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尷尬,可惡的不速之客
如同往常一般,他們一起回家,她依舊在桌上忙碌著雲氏的工作,而他在廚房精心烹製著兩人的晚餐。
幸福的氣氛,好似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此刻這份安寧本不該屬於他們。但是,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不願打破這份美好,就讓他們好好享受這最後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吧。
忘卻所有煩惱,讓那些煩心事見鬼去吧。
“知夏,吃飯啦,看看我今天做了什麽。”宇殤叫道。
聞言,她放下手中的電腦,開心的朝桌上那盤油燜大蝦撲去,這可是她的最愛啊。
“哇,好香啊,你做的蝦真是越來越香了,這以後恐怕去吃外麵店裏的,都不如你的手藝了。”知夏誇讚著,便捉了一隻蝦子剝了起來。
“誰讓你愛吃呢,會吃不會剝,真是個笨丫頭,沒有我可怎麽行。”宇殤一臉寵溺的坐在她身邊,順手拿起一隻蝦熟練的剝好喂給她。
她開心的張嘴接起,味蕾得到莫大的滿足。
就在兩人甜蜜的時候,門鈴不合時宜的響起。
“誰啊,這個時候會來。”知夏嘟囔道。
“我去開門,也許是風默他們吧,又跑來蹭飯的吧。”宇殤沒有多想,說道。
在他打開門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早知道是她就該置之不理的,她一來麻煩便接踵而來。
“哼,我就知道你在這裏,去你家沒找到你,所以就找到這裏來了。真是打擾二位的雅興了,我來的不是時候。”莫絲絲錯過宇殤的阻攔,側身進門往屋裏撇了一眼,冷哼道。
“知道不是時候還來,有什麽事嗎?如果你是來找知夏麻煩的,請你立刻離開。”宇殤不客氣的說。
“我可沒那麽無聊,我來當然是來找你的,肚子裏的寶寶說,他想爸爸了。”她撫摸著小腹,故意裝作母性泛濫的模樣。
不過,這個理由也未免太牽強了吧,不過幾個月的胎兒,也太會扯了。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看到莫絲絲的知夏衝出來,下達逐客令道。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宇殤我害喜害得難受,我想是因為寶寶想要爸爸陪,所以我就到處找你啊,去你家爺爺說你不在家住,我想你是在這裏吧。果然被我猜對了,你們……居然同居了。”無視知夏的話,莫絲絲自顧自的說道。
“什麽,你見了我爺爺,你跟他說了什麽。”宇殤有些惱怒起來,這個女人實在是難以捉摸,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呢。
“我是去找你的,也不是故意要這麽早就叫你家人呢,畢竟人家也都還沒準備好呀。”莫絲絲甚至還嬌羞起來。
“所以呢……。”宇殤並不相信這個女人會如此老實,定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難怪方才做飯之際,家裏來電話問他在哪裏,爺爺還說讓他明日回去一趟,有事要跟他說。莫絲絲的話,讓他不免猜測此事與她有關。
“沒有啊,不是正好趕上你家熊孩子在我肚子裏鬧騰嘛,還害的我在他老人家麵前出醜。我就說漏了嘴,看得出他老人家可高興他都有重孫子了。”莫絲絲得意的說。
一席話將知夏的心澆得冰涼刺骨,她才不相信她是說漏了嘴,恐怕是故意將懷孕之事透漏給容老爺子。
她是吃準了像這種老人家的心理,定會期待看到後代的出生,所以她才敢篤定有了孩子這張王牌,容老爺子定會幹預他們的事。
這個女人心機到底有多深,他們真的可以解決這件事嗎?
