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能讓他得逞
“喂,請問你是哪位?”正在忙著照理花草的張曉曦,看到陌生的來電顯示,疑惑地問道。
“曉曦,是我,我是蘇離。”蘇離開口,聲音壓製不住的顫抖。
蘇離?
張曉曦皺緊了眉頭,仔細的在頭腦裏搜索有關蘇離的事情,可最後什麽都沒有想起來。或許在她丟失的那些記憶裏,有蘇離這個人的存在。可是她忘了,完全不記得了。
“您好,請問您有什麽事嗎?”張曉曦客氣的問道。
蘇離聽到她這樣的語氣,覺得有些奇怪。但眼下的情況容不得蘇離多想,要是讓人發現她在這裏,免不了又要遭殃。她受些苦沒有關係,隻是可憐了肚子裏的孩子。
“曉曦,你快去找遲安澤,就說花子皓要殺一個叫周文才的男人,讓他趕緊去救人。”蘇離說完,不等張曉曦反應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張曉曦連續呼喊了好幾聲,可是回答她的隻有嘟嘟嘟掛機的聲音。
聽到蘇離的聲音,張曉曦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雖然她不記得蘇離是誰,可是她捕捉到了話裏重要的東西。
有人要被殺?
一條人命握在她手裏,她怎麽敢懈怠。即便她再不想去見遲安澤,可是眼下這種情況,她不得不去。要是因為她的私心禍害了一條性命,她於心不安。
“安娜,你看著店,我要出去辦點事。”張曉曦衝著裏屋的於安娜喊了一聲,隨後快速地跑了出去,到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向遲安澤的別墅趕去。
她不知道遲安澤的手機號,也不知道他公司在哪裏,隻好先去別墅碰碰運氣。要是遲安澤不在別墅,也可以通過遲宸聯係到他。
一路上,張曉曦眉頭緊鎖,不停地催促著師傅開快一點。師傅看她確實很著急的樣子,便盡量加快了車速,替她節省了不少時間。
下車時,她給了師傅一張一百的,都還沒等時間找錢,直接往別墅裏跑去。張媽見她進來慌慌張張的樣子,也急忙跟在她後頭。
“夫人,你怎麽回來了?”張媽驚訝的問道。
“張媽,遲安澤在哪?”張曉曦記得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少爺去公司了,不在家,您有什麽事嗎?”
“那遲宸在嗎?”
“小少爺被趕出去了,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張媽說到這,臉色有點難看。
被趕出去了?
張曉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但她眼下已經沒有時間深究遲宸為什麽被趕出去,隻想快點聯係上遲安澤,把事情告訴他。要是再耽擱下去,搞不得真的要出大事。
“張媽,你有遲安澤的電話號碼嗎,幫我打個電話給他。”張曉曦抓著張媽的手,渾身抑製不住的輕微顫抖。
張媽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看見張曉曦如此緊張,也不敢怠慢。趕緊拿起電話,給遲安澤打過去。
此時,遲安澤正在辦公室裏處理事務。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的不是張媽的聲音,而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遲安澤,快去救人,有人要殺周文才。”張曉曦一股腦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遲安澤還來不及回味剛才的激動,便被張曉曦的話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早上才去見過周文才,怎麽菜一會讓功夫就有人要殺他,難道說周文才在醫院的事情被花子皓發現了,花子皓想殺人滅口。
不行,他不能讓花子皓得逞!
