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合作,商場如戰場
容老爺子庭院內。
爺孫二人相對而坐,氣氛沉重。
“宇殤啊,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爺爺知道這是有人早已計劃已久的陰謀。”容老爺子和藹的安慰著垂頭喪氣的宇殤。
他的確覺得是自己的疏忽,可是知夏對他來說真的特別重要,他並不後悔扔下公司去找她,但是他不甘心這樣被人算計。
“爺爺,對不起。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能想的辦法我也都想過了,如果還不能追回資金恐怕……。”宇殤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無力過,結果他已經預想過了。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賣掉公司股份,也就等於被收購。可是,這容氏是容家幾代人的心血,他真的很想極力挽救,可是無能為力。
“殤兒,你怎麽想就怎麽做吧,無論怎麽樣,爺爺都支持你。財產乃身外之物,爺爺活了這一輩子,也看透了,無所謂,隻要人還在就好。為了這個公司你爸爸媽媽英年早逝,爺爺不想你為此難過,沒事的,爺爺不怪你。”容老爺子淡然一笑。
“再堅持一下,不到緊要關頭還是要努力試一試,萬一事情有轉機呢?”宇殤不泄氣道。
“好孩子。”容老爺子慈祥的看著他,他真是像極了他的父親。
“爺爺,我走了,您別擔心,相信孫兒。”宇殤說完,又忙著回去收拾公司的爛攤子。
容氏總裁辦公室。
“陳特助,有查出來,此事和誰有關嗎?”宇殤問。
“和總裁猜想的一樣,這件事的確和李永旭脫不了幹係,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他遲疑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啊,還有誰?”宇殤皺眉,示意他說下去。
“還有雲氏。”煥山大叔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他知道宇殤因為知夏對雲天南有所顧慮,可是他放了他,他卻暗地助紂為虐,幫著李永旭來搞垮容氏,這種人不值得放過。
宇殤也感到些許驚訝和疑惑,他們怎麽會勾結在一起,恐怕這並不是他們頭一次合作。
好你個雲天南,二十年前的事,我顧及知夏沒有找你麻煩。看來你果真是不叫棺材不落淚的人。
可是,知夏,我又該拿你怎麽辦呢?
低頭思慮許久,無比苦惱。最終,想到日本的知夏,他好像這幾天忙於公司的事,竟然忘記聯係她了。
撥通那個電話號碼,對方很快接通,他知道她一定等這個電話好久了。最了解知夏的他知道,這傻丫頭一定急得要死,可是又怕自己打過來打擾他的工作,所以肯定在那胡思亂想呢。
“知夏,對不起。這幾天實在太忙,所以忽略了你。”宇殤道歉道。
“沒關係,公司的事怎麽樣了?是不是這次的事很嚴重?”他一直沒跟她聯係,她就知道這次的事一定不簡單。
“沒事,你別擔心,我能搞定。你身體怎麽樣了?”他關心問道。
“我沒事了,不過鈴木醫生說保險起見再過幾天再上飛機比較好。”知夏道。
“那就好,知夏你一定要好好的。”宇殤認真的說。
隻要她好好的,他說過什麽都無所謂。
“嗯?怎麽了宇殤?是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聽著他奇怪的語氣,她擔心道。
“沒什麽,別擔心我,照顧好自己,我去忙了。”宇殤安撫道。
他真的很想抱一抱她,他好累,他突然發現能跟她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什麽名利權勢他都可以不要,可是他不能讓爺爺多年經營的心血白費。容氏集團有父親的痕跡,無論怎樣他都要把它留住。
“好,你去吧,別惦念著我。安心工作,我會好好的。”知夏乖巧的回答。
“好,拜拜。”說完宇殤掛斷電話。
在她麵前,他真的撒不了慌,她知道她一定會擔心自己,可是她的身體還是不要有煩心事打擾她比較好。
雲氏前台。
“雲總,容氏集團總裁說要見您?”前台小姐對這電話說道。
雲天南思索片刻:“這小子來做什麽?不好好收拾容氏的爛攤子,來找我幹什麽?我倒要看看你想幹嘛?”
