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依言跪下洛鋒麟轉頭對洛伯毅道:“伯毅,去請家法為父今天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孽女。”
洛伯毅執拗地賴在原地不肯走:“爹,我不去,霞兒妹妹她沒有犯錯您為什麽打她。”
洛鋒麟在看著洛伯毅良久淡漠地問:“真不去請家法?”
洛伯毅仰起頭勇敢地和洛鋒麟的目光對視著十分肯定地說:“我不去。”
幾乎在洛伯毅話音剛落時,洛鋒麟左手上就出現了光團,緊接著一根柳枝到了他的手上,洛伯毅見此情景,就已經明白了洛鋒麟地意圖,他剛想起來阻止洛鋒麟卻重重摔在摔在輪椅上。
洛鋒麟站到朝霞背後開始一邊揮起了柳條一邊頗為嚴厲地問道:“為父跟你說過什麽?”
朝霞咬牙忍痛道:“情字誤人,凡我洛家人一生可以信人,卻不得對任何人用情。”
洛鋒麟又在柳條之上加重了力道繼續嚴厲的問道:“可是你做了什麽?”
朝霞悶哼了一聲咬緊牙關道:“我對我對幼時伴我的阿魁哥哥現在的神醫魯秦暉用情至深”
洛伯毅驚訝看著朝霞,神情非常自責霞兒妹妹竟然對那人動了情,自己卻沒有發現半分端倪,若是早些發現霞兒妹妹對那人動了情,自己也能早一步阻止她,這樣霞妃妹妹就不需要受如此痛苦了吧!耳畔朝霞的悶哼聲越來越響,洛伯毅一狠心自己就跌下了輪椅,爬著到了洛鋒麟地腳邊。
“爹,別打了霞兒妹妹了,霞兒妹妹她告訴過我,她已經對那神醫沒有情了,再說這隻是以前的過錯,現在霞兒妹妹也受了教訓了,爹,孩兒求您了別再打霞兒妹妹了。”洛伯毅死死抱住了洛鋒麟地腳替朝霞求情道。
洛鋒麟高高舉著的柳條就這麽頓在空中淡漠地問:“孽女,你可知錯?”
朝霞豎起三指起誓道:“孩兒知錯,我洛旭朝霞再此起誓,從今往後絕情棄愛,若有違背則天棄之。”
洛伯毅將手上的柳條扔到了一邊:“孽女,按照家規今天你難逃一個死字,若不是伯毅為你求情,為父絕對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三天時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為父要聽到魯秦暉的死訊,否則家法繼續明白嗎?”
朝霞虛弱地點了點頭答道:“孩兒明白。”
洛鋒麟再沒說什麽,他雙手別在身後進了房間,朝霞的雙目一黑就倒了下去伯毅爬到了朝霞的身邊,不停地喊著朝霞的名字,可朝霞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他確定周圍沒有什麽人之後,趕緊用傳音泡給鍾梁錫遞消息,霞妹妹出事了讓他想辦法趕緊來洛府一趟,發過消息之後洛伯毅小心翼翼地將朝霞的頭放在他的腿上,用他的手帕一點點的擦掉她頭上的汗珠,霞兒妹妹這些年都是你在照顧我,今天終於被伯毅哥哥逮到機會照顧你,你一定要好好地知道嗎?還有不準嚇伯毅哥哥,霞兒妹妹你聽到了嗎?洛伯毅一邊捏著朝霞的鼻子,淚悄然劃過臉頰滴到了朝霞的臉上
前院一間臥房中
朝霞慢慢的睜開了眼,視線往左一望就看到伯毅哥哥趴在自己的被子上睡著了,他的睫毛長長的在臥蠶之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陰影,朝霞正打算下床,可這身體一動,朝霞不自覺的悶哼了一聲,這聲悶哼驚醒了洛伯毅,他見朝霞要下床連忙阻止道:“霞兒妹妹,別動,昨天爹下的手很重,鍾叔說過你的傷非二天不得下床。”
朝霞有些好笑的看著洛伯毅問道:“二哥,你說我現在的傷,有我那時候重嗎?”