掛斷了電話,遲安澤拿起衣架上的西裝穿在身上,隨後通知了阿彪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他本以為自己在醫院布置了人壽,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時間。沒想到到了那裏,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打開病房門,病房裏早就沒有了周文才的身影。
“人呢?”遲安澤一聲怒吼,嚇得手下人統統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剛才有個實習醫生來給他檢查,誰知道一聲剛進來不一會兒,他就鬧著肚子疼。醫生說是闌尾炎,要動手術,剛剛推進手術室。”小弟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走了幾分鍾。”遲安澤眉頭深鎖,俊朗的五官滿是嚴肅之色。
“一兩分鍾,就在您來之前不一會兒,我們有兄弟跟在後頭。”
“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衝進手術室,把人攔下來。”遲安澤臉色突變,隨即帶著阿彪等人衝向了手術室。
守在手術室門外的小弟被人打昏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腳踹開了手術室的門。
此刻,周文才已經被注射了麻醉劑,整個人完全不省人事。而花子皓的手下拿著尖刀,正準備刺向周文才的心髒。
看到這樣的情形,遲安澤想都沒想,直接衝上去搶奪尖刀。沒想到小傑也不是吃醋的,一個漂亮的轉身,用刀割破了遲安澤的手臂。
看到總裁受傷,阿彪命令兄弟衝上去,把人拿下。他們足足有二十個人,花子皓那邊隻有四五個,怎麽可能是遲安澤的對手。再加上這裏是醫院,他們即便有槍也不敢輕易使用。要是在醫院動用槍支,肯定會被警察抓起來。
兩幫人隻好赤手空拳的搏鬥,人多勢眾的遲安澤明顯占據了優勢。十幾分鍾的功夫,花子皓的手下全被擒住,周文才又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但他自己卻渾然未知。
“哼,敢在我手底下耍花樣,找死。”遲安澤一腳揣在小傑身上,冰冷的目光如同寒霜,沒有一絲溫度。
“要殺要剮隨便你,廢話這麽多幹嘛。”小傑冷哼一聲,蔑視的瞪著遲安澤。
“放肆。”阿彪猛地按住了小傑的腦袋,將他按在地上。
有意思,花子皓的手底下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物。膽色也不錯,這樣人就這麽殺了還真是可惜。
遲安澤嘴角上揚,一抹魅惑的笑容在臉上綻開,“小子,有沒有興趣在我手底下做事?”他看著小傑,說道。
小傑斜著眼,惡狠狠地瞪著遲安澤,“一女不侍二夫,一仆不侍二主。”
“有骨氣,阿彪放了他。”遲安澤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小傑,薄唇始終保持著魅惑的弧度。
幹他們這一行,誰不是在刀尖上過日子。能培養出一兩個衷心的人至關重要,但他不想拔掉遲安澤這顆棋子,因為他賞識這樣的人才。留著他一條命,說不定以後真能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是,總裁。”阿彪給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立馬鬆開了小傑的束縛。
“其他人怎麽辦?”阿彪將目光轉向了跪在地上的另外幾人,開口問道。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遲安澤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出了醫院。
小傑深深地看了一眼遲安澤的背影,隨即拖著厚重的身子走出醫院,趕去跟守在外麵的花子皓匯合。
遠遠地,花子皓看到小傑狼狽不堪的樣子,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將車子開上前去,在小傑麵前穩穩地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花子皓臉色突變,渾身散發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被遲安澤發現了,我們眼看著就要得手了,但遲安澤突然帶人衝進來,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小傑捂著胸口,吃力的回答道。
“其他的兄弟們呢?”花子皓狐疑的往後看了一眼,除了小傑其他人都沒有出來。
以遲安澤的性格怎麽會放了他的人,他們之間接下的梁子不是一般的深,都恨不得弄死對方。怎麽可能在緊要關頭放了小傑,難道說是小傑一人突出重圍逃了出來?
“都被遲安澤殺了。”
“那你是怎麽出來的?”花子皓的目光停留在小傑臉上,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他放我出來的。”小傑看出了花子皓的猜忌,猶豫了片刻回答道。
“真的是他放你出來,而不是你求來的。”花子皓冰冷的眼眸上下打量了小傑一眼,隨後落在了小傑的臉上。
這樣拙劣的謊言能騙得了誰,他不是傻子,根本就不會相信遲安澤會把到手的人放出來。更何況所有的兄弟都遇難了,唯獨小傑沒有。他要放為什麽不把所有人都放了,而是挑了其中一個。
所有的種種,讓花子皓不得不猜疑。
“皓哥,你懷疑我?”小傑不可置信的看著花子皓。
他跟在花子皓身邊不算久,但因為心存感激,所以一直把花子皓當成自己的哥哥。當年,他父親欠下了一身的賭債,仇家找上門,逼得他父親自殺。要不是花子皓幫了他一把,恐怕他現在還要天天躲著債主。
這份恩情可能花子皓沒有放在心上,但他每時每刻都記著。即便花子皓不重用他,他也是安安分分的為他工作,甚至不惜丟掉性命。但他萬萬沒想到,花子皓竟然懷疑他。他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逃出來,卻又被花子皓打入了地獄。
“懷疑你是應該的。”花子皓一腳揣在小傑身上,小傑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後倒去。
“皓哥,我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小傑憂傷的眸子緊盯著花子皓的臉。
相信?
這兩個字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東西,他花子皓怎麽可能做這樣的傻事。相信別人,意味著把自己推進火坑。在他的字典裏,不管是誰都配不上“相信”兩個人。沒有人能讓他信任,他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花子皓猛地從車裏掏出一把尖刀,抵在小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