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母女平安
“慕容城，你……”晴柒急得跺了跺腳。見真的攔不住，罷了罷了，不成就再想辦法吧。
病房裏，蘇禾煦無力的躺在手術床上，臉上掛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蘇禾煦，給你個選擇。”慕容城幫蘇禾煦擦擦頭上的汗，語氣裏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孩子還是你的，我聽你的。隻要你生下”
蘇禾煦聞言苦笑，斷斷續續的說道，“孩子……我要……孩子……還有……”
蘇禾煦的聲音太低，慕容城傾身靠近，“再說一次。”
“還有……我……我的……父母……”蘇禾煦急促的喘息著，聲音越來越低。
“我不許你放棄，你要是放棄我不會饒過溫海和你父母的，你給我努力，一定把孩子生下來！蘇禾煦！你聽到沒！”慕容城憤怒的朝蘇禾煦低吼著，眼睛裏的淚水低落在蘇禾煦臉上。
“卑……卑鄙……無……恥……！”蘇禾煦聽到慕容城的話竟突然鼓起勇氣，用勁力氣罵了慕容城一句。
“你最好做到！不然我也不敢保證！”慕容城抹掉眼淚，笑著威脅道。
“慕容先生，請您盡快做出決定。”一名醫生壯著膽子走到慕容城身邊輕聲問道。
“保大人。”慕容城看了眼一臉決絕的蘇禾煦，說完便走了出去，關上門一拳砸到牆上，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滿是痛苦。
“晴晴阿姨，慕容叔叔怎麽了？”小楓被慕容城的舉動嚇到，小聲的趴在晴柒的耳旁不解的詢問道。
“沒什麽，小楓不怕。”晴柒緊緊的抱住小楓，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不怕，不怕，小楓不怕，晴晴阿姨也別怕。”小楓以為晴柒也是被嚇到，輕輕的摸著晴柒的頭安慰道。
白色的燈光照射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廊裏回蕩著女人的哭泣聲，悲涼不已。
驀然傳來一聲嬰兒啼哭聲，打破了一室的沉默，腳步聲從手術室裏傳來。
“恭喜慕容先生，是個女兒。”護士激動的向慕容城報喜。
“女兒？不是說保大人嗎？”慕容城聞言愣住了，站起來憤怒的抓住護士的胳膊。
“是……是母女平安。”小護士顯然沒想到慕容城會是這樣的舉動，愣愣的說道。
慕容城扔下小護士，向手術室裏跑去，竟有些想哭，母女平安，果然上天還是眷顧他的。
晴柒一直在一旁看著，淚水溢了出來。電話聲打斷了她所有思緒。
“晴柒，你到底怎麽了？”慕容夫人憤怒的聲音傳來。“蘇禾煦和那個雜種怎麽能一直平安？恩？”
晴柒有些恍惚，心裏亂的很。“我……”
“你如果這樣，我永遠都不會幫你的。”慕容夫人冷冷的語調中滿是威脅。“你忘了，曾經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
晴柒渾身一振。那些日子……她永遠忘不了……
“你忘了，曾經那些人拉著你們，對著你們伸下他們的刀，對著你們一刀一刀地落下。”
晴柒身體不停的顫抖，“不要說……不要說了……”
“把一管管的實驗藥，注射進進你們體內。”
“然後殘忍的訓練你們。”
“別說了，別說了！”晴柒頭疼得要裂。她抱著頭，蹲下。
“不說？你能記住？你能記住你為什麽要嫁給慕容城麽？”
晴柒“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電話“啪”的摔在地上。晴柒緊緊抓住頭發，腦海中回蕩起一聲聲哭嚎，叫罵，呻吟。衝擊這她的耳膜。
姐姐，姐姐。一個溫柔的聲音壓過了所有刺耳的聲音，進入她的心裏。
姐姐。她抬起頭，看見一個可憐而倔強的男孩，眼睛亮亮的看著她。晴柒伸出手，想將他擁入懷中，溫柔的安慰他。
她向前一抓，男孩卻消失了。手掌一下落了下來，接觸到冰冷的地麵。一下驚醒了。
晴柒起身擦起眼淚，拂了拂眼淚。夜，我不會再忘了你……
電話那端的的慕容夫人冷冷的一笑。
蘇禾煦的病房中，慕容城開心的抱著女兒，激動的親了一口蘇禾煦，“蘇禾煦，你真的做到了。”
蘇禾煦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睜大了眼睛，被慕容城的一吻嚇到了。
慕容城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說道：“咳，不好意思，太激動了。”唇角卻好像揚起了一抹幸福滿足的笑。
蘇禾煦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小聲的說道：“能不能把讓我多照顧孩子幾天。”
