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情況很不樂觀
整個野餐過程中,那個“受精卵”事件成了定時笑話。每當聽到有人提起時,張曉曦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尤其是遲安澤,明知道她不好意思,還沒事就愛挖苦她幾句。好在能緩解緊張的氣氛,她也算是做了一點貢獻。
等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遲安澤卻突然接到了阿彪的電話。她不知道阿彪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總之,遲安澤的臉色不大好。遲安澤讓司機把他們送回家,而自己卻開車去了公司。
在公司門口,遲安澤遇上了正準備下車的花子皓。花子皓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加快步伐與他並肩走在一起。
“遲安澤,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我蘇離在哪裏,否則後果自負。”花子皓眼睛裏閃過一絲憤怒,放在口袋裏的手握成了拳頭。
“不好意思,我沒打算把蘇離的下落告訴你。蘇離的手裏有很重要的東西,我怎麽可能把她交給你。”遲安澤絲毫沒有把花子皓的威脅放在心上,他一腳跨進電梯,按下了十九層的按鍵。
花子皓緊隨其後,他用眼角的餘光蔑視了遲安澤一眼,手指頭捏得嘎嘎作響。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他耗費了那麽大的精力籌措資金,就是等現在。等他買下的股份,順利的成為股東之一,到時候就能進入環球集團內部,成功的掌握所有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就等著遲安澤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電梯準確地停在了十九樓,遲安澤先一步出了電梯。他還沒到辦公室門口,蘇珊急忙跑了過來。
“總裁,一個小時前環球集團的股份跌了十幾個點,情況很不樂觀。另外於董事在會議室等您,說是有些事情要跟您商量。”說著,蘇珊將一個黑色文件夾交到了遲安澤手上。遲安澤接過,並沒有來得及細看。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檔案袋,正準備去會議室,卻被門口突然出現的人擋住了去路。
周朗慵懶的靠在牆邊,嘴角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容。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整個人帶著一種壓抑的感覺,像是被濃墨重染了一般。
遲安澤扯了扯嘴角,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等待著周朗進來。
對於這個周朗,他還是有些敬佩的。至少他是一個懂得感恩圖報的人,也不枉費周文才養他那麽多年。如果他們不是敵對狀態,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錯就錯在這個周朗不自量力,企圖在他頭上動土。
“遲總裁,這是我們非常正式的第三次見麵。”周朗邁著修長的腿,站在遲安澤麵前,衝著遲安澤伸手。
遲安澤嘴角扯出一絲譏笑:“要不是周先生處心積慮,我想我們也不會見這麽多次。”
“憑你的能力應該查出我的背景了吧,雖然我精心地漂白了自己的身世,想必也沒能逃過你的調查。”周朗徑自在沙發上坐下,隨意地把玩著麵前的杯子。
他本來就沒有打算瞞著遲安澤,漂白身份也隻是為了給自己贏得一些時間。遲安澤的能力他在國外也略有耳聞,想瞞過這樣一個人並不是簡單的事。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自有對付的辦法。
“你想為周文才報仇,這一點我能理解,但真正害他的人不是我。”遲安澤起身走到周朗麵前,低頭俯視著周朗。
“哦,那我還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是你親手把他送進監獄的,這筆債你一定要還回來。我說過一個人虧心事做多了,總有一天要還的。”
“你很聰明,但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遲安澤扯著嘴角,說道。
他能查到周朗的身份,知道周朗做這些事的目的,花子皓當然也會知道。即便他現在忙著找蘇離,一時間亂了陣腳,但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周朗試圖讓他們兩個人自相殘殺,從中漁翁得利,可是周朗忘了他們兩個都不是甘願成為棋子的人。弄不好,他這個漁翁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更何況,花子皓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蘇離手裏握著王牌,隻要花子皓找不到蘇離就永遠不敢輕舉妄動。即便入駐了環球集團,也不過是多了一個需要防備的對象,構不成致命性的打擊。隻是環球集團是他一手創立的,不想被任何人威脅到。
“我的事我自己看著辦,你眼下已經自顧不暇,還有時間管我嗎?”周朗突然起身,淩厲的目光飛向遲安澤。
