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如果
“煦煦，你看他臉皮多厚，老是揭人家傷口。”程灝氣極卻又無可奈何，隻好委屈的捂著胸口，可憐巴巴的對蘇禾煦告狀。
“灝，我覺得城說的有道理，你確實應該對惜閱負責了，她已經誤會我們倆不止一天兩天了，也來找過我好幾次。”蘇禾煦這次卻沒有繼續安慰程灝，反而順著慕容城的意見，柔聲勸慰道：“可是這種事情我一個外人說了她也不肯相信，你要親自去跟她說明白才可以。”
“我不去，她說的是實話，煦煦我喜歡你，想追求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我們倆瞥的那麽清楚，我會很傷心的。”程灝放下胸口的手，低垂著頭，略長的碎發淩亂的遮住了程灝的臉，讓蘇禾煦難以看到他傷心的神情。
“嗯，我知道。”蘇禾煦扳著程灝的肩膀，強迫他抬起腦袋，望著他嚴肅的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可是我現在還不想說這些情啊愛的，我隻想安安靜靜，平平安安的陪著我爸媽過著不被打擾的平靜生活。”
“程灝，管管好惜閱吧，她最近已經快為你瘋魔了。”慕容城危險的眯起狹長的眸子，眼神黯淡卻又不知該些什麽，他真的害怕蘇禾煦會離開他答應程灝，不過幸虧蘇禾煦沒有做出選擇，那麽他就還有一線機會。
“慕容城你閉嘴，事情最多的就是你們慕容家，每次都是因為你們我才落得這樣的下場，你開心了？”程灝看著蘇禾煦滿是疲憊的臉，一腔的怒火也不知該往那裏撒，慕容城的話正好能讓他有理由對著慕容城將這無名之火發泄出來。
“開心。”慕容城毫不遮掩的揚唇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也不顧程灝的黑臉，兀自笑了出來。
“你，你……”程灝真的是被慕容城的不要臉氣的無話可說了，顫抖的手指指著慕容城，嘴張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慕容城。
“嗯？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麽？”慕容城非常坦坦大方的攤著手，明知故問的對程灝反問道。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大家都別說了。”蘇禾煦擠在兩人怒拔劍張的氣氛中，站了半天也插不進去嘴，見兩人就快打起來了這才忐忑不安的上前拉住了程灝。
“煦煦，你看他那樣子，是他太過分了，這真的不是我找茬。”程灝被蘇禾煦攔住，也停下了腳步，誰知慕容城竟然在蘇禾煦身後再次挑釁的衝他笑著。
“笑什麽笑，閉嘴。”蘇禾煦回頭朝後瞪了一眼笑的‘花枝亂顫’的某人，語氣不善的命令道。
“……”慕容城委屈撇過頭，瞬間換上嚴肅冷漠的麵孔。
“……”蘇禾煦不可置信的眨巴著眼睛，這人絕對是會變臉吧？
“唔，灝，我和慕容城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吧。”
蘇禾煦搖了搖頭，拋開腦中的胡思亂想，沉思了一下，委婉的向程灝解釋道：
“做人要負責任，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惜閱，你都應該給人家一個交代，至少別老是讓她到處找人麻煩。”尤其是找她的麻煩，這才是重點。
“煦煦。”程灝低頭看著蘇禾煦，沙啞著聲音叫了一聲，從未有過的深沉。
蘇禾煦抬頭對上程灝的視線，深邃的眸子中寫滿了受傷，如同被人劃破的琥珀般，惹人憐惜，蘇禾煦心中劃過一絲酸澀，不知該說些什麽安慰程灝。
程灝狹長的眼眸裏劃過一絲堅定，似是下了什麽決心，驀地甩開蘇禾煦的手，堅定的徑直向門外走去。
“程灝！程灝！你去那？”蘇禾煦眉頭緊蹙，追了過去，焦急的詢問著。
程灝停下了向前的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扯起唇角，苦笑著說道：“煦煦，等我，我去解決一些事情。”
身後的人沉默了些許時間，程灝握緊滿是汗水的掌心，心中忐忑不安，屏住呼吸不敢回頭，生怕蘇禾煦會拒絕他。
“嗯。”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輕飄飄的聲音，程灝放鬆呼吸，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穩了穩有些暈眩的身體，自信的大步流星繼續向前走去。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c.o.的繼承人，他這一輩子都隻能活在他父親的陰影下，這個身份帶給他的隻有陰影，隻有無奈，而不是成就感和任何的榮耀。
