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
關夢霖坐在那裏,像個埋在脂粉堆裏的皇帝一樣,左擁右抱,好不得意。
他指著南柯,對身邊的女人說:“愛麗絲,你看到她了嗎?”
被稱作愛麗絲的女人眨著藍色眼影,瞄了南柯一眼,醋意濃濃地說:“關先生,我說你怎麽這麽久不找我呢。原來是有了新歡了。長得倒是不錯,就是這身衣服太差勁了。俗氣的很啊。”
另一個女孩也說:“是啊,長得倒是不錯,就是太純了點。關先生,你這陣子換口味了。”
關夢霖哈哈大笑:“我可沒換口味。 ”
他對南柯勾了勾手指:“過來,南柯,到我身邊來。學學她們是怎麽取悅男人的。你的技術太差了 。”
那些女人很知趣,給南柯讓出了一個關夢霖身邊的位置。
但是,南柯沒有動,如果她去了,也在南柯的身邊屈意承歡,那她和這些女人有什麽差別。
“關先生,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我先走了。”
說完,南柯轉身就走。
身後,關夢霖哈哈大笑。同時,還有那些女人的嬌笑聲。
南柯把耳朵捂住,她不想聽這些,一點都不想。
剛出了包廂,忽然就又聽到一個尖利的聲音。
“南柯,你怎麽在這裏?!”
南柯一抬頭,看到了瀟瀟。
“瀟瀟,我……”
“好啊,南柯。我還因為你是多清純呢。原來是覺得德哥油水少,又來這裏接客。”
接客,這兩個字實在是 太刺耳了。
南柯咬著牙,忍著眼睛裏的淚水。
“瀟瀟,你誤會了。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知道。我不能喝酒,我酒精過敏。我……”
身後包廂的門口開了。
路暢從裏麵走出來,到了南柯身邊。
“南小姐,這是小費。關總說了,不能讓你白陪。”
說著,路暢就把一個信封塞到了南柯的手裏。
這一來,瀟瀟更是火了。
“你還說你沒有陪客人。我以為你是看不起賣酒這一行。我以為你是自尊心太強。嗬嗬,我錯了。原來我太低估你了。你是覺得賣酒賺錢少,直接來坐台了。”
瀟瀟越說越氣。甚至於要動手。可是她的手剛抬起來,還沒有碰到南柯。就被路暢一抬手擋回去。
“這位小姐,請自重一點。南小姐是我們總裁點的,你如果再這樣對她不禮貌,休怪我不客氣。”
路暢的眼睛裏寒光一閃。瀟瀟也被嚇住了。
她把路暢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說:“我看你怎麽那麽眼熟,你是……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關夢霖關先生的助理。”
說完這句,瀟瀟驚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指著南柯,剛才的火氣蕩然無存。
“哦,南柯,你是和那位關先生,關總……在一起了。”
“我……”
南柯還想說,路暢擋在了她的麵前。
“請不要打聽這些細節,關先生會生氣的。”
瀟瀟立刻滿臉賠笑,點頭哈腰。
“是,是,我明白。”
路暢說完,就要回包廂。
南柯卻一把拉住他。
“等等,你把這些錢拿回去。”
路暢一臉為難:“南小姐,你也知道,關總給女人的錢從來就沒有收回去過。”
“可我什麽都沒做呢。”
南柯又把裝著錢的信封往前送了送。
瀟瀟則是從一邊過來壓住了南柯的手。
“南柯,別這麽死心眼了。這次沒做,下次在做啊。”
顯然,她有點誤會南柯的意思了。
路暢沒說話,趁這個機會回了包廂。南柯則是傻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
瀟瀟一臉笑意,順手還捏了捏那個信封。不是太厚,但也不薄。一千塊總是有的。進去這麽點時間,還什麽都沒做,就得到這麽多小費,關夢霖也真是大方。
瀟瀟說:“南柯,你這次可是交好運了。你要是能把關夢霖這棵大樹抱住,你這一輩子都不愁了。”
南柯歎口氣:“抱住?我抱的住嗎?他身邊的女人那麽多……”
“那又怎麽樣?”瀟瀟使勁昂了下頭,“我是沒機會,如果有機會,像關夢霖這樣的優質男,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競爭對手多算什麽,沒有競爭對手才是悲哀呢。”
南柯覺得自己和瀟瀟沒辦法交流,三觀都不同,根本說不到一塊去。
她把那個信封往瀟瀟的手中一塞。
“今天把你的事情搞砸了,很抱歉,這個算是賠你的損失。”
瀟瀟嘴裏說:“這怎麽好意思呢。”
手上可是把信封接過去了。
南柯離開了,說是去換衣服,然後回家。瀟瀟走到牆角,把信封拆開。
“捏著不是太厚,估計也不多。聊勝於無了。正好把今天的虧空補上,我看看……哇!”
信封拆開了, 裏麵的錢倒了出來,結果發現不是紅票子,而是綠票子。
瀟瀟兩隻眼睛閃著光,手都有些抖了。
她怕自己喊出來,趕忙用手捂著嘴巴。
“太好了,綠票子,這麽多了啊。我今天發了。嘻嘻……”
她笑個不停。笑完了,又有些歎氣。
“唉,南柯有什麽好的。長得也就是那回事,又不會打扮,性格還陰沉,家裏又那麽亂,關夢霖為什麽會看上她了。怎麽不看上我呢。”
說完,她又是歎氣。
南柯離開了威廉酒吧,就直接回家了。
回家的路倒是一路暢通。早上來的時候,南柯用心地記下了站牌,一路很順遂地回來。
可是,到了小區口,卻遇到了問題。這裏是封閉小區,一般情況下隻有這麽一個出入口。小區的保安看到南柯,趕忙跑過來問她是來做什麽的。
南柯說,她住在這裏。
那幾個保安不信,說住在這裏的人他們差不多都認識,而南柯的這張臉太生了。還有個保安不無好意地說,這個小區是別墅區,都是有錢人。有些不學好的女人總想進來拉客。
南柯尷尬無比,正想說,我住的是地下室。是關夢霖給我安排的。
忽然,遠處安保隊長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到了南柯的麵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南小姐,請進,這些人不是你。是我的錯。回頭好好好修理他們。”
然後,他回過頭,對著這群保安吼了句:“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被在這裏戳著,還有,記住!這是南小姐,不許這麽沒禮貌!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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