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的愧疚
麗薩很不解地看著她。她覺得,歐陽倩楠這麽做太委屈自己了。
關夢霖扭頭看了眼歐陽倩楠,現在的歐陽倩楠依舊是一絲不掛地側臥在床上。
他又趕忙把頭扭過來。
歐陽倩楠說:“關夢霖,你真是個偽君子,剛子都做了。你現在還不敢看嗎?”
關夢霖咬著牙說:“那是因為你下了藥。”
歐陽倩楠拍了拍手,歡快的說:“這個理由不錯啊。沒錯啊,就是下了藥。可是,下了藥,你就會就範嗎?嗬嗬。對了,麗薩在這裏,她從一開始就在門外,我們在裏麵做的一切,她雖然沒看到,不過,倒是聽到了。讓她給你描述一下。描述一下,我在床上的表現,好不好?”
麗薩的臉頓時就紅了。
歐陽倩楠趕忙笑著說:“對了,對了,麗薩連男朋友都沒有,這種事也沒經曆過,當然會臉紅。要不然,我給你描述一下,好嗎?”
關夢霖扭過頭怒吼著:“歐陽倩楠,你別這麽無恥。”
關夢霖怎麽也想不到。他所知道的歐陽倩楠是個大家閨秀,端莊典雅,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
歐陽倩楠說:“嗬嗬,無恥。是啊,就是有些無恥。怎麽樣吧。關夢霖,你該對我負責吧。我不逼你,娶不娶我都由你。但是,必須確立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什麽關係?”
“至少是情人吧。都這樣。難道以後我們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關夢霖哼了聲,什麽都不說,邁步就往外走。麗薩抬起手,攔住他。
“關先生,你不能叫這麽走了。”
“不這麽走了,還要我幹什麽?”
麗薩忽然說:“關先生,你是小姐第一個男人。你不能這麽走。”
關夢霖扭頭又盯了歐陽倩楠一眼:“第一個男人?你?”
歐陽倩楠迷人的笑著:“是啊,就是第一個。”
歐陽倩楠下了床,身上裹著被單,雖然包裹在裏麵,以及顯現出玲瓏的曲線。
她赤腳走到了關夢霖的麵前:“關夢霖,我聽說你玩女人還是有底線的。不玩第一次,還不完演藝圈的。唉,雖然也不能這很好,但好歹,是有原則吧。你之所以會接受南柯,不見是因為她是第一次嗎?我也是第一次,你也對我負責好了。”
“歐陽倩楠,你別無理取鬧。”
“我叫無理取鬧嗎?被你睡了,你不負責,我這樣的大家閨秀怎麽見人呢。興許,興許這一次就懷上了。我們家還是很信佛的,我可不想去打胎。那樣對身體也不好。”
“歐陽倩楠!”關夢霖幾乎憤怒至極,“你給我下藥,讓我對你做了那種事,然後要我對你負責。你、你還說你是第一次。”
“就是第一次啊。你睡過那麽多女人。應該很有經驗了。是不是第一次,很容易分辨吧。就兩個字,負責吧。”
關夢霖歎口氣。他看著歐陽倩楠搖頭。
“這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女人。”
歐陽倩楠嬌豔的笑著:“是啊,就是有我這樣的女人。”
“我到底哪裏好了。你要這樣挖空心思來害我。”
“不是害你,是愛你。我喜歡你這樣的人,有足夠的力量,如果再加上我們歐陽家的財富,以後,你會站在世界的頂端的。那樣的未來,你不期待嗎?”
關夢霖搖頭:“我不期待,一點都不期待。我現在隻想要平靜的生活,在幾天前,我甚至曾經一度放棄了一切。我隻想和我的妻子,還有即將出生的孩子,過平靜的生活。我想要的就是這些而已。”
歐陽倩楠也在搖頭:“不行,你沒得選。南柯不適合你,你和她分開吧。她的名字起的真好,南柯,南柯一夢,你就當她是你做的一個夢。夢終歸要醒了,夢醒了,就什麽都不在了。”
關夢霖退後兩步,轉過身,還想走。
麗薩依舊攔著他。
關夢霖大吼一聲:“讓開!”
麗薩看著歐陽倩楠。
歐陽倩楠低聲說:“讓他走吧。你留也留不住的。”
麗薩閃身躲開。
關夢霖大踏步地離開了。
站在門口,歐陽倩楠感慨的歎口氣。
“還是走了。”
麗薩盯著歐陽倩楠看了幾眼,歎了口氣, 搖搖頭。
歐陽倩楠說:“麗薩,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大概一直覺得我是那種冰清玉潔的女孩。不會這麽胡來。可是,現在的我,和那些妖豔賤貨沒什麽差別了。不,那些妖豔賤貨也未必做得出,給男人下藥,然後讓他負責這樣毫無底線的事情吧。”
麗薩問她:“小姐,你愛他嗎?”