“你……。”宇殤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知夏淡淡的憂傷藏在眼底,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一時間,兩個人竟不知如何是好。
絲毫不為自己闖進別人家而尷尬的莫絲絲,尋著飯香便進了屋。
“哇,好香啊,剛好我也沒吃飯,就打擾了哈。這是宇殤做的吧,沒想到你廚藝這麽好呢,看來我家寶貝有福了,有個這麽會做飯的爸爸。”莫絲絲毫不客氣的拿起碗筷便吃了起來,撇著知夏怒氣值飆升的臉得意的說道。
“你們吃吧,我出去買點東西。”害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知夏逃也似的離開。
宇殤未來得及反應,明白她心情不佳,飯都沒吃就躲了出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悠然自得的吃著本該舒服他和知夏的甜蜜晚餐的美食的莫絲絲。
隨後正欲追出去,被莫絲絲喝止道:“尚宇殤,我不許你去找她。你現在可是我男朋友,不該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宇殤回頭白她一眼,不理會她的話邁步出門。
隻聽見身後傳來莫絲絲的怒吼:“尚宇殤,你追出去試試。”
無視她的氣憤,宇殤頭也不回的追了上去,畢竟在他心裏知夏當然是第一位,若不是為了容氏他根本不要在乎她去造謠,他名聲無所謂。
沒有得到回應的莫絲絲,剛剛得意的好心情一掃而光,火大的將手中的筷子胡亂一摔。看著宇殤精心為雲知夏烹飪的菜肴,心裏愈加窩火。
說好的不在乎,她好像根本做不到。她就是見不得他對雲知夏好,還是他對所有女人好,她都看不下去。為什麽,就算她用了最大的賭注,還是沒辦法得到他心裏的一點點位置,心裏的占有欲來得越來越強烈。
她不僅僅要擺脫李永旭,而且會讓尚宇殤娶她,哪怕不惜一切也好。反正如今的她還有什麽可怕的,得不到他的她活著又有什麽意思,難道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和雲知夏怎麽怎麽幸福。
不,她不要,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眼神裏的殺氣濃烈而又可怕。
傍晚的天空,陰沉沉的可怕,黑暗的爪牙像是要將所有人吞噬一樣。大雨即將來臨的道路上人煙稀少,隻看見一個孤單瘦小的身影,披著單薄的外套頹然的走著。
她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寬容大度的自己,怎麽就變得這樣小心眼。即使知道宇殤的心,她還是無法忍受莫絲絲的言語刺激,尤其當她聽著她一字一句提及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時,她的心不知為何會如此心痛。
她並沒有流淚,隻是緩緩散步。
說真的,她也隻是想逃離那個尷尬的三人氣氛,那種感覺壓抑得可怕。出來透透氣,享受著這一刻內心的寧靜。
“知夏,知夏。”身後傳來那個溫暖的呼喚。
他追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摟住,輕聲道:“對不起,知夏,讓你傷心了。”
“沒有,我隻是想出來走走,一個人靜一靜。”知夏回以他一個故作輕鬆的笑容,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會找來,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相信我好嗎?”宇殤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真誠認真的臉,對她說道。
“我沒事,沒有不相信你,隻是不喜歡跟她吵吵鬧鬧。你知道的,我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玩什麽勾心鬥角,我隻是覺得心好累。”她輕輕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依賴的說。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做一個窩在他懷中的小女人,不在顧及這,顧及那,像別的女人那樣會哭,會鬧,甚至於無理取鬧。
她羨慕,可是她做不到,從小的家教讓她懂得理解寬容。
可是她真的好累,身心俱疲。
本就因為大病羸弱的身體,每天要強撐著管理雲氏上上下下的瑣事,生活中宇殤的確給予她最貼心的照料。可是,最近莫絲絲鬧的幺蛾子,讓她無法靜下心來工作,也沒辦法不去想她跟宇殤的事。
