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他
夜還是那麽深。
回到了家,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鍾。
關夢霖不想睡覺。他穿著睡衣,端起酒杯,酒杯裏滿是紅酒。
酒水浮動,光影斑駁。
關夢霖一如既往地站在窗前,望著南柯的那扇小窗。
現在的關夢霖把那個小窗當成了他的人生的燈塔。
但是,今天,他剛在這裏站了一會兒,南柯家的燈光就熄滅了。
“南柯,你今天睡的真早。唉,誰能陪陪我呢。或許不需要。”
他喝了一大口酒,杯子見了底,他盯著杯子底部,那裏映著他的影子。
忽然,他把杯子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聲,杯子滾到了一邊,沒有碎。
關夢霖呼呼喘著氣,他的眼睛在發紅。
“就是他!我終於找到他了!”
當警察拿出那個扣子的時候,關夢霖就已經想到了誰是凶手。
就是他,那奇!
在那奇的袖子上就少了一顆扣子,而且,他的手上有抓痕,那是桃花臨死前反抗留下來的痕跡。另外,他殺人的動機也很明確。隻有一個可能。
他就是當年殺死關夢霖母親葉芝的凶手。
關夢霖的眼睛裏含著淚水。
“媽。我找到那個殺死了你的人了。媽,我會為你報仇的。我是毛毛,葉毛毛!”
在此刻,他不是關家的大少爺關夢霖,而是那個風塵女子葉芝的兒子葉毛毛。
就算那段歲月再辛苦,就算媽媽對他再不好,那也是他的媽媽。
他知道,媽媽愛他。隻是,沒辦法給他更多而已。
在那段艱辛的歲月,媽媽已經給了他所有能夠給他的。
他把那幅畫像拿出來,在幽暗的燈光下, 看了又看。
“沒錯,就是他!”
關夢霖咬牙切齒說著。
雖然畫的不是那麽詳細,幾乎沒辦法光憑著這副畫像來確定凶手。
可是,現在關夢霖已經越看越像。
問題是,這副畫像沒辦法作為證據,即便是那枚扣子,也一樣沒辦法當成決定性證據。
距離桃花的死已經隔了幾天,這幾天又下了一些雨,扣子又是被埋在地下,上麵的指紋已經模糊。至於桃花指甲縫裏的皮膚組織,或許可以提取DNA,但什麽時候能查到那奇什麽就不知道了。
“或許,我應該給警察提個醒。”
關夢霖自言自語著,他把手機拿出來,想著是不是要給警察打個電話。
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還不到時候,就算能夠依據DNA給他定罪,未必會叛死罪。即便判了死罪,也隻是因為桃花的案子,也不算為了媽媽報了仇。
“不能這樣。那奇,我要把你欠我的連本帶利全都拿回來。”
關夢霖想起了那拉。
“那拉作為你的女兒真不幸,嗬嗬。”
關夢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手中的酒杯空了。 他抬起頭,仰望著天花板。
今夜真是一點都不想睡。
他緩步走下樓梯,漫無目的地走著。等他再抬起頭,已然到了南柯家的門口。
關夢霖摸著自己的頭。
“我怎麽又來這裏了。真是的。”
說完,他轉過身,可是, 他沒有走。站在那裏,停了一陣,又回過頭來。再次盯著南柯家的那上窗戶。
總是站在樓上看這裏,總是看著這裏亮著燈光。今天卻突然滅了。真是有些不適應。
“或許是因為手受傷了,所以早早地睡了吧。”
關夢霖倒是給了南柯一個理由。
他抬起頭,望著天空。
夜空之下,大地之上,整個世界隻有他一個人。
歎氣聲輕輕響起。
“關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
關夢霖身軀一顫,立刻回頭。
“南柯,你在這裏?”
“是啊,我剛回來。”
“你去哪了?”
“我……我去同學家。有事嗎?”
南柯望著關夢霖,眼波流動。
“沒事。我就是隨便走走。沒事。”
關夢霖轉過身,搖晃著身子往回走,他完全忘了沒有告訴南柯他就住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