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媽媽
第二天一早，南柯聽到樓下吵吵鬧鬧的。
出來一看，發現是幾個工人在抬鋼琴。看到那家鋼琴，南柯眼前一亮，這不是在別墅裏的那架鋼琴嗎？怎麽抬過來了。
關夢霖也走出來，拍了拍南柯的肩膀。
“其實，這裏也有鋼琴，我看到你用過。但是，還是在房間裏有鋼琴比較方便。對了，這裏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回頭，我讓人過來把牆壁弄一下。”
關夢霖這個人太聰明，總是能夠想的很周到。
南柯很感動。
關夢霖順勢把她攬入懷中。他很小心，畢竟南柯現在身子重。
南柯看著鋼琴，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夢霖，我聽歐陽倩楠說，她小時候就喜歡你，你曾經在她的生日會上彈鋼琴。”
提到彈鋼琴，關夢霖就是一陣厭惡。
“好像是吧。”他含糊地回答者。
“不記得了嗎？我知道你會彈鋼琴。我也聽過。你彈得非常不錯。”
“是不錯。但是，我不想彈了。要不然，怎麽把那麽好的一架鋼琴扔在角落裏那麽多年。”
關夢霖指著那架鋼琴說道。
“你是在什麽時候給歐陽倩楠彈得鋼琴？她幾歲的時候？”
“大概是十三四歲吧，距離現在也有十年了吧。”
關夢霖努力回憶著，“其實，就是彈過鋼琴，也沒有跟她有什麽深交。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就喜歡我。或許，是你老公我的魅力太足了吧。”
“切，你又開始吹牛了。”
南柯嘴上這麽說，實際上還是挺讚同的。畢竟關夢霖這樣的男人，家世好，人長的帥，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走商場上嶄露頭角，這樣的人著實不多。有好多女人喜歡也不奇怪。
關夢霖忽然說：“所謂愛情，就是百分之九十的女性為了百分之十的男人爭得頭破血流。”
南柯愣了下：“你說什麽？”
關夢霖說：“這是昨天歐陽倩楠說的。我很奇怪，這個女孩為什麽滿腦子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還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也不能說錯，但是，聽起來真是夠冷酷的。”
南柯歎口氣：“或許不是她奇怪，而是她生活的那個環境很奇怪吧。”
“或許吧。每個人成長的環境不一樣，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
這次南柯卻搖頭。
“不，我不這麽看。不管多差的環境，總會有好人，不管多好的環境，也總會有壞人。是吧？所以，不管環境好壞，要成為什麽樣的人，還是要靠自己。”
關夢霖笑笑：“咱們怎麽討論起哲學問題了。好了，等晚上我回來，這架鋼琴就可以彈了。我上班了。”
南柯急忙說：“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彈鋼琴了。”
“為什麽？不為什麽啊。我就是不喜歡被人安排好的東西。特別是那些曲譜。”
說完，關夢霖走了。
這倒是一個十足的關夢霖風格的回答。他還曾經說，他對音樂一竅不通。但是，向來一個很會彈鋼琴的人，除非他不去學，否則怎麽可能對音樂一竅不通呢。
或許，關夢霖就是那種雖然有天賦，卻不想去學的那種人。
本來昨晚，關夢霖說要和南柯一起去看媽媽，也就是南柯的媽媽——南萍。
但是，半夜的時候，來了一個電話，說是一位重要的客人要過來。關夢霖隻好去機場接他。
沒辦法，南柯隻有自己去看媽媽了。本來，關夢霖希望南柯改日去。可是，南柯去執意要過去了。
長話短說，南柯來到了媽媽這裏。
小洛給南柯拉過椅子，讓她坐下，但是，南萍卻說，讓南柯坐在床上。
南萍說：“孕婦還是坐在軟的地方比較好。”
“還是媽媽有經驗。”
“那當然了。我可是懷過孩子的。”
自從接受了大醫院的治療，南萍的精神好多了。 從這點上看，南柯還是很感念關夢霖的。雖然之間出了許多波折。
南柯拉著媽媽的手。
“媽媽。你生我的時候痛嗎？”
南萍的臉色忽然一變，沒有回答。
南柯以為媽媽沒有聽清，又問：“媽媽，你生我的時候……”
“記不清了。”南萍的回答依舊如此。
南柯覺得很奇怪。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生孩子是一個女人人生中的大事。怎麽可能會記不清了呢。
看來是媽媽不想說。至於為什麽不想說，大概是因為那個男人吧。
南柯也不想刺激媽媽了。
她故意把話題岔開，又開始說婚禮。
這一來，南萍的興趣倒是很大。
“婚紗很漂亮嗎？”南萍問。
南柯把手機拿出來，從裏麵把婚紗的照片拿出來給媽媽看。
“媽媽，具體的照片明天就要到了，回頭我拿來你看看。”
南萍出神地望著手機，好久沒有反應過來。
