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日子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關家的老宅，關夢霖已經出院，為了方便照顧，他和南柯都住到了這裏。
關夢霖睜開眼睛，看到外麵的太陽的時候，感覺心情輕鬆極了。
上次這麽輕鬆是什麽時候？
忘了。早就忘了。
對於關夢霖來說，要想身心輕鬆，對他來說，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南柯坐在床邊。正低頭擺弄著一盤皮蛋豆腐。
關夢霖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南柯卻說：“不知道為什麽，你喜歡吃這個。醫生說，吃這個不太好吧。”
“沒事，吃兩口就好。”關夢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說著。
南柯抬起頭，看著他，笑了笑。
“好，就吃兩口。”
“嗯。多幾口也沒關係。”
“貪心，不能多吃的，醫生說了，這東西太涼，對你的身體I不好。”
關夢霖不說話，隻是看著南柯。那目光溫柔多情，寵溺無比。
南柯剜了一勺皮蛋豆腐，遞到了關夢霖的嘴巴。
“來，張嘴，乖乖地吃一口。”
關夢霖很聽話地張開嘴，把勺子含進嘴裏。
“好吃。”
“好吃也不能多吃啊。等你好了，再吃多吃一點。對了，醫生說了，你這次受傷很重，以後，也不要喝太多的酒。喝太多的酒會傷身體的。”
“知道了。喝太多的酒……其實，我喝的酒不多啊。”
南柯瞪了下眼睛：“不多，你的酒櫃裏那麽多酒。”
“酒櫃是男人的體麵啊。裏麵的酒，那都不是酒了。那是藝術品，都是窖藏多少年了。”
“算了吧。我可不懂。”
“畢竟你是女人啊。”
經過了風風雨雨，關夢霖和南柯之間的關係改變了許多。現在的他和南柯變得平等多了。而兩個人也很喜歡這種感覺。
關夢霖咂咂嘴吧。
“再給我來一口吃吧。還是很好吃的。就是糖少了點。”
“醫生說不能吃太多糖的。”
嘴裏是這麽說的。南柯還是剜了一勺給關夢霖吃掉。關夢霖很滿意。
“你為什麽喜歡吃這種東西？”
南柯又問了一遍。
“我沒告訴過你嗎？”
“沒有吧。”南柯搖搖頭，“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
關夢霖說：“我小時候，媽媽有了錢就給我弄點這種東西吃。所以，我很喜歡吃。但是，在關家這樣的高門大戶，這種東西太不入流了，根本就不可能端上餐桌。”
這倒也是。
南柯很明白這點，畢竟她這樣的人來自底層。
“你還是很想你的媽媽吧。”南柯問他。
“是啊，很想，隻是，再也看不到了。”
關夢霖的媽媽出身低微，是他爸爸的情人，根本就沒有資格進門。最後，在把孩子送回來以後，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了。
後來，她死了，死的那麽不明不白。
想到了媽媽的死，關夢霖就覺得胸口一陣痛疼。
在他的胸刺入一刀的人就是殺死媽媽的凶手。
那奇。
你這個混蛋！
關夢霖暗暗咬著牙。
“你怎麽了？關先生。你……”
南柯還想說，關夢霖卻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同時，手臂一用力，把南柯抱了上來。
“關先生，你怎麽了？別這樣……你……”
不等她說完，南柯的嘴唇被關夢霖的手指按住。
“別叫我關先生了。”
“那我叫你。”
“叫我夢霖啊。直接叫我的名字啊。”
關夢霖笑盈盈地看著她。
南柯的小臉紅著，嘴唇輕輕地動。
“夢霖。”
“這就對了。不過，我也不想看你對著我撒嬌了。我喜歡看那個真正的南柯。”
“我也更願意做那個真正的南柯。”
兩人相視而笑。
“親我一下好嗎？”
關夢霖用額頭盯著南柯的額頭。
南柯的眼簾低垂著，不敢去看關夢霖。
“夢霖，你真的想要嗎？”
“真的啊。”
“那……那好吧。”
“ 當然好了。你馬上就是我老婆了。 ”
南柯幸福地笑著。
同時，輕輕地吻了下關夢霖的側臉。
即便當初對關夢霖有些不滿。可是，麵對一個為了救你，甘願被你挨上一刀，差點沒命的男人，作為一個女人，你還有什麽不滿呢。
當關夢霖醒來的，南柯就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
這世界上願意討好你的男人太多了，願意站在你的樓上等你一晚上的男人太多了。可是，願意為你挨上一刀的男人，可就沒有幾個了。
被吻了一下，關夢霖卻覺得意猶未盡。
主動去吻了南柯的臉。
“哎呀，夢霖，你真壞。”
“沒事。讓我親親。”
“別弄。”
南柯半推半就地笑著。
這樣的對話倒是才像是情人。
無意中，南柯的手碰到了關夢霖的傷口。
關夢霖疼的一皺眉頭。
他哎呦了一聲。
南柯嚇了一跳。
“夢霖，怎麽了？”
關夢霖指著自己的胸口。
“有些疼。”
南柯趕忙從床上跳下來。
