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答辯

  望著路暢奔跑的背影，寧凝悄聲問南柯。


  “這是你男朋友嗎？長得也不錯，也很關心你。”


  南柯趕忙擺手：“不，不是。他是……他的助理。”


  寧凝眼珠一轉，已經明白了南柯的話。


  “他的助理——也對啊，哪有管女朋友叫南小姐的。他的助理——那這個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這……”


  南柯的臉紅了紅，不知道該說什麽。


  有心否認，卻又想起昨天關夢霖拉著自己的手，那麽長久的不分開。


  她的心動了，她感覺眼前的關夢霖並非她以前想象中的那麽荒唐和古怪。這個人也同樣有著一顆溫柔體貼的心。


  南柯沒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寧凝抿著嘴，嘴角掛著笑容。


  “好了，咱們走吧。”


  兩人剛要走，忽然有人走過來，原來關亦凡檢查完了。 他揉著肩膀，灰頭土臉地往回走。都不是有什麽壞消息，而是他覺得在這種地方就是浪費時間。況且，醫院這種地方他早就受夠了。


  寧凝看他臉色不好，還以為出事了。


  “你怎麽了？”


  “沒事。浪費時間，還被小護士吃豆腐。扯，真扯！”


  他順手把墨鏡戴了起來。


  他從來不喜歡把眼睛露出來，因為那雙眼睛與眾不同，十分容易引來人們異樣的目光。


  寧凝接著問：“那你有毛病嗎？”


  聽了這話，關亦凡更氣：“你才有毛病呢！我就是哮喘病而已。還是老毛病，治不好的。好了，你們放心了。可以走了吧。”


  這話說完，三個人都鬆口氣。


  寧凝趕忙回頭對南柯說：“姐姐，趕快走吧，咱們還趕時間。”


  說完，也沒向關亦凡道別，轉身就走。


  關亦凡還行對她們說兩句話，也沒機會了。


  他聳聳肩：“算了，走就走了吧。”


  手機忽然響了下。


  關亦凡拿起來放在耳邊，聽了一下，他啊了一聲，立刻臉色大變，緊皺起眉頭。


  南柯坐著寧凝的車，飛速地開向學校。


  “姐姐，該往哪邊走？”


  現在南柯坐在了寧凝的身邊，她發現寧凝開車有些手忙腳亂，一看就知道她是新手。


  “前麵往東——向左拐。”


  南柯知道說了東南西北，寧凝也分辨不出來。索性就告訴她左右吧，總不會左右也分不清。


  寧凝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姐姐，我今天第一次一個人開車出來。還不太熟練。”


  “沒事。”南柯大度地說。


  寧凝用力打著方向盤，車子拐彎的幅度非常大，而且，顛簸的厲害。南柯的頭都暈了起來，胃裏也在翻滾，有些想吐的感覺。


  這駕駛技術真的不敢恭維。


  還好，沒過多久，學校到了，南柯的一路折磨也有了一個終結。


  寧凝看南柯的臉色不好，忙問怎麽了。


  南柯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說沒事。


  寧凝很天真，立刻放心了。


  南柯說：“到了學校了，謝謝你，寧凝。”


  “沒事。舉手之勞。”寧凝學著南柯的樣子說著。


  手機響了，是路暢來的電話，他說已經到了南柯家，問南柯筆電的密碼是什麽。南柯告訴他是0412輸入兩次，那是她的生日。


  路暢那邊弄好了。把論文文檔傳了過來。南柯打開後，粗粗一看，也沒發覺有問題。她和寧凝分開，趕去打印了。


  等到弄好了論文，已經過了十點，到了教室，正聽到老師叫她的名字。


  南柯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舉手說：“我在這裏，老師，我這裏，我現在就可以做論文答辯。”


  她把論文給幾位評委老師，鞠了一個躬，打開ppt正要剛開了個頭，忽然愣住了。


  “怎麽回事？”南柯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做好的ppt變成了亂碼。


  再看論文，除了開頭部分沒錯外，到了正文，都是些不知所謂的東西。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柯不知所措起來。


  下麵的學生和老師開始議論紛紛。他們也是滿頭霧水。


  作為組長的評委老師，推了推眼鏡，抬起頭。


  “這位同學，你的論文……”


  簡短幾個字，已經讓南柯頭暈腦脹。昨天被那拉毆打過的腦袋又開始一陣陣發暈。


  “評委老師，對不起，我想，我想可能是哪裏錯了。”


  “錯了，你說錯了。”那位老師的臉色冷冰冰的，看起來有些嚇人，“半個學期都在搞畢業論文。你就讓我們看這個。”


  那位老師的聲音很平穩，卻包含著怒氣。


  南柯隻感覺到無地自容。


  耳朵裏嗡嗡作響，眼前也看不清東西了。


  老師又說：“你的名字叫南柯。我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印象，但你這個人我倒是認識。昨天在校門口，被打的那個人就是你吧。好像是有什麽感情糾葛。你們是大學生了，也是成年人。你們的私人生活我們做老師的也不該管。可你們要明白，你們的主業是學習。別把社會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爛事帶到學校裏來。”


  他停頓了下，又說；“長得漂亮是好事。可別用自己的漂亮去換那些物質的東西。得不償失。”


  老師的話像是一根根釘子一樣刺進了南柯的心中。她覺得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老師，我……我……”


  南柯按住胸口。她感到一陣陣氣短。腦袋也越發的迷糊。眼前天旋地轉起來。


  老師似乎還在說話，可是她已經聽不到那些聲音了。隻看到他們的嘴巴在動。


  撲通一聲，南柯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一片驚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南柯這才醒過來。


  “姐姐，你醒了。太好了。”耳邊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這是寧凝的聲音。


  南柯轉過頭，看到寧凝的那張臉。寧凝很關心她，見到她醒來，寧凝露出了一臉的欣慰。


  南柯又看看周圍，這裏是醫院，白色的牆壁，還有白色的病床，空氣裏飄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坐起來，用力揉著太陽穴。


  “這是怎麽回事？我、我怎麽了？”


  寧凝扶著南柯的肩膀：“姐姐，你別動。你沒事。我們分開的時候，你的臉色就不是太好。我一直很擔心你。就跟著你過去了。結果我看到你暈倒了。”


  “我暈倒了？那、那我的論文答辯呢。我、我怎麽辦？”


  南柯也回憶起了之前的經曆，她雙手抱著頭，非常懊悔。


  她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畢業論文成了那樣，怎麽可能過的了答辯呢。況且，還被老師當眾 說出了那些話。


  南柯抱著頭，已經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