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孩子無所謂
關夢霖看著突然而來的叔父，也是一身冷汗。
“叔叔，你來這裏是幹什麽？”
在關夢霖的記憶裏，關震天從來就沒有來過這裏。
關震天那雙目光犀利的眼睛瞄了下關夢霖和還有路暢和安雅蘭。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夢霖，今天下午，你們在天意嵐鬧事，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是，我知道了。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
關震天抬手打斷他：“你先別說這個，你先說說，南柯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一提起這個問題，關夢霖就腦袋疼。他哪知道南柯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是誰。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可是被南柯當中否認了。這種屈辱簡直無法形容。
關震天間關夢霖不說話。也就明白了其中原委。
“也就是說，可能是亦凡的，也可能是你的。”
“這……或許吧。”
關夢霖咬著牙說。
關震天哈哈大笑著：“這事情還是夠有意思的。是嫂子叫我來的。他說，不管是誰的，都是關家的骨血，他希望明天可以見見南柯。當然，還有亦凡。對了，你也要去。”
“我……我也要去？在老宅嗎？”
“當然。”
這麽一說，關夢霖的頭就更大了。
“叔叔，如果你叫亦凡去，那我就不去了。太尷尬了吧。”
“那你覺得南柯有沒有可能騙你呢。或許，孩子是你的。她不過就是騙你。”
“可是，亦凡說……”
“如果亦凡隻是一時氣憤，順嘴說的呢。畢竟你可是辜負了人家，你和亦凡也在鬧別扭。”
關夢霖抱著頭，腦袋裏越想越多，也越想越亂。平時的那個冷靜睿智的關夢霖在這個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現在的關夢霖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關震天的話確實有道理。可是，真的要以前去老宅，三堂會審嗎？那樣太尷尬了。
關震天自信滿滿地說：“夢霖啊，你還是不太理解女人的心思。雖然你叔叔我一輩子沒和女人打過交道，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卻比你冷靜得多。喂，你們兩個說對不對。”
他是問路暢和安雅蘭。這兩個人也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關震天有些失望。
“不說話，那好，不說話就證明同意了。好了。明天晚上，你們媽媽在老宅舉行家庭聚餐。明白了嗎？都去。連那邊的兩個都去。”
他的手一揮，還是把路暢和安雅蘭劃了進去。
說完這話，關震天走了，而關夢霖則是躺在椅子上，他的頭越發的疼了。
他忽然發現，麵對南柯，還有這錯綜複雜的情感問題，比在商場上擊敗對手，贏得幾百上千億的利潤更難。
南柯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非常詫異，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 去老宅？”
關亦凡倒是顯得雲淡風輕：“是啊，我記得你去過吧。”
“是，去過兩次，可是，可是，我以什麽身份去。”
“你肚子裏懷著孩子——我的。”關亦凡鬼魅一笑。
“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不是說隻是為了教訓一下關夢霖嗎？你怎麽可以……”
關亦凡忽然拉住了南柯的手：“沒有什麽不可以，隻有想不想。南柯，你別忘了，你是我救命恩人。那天，如果不是你及時救我。我可能就死於哮喘發作了。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你了。”
南柯低下頭，不敢和關亦凡對目光；“那個時候，我們隻是匆匆地見上一麵而已。”
關亦凡伸手，用手指勾住了南柯的下巴，讓她把頭抬起來。
“看著，南柯，看著我的臉。我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你，否則也不會費盡心力的尋找梔子花女孩。你以為我隻是想找個作詞人嗎？不是的。我是為了找你。”
南柯的頭動了動，把他的手弄開。
“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和你哥哥……我們……”
“那都過去了。”
“可孩子呢。”
“孩子算我的，還不行嗎？”
南柯簡直無言以對了。
“亦凡，你不要這麽說。我真的不想欠你的。”
“你沒有欠我什麽，這都是我自願做的。你隻要回答願意，還是不願意就好。”
麵對關亦凡咄咄逼人的姿態，南柯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亦凡，我不行的。”