“對不I起，我忘了你受傷了。”
關夢霖說：“怪你幹什麽，是我自己要的。不過，真是可惜啊。受了傷，不能抱你了。”
南柯笑著：“別想那些事情了。”
“不，還是會想的。”
“想什麽啊。肚子裏有寶寶了。小心把寶寶壓壞了。”
關夢霖不說話了。他的目光盯住了南柯的肚子。
“讓我聽聽。”
“現在什麽都聽不到啊。”
“那也讓我聽聽。”
南柯走過去，關夢霖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
“聽到了什麽？”南柯問。
關夢霖閉著眼睛，輕輕地說：“聽到一個聲音，在叫爸爸媽媽。”
“別扯了。怎麽可能聽到呢。”南柯笑著說。
關夢霖也笑了：“是嗎？可我就是聽到了。”
“撒謊，嗬嗬，不理你了。”
南柯把那盤皮蛋豆腐端起來，要拿到外麵去。
“南柯，別生氣嘛，我真的聽到了。”
“好，聽到了，聽到了就好。你好好休息，傷還沒好呢，別亂動。”
南柯也不和他爭辯了。
兩人的關係在此刻變得非常融洽。幾乎沒有隔閡，和一般的青年男女沒什麽兩樣。
南柯端著盤子到了門口， 她忽然回過頭。
“夢霖，我想問你，為什麽，你會選擇我，你的女人那麽多……”
“別再說這個話題了好不好。”關夢霖看著南柯，“其實，我的愛隻給過你。”
“是嗎？”南柯的聲音裏透著不相信。
關夢霖說：“是啊，我的愛隻給了你，雖然這話從我的嘴裏說出來，是有些無恥。畢竟以前我的女人……但是，真的隻是玩玩。當然，我也知道，那麽做不是什麽正確的事情。我也不會說那是認識你以前發生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在意。這樣的借口同樣無恥。發生過就是發生過。我那個時候很荒唐，我知道的。”
他歎口氣，停頓了片刻，繼續說：“可是，我遇到了你。漸漸被你的某些東西吸引了。就是這樣。我愛上了你。願意為你做出改變。”
“是這樣啊。是因為我把第一次給了你嗎？”
關夢霖搖頭：“我記得你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的回答也是一樣。不是這樣的。我想要第一次。同樣會有無數的女人給我獻上。而我不碰第一次，隻是我嫌麻煩。不想擔這種感情債。我對你，隻是因為愛。”
南柯看著關夢霖，眼神暖暖的。
“總覺得，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你對我的感情，不是那麽單純吧。”
“哈哈。”關夢霖笑著，並沒有說太多。
南柯的表情輕鬆了許多。
“還有啊，也不是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吧。”
“你懷了我的孩子，我當然高興。”
南柯歪著頭，轉念一想，又說：“可是，其他的女人也可以給你生孩子。”
關夢霖回答：“其他的女人給我生的孩子和你給我生的孩子一樣嗎？不是一樣的。”
這話倒是說的南柯心裏暖暖的。她哼了聲，走了出去。
關夢霖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透著不同尋常地溫柔。他摸了摸胸口，那裏依舊很痛。
痛其實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因為痛了，你才知道自己活著，如果感覺不到痛。那麽，就算你沒有死，卻也和死了差不多。
南柯的感覺不能說不對。
對於她，關夢霖的感覺卻是很複雜，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愛”字可以概括的。
關夢霖剛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忽然，門又開了，南柯走了進來。
“夢霖，警察找你。”
在南柯的身後，跟著兩個穿製服的警察。
“關先生，我們是來問詢的。你受了傷，是刀傷，這可不是一般的傷，請問，你是不是和人爭鬥過。”
在警察犀利的目光注視下，關夢霖麵色不變。
畢竟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
關夢霖說：“我受的是刀傷，又不是槍傷。不需要去公安局備案吧。”
警察走過來。
“關先生，請配合我們的調查。的確，刀傷不需要備案，但是，你所受的刀傷可不是一般的刀傷。刺入你體內的是一把匕首。那已經可以算作是凶器了。”
的確如此。
關夢霖低下頭，不說話。
他在想如何與警察周旋。
警察又問：“關先生，當時在現場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問話的時候，警察的目光落在了南柯的身上。
“這位是……”
“我是……”南柯正想說話，關夢霖接過話來，“她是我未婚妻。她沒見過什麽世麵，當時也嚇傻了。說不清楚的，還是讓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