歐陽倩楠說:“愛,你覺得呢?在我眼裏,愛情,這種事一點都重要,重要的是力量。男人無所謂好壞,隻要夠強大就好。關夢霖就是我想要的那種強大的男人。有力量就好了。”
麗薩抱住了她。
“小姐,我知道的,是那件事對刺激太大了。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原本就是這樣,隻是現在覺悟了而已。”
聽了這話,麗薩卻哭了。
關夢霖開著車,飛馳在黎明前的夜色之中。
冬天,天亮的很晚,現在已經過了四點鍾,天還沒有亮起來的意思。
關夢霖隻是開車, 不辨東南西北。隻要看的道路,就往前開。
車子越開越快,快到他自己都覺得危險了。
迎麵行駛過來一輛大卡車,險一險就撞到。
關夢霖把油門踩到底。不顧一切地向前衝。
他的車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賓利車慢了下來。不是因為關夢霖想減速,而是因為車子沒油了。
不管他願不願意,賓利車終於停了下來。
關夢霖從車上下來,撲通一聲, 倒在地上。
“為什麽啊?關夢霖,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在內疚嗎?自責嗎?你還是有別的什麽想法。嗬嗬。嗬嗬!”
他翻過身,仰麵朝天地盯著夜空, 夜空中一片漆黑,無星無月,像是黑鍋底。
“關夢霖,關夢霖,你怎麽了?不過就是睡了一個女人,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天底下的女人多了,你睡過的也多了。需要自責嗎?還什麽第一次,鬼知道是不是啊!為什麽那麽在意呢,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絕對不是這樣。”
他不說話了。沉寂片刻,卻如同火殺爆發一樣,狂吼一聲。
“啊!”
……
在申海的另一端,南柯忽然從夢中驚醒。
“夢霖,夢霖,你在哪?”
她本能地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可是,關夢霖不在身邊。
“夢霖,你怎麽沒有回來呢。今晚,你會在哪裏睡?又是誰會陪你睡呢?”
不是南柯小心眼,而是關夢霖實在是劣跡斑斑。即便現在南柯真的知道,關夢霖是愛自己的,甚至為了自己曾經一度想要放棄一切。
可是,他終究是關夢霖。
上次在天意嵐見到瀟瀟,瀟瀟說了個有趣的杯子理論。
一個茶壺總要有好多被子,而杯子跟杯子之間是不能有競爭關係的。否則, 杯子碰杯子,總是會碎的,即便不碎,也會留下劃痕。碎了的杯子沒有人會喜歡,有瑕疵的杯子或許被忍耐,但終究還是會被嫌棄。
顧瀟瀟可能就是這麽生活的吧。
但是,南柯不想。
有錢人怎麽了,有本事的人怎麽了。難道男人有錢有勢,就一定要占有許多女人,而這些女人就必須分享這樣的男人嗎?
誠然,誰都喜歡有錢有勢的男人。可是,哪個女人想要和別人分享呢。
但現實總是冷酷的,在現實中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分享的老婆又實在是太多了。
巴菲特的老婆可以容忍,比爾蓋茨的老婆可以容忍,霍英東的老婆可以容忍,這些還是被披露出來的。
但是,我容忍不了。
南柯走到床前,盯著外麵,玻璃上反射出她的樣子。
她抬起手,摸著玻璃,摸著那個虛幻的自己。
她笑了。
“南柯,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就是個連自己爸爸都不知道的私生女,還資格去談自尊嗎?是不是也應該假裝不介意,不知道,不想問。做個所謂的賢妻良母呢。嗬嗬。”
她笑了。笑得很冷。
忽然,她又不笑了。
“如果真的有個女人願意陪在關夢霖的身邊,那不是很好嗎?如果這個女人願意做我孩子的母親,並且可以好好照顧這個孩子,那我應該很安心地離開了。南柯,南柯,媽媽,你給我起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告訴我,南柯一夢終究會清醒呢。”
南柯蜷縮在牆的角落裏,抱著一張毯子,慢慢的睡著了。
天漸漸的亮了,不管多麽黑的夜晚,終究也會有天亮的一刻。
冬日裏的風好大,今天尤其的大。
南柯打開窗戶的時候,風吹進來,很冷。
但是,也讓南柯清醒過來了。
開了一會兒,她又把窗戶關上。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下了樓。
周阿姨正在準備早餐,一看南柯來了,她倒是覺得很奇怪。
“哦,南小姐……哦,不,少夫人。早啊。”
南柯很少下來吃飯,通常都是把飯菜送到上麵去的。
可是,現在南柯想開了,既然等到孩子生下來,她就去警察局講個清楚,那還有什麽可閃避的呢。再說了,看那拉的樣子,也不會為難她。
少夫人三個字聽起來還是很受用的。
也怪不得那麽多女孩想要嫁入豪門。
南柯笑了笑:“周阿姨,要是那拉和亦凡結婚以後,你準備稱呼她為什麽呢?”
周阿姨想了想,說:“那就叫二少夫人唄。”
南柯歎口氣:“那個時候,就不知道大少夫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