慕容唇角的笑驀地僵住，良久才開口問道：“也就是說，你是因為合同才願意生下孩子，對不對？還是說你放不下哪個男人？”
蘇禾煦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問。他不提還好，一提蘇禾煦更加憤怒。“還不是你逼著我簽下來的麽？現在怎麽又想怎樣了？”
“這麽生氣幹嘛？難道是我說中什麽了？恩？”慕容城冷哼著揚眉：“對哈，當初接你一起逃跑的男人呢？”
蘇禾煦被慕容城問得一愣：“什麽男人？”
“還不承認？”
“沒有的事為什麽要承認？”
病房裏突然靜了，兩人冷冷地對峙，沒有人退讓。
慕容城終於撐不住，蹲下身，握著蘇禾煦的手，放柔聲音道：“我們不可以一起扶養這個孩子麽？你真的希望她一出生便沒有母親麽？”
“不可以！”蘇禾煦愣了愣神，一起扶養，不行，她不能再對不起晴柒了。“如果孩子問起，你就說晴柒是她的媽媽就好。”
“為什麽？難道你就希望我和晴柒在一起？難道你就忘不了溫海？”
蘇禾煦埋頭躲在被子裏，不願回答慕容城。
慕容城無奈的歎了口氣，把孩子放到蘇禾煦的身邊，推門離開，“我在這邊還有點事，處理完就帶著她回去。”
蘇禾煦拿起手機，看著最後一條短信發呆。
“煦煦，等我來救你出去。——溫海”
她想起那個男生看向她時溫柔的眼神。心理隱隱作痛，為什麽就不能和孩子在一起，為什麽自己過的不好還會牽扯其他人。
蘇禾煦抱住孩子，看著她肉嘟嘟的臉，不禁哭出聲來，孩子，對不起，媽媽真的沒辦法。
“小蘇阿姨，你怎麽哭了？”房門被打開，小楓歪著小腦袋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蘇禾煦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
“唔，小蘇阿姨，小寶寶的名字我還沒想到，晴晴阿姨說讓小寶寶自己選。”小楓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跑到蘇禾煦床前，小心翼翼的把字典遞給蘇禾煦。
“好呀，那小楓幫寶寶翻，寶寶指到那一夜就那一夜吧。”蘇禾煦握住寶寶的手，寶寶的手落下時小楓停止翻動字典。
“凝，小蘇阿姨，寶寶叫小凝。”小楓放下字典，爬到床上好奇地摸了摸慕容凝的小臉，“小凝，小凝，小凝，嘿嘿，好名字。”
“小楓真棒！”
“小蘇阿姨，為什麽小凝寶寶一直閉著眼睛。”小楓突然仰起頭問。
“因為小凝想要睡覺啊。”蘇禾煦笑著回答道，慕容凝安靜地睡著。身邊的一切似乎都無法影響她。
小凝，如果你永遠能這樣快樂安靜活著。
小楓玩著慕容凝的臉，漸漸墜入了夢鄉。
蘇禾煦溫柔的為小楓慕容凝蓋好被子，微笑有些淒涼。這就是她的命麽，如果真的是，那就用她的命換所有人自由吧。
門突然打開，晴柒輕輕走了進來。
蘇禾煦抬起頭，溫柔的彎起眉：“晴晴，你來啦。”
晴柒有些哽咽地說：“煦煦。我……沒攔住他。”說完低下了頭。“其實我該恨你的，可為什麽那一刻我明明能攔住，卻沒有去攔。也許我也不想你死吧。最後一次心軟……”這話梗在晴柒的嗓子裏，沒有說出來。
蘇禾煦笑了笑，有些淒涼決絕：“記得讓慕容城照顧好小凝。然後，讓他放了溫海。”
晴柒的臉看起來有些憂傷。“煦煦，你是要做什麽？”眼中的最後溫柔換成了冷酷。
蘇禾煦已經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沒有注意到晴柒微小的變化。
溫海麵前擺著無數空空的酒瓶，已經微醺。
電話響起，溫海醉醺醺地拿起電話。
“喂。”
“蘇禾煦把孩子生下來了。”男人聲音冷冷的響起。
溫海沉默半晌，笑了起來：“嗬嗬，然後呢？”
男人微微皺起了眉：“你不在意？”
“在意又能怎樣？恩？你說？”溫海連聲詢問。
“那你想好了麽？你推遲了兩個月了。”
溫海再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我要就她出來。”
“你怎知她想不想過這樣的生活？萬一是她自己所願呢？”
“不會不會。”溫海連聲否認。
敲門聲突然想起，男人便匆匆掛了電話。
溫海搖搖晃晃地走去開門，抬眼看去，卻無法看清。
薑琳看見爛醉的溫海和一地酒瓶，皺禁了眉。“海，你……”
“你是……”溫海揉了揉眼睛依舊沒有看清是誰，開口詢問。
溫海聲音有些喑啞：“你是誰？”
薑琳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又溫柔的上前扶住他：“溫海你喝多了吧，連我都不認識了，我……”
“你是……煦煦。”溫海朦朧這雙眼，指著薑琳猜到，眼神中有些期待。
“我不是煦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