。
武凡陽扮做老板，幼珊扮做老板娘。
陳君文等扮做夥計，個個提著鐵棍。
山洞兩側，早已砌起十多米高的一堵石牆，冒一看去，山洞極像一座城門。
數十個手持利刃，長槍的士卒警惕的看著行人。
與幽天等幾座城池相比，這裏要熱鬧一些，雖不是人來客往，也零零散散有客商到來。
“當家的，曲拓城到了。”幼珊喜滋滋地對武凡陽說道。
數名士卒圍了上來。
“哪來的？”一個頭領模樣的士卒問道。
“軍爺，我們從巴鄲城來。”武凡陽拿過一個錢袋塞了過去，“天寒地凍，讓兄弟們買碗酒喝。”
錢袋內，裝著巴鄲銅錢五十枚。
頭領解開錢袋口，朝內看了看，拿出一枚銅錢。
“嗬嗬，真是巴鄲大子，多少年未見過了。”他收入懷中。
“來曲拓城做啥買賣？”
“聽說曲拓富裕，人多豪爽，特帶了幾袋鹽來闖闖。”武凡陽滿臉堆笑著說道。
“嗯，你這客商說對了。”頭領很滿意武凡陽的奉承，指了指身後，“去驗貨交稅。”
“多謝軍爺。”武凡陽並未急著離開，打開大盒子取出一個塑料盒，遞到頭領手上。
“這是細鹽，在巴鄲賣一兩黃金。此處我們人生地不熟，我看軍爺臉善，能否一起喝杯酒？也好討教討教。”他低聲說道。
“一兩黃金？”頭領吃了一驚，急忙打開塑料盒。
晶瑩，剔透，雪白的細鹽，讓他大開眼界。
他小拇指沾了點，舌頭舔了下。
“嗯嗯，果然是上等的鹽，曲拓絕對沒有。好好，再過兩個時辰，有人來換崗，你們可先去賣鹽，天黑後到龍門酒樓等我。”頭領蓋上塑料蓋，樂嗬嗬塞入懷裏。
他帶著武凡陽等人走到一張桌子前。
“魯胖子，這是我在巴鄲的表親，想打通到曲拓的鹽道，照應點。”他對一名肥胖的男子說道。
“何二狗，你他媽的親戚特多，而且都是些一毛不拔的貨色。每次都讓我照應，你準備讓我手下兄弟們喝西北風去？”魯爺顯然不賣頭領的賬。
“嗬嗬。”
武凡陽回頭看了看何二狗，心中一喜。
兩人有矛盾，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何軍爺，不用招呼，該交多少就交多少，不能讓你為難。”他大聲說道。
“魯胖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仗著姐姐給城主家三管家做小，在此敲詐勒索。再這樣下去，曲拓城快沒有商人來了。”何二狗被激怒，指著魯胖子罵道。
“何軍爺，何軍爺。”武凡陽一把拉過何二狗，低聲說道“魯爺背後勢力大，不要輕易得罪，多交幾個就幾個，來日方長，得罪了他以後我們生意也難做。”
說完，他也不等何二狗再說，急急忙忙跑到魯胖子麵前。
二隻錢袋遞了過去。
一袋子一百銅錢，二袋子二百大子。
“魯爺，我表弟年輕，說話太刺，望魯爺不要往心裏去。”武凡陽低頭哈腰對魯胖子說道。
“哼，你想行賄我？”魯胖子看了看桌上錢袋，臉沉了下來。
“喲，不敢，不敢，魯爺，人多眼雜，隻能意思意思。明日定去府上拜訪，有錢一起賺麽，算魯爺一份。”武凡陽壓低聲音說道。
魯胖子哼了一聲，掂了掂桌上錢袋。
“你他媽的敢耍我，叫你出不得城。”他低聲恐嚇著武凡陽。
“哪敢，我看魯爺也是爽快人，明日還得多多指教。”武凡陽嗬嗬一笑。
“行了，看你們遠道而來，也是不易，稅金暫先存在，等鹽賣了再一並結賬。”他看了看氣鼓鼓的何二狗，大聲對周圍人說道。
“喲，那多謝魯爺。”武凡陽忙躬身施禮。
……
……
一入城，一幹人又看到一個奇特景象。
城內大山，有無數個洞口。
陳君文跑過去一看，原來洞口並不深，數十米，而後有台階向山上通去。
台階蜿蜒盤旋，直通半山腰茂密林子。
站在城內，卻看不到任何台階。
幾名背著簍子的女子出了洞，走過眾人身邊。
簍子內，都是鵝蛋大小的蛋，淡紫色。
“大嫂，山上養雞？”陳君文上前問道。
“雞？雞是什麽東西？”背簍子的女人好奇地問道。
“雞就是產蛋的啊。”
“哦，你說的是畢方吧，這些蛋都是畢方所生。”
“大姐，山上除了畢方，還有什麽？”武凡陽上前問道。
“這幾位先生是第一次來曲拓城吧。”一名女子咯咯一笑，“曲拓城百姓都要靠著這座山才能有吃的，麵食，蔬菜，畢方子，多著呢。”
“不說了，畢方子要送公庫，幾位先生有意的話，可以上去看看。以前有好多商人收購曲拓產的畢方子，價錢可好了。”
幾名女子突然歎了口氣，不再說，朝武凡陽等人笑了笑，快步走了。
山上竟然物產豐富，能滿足一城之需。
令所有人都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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