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保姆
南柯剛走出來,就接到了電話,是安雅蘭的。
安雅蘭說:“我把保姆找來了,已經到了你家。”
南柯趕忙說:“我馬上就回來,你們在外麵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我媽媽怕吵。”
南柯急急火火地回到了家,安雅蘭正在門口等著。不遠處,停著一輛紅色的寶馬車。不知道是不是安雅蘭的坐騎。在安雅蘭身後,站著一個穿著很普通的女孩,年級大概和南柯差不多,應該是略小一點。看樣子是從鄉下來的。看南柯的眼神怯生生的。
安雅蘭一見南柯,立刻笑臉相迎。
“南柯,你來了。 ”
“雅蘭姐,謝謝你。”
南柯先把感謝說出來。然後,她拿鑰匙開門。門開了,房間裏忽然傳來一陣臭味。南柯皺皺眉頭,她知道是怎麽回事。自己不在家,媽媽可能是失禁了。
她趕忙對安雅蘭說:“雅蘭姐,抱歉,我得給媽媽換洗一下,你們先等等。”
安雅蘭回頭給了那個女孩一個眼色,那個女孩雖然有些怕生,這點眼色還是看得明白的。她趕忙挽起袖子,跑了過來。
“我來幫忙。”
結果,她一拉南萍的被子,南萍就瞪著驚恐的眼睛。她最怕見生人。今天又被悶在家裏一整天,也沒有吃安定類的藥物,一下子,她的精神病就又犯了。
啊的大叫了一聲, 對著那個女孩就一陣抓扯。
南柯趕忙把她抱住,同時喊道:“你快出去!別在這裏。我媽媽怕見生人。”
那個女孩愣在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傻呆呆地站在那裏不動。安雅蘭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從房間裏拉了出去。
“你給我出來!”安雅蘭麵帶慍色地說著,“告訴你要小心,小心,你怎麽這麽莽撞。”
女孩哭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個老太太有精神病,我、我不幹了。太可怕了。”
安雅蘭麵色一沉:“林小洛,我告訴你。現在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不是這個工作非你不可。是你既然答應我了,還有,拿了定金,你就得幹。”
“我……”
“你要是敢不幹,那好,明天你給我滾出申海。我告訴你。我說得出來做得到。”
“我……”這下小洛沒辦法了,低著頭,苦著臉,抹著眼淚。
南柯正好從裏麵出來,恰好聽到了這一番對話。她可沒想到,安雅蘭那張溫暖得如同三月裏春風一樣的麵孔,竟然還有另外一麵。
南柯走過來,安雅蘭忙拉著她的手問:“怎麽樣?你媽媽的情況好些了嗎?”
南柯點點頭:“好多了。哎呦……”
南柯的手被安雅蘭拉了下,她感到一陣疼痛。安雅蘭定睛一看,發現南柯的肩膀上有幾道血痕。她肩頭的衣服也被扯開了。後背上也有幾道傷痕。不光是新傷,還有些舊傷。顏色很淡,可依然看得出來。
安雅蘭皺起眉頭。
“這是你媽媽抓的嗎?”
南柯苦笑著:“是啊,媽媽急了就容易抓人,我……我也習慣了,每次我抱著她都會被抓幾下。住了院,治療以後,她就好多了。不過,她不是總這樣,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問題的。”
她這最後一句是衝著小洛說的。她怕小洛害怕。
安雅蘭何等聰明,當然明白南柯的意思。她轉過頭,對小洛說:“聽到了嗎?不會有問題的。我就是要你做一個保姆,幫忙洗洗涮涮,照顧一下。等你和老人家混熟了,她就不會傷害你了。”
“好……吧。”小洛遲疑地說著。她的眼睛裏依然滿是恐懼。
安雅蘭可是很懂得恩威並施這個道理,她伸手按住了小洛的肩膀,臉上又一次顯露出溫柔至極的笑容。
“小洛,別害怕。你放心。你來照顧老人,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我想了,讓你來做這種事,確實很難為你,這樣吧。說的是一個月三千,我再加三千。如果做得好,每個月再給兩千獎金。”
小洛的眼睛霎那間就亮了起來,嘴角也翹起來。雖然眼睛裏還含著淚水,可看得出來,八千塊錢的誘惑更大。畢竟僅僅是個二十歲的保姆,又沒有什麽專業技能。就算申海這座城市經濟發達,收入普遍很高,八千塊錢一個月也是金牌月嫂的行情了。
“謝謝安秘書,太謝謝了。”
一旁的南柯卻覺得心裏有些反感。
她覺得安雅蘭這個女人太太有心機了。簡簡單單地將把小洛給收服了。以後,小洛肯定出處幫著安雅蘭。或許,小洛不光來這裏當保姆,還兼具了監視地職責。
想想,那個醫院裏的護工阿姨不就是這樣嗎?肯定是背地裏將南柯的一舉一動作了匯報。否則,安雅蘭怎麽會這麽及時的出現。
她又想到了關夢霖。
關夢霖,這一切都是你的意思嗎?你到底是想對我好,還是僅僅是想占有我的身體和心靈呢。
正說著,忽然有人敲了門。門是開著的,那人是走進來才敲門的。為的就是讓屋裏的人知道他來了。
“雅蘭,公司有些事情,你得回去處理一下。”
說話的是個長得很帥氣的青年男子。這人南柯當然認識,他是路暢。
安雅蘭對路暢說:“如果有事,就打個電話給我就好。”
“反正也不是急事。再說,我順路也找南小姐有事情。我……”
“好了,你們說吧。”
安雅蘭不等路暢說完,就一個人走了出去。
那輛紅色寶馬車果然是她的。她拉開車門,跳進去,一踩油門,寶馬車瀟灑地原地掉頭。開走了。
“真是雷厲風行啊。”路暢隨口調侃了一句。
南柯問路暢:“安秘書和關先生是什麽關係?”
“你覺得呢?”
“該不會是……”
“沒錯。”不等南柯說明白,路暢就點頭了,“你覺得就我們總裁那個脾氣,會把這麽漂亮的女人讓給別人嗎?當然是了。不過,她和總裁的其他情人不同。她是管情人的情人。”
“管理情人的情人……這還真不好理解。”
南柯苦笑著,她在想,在安雅蘭的眼中,她南柯也不過就是關夢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她現在所享受的,也不過就是關夢霖的其他女人一樣會有的待遇。
和其他女人一樣……想到這,南柯的心裏又是刀絞一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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