洛伯毅思索了一下遂搖了搖頭,朝霞下了床麵上一派輕鬆有些昔日地豪氣道:“那不就得了,那時候無論我傷多重隻要不是昏迷不醒,我第二天就能上戰場殺敵。”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洛伯毅話還未說完,朝霞就已經摔倒在地上。
朝霞詫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道:“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呢?”
洛伯毅連忙轉動輪椅到了朝霞的身邊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霞兒妹妹,把手給二哥,二哥送你回床上養傷。”
朝霞坐在那裏看著手心中的黑色紋路動都不動一下,仿佛這長久地靜默才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洛伯毅擔心的收回手,將一床被子蓋在朝霞的手上,她的眼睛這才慢慢轉向了洛伯毅語氣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二哥我到底怎麽了?不要騙我,我信你。”
朝霞的眼眸之中看向他的期望太深,洛伯毅不忍別過頭過了許久才開口:“霞兒妹妹,你別多想了隻是平常的體虛鍾叔說過你會好的”
洛伯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朝霞給打斷了,她的語氣比剛才的還要輕若不仔細聽幾乎要察覺不到:“你知道了,那爹呢?他也知道了?”
洛伯毅隻是看著朝霞不說話,她將頭低了下來,若是此時有一個進了這臥房他就能感覺到這裏地空氣都能凝出冰來。
伯毅此刻已經摸不準朝霞在想什麽,隻能試探性地開口:“霞兒妹妹,聽二哥一句勸,你還受著傷這地上不能久坐,來,把手給二哥,我們回床上養傷。”
朝霞很是乖巧的慢慢伸出了手,但頭仍舊低著不言不語,洛伯毅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拚命忍著不落下來,他一個用力就將朝霞拉到了懷中,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床邊幫她把鞋脫了,最後還不忘幫她蓋好被子。
背對著洛伯毅的朝霞已是滿臉淚水,卻仍平靜的道:“二哥,你能不能暫時回避一下,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洛伯毅淚水已在臉頰之上他用以往溫和語氣道:“好,二哥就在門口,霞兒妹妹若是不想一個人呆了,二哥就進來陪著霞兒妹妹。”
朝霞不出聲就聽著輪椅的聲音一點點的滑動,最後門闔上的聲音讓她的整個緊繃地身體也慢慢緩和下來,她徹底閉上眼睛放任淚水肆意流,自己的身體她何嚐不知?那無解毒已入腑,意味著她的修為會以三月為限,降一期,這時候隻能用藥緩解,可那又怎樣隻不過是吊著命苟活於世,不讓修為跌破凡雛而已。
臥房外
洛伯毅擦著眼淚出來了,他一出來就被鍾梁錫和婁嵐圍住了不停地問著朝霞的情況,洛鋒麟沒有圍上來,但仍焦急地朝洛伯毅的方向看過來,洛伯毅看著洛鋒麟那方向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告訴霞兒妹妹她的傷情,但她表現地很安靜,但是這種安靜才更讓人害怕,我怕她會”
;“她會什麽?自尋短見?嗬,伯毅你太高估你要幺妹的勇氣了,她頂多難過一陣。”洛鋒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皺,涼涼地開口說道。
洛鋒麟雙手背後走到了門旁,遭到了鍾梁錫和婁嵐的阻攔,他倆異口同聲:“洛木頭,霞丫頭(小侄女)因你而傷,你就不要進去免得霞丫頭(小侄女)一個激動之下對傷勢恢複反而不利呢?”
洛鋒麟淡淡地白了他們一眼:“行,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麵說,洛旭朝霞你聽著,你身上毒已入了五髒六腑,修為一個月就會降一期,你的骨子裏要是還有那麽一點點血性,你就在兩天後給我站起來。”
洛鋒麟此話一落,就惹來在場的另外三人責怪的目光,他不在意地回到原位,洛伯毅率先開口道:“爹,你這麽說霞兒妹妹,豈不是再逼她去自尋短見嗎?霞兒妹妹可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你讓她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會連累修為豈不是比殺了她還讓她痛苦嗎?”