隨後道“讓他進來吧。”
辦公室內,雲天南假意笑道:“容氏集團總裁怎麽有時間光臨寒舍。”
“雲總,可真是春風得意啊。不知道有沒有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一絲愧疚呢?”宇殤話裏有話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雲天南氣憤道。
其實自己內心早已獨白道:“莫非他知道了什麽?還是……。”容不得他多想,宇殤便直接了當說了來的目的。
“雲總,二十年前,你所做的事我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看在知夏的麵子上,我原本打算放過你。可是如今你居然聯合李永旭再次對我容家下狠手,你難道就沒有為你所做的事情感到羞愧嗎?”宇殤火大的指責道。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有什麽證據嗎你?”心虛的雲天南結結巴巴的反駁道。。
他怎麽都知道,我該怎麽辦。不要驚慌,想必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他一定拿不出任何證據的。雲天南存在著僥幸心理,暗暗想道。
“證據?你確定你真的想看?如果你果真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話,我倒不介意給你看看。我今天敢來,就證明我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宇殤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自信的說著。
“你……你休想嚇唬我。”內心慌張不已的雲天南生怕自己被他詐出實話,緊張的說。
“那好,既然雲總不信的話?我也隻有將證據拿出來了。”宇殤極其失望的說。他原本顧及知夏,不想他太難堪,可是這種人果真沒有悔改之意,為了容氏集團,他不得不如此。
他掏出錄音器,摁下播放鍵。
裏麵傳來熟悉的嗓音,雲天南震驚至極。
“王嚴,你居然出賣我,多年的兄弟就這樣對我嗎?”臉色鐵青的雲天南心裏恨得牙癢癢。
他就知道遲早會死在他手裏,王嚴太過老實了。自從出事他一直自責不已,不肯再與他一起創業,隻要求做了司機養家糊口足以。
錄音器播放著:“對不起,宇殤。幸好你還活著,不然我這顆心這輩子都不會安寧。你別太記恨雲總,他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他也沒想到後來你父母會……。”宇殤摁下暫停。
“雲總,這下還想抵賴嗎?”宇殤咄咄逼人的質問著。
果然,自己找親切的王叔作為突破口是對的。記得,上學時他就覺得王叔為人老實忠厚,對知夏也格外關心。但是,自從他回到容家之後,每每見到他,他都有意避之,想必是因為內心不安吧。
那日,他約出王叔,一步步試探。
“王叔,實不相瞞,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事相求。”宇殤誠懇的說道。
“說吧,什麽事。”王叔歎息一聲道,似乎有所準備。
“二十年前,我失蹤的事你應該知情對不對?”宇殤問。
“嗯,那件事想必人盡皆知吧。”王叔表麵憨厚,實則聰明過人。
“王叔,你知道我問的什麽意思,我直接說了吧。我想請你給我作證,證明那件事是雲天南所為。”宇殤直接說明來意。
“不,不可能,我不能出賣雲總。”王叔堅持道。
“放心吧,王叔,我並非有意為難他。就算是為了知夏,我也不會太過分。容氏現在的危機你也知道,可能你並不知情這件事還是跟雲天南有關。”宇殤認真的試圖說服他。
“什麽?這天南……,怎麽就變得如此功利了。唉!”王叔失望的歎息道。
“王叔,你就告訴我吧。這次的事,對容氏真的非常不利,若不是別無他法,我是不會來為難你的。”宇殤又一次請求道。
“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適可而止。天南,隻是利欲熏心,希望給他一點教訓也好。這些年,他真的是為了錢,變得我都不認識了。”王叔無奈道。
“……。”
辦公室內,雲天南惱羞成怒。
“尚宇殤你這小子,到底想要幹什麽?害死我女兒還不夠,還想拿我怎麽樣呢?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你們容氏馬上就要完蛋了,哈哈哈。”他發狂似的吼著。