兩個優秀的男人對視著,目光裏擦出了電光火石,周遭的氣場變得有些詭異。蘇珊站在一旁想要說些什麽,但終究沒敢上前,隻好把自己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你等著吧,你的下場會很悲慘。”周朗恨得咬牙切齒,說完話後轉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遲安澤看著周朗的背影,臉上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同情。聰明的人值得被欣賞,但聰明過頭就成了自負。花子皓能憑借一己之力在黑道白道站住陣腳,自然有些本事,而他也不會任人擺布,搞不好最後死得最慘的人還是他自己。
“總裁,於董事說讓您快點過去。”蘇珊等周朗走後,才敢上前開口。
遲安澤點點頭,拿著文件去了會議室。於勝男和他的夫人端坐在那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到他進來,也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並沒有打算說些什麽。
遲安澤自然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對於於氏夫婦,他也沒什麽好印象。雖說是跟他父親一起打江山的元老,但後來在他接管公司後,在許多方麵意見不合,尤其是於夫人對他意見不小,隻是苦於沒有機會發作罷了,如今終於逮到了機會,自然想脫離環球集團。
走就走吧,有些人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這幾年,於勝男對公司的事情不管不問,於夫人也沒什麽貢獻,隻是專注於家族的化妝品事業。可以說,他們隻是持有股份,白白的坐在那等分紅,這樣的董事走了也威脅不到公司以後的發展。
“安澤,我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於勝男率先開了口。
遲安澤扯著嘴角,將一份財經報紙放到了於勝男麵前:“這個消息是叔叔放出去的吧,一時不慍不火的,原來是要積攢力量給我個驚喜啊。”
於勝男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麽,他昨天向媒體透露了賣掉環球集團股份的事情,今天報紙就登出來了。這個消息一出,環球集團的股份必定會受到影響。可是這些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他隻要拿到錢,從集團裏撤出去就行。
“安澤,你不要怪叔叔,實在是因為愛美麗的發展需要很大的資金周轉。再加上我身為董事,對於集團的事務也不管不顧,留下來隻會給你添麻煩。”於勝男一套說辭說得冠冕堂皇,搞得好像專門為他考慮才打算賣掉股份。要真是這樣為什麽不把股份讓出來,不過好在他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對公司沒什麽貢獻。
“叔叔,你既然有意出售股份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聯係,而是先告訴了媒體,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啊。”他低頭,隨意地翻動著手裏的報紙。
“既然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也沒必要解釋什麽。以前是看在跟你父親的情分上,才不好說你什麽。但自從你接管公司後,我們手上的股份虧損了不少。我知道你是有意打壓我們,好一枝獨秀,現在如你所願了。”於夫人說話咄咄逼人,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阿姨這話說錯了吧,你們的股份雖然少了一些,但年底的收益可是翻了一翻又一翻,你敢說這不是我的功勞嗎?”遲安澤微微抬頭,波瀾不驚的看著於夫人。
都已經撕破了臉,他就沒必要估計什麽長幼尊卑。確實一開始他為了鞏固自己在的地位,用了不少方法從股東手裏挖出了一些股份,歸入旗下。但他用了那麽長時間把一個岌岌可危的企業變成龍頭企業,讓他們手裏的股份增值了好幾倍,成功怎麽不說。
“總之,我們打算賣掉手裏的股份,你要是有錢的話大可以買回去,要是沒有錢的話我們隻能賣給別人。”於夫人話音剛落,花子皓出現在了會議室門口。
他站在那看著遲安澤,仿佛已經勝利在望。
“你要是沒有錢的話環球集團可就被我買下來了。”花子皓雙手插在兜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錢,要是我有足夠的資金買下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呢?”遲安澤起身,抬眸看著花子皓,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不好意思,即便你有足夠的資金,他們也不一定會把手裏的股份賣給你。你要知道錢不是萬能的,有些東西還看人家願不願意。”周朗也突然出現在門口,他站在花子皓身邊,向遲安澤示威,同時,眼神落在了於氏夫婦身上。
“嗯,你就算有錢我們也不打算把環球集團賣給你。”於夫人立馬改口,她跟周朗有協議在先,不能違背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