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們不一樣

  媽咪沒有貿然去叫女孩進來,而是用眼睛撇了撇南柯。


  關夢霖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必擔心,南柯是個大度的女人,不會介意的。”


  媽咪一聽這話,也笑了。


  “那好,我就去叫她們進來。”


  她一轉身出去。


  南柯湊近關夢霖,輕聲問:“關先生,我是不是該離開一陣子。你如果想玩——”


  “不必,你就在這裏呆著。”


  “在這裏——”南柯咬了咬嘴唇,很不情願。


  關夢霖給南柯也倒了一杯酒,放到了她的麵前,然後自己端了一杯,用手中的一杯碰了下南柯麵前的那一杯。頓時,發出了一聲脆的聲音。


  “我想,你既然想留在我的身邊,那就得見識見識這樣的場麵。你不會拒絕吧。”


  “關先生,你知道的。我不會拒絕。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沒意見。”


  “那就好。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是最好的。”


  說話間,門開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從外麵進來。看到南柯在裏麵,她們也是愣了下。 一般來說,帶著女伴來酒吧的男人通常是不會點小姐的。可關夢霖偏偏不這樣。不過呢,這位關大少從來都是出人意表,做事不同尋常。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再加上,他帶來的這個女孩這裏的許多人都認識,就是以前這裏賣酒的南柯。


  關夢霖的身邊坐滿了這些鶯鶯燕燕。南柯被排擠到了沙發的另一端。她不想動,卻是被這些女人推過去。


  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都很重,重到讓南柯感到頭暈。麵前有一杯酒,南柯忽然想喝一口。但是,她的體質是酒精過敏的。這杯酒喝下去之後,恐怕會暈倒。


  關夢霖在花叢之中左擁右抱,他又對媽咪說:“不是還有賣酒的嗎?也都叫進來。她們知道我喜歡喝酒,如果讓我高興了。不光賣酒,還有消費。”


  媽咪麵露為難,她可不想把關夢霖這條大魚便宜那些賣酒的。


  關夢霖哼了聲:“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


  與此同時,他眼睛裏寒光一閃。


  媽咪立刻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又有五六個賣酒女進來。


  在酒吧這種地方,賣酒女和坐台女的區別其實並不大。一樣要陪客人,一樣要賺提成。


  結果,這些女孩進來以後,包廂更熱鬧了。


  這些女孩中,南柯的熟人就更多了。 雖然說是熟人,但沒有幾個能算得上是朋友。這樣的歡場之中,朋友兩個字廉價的很。可就算如此廉價,當初也沒有一個女孩願意和南柯交朋友。因為南柯比較正派,正派的人往往意味著賺錢少。


  倒是瀟瀟的朋友很多。據說都是她的閨蜜。而南柯也隻有瀟瀟這麽一個朋友。


  想起瀟瀟,南柯就一陣傷感。到底瀟瀟現在怎麽樣了,誰也說不清楚。


  關夢霖喝了酒杯酒,對著身邊的幾個女孩說:“你們和南柯很熟嗎?”


  “很熟啊。”幾個賣酒女說。


  關夢霖指著南柯:“看樣子,她很寂寞啊,你們幾個去陪陪她。陪好了,給你們小費。”


  “給多少?”幾個女孩笑嘻嘻地問。


  “嗬嗬,隨便啦,看你們能不能把她逗笑了。我可不喜歡苦著臉的女孩。”


  幾個女孩跑過去,把南柯圍住。


  “南柯,還認識我嗎?以前我們一起賣過酒。”


  “是啊,南柯,你現在好漂亮。衣服好美啊。”


  “你現在是跟著關總裁,好羨慕哦。”


  ……


  這些話一句句聽在南柯的耳朵裏,句句都像是在刺她的心。


  南柯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很討厭身邊的這些女人,為了錢,什麽都肯做。可轉你一想,南柯又覺得自己這麽想不對。你自己不也是如此嗎?有資格去責怪她們嗎?


  關夢霖那邊喝著酒,眯著眼睛, 盯著南柯看。


  南柯也在看他。


  關先生,這就是你要的嗎?今天,你就是為了讓我感到難堪嗎?如果你想要這樣,那你的目的達到了。


  南柯越發想喝酒了。她端起麵前的酒杯,看著裏麵蕩漾的紅酒。


  好像喝啊。


  想到這,她把酒杯端起來,往嘴唇邊放。


  “等等。 ”就在那杯酒要碰到唇邊的一刻,關夢霖拉住了南柯的手,結果,南柯的手一抖,紅酒灑出來,弄濕了衣服。


  關夢霖站起身,把那杯紅酒端過來,一飲而盡。


  那些女孩子一起鼓掌。


  “好啊。好啊。”


  關夢霖斜睨著這些女人,在他的眼裏,這些女孩就好像是木雕泥塑一樣,喚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欲望。


  “你們認識南柯嗎?”