“看來,容氏的事果然與你有關。”宇殤篤定的說道。
雲天南這才知道,自己早已露出馬腳,便不再遮遮掩掩。
“對,是我做的又怎樣,說吧,你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相信不是隻是來讓我難堪這麽簡單,還是說你要把我送進監牢裏?”雲天南冷靜下來,淡然的說。
他知道如今宇殤的當務之急,自然是如何解決容氏集團當下的危機肯定不是單純來問罪那麽簡單。
“既然這樣,我也不繞彎子了。雲總,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宇殤問道,對於雲天南這種一切以利益為重的人來說,交易是最好的方式。
“說說看。”雲天南道。
“你幫我保住容氏,替我搜集李永旭陰謀的證據,還有替我打聽卷走容氏資金跑路的人的下落,我想李永旭是一定知道的。”宇殤說出交易內容。
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是因為,雖然李永旭攛掇他的人進了大批劣質材料,可是還好他太過心急,在還沒有用到的時候就捅了出來。質監局僅僅沒收了那批材料,雖然如此,也還是讓容氏信譽大大受損。
“那我會得到什麽好處?”雲天南這老狐狸狡黠的問。
“事成之後,容氏百分之二的股份,還有當年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怎麽樣?”宇殤回答道。
雲天南考慮片刻,依舊擔憂道:“可是,李永旭那家夥也知道當年的事,我這些年因為這件事也深受其害。”
宇殤一下子明白,為何他二人會勾結在一起了。原來這李永旭早已查出事情真相,隻是一直跟爺爺說無法查實而已。看來,他的野心是謀劃已久了。
“沒關係,隻要你揭發他,到時候沒人會相信他,況且有我這個當事人辟謠,你還擔心什麽呢。”宇殤早已看透一切道。
“還有,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宇殤似乎是考慮許久,才決定告訴他的。
“什麽?”雲天南問。
“知夏,她沒有死。我也是剛剛得知的,這次我去日本就是去找她了,她很好,隻是溺水之後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在日本休養。”宇殤說著,雲天南先是驚訝,而後熱淚盈眶。
畢竟她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二人關係鬧得很僵,但聽到她還活著,也無比高興。
“活著就好。”雲天南喃喃道。
心裏對尚宇殤慢慢改觀,如果不是因為當年對他做了虧心事,他倒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論樣貌他絕對萬裏挑一,論才華這小子頭腦在他之上,而且他對知夏倒也一心一意。居然為了知夏撇下公司。
就這樣,兩人一拍即合。可是這些事都需要時間,而現在的容氏整天處於水深火熱當中,而宇殤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盡量讓容氏多撐些時日。
日本。
知夏坐立不安,腦子裏胡思亂想。他越是不說她反倒越擔心,她也太了解他了。這次容氏肯定是碰到大麻煩了,否則他不會這樣遮遮掩掩,生怕她知道。
於是,她跑去找了藤野。
“藤野,我想回國,宇殤公司一定是出事了。”知夏一語道破自己的想法。
“好,可是要先讓鈴木確認一下你的身體狀況才可以。”藤野麵無表情的說。
“嗯,也好。那今晚可不可以一起吃個飯,就當是在道別好了。”知夏提議道。
“我盡量。”淡淡的一句,讓人琢磨不透他是答應了還是敷衍了事。
“我等你。”知夏堅持說道。
她還有話要跟他說,作為朋友她不忍心看他沉浸在過去的傷痛之中,再說,她答應鈴木醫生的事,她一定會信守承諾的。
忙活了大半天,一桌豐盛的菜肴一一上桌,唯獨,那個本該赴約的人遲遲未到。
海灘上,藤野糾結的徘徊,一大堆話在心中縈繞。
“她真的要走了,藤野君傑你在害怕什麽,不是說好隻要她幸福就好嗎?你現在應該大大方方的去赴約啊。”他這樣告訴膽怯的自己。
鼓起勇氣走到門口,舉起來按門鈴的手卻遲遲無法落下,停滯在半空中。他怕自己舍不得,怕離別的話語,怕……。
來不及想太多,被原本打算看看他有沒有來到的知夏一下子拉開的門打斷了所有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