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
夜深了，關夢霖敲響了赫蓮娜的房門。
“母親，我可以進去嗎？”
“有事嗎？”
赫蓮娜在裏麵問。畢竟不是親生母子，還是要避嫌的。
關夢霖恭敬的說：“我想問一下關於歐陽倩楠的問題。”
“歐陽倩楠，她有什麽問題？”
赫蓮娜還是沒有開門，在裏麵說著。
關夢霖說：“今天偶然得知了一些事情。似乎和二十多年的事情有關係。”
“什麽事情？”赫蓮娜追問。
“是關於歐陽芷江的母親和一個叫葉天成的男人的事情。”
關夢霖說到這，抬起眼睛看著房門。
沒過多久，房門吱的一聲開了。
赫蓮娜站在了門口，兩隻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隻盯著關夢霖。
“你說的是歐陽倩楠的母親，也就是芷江，她和葉天成。”
“是，我想問問，他們是什麽關係。是夫妻嗎？”
“不是。”赫蓮娜想也不想就搖頭。
“抱歉，我問錯了。”關夢霖換個說辭，“我想問，他們是不是有關係。”
赫蓮娜這次沒有立即回答，她盯著關夢霖好半天。
“你真的想知道。”
“嗯。”
“那你要是知道了。你想用這些消息做什麽？”
關夢霖說：“什麽都不做，我不會用這些消息去傷害別人。”
赫蓮娜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你進來吧。我給你詳細說說。”
關夢霖走進門裏，赫蓮娜把門關上。
不遠處，關亦凡和那拉都看到了。
關亦凡說：“看來，媽媽更相信我哥啊。”
那拉也是這個態度：“如果比唱歌，你是比你大哥強，但是要說做事，你啊，還真不行。”
關亦凡也不生氣，他對那拉說：“好吧，那我們就回房吧。反正什麽都不知道的，過得最輕鬆。古希臘有一句話說的好，為什麽你言之鑿鑿，因為你對此事一無所知。”
那拉說：“這麽說，我們也是一無所知啦。”
“或許本來就不是我們應該知道的。”關亦凡很看得開。
兩人回了房間。
而在赫蓮娜的房間裏，關夢霖已經進來了。
“你真的想知道？”赫蓮娜又問了他一遍。
關夢霖依舊點頭。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最近的氣氛有些奇怪。有點八方風雨會中州的意思。”
說完了，他又怕赫蓮娜聽不懂什麽叫八方風雨會中州，又想解釋一下。
赫蓮娜說：“我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是各色人物，各色勢力都聚集齊了，對嗎？”
“是這樣。”
赫蓮娜說：“你說的是，歐陽倩楠和葉天成。但我覺得，就算你不結婚，他們也會出現的。葉天成的生意要往申海發展，畢竟申海是塊風水寶地。而歐陽倩楠每年都會來幾次。隻是沒有和你照過麵而已。”
關夢霖依舊固執己見。
“不，我還是覺得有問題。或許是我多慮了。但願吧，我可不想再鬧出什麽事情來了。”
關夢霖由衷的說。
赫蓮娜想了想，說：“好啊，夢霖，我知道你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你想得多，想的長遠。沒錯，以防萬一。”
她頓了頓，整列一下思路，於是，開始說起這幾個人的關係。
“其實，我也在想，是不是要告訴你他們之間的關係。先說歐陽倩楠，這個女孩子本身沒什麽可說的。非常聰明。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和一般人不一樣。見解獨到，非常有主見。而且，是個行動派，不管什麽事，隻要想到了，就一定會去做。”
“那她有男朋友嗎？”關夢霖問。
赫蓮娜很奇怪：“問這個幹什麽？想追她？ 你可是有老婆的了。”
關夢霖苦笑著：“就是隨口問問。”
“最近幾年，我每次出國都去和她媽媽見過兩麵。倒也沒聽說她有男朋友，這個女孩子的眼光很高的。”
“是這樣啊。 ”
關夢霖差點說出來，她正在追求我。
赫蓮娜說：“倩楠的媽媽叫芷江，洛芷江，是你父親的遠房親戚，這點你是知道的。所以，她叫你表哥，也沒錯，就是一表三千裏而已。叫不叫兩可。洛芷江也是個很聰明很美麗的女孩，你沒見過。他們歐陽家是個大財團，一般這種家族都很神秘。見諸報端的機會不多。你就這麽想吧。洛芷江和歐陽倩楠長得很像。歐陽倩楠再過二十年，就是洛芷江的樣子。”
怪不得葉天成說出那樣的話。原來不止一個人說歐陽倩楠長得像洛芷江。
“那麽洛芷江和葉天成是什麽關係？”關夢霖問到一個關鍵節點。
“他們是大學同學。在大學的時候，好過一陣。”
“哪種好？”關夢霖追問，“或者說是好到了哪種程度？”
赫蓮娜歎口氣：“你說呢。很不幸，葉天成是個十足的渣男。洛芷江後來懷孕了。葉天成向她許諾，一定會結婚，但是，到了七個月的時候，他卻不見了。”