關亦凡歎口氣：“那就是不願意了。不過，沒關係，明天我們先把這出戲演下來就好。南柯，如果你告訴我哥哥，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那他會對你糾纏不休的。我知道他的脾氣。他一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點不用關亦凡說，南柯也明白。關夢霖就是那種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雖然，他的目的有時候是善意的。可是，手段都很惡劣。
“你先用我當個防空洞，等過一陣子再說好嗎？”關亦凡又退了一步。
南柯總算點頭。
時間過的飛快。一天過去，又來到晚上。
關家老宅的門口停著好幾輛車。其中，最顯眼的當然是關夢霖的那輛限量版賓利車。
關夢霖的車聽好，他先下車，然後轉過身，從車裏攙扶下來一位麗人。正是關夢霖的未婚妻——那拉。
他們剛來，又一輛車停下，關亦凡來了。他也很紳士地打開車門，從裏麵把南柯攙扶下來。南柯身上同樣穿著一件禮服，同樣華貴漂亮。
關夢霖的眉頭微微動著，他在生氣。每次看到南柯和關亦凡在一起，他就會生氣。
南柯不敢看關夢霖。隻好低著頭。
那拉的聲音依舊尖酸刻薄。
“哎呦，這是誰啊。這不是南柯嗎？老熟人啊。咱們以後怎麽稱呼，你叫我大嫂，我叫你弟妹，好像是這樣吧。這世界也夠怪的。前幾天還是情敵，現在邊妯娌了。哈哈。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家人了。”
南柯不說話，低著頭往裏走。
她不說話，關亦凡可不能不說。
“那拉，你這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拉哼了聲，對於關亦凡，她還真的沒辦法。
進了餐廳，坐了下來。那拉當然坐在了關亦凡的身邊。
而這個家的女主人赫蓮娜坐在了主位上。赫蓮娜看著南柯。
“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是，伯母你好。”
“小姑娘很乖巧啊。”赫蓮娜麵露迷人微笑，“南柯，我聽說你懷孕了，那麽，你能告訴我，是我哪個兒子的嗎？”
“這……”
南柯沒想到，一進門，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她支支吾吾了一陣，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關亦凡趕忙解圍：“是我的。”
赫蓮娜看著他，笑了下。
“是你的，不是你哥哥的。”
這麽一說，南柯的那張臉紅的簡直要著火。她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關亦凡欠了欠身，說：“就是我的。我確定。”
赫蓮娜抓臉看關夢霖，關夢霖的那張臉已是麵沉似水。
赫蓮娜說：“夢霖，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
關夢霖如實回答。他確實不知道。
南柯說：“伯母，你不要問了。”
“不要問了，那我問誰呢？問你，你會告訴我嗎？”
“我……伯母……我……”
南柯支支吾吾的。
忽然，那拉說了一句特別刺耳的話。
“伯母，興許南柯自己也不知道呢。嗬嗬。”
關夢霖立刻拍了下桌子。
“那拉，閉嘴！”
關夢霖說話還是管用的。那拉立刻不敢說話了。
關亦凡對赫蓮娜說：“媽，南柯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我的。我想娶她。可以嗎？”
赫蓮娜和關震天交換了下眼色。
“
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你的。那你娶她也當然沒錯。”
話剛說到這，那拉又開口了。
“伯母，我插一句嘴。我呢，馬上就要嫁過來了，也算是半個關家的人，不過，我對關家的曆史不太了解。我想知道。咱們關家的老祖宗們中，有沒有被哥哥睡過的女人，可以嫁給弟弟的傳統。”
這話就更加刺耳了。
南柯感覺到自己已經是忍無可忍。她想站起來一走了之，關亦凡卻一把按住了她。
“南柯，別動。再忍耐一下。”
赫蓮娜聽了那拉的話，她微微一笑：“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南柯原來是夢霖的女朋友。現在懷了亦凡的孩子？你是說這樣不符合禮法。也對啊。確實有點亂。但是，我想問你，你想讓我們關家的第三代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裏嗎？不管是誰的骨血，南柯肚子裏孩子是關家的，對嗎？”
這一句話倒是把那拉問住了。
“應該是吧。”她聳聳肩，一臉曖昧至極的笑容，“至於是誰的，問她自己。她自己要不知道。那就沒辦法了。”
南柯再也忍不住了。
她驀地站起來。她吸了口氣，含在嘴裏，又慢慢地吐出去。
“赫蓮娜伯母，還關家的叔叔。關總裁，還有亦凡。以及那小姐。以及在場的眾位。我想我要在這裏說幾句話，請你們聽一下。孩子是誰的，首先，孩子是我的。這點請大家明白。我是女人，但我不是生孩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