宇殤沒有說話,緊緊摟著懷裏的她。輕撫著她清香柔滑的發絲,寵溺的說:“傻瓜,你什麽都不要管,不要想,交給我處理就好。我知道你很難做到,我一定會盡量讓莫絲絲那個女人不要煩到你。”
“嗯。”她猶如小貓一樣賴在他懷裏。
這一刻她真的想把所有事情都拋開,隻做他身後幸福的小女人。
“我們回去吧,要下雨了。”說話間,他默默脫下外套披在知夏身上。
“我不冷,你……。”容不得她多囉嗦,某人霸道的堵回她的話。
“我是男人,不會冷,你身體不好,不可以生病,穿著吧。”霸道的口吻,帥爆了。
“哦。”她默默不做聲,心裏卻格外的甜蜜。
還難過什麽呢,隻要他愛她,他心裏有她,其他的不應該再影響他們的感情。
“知夏,真希望你不要這麽善良,傻丫頭,她闖你家,你還給她騰地方,下次她去你就把她趕出來就好。”二人牽手漫步,宇殤衷心的輕聲道。
“我可不敢,人家現在可是孕婦,萬一有個好歹呢。就算孩子不是你的,我也不能那麽做。”知夏淡淡的說。
突然,天際閃過一道嚇人的光,隨後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嚇得她緊緊靠在他的身邊,弱弱的說:“好像要下雨了,也不知道莫絲絲走沒走,我們快點回家吧。”
“好。”他將她摟住,兩人快步往回走。
說話間,雨點便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他舉起外套遮起嬌小的她,調侃道:“快走,不然我們都要變落湯雞了。”
雨中,他們小跑而行,看起來浪漫溫馨。
殊不知,那個男人默默的淋著雨,把衣服盡可能的擋在身旁女孩的頭上。
目睹這畫麵打著雨傘的小情侶,女孩子不禁抱怨起來:“哇,好浪漫,好體貼啊。你看看人家長的比你帥就算了,這麽溫暖。”
“我怎麽了,這不是給你舉著傘呢嗎,咱倆一塊打不是很好嗎?難不成你還想我們把傘丟掉,學他們用擋雨啊,傻不傻。”旁邊男孩絲毫沒有找到女孩在意的點,不理解的脫口而出。
“哼!”女孩兒一氣之下不顧越來越大的雨,快步甩開男孩。
“哎,你幹嘛……。”男孩追了上去,絮絮叨叨的承認著錯誤。
這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讓知夏不禁“撲哧”一聲笑道:“年輕真好,想起我們上學的時候,某個人曾經可是暖男一枚呢。”
“哦……?難道我現在就不是暖男了,你這算不算在抱怨呢。”宇殤幾乎全身濕透的邪魅一笑道。
“現在嘛,你可是人盡皆知的冰山總裁。”知夏調皮的說。
“額……,隻做你一個人的暖男不好嗎?”他停頓片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
“……。”她竟無言以對,內心頗為感動。
她知道大學時候的他溫暖得就像是夏日的陽光,當初自己一個錯誤的決定讓他將自己偽裝得冷漠無情。
即便事情過後,他還是依舊冷冰冰的,雖然對自己還是溫柔體貼,可是相比以前青澀模樣,如今的他成熟穩重,霸道不失溫柔。
氣喘籲籲的到達家門口,他們停下避雨,知夏心疼的看著早已濕淋淋的他,輕輕為她擦拭著感動道:“你看你,都濕透了,怎麽那麽傻呢。”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柔聲道:“知夏,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裝得這麽冷冰冰的嗎?”
“為什麽?”其實她也挺想知道的,因為這也是她一直愧疚的。
他回答:“冷漠的外表不僅僅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而且可以讓你更加放心不是嗎?曾經不是經常抱怨說女孩子總是圍著我轉嗎,現在幾乎沒人敢靠近我了,足以證明我對你的一心一意了吧。”
“或許也是因為你失蹤的那段日子,讓我變得更加封閉自己的心,所以尚宇殤的生活不能沒有你,所以無論怎樣都要選擇相信我好不好,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的對嗎?”他深情而又認真的表白,令她內心為之動容。
不顧他身上的潮濕,緊緊擁抱著他,熱淚盈眶道:“宇殤,有你真好,我愛你。”
由衷的話讓他幸福的摟著她,低頭吻上那抹芬芳粉唇,伴著細雨,溫柔纏綿。
而此時此刻,之前打破他們溫馨氣氛的莫絲絲,似乎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就自行離開。在他們纏綿之際,她悠然自得的猶如女主人一般,窺視著他的房間,四處遊蕩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