“那葉天成去哪裏了？”
“他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那個女人就是天成集團——不是天成集團，是遠風集團。那個時候還沒有天成集團。那個女人就是遠風集團的老版的獨生女。娶了那個女人就可以繼承整個公司。葉天成於是就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那個女人。”
“那洛芷江呢？”
“她就慘了。但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孩子已經七個月了。一著急，孩子也早產了。還好，孩子沒事。是個女孩，長得很漂亮。不過，我沒見過。”
關夢霖歎口氣。
又是一個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
“那個孩子不是歐陽倩楠吧。”
“不是，那個孩子……大概和南柯那拉一樣大吧。好像還真的是一年生的。也挺巧合的。”
“巧合？是嗎？”
反正關夢霖對巧合這種事從來是不太相信的。
“夢霖，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我隨便想想。後來呢？”
赫蓮娜歎口氣：“後來，大錯已經鑄成，洛芷江一怒之下就投海自殺。本來，她是想帶著孩子一起去投海，結果，到了岸邊，她的心軟了。把孩子放在了岸邊，自己跳了下去。事情就是這麽諷刺。她沒死成，在海裏被人救了上來，昏迷了一整天才醒過來。等醒來後，去找孩子，孩子卻找不到了。”
關夢霖一皺眉頭：“也是說，孩子丟了。”
“是啊。孩子丟了。為什麽歐陽倩楠成年後，幾乎每年都要來幾次申海，就是為了尋找這個孩子。”
“歐陽倩楠知道？”
“當然知道啊。芷江從來就沒有隱瞞過。投海以後，芷江就好像覺悟了一樣。變得……怎麽說呢，變得非常強勢。她後來和歐陽天鬆在一起的。歐陽長鬆是個花花公子，女人多的數不清。”
說到這，赫蓮娜忽然看了眼關夢霖。
“好像和你很像啊。”
“我……那是以前，而且，我也不是那麽濫情。”
“唉，其實，我知道。你不濫情，因為你對那些女人從來就沒有動過情。但是，歐陽天鬆不同。他的感情很豐富，自我感覺就好像紅樓夢裏的賈寶玉。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他。而芷江成為了她的女人，在幾年後，生下了倩楠。再然後，成為了歐陽天鬆最重要的女人。後來，登堂入室，成了歐陽夫人。”
想來卻是如此。即便在華人圈子裏。不要自己的姓氏，而冠夫姓都不是一種很常見的現象。洛芷江之所以成為歐陽芷江隻是為了彰顯她是歐陽天鬆最重要的女人這一點。
原來如此。
關夢霖也約莫明白，歐陽倩楠的性格為什麽是這樣了。
赫蓮娜說：“其實，她和歐陽天鬆在一起的時候，你的爸爸還活著。你爸爸非常反對。認為這樣不像話。你才溫芷江怎麽說，她說，表哥你真是奇怪，你去禍害別人家的女人可以，為什麽人家來禍害你家的女人就不行呢。嗬嗬。說得你爸爸啞口無言。也是，本來你爸爸就是理虧。”
“這麽回事。”關夢霖點點頭，“唉，沒想到葉天成是這樣的人。那他後來幸福嗎？”
“幸福？一點都不幸福，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幸福呢？跟他結婚的那個女孩本來就不喜歡他，不過是為了遵循父親的意思，和他結了婚。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麽感情，幾年後，那個女人生了一對龍鳳胎。再然後，老人家也死了。葉天成掌握了公司。索性就不用裝了，把公司的名字都改成了天成集團。葉天成是個混蛋，但是在經營公司上，還是有一套的。公司也慢慢地茁壯發達起來。從一開始的地區及的公司，變成了現在的全國知名的大公司。”
“唉，不知道他的妻子會不會看穿他的真麵目。”
“早就看穿了，那個女人離開了他。在海邊的一棟別墅裏，一住就是十幾年。”
“葉天成沒有去找麻煩嗎？”
“他不敢，因為那個女孩有個初戀，一直在保護他。那個男人是個正人君子，總會去看他。兩個人不是情人，卻勝似情人。每到女人生日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會給她彈鋼琴。那個男人彈鋼琴的樣子非常帥，而且，鋼琴的水平也很高。一般的音樂學院的學生都要比他遜色許多。”
關夢霖笑了：“您還見過嗎？”
沒想到，赫蓮娜非常認真的回答：“當然見過啊，經常見啊。那個男人就是你叔叔關震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