所以他放肆，他叛逆，不願意聽從父親的安排，不願意聽從命運的安排，雖然有那個天賦和才能，但卻還是不願意去接手C.O。
然而現在他想通了，他有了為之去奮鬥的目標了，為了煦煦，他要去努力，去反抗，隻有擁有了強大的實力時他才有機會從慕容城手裏搶回煦煦，才能保護煦煦，給她承諾的一生安穩。
病房外的程灝一腔熱血，病房門口的蘇禾煦卻不知程灝有了什麽偉大理想，愣愣的站在那裏有些擔心的看著程灝的背影。
“人都走沒影了，還在看什麽？”慕容城雙手交疊，托著下巴，語氣酸酸的說道，不過他才不承認自己吃醋呢。
“沒什麽，隻是害怕他突然又抽風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而已。”蘇禾煦無奈的歎了口氣，慢慢走了回來，頗有些擔心的歎息道。
“放心吧，他家老爺子還在呢，他還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慕容城挑眉，酸溜溜的安慰著，他還真不知道原來蘇禾煦這麽關心程灝。
“但願如此，不過，慕容二少，慕容總裁。”蘇禾煦想了想覺得慕容也城有些道理，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放心了一些。
蘇禾煦圓溜溜的杏眸轉了轉，驀地想起了什麽，滿臉獻媚討好的叫道。
“嗯？怎麽了？”相處這麽久以來，慕容城從沒見過蘇禾煦露出過這幅表情，饒有興趣的問道。
“沒怎麽，那個，有點事想求你幫忙。”蘇禾煦憂鬱了一下，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
“什麽事，說吧。”慕容城揚起一邊眉毛，好奇的回答道？
“唔，你是惜閱的哥哥，能不能管管她，讓她以後不要再到我家裏鬧了，我爸媽年齡大了，受不住這種折騰。”蘇禾煦想起慕容惜閱的那股折騰勁就覺得頭疼，鬧騰她也就算了，還跑到她家裏當著她父母的麵讓她難堪，這讓她實在忍受不了了。
“嗯，我知道了，惜閱隻是太喜歡程灝了而已，如果你離程灝遠一點，她可能就不會這麽做了。”慕容城眼眸閃了閃，有些心虛的勸解道。
提到這件事，慕容城突然想起來他好像答應了慕容惜閱要幫她勸蘇禾煦離開程灝，但是後來好像隻顧著吃醋給給忘記了。
“哎，我知道，可是程灝真的幫了我，幫了我家很多忙，不感恩就算了，還那樣對他，我實在不想大家鬧到難道那種地步。”蘇禾煦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心情低落的說道。
她之前也不是沒有試過，也差點鬧翻過，可是每次都是程灝主動來向她道歉，幾次下來，她也不忍心再這麽做了。
“好吧，我盡量吧，隻不過惜閱的性格也不是我能管的住的。”慕容城直直的盯著蘇禾煦看了許久，見她苦惱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才慢慢悠悠的答應道。
“嗯，謝謝。”盡管慕容城這麽說，但是他能答應，蘇禾煦就已經很開心了，她相信就算用處不大，也應該會有點作用的。
“煦煦，我問你個問題，你可以告訴我實話麽？”慕容城見她心情正好，思量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可以，說吧，算是給你報答。”蘇禾煦莞爾的點了點頭，她本就不喜歡欠人人情，尤其是慕容城的，有這個機會她也非常願意還清。
“煦煦，如果，我是和陳默同一時間一起出現在你麵前的，你會選擇我麽？”慕容城頓了頓，放軟語氣，委婉的詢問道。
“我……”蘇禾煦聞言一愣，心情複雜的低垂著頭，墨色的長發從肩後滑落到胸前，遮住了清秀的容貌，也遮住了蒼白無力的臉頰。
“煦煦你答應過我，會說實話的。”慕容城沙啞著聲音提醒道，喉嚨因緊張而變的幹澀，忐忑不安夾雜著期待的看向蘇禾煦。
“‘如果’，”蘇禾煦張了張嘴，咬重了這兩個字，低落的繼續回答道：“如果你和程灝同時出現，我會選擇你，我會喜歡你慕容城，聽清楚了麽？”
蘇禾煦放縱般的笑著將自己一直都不敢說出口的話大聲的喊了出來，似是放下了千斤的重擔，笑著笑著眼淚突然落了下來，胡亂的抹掉，眼眶裏卻還是一直不停往下流著淚。
“煦煦，別哭了，好麽？”慕容城手忙腳亂的拿著紙巾伸手幫蘇禾煦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瞬間的欣喜後，有些失落，有些內疚的問道：“既然這樣，那當初我讓你跟我回來，你為什麽要和溫海留在c市？”
“是啊，所以說，慕容城，如果，如果，”蘇禾煦揮開慕容城的手，頓了頓，哽咽著說道：“如果，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現實，你，我，注定了兩條平行線，永不相交。”
“那麽如果我離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