洛鋒麟沒有理洛伯毅,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又看了眼臥房的門:“等著看吧!兩天以後她會自己走出這個門。”
兩天後
這兩天中除了洛鋒麟吃喝玩樂,其他人都守在臥房門外就怕她一個想不開自尋短見,他們把窗子弄破一個口時刻監視著朝霞的一舉一動,可她就一直在床上保持著一個動作。
洛府外停了一輛轎子,外麵的公公敲了敲洛府的門試探性的問:“元帥在嗎?霞妃娘娘回家的這幾天中陛下想的緊,特派奴才來問候。”
沒過一會洛鋒麟就神采奕奕地開了門,請了公公進了前廳議事,招來安姑姑,吩咐她去叫朝霞出來。
安姑姑聽命退下時,僅餘的一隻眼睛中露出激動地神色,五小姐奴婢終於要見到你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瘦了還是胖了。
前院臥房
當三人都擠在門口看著朝霞情況的時候,門毫無預警地打開了,三人來不及躲開,皆被真氣震退了好幾步,朝霞就站在門口,眉眼之中冷峻更甚。
“你們都擠在這做什麽?”本該是帶著一句關心話但從朝霞口中說出卻帶了一種責怪意味。
朝霞的話讓其餘的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時也不知道怎麽接口。
這時院中傳來安姑姑聲音:“五小姐,奴婢終於看到你了,你長高了不少,也變漂亮了,再也不像小時候那般肉嘟嘟的樣子。”
朝霞隻是隨口應了一聲,而後開口言簡意賅問道:“安姑姑,你還有事?”
安姑姑見朝霞不願與她多談一些小時候的事,有些失落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朝霞隻是點點頭,就往前廳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腳步不停的丟下了一句話:“安姑姑也隨本宮一起進宮。”
安姑姑的神情一瞬間就變得興奮起來:“奴婢這就去收拾收拾,隨五小姐,哦不隨霞妃娘娘入宮。”
碧霞宮
朝霞帶著安姑姑回到寢宮,她就將小艾招來問道:“小艾,我不在宮的這段時間,宮中可發生了什麽事?”
小艾歪著頭想了一會道:“陛下賞了一些侍婢來伺候娘娘,翻新了碧霞宮,還有就是那神醫的徒弟整天為了找他的師父,在宮裏掀起了不小的風浪,現在他被陛下囚禁在淳渝宮。”
“本宮的侄女,那二公主現在又身在何處?”朝霞撫著一隻烏鴉那細膩的絨毛語速極慢地問道。
小艾猶豫了一會才回答道:“在淳渝宮。”
朝霞抿了口苦艾茶,沒有說什麽就揮了揮手讓小艾退下了,她隨口問了句:“安姑姑,你覺得這人怎麽樣?本宮是否可以相信她?”
安姑姑搖了搖頭道獨眼中閃爍著一種智慧的光芒:“娘娘不可信她,觀此人麵相兩腮無肉,顴骨高突,多是小人之相,還有娘娘問道她二公主的下落時,她明顯猶豫了一下,奴婢斷言她剛剛的言行方有些保留,所以這種背主之人當除。”
朝霞示意安姑姑坐在她身旁,語氣之中頗有些為難道:“不瞞安姑姑,本宮也正有此心,可又念在她隨我多年的份上不知該如何下手。”
安姑姑不忍朝霞為難獨眼透著堅決之色:“霞妃娘娘,這點小事就交由奴婢來辦。”
朝霞在安姑姑地麵前打了哈欠眼眸有些朦朧的說:“好困我先睡覺了,安姑姑你順道幫我看看那些宮女好不好,以後用著也放心。”
安姑姑自動將朝霞眼睛朦朧看著她地樣子,自動理解成在對她耍賴,頓時心軟成一灘水,她這一生都無一男半女,自然將她照顧了七年的五小姐當成自己的女兒,若五小姐對自己有所求,那她哪有不答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