聽到南柯說要把照片拿過來，她連忙擺手。
“不了，不了。別這樣。”南萍連連擺手，“我看不看不要緊，隻要你們幸福就好。還有，小柯……”
南萍拉住了南柯的手，滿眼深情地說：“以後你嫁人了，你就是關家的人了。沒事，別來我這裏了。”
“媽，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啊。我就嫁人了。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聽到這話，南萍心裏暖融融的。
“小柯，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這輩子就沒白活。”
“媽，您又說這樣的話，你這輩子還長著呢。”
南柯拉著媽媽的手。
南萍把另一隻手放在南柯的肚子上。
“過不了多久，你也要做媽媽了。你會有自己的孩子。小柯，一定要珍惜現在的生活，別任性，別亂生氣。”
一旁的小洛忙說：“阿姨，瞧您說的，小柯姐是那種會任性，會亂生氣的女孩嗎？”
南萍也笑了：“是啊，我怎麽會說這樣的話呢。唉，老了，不中用了，腦子也亂套了。什麽都記不住。”
本來說是想留在這裏吃飯。但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南柯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足球學校來的。
南柯想起來了。以前去看望安頭的時候，把手機號碼都留下了。有她的，也有關夢霖的。
足球學校那邊說，是因為給關夢霖打電話沒有通，所以才給南柯打的。送安頭去足球學校的時候，是他們兩個人，那邊的人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兩個是監護人。
南柯問是怎麽回事。那邊說安頭又不好好訓練了，還和同學打架。
南柯聽了以後就覺得頭疼。安頭這不是第一次鬧事了。
學校那邊問南柯，可以不可以去一趟。
南柯想了想說：“可以啊，我去看看安頭。下午就去。”
掛斷電話，開始吃飯。
南柯覺得安頭不會有什麽事情，本來嘛，這個年紀的孩子，十二三歲，鬧鬧脾氣沒什麽的，風一陣雨一陣，很快就會好的。
南萍則有些擔心：“小柯，你這樣去不會有事吧。畢竟你都懷孕五個月了。”
南柯說：“沒事。夢霖這次給我配了專職司機。”
南萍忽然想起來：“對了，原來的那個路助理呢。那個人多精明啊。”
“他，他結婚去了。”
“他結婚了。對方是個什麽樣的女孩，漂亮嗎？”
“很漂亮啊，媽，您也見過。就是安雅蘭。夢霖的秘書。”
一說這話，小洛就歡快地說：“哦，我知道啊，那個女秘書，長得好漂亮，就是……就是人挺凶的。”
小洛還記得，當初她剛來的時候，看到南萍的病情那麽嚴重，她就想退堂鼓，結果被安雅蘭叫到一旁訓斥一頓，還說，工資可以加，但是工作不能退，否則要你好看。
想想都覺得那樣的女人太凶了。又想起路暢那個滑頭滑腦的樣子，這個家夥看來這輩子有的受得了。
想著想著，她就笑出來了。
南柯吃過飯，歇了一會兒，又想說讓南萍去參加婚禮。結果，南萍還是不同意。
南柯歎口氣，也是無可奈何。
小洛低聲對南柯說，之前關夢霖就來過，動員了好半天，可不知道怎麽的，南萍就是不想去。
小洛吐吐舌頭。
“其實，小柯姐，我也想阿姨去啊。阿姨要是去了。那我也能跟著去。我一直想看看豪門婚禮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像電視裏那樣。是酒店裏的草地婚禮嗎？”
“嗯。是啊。”南柯點頭。
“那有沒有舞會，有沒有香檳塔，有沒有現場樂隊，還有，有沒有明星參加啊？”
“不太清楚，應該都有吧。”
畢竟是關家的結婚典禮。這些排場還是有的。
小洛的眼睛裏閃著光，馬上，那絲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可惜啊，我去不了啊。”
她叫著，雙手抓著頭發，一副懊惱至極的樣子。
然後，她拉住南柯的手。
“那小柯姐，你要記得，把錄像給我看看啊。”
“那當然了。不但要給你看，還要給媽媽看。媽媽去不了，一定要好好看看。”
南柯動情的說著。
說完，轉身上了車，朝著足球學校去了。
小洛望著南柯遠去的身影，不住地歎氣。
“去不了啊。真遺憾。”
南萍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
“小洛，你要是想去，去就好了。”
“可是，阿姨……”
“你在擔心什麽啊。我現在沒事了。我很好啊。別擔心我。到時候，你去就好了。”
小洛真的想去見識一下。
這一點南萍自然之道。她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她明白小洛心裏想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