  “認識啊。”這些人嘰嘰喳喳地說。


  “好,你們認識。你們知道她現在是我的什麽人嗎?”


  那些女孩依舊嘰嘰喳喳的沒個正形:“知道啊,情人唄。小情人。”


  關夢霖哈哈笑著:“是啊,小情人,既然我會把她帶在身邊,你們就應該知道。她則我身邊地位。既然如此,你們還敢和她平起平坐?還敢在這裏對著我擠眉弄眼。你們就不怕把南柯弄生氣。要你們好看嗎?”


  這句話說完,所有的女孩都愣了,她們的臉上全然沒了剛才的笑容。


  關夢霖伸手把南柯拉過來,然後,一起坐下,他把南柯摟在懷裏。


  “你們這些女人,真是看不出個眉眼高低。還不給我站起來。”


  這句話提醒了她們,就好像是下了命令一樣,這些女人齊刷刷地站到了沙發的對麵。


  關夢霖很滿意,對懷裏的南柯說:“寶貝,你說,這裏麵你看誰不順眼,誰欺負過你,告訴我,立刻就叫她滾。如果還不滿意,就叫她滾出申海。不過呢,那種把人裝進麻袋,扔進海裏,這種事我還暫時辦不出來。那是犯法的。”


  對麵的那些女孩一個個麵色蒼白,有幾個還在發抖。


  欺負過南柯的人太多了。以致於她們見到南柯的時候,都忘了這件事。當欺負人成了習慣,就不會有人把這種事當作惡行。


  南柯看著她們,冰冷的目光從一張臉轉到另一張臉上。


  “欺負過我的人……其實很多。”南柯輕輕說著。


  其中一個女孩急急忙忙地上前一步:“南柯,對不起,我當初不該搶你生意。是我的不對,我當時也不過就是想多賺錢。我也很難啊。南柯,我……”


  “你在叫她什麽?”關夢霖的聲音很陰冷,“你叫她南柯。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個酒吧裏賣酒的下賤女人。你有資格直呼她的名字嗎?”


  “是,是的。南,南小姐。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我請你原諒,我當初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


  南柯擺擺手:“算了,我也忘了。”


  那個女孩如蒙大赦:“謝謝你,南小姐。我真的太感謝你了。”


  南柯轉過臉對關夢霖說:“叫她們都走吧。我不想見她們,如果你想玩,那我走。你可以盡情的玩了。”


  南柯動了動,想離開關夢霖的懷抱。關夢霖樓住她,不讓她走。


  “好了,寶貝,不要鬧了。不要生氣了。”


  說著,還親了南柯一口。


  關夢霖對那些女人說:“你們可以走了。都給我出去。”


  這些女人點點頭,一個個地小跑著出去,就好像身後有怪獸走追趕一樣。


  他們走了,包廂裏立刻靜了下來。


  關夢霖喝了口酒,哈哈笑著:“看到了吧?做我關夢霖的女人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沒人會不怕你。”


  “我沒什麽可怕的。”


  “不是你可怕,而是我,走申海,沒人敢得罪我。得罪我就意味著不想活了。”


  “那和我也沒關係。”南柯把臉扭到了一邊。


  關夢霖也不惱。他換了啤酒,繼續喝。


  “南柯,你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的價值在於站在社會的什麽地方,擁有多少錢。而女人的價值呢。絕大部分女人的價值就在於晚上會睡在那個男人的身邊。正所謂,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你幹脆說,女人就是男人附屬品得了。”


  “不是嗎?如果剛才走你身邊的男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那這些女人會怕你嗎?她們怕你,是因為知道,這世界上最大的風景是枕頭風啊。哈哈。”


  南柯不說話。


  關夢霖的這番話也不能說全然沒道理。但南柯聽起來卻是異常的刺耳。


  “你剛才說那些女人是低賤的賣酒女。”


  “嗯。我說錯了嗎?為了賣酒,為了賺提成,什麽都肯做。不光陪吃陪喝,有的還陪睡。這些事情你比我看過的多。不用我解釋。”


  “你也玩過她們?”


  “沒有。我嫌髒。”關夢霖直白地說著。


  南柯直視著他的眼睛:“我也一樣是賣酒女。你怎麽不嫌我髒?”


  關夢霖抱了她一把,同樣盯住她的眼睛:“你別忘了,你的第一次是給我了。我還是知道你是個什麽女人的。你和她們不一樣。”


  “可是……”


  “別可是了。你隻要聽我的就沒錯。”


  確實如此。在關夢霖麵前,南柯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聽他的就好了。


  南柯歎口氣,她站起來,說:“我的衣服髒了。我去收拾一下。”


  她指著剛才被酒水弄濕的地方,也不等關夢霖回應。她就徑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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