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互相取暖
也許是柳炆兆的特別吩咐,守在冷藏櫃外麵的綁匪,對楊靖霖和薑清並不客氣。不僅食物和水沒有半點,連說話都是輕視加下流的。楊靖霖無奈,身為囚徒,他不敢真的惹怒了對方,怕到時候對方會把怒火發泄到薑清的身上,那他就後悔莫及了。可是,隨著身體處於低溫的環境中越來越長,薑清從一開始的勉強支撐,到現在已經隻剩下一點點神智了。“薑清,千萬不要睡著,睡著了就更冷了。”楊靖霖一邊不停的跟薑清說話,一邊摸索到薑清的雙手,將之包裹進自己的手掌,摩挲著給她加熱。“薑清,你太冷了,光抱著不起作用,我要冒犯你一下了。”楊靖霖的唇靠在薑清耳邊,輕輕的說。薑清迷迷蒙蒙聽到了他的話,腦袋卻已經不能思考其中的意思了。索性楊靖霖也沒等薑清回應,直接動了手。他先將自己的外套打開,裏麵的衣扣也解開,然後同樣拉開薑清的衣服,在薑清還來不及掙紮的時候,一手緊緊地從薑清衣服底下鑽進去,貼緊她腰間,將她緊緊抱住。另一隻手,將兩人的衣服整理好,薑清的包在裏麵,他自己的裹在外麵,然後再將手壓在衣服上緊緊摟住薑清,兩手成一裏一外合抱之勢。這樣,楊靖霖和薑清的身體緊密的貼近了,兩人胸前和腹部溫熱的皮膚緊緊地相靠,屬於兩個人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進另一個人心裏,格外的親近。感受到身體的溫暖,薑清被寒冷凍僵了的神智恢複了一些。她眨眨眼,這才發現現在兩人的姿勢,身體猛然間紅透成了煮熟的蝦米。“楊靖霖,你幹什麽,放開我。”薑清聲音微弱的喊道。“乖,我不會亂動的,我隻是想讓你暖和暖和,薑清,不要生氣。等出了這裏,隨便你怎麽懲罰我都行,現在聽我的。”楊靖霖溫柔的安慰道。“我好困啊。楊靖霖,你再跟我說說話吧,說說你小時候的事。”薑清虛弱的說。“好,好,我這就說。我小時候……”在薑清默默的聽著楊靖霖講話強撐著神智的時候,外麵的倉庫裏,四五個綁匪們湊到了一起,打起了撲克。“來來來,小四,過來,打牌了打牌了,媽的,這什麽鬼地方,要什麽沒什麽,就為了那麽兩個人我們就得守一整夜,姓柳的卻可以出去逍遙快活。”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是綁匪中的一個。隻見他從衣服裏麵的兜裏掏出了兩幅撲克,拆了包裝盒,拿出撲克牌,一邊大聲的招呼著其他的人。“瘋子,柳炆兆說了要我們看好裏麵的兩個人的,要是知道我們打牌了,不會扣我們工錢吧?”那個叫小四的男人遲疑的說道,他口中的瘋子就是掏出撲克牌的那位。“切,就那麽點錢,能做什麽。咱們這得罪的人多,等事情完了,肯定是要換地方躲起來的,那麽點錢到時候還不夠咱們玩的,真是不值。這要不是已經加入了劉老大手裏,脫離不出來,我才不幹這種傻事呢。”瘋子不屑的說道。“那倒也是,就咱們手裏分到的那幾個錢,也就出去吊兩個馬子而已了。”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被柳炆兆留下來的綁匪,全部都是他借的劉大痞子的手下。下午,他交代人將楊靖霖兩人關進冷藏櫃之後,就帶著自己的幾個人匆匆的離開了,這次動作太大,他要回去好好周旋,才有可能在之後逃過罪責。但高風險,同樣意味著高收益。隻要撐過了這一次,他就可以拿下雷特,一嚐多年的夙願了。早前他不是沒有想過用這樣的辦法對付楊靖霖,但是在當時,還有更穩妥更溫和風險更低的方法的前提下,他不敢邁出這一步。這一次,他會冒著麽大的險,不惜一口氣得罪楊家阮家和薑清,也是被他們逼的沒有退路了。外麵的人不知道,他的柳氏,在前段時間極大的資金投入和損失後,已經沒有了可以運作下去的資本了。而且,因為前段時間他的名聲被破壞殆盡,連以前的朋友都不願意借錢給他周轉。在這樣下去,他剩下的就隻有宣布破產這一途徑了。這讓他如何甘心?反正不做也是破產,做了萬一失敗了,也不過是賠上他一條命,沒差多少。抱著這樣的心思,柳炆兆找到了劉大痞子,用一筆巨款,買通了他跟他做下了這件案子。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劉大痞子為人吝嗇,錢過了他的手,分給手下的就不是那麽充足了。這也是導致柳炆兆先前留下看守阮啟娜以及薑清和楊靖霖的人手,不願意完全聽他吩咐的原因。“來來來,要是怕出事,咱們就去冷藏櫃邊上打不就行了,離得近怎麽樣咱們都來得及應對。而且,冷藏櫃的門都鎖起來了,裏麵的兩個人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來啊。”瘋子率先走到冷藏櫃邊,席地而坐,邊洗牌,邊說道。見瘋子說的有理,其他人也跟著笑嘻嘻的做了過去,玩起牌來。“……後來,我爸爸看我實在太皮了,他管不過來,就把我扔進了慕容逸家的訓練營,跟著他們家的保鏢們狠狠折騰了三年,才終於把我身上的傲氣和調皮給折騰沒了。那三年,是我過的最辛苦的三年,也是我成長中不可或缺的三年,也就是在那三年,我培養了周詔和楚雄,以及一些忠心的手下。”為了防止薑清冷的睡過去,楊靖霖挖空心思跟她說話,吸引她的注意力。從有記憶的四五歲開始,到少年時期,那些過往,被他一一回憶起,然後娓娓道來。到最後,他都詫異自己的記憶力了。說完話,他沒有像之前一樣聽到薑清的回應,不由心頭一跳,不安的情緒浮上心頭。“薑清,薑清,你還在聽嗎?”楊靖霖搖了搖抱著的薑清,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薑清,不要睡,醒過來啊。”楊靖霖大叫,手上搖晃的力道也大了一些。許久,在他的努力下,薑清終於有了點反應:“唔……”一聲輕聲的哼哼,比蚊子叫都輕,楊靖霖卻奇跡般的聽到了。“薑清,太好了,你還沒睡。”楊靖霖險些喜極而泣。“楊,楊靖霖……我,我要撐不住了……你照顧好……薑雲,他,他很乖……”薑清斷斷續續的輕聲楠楠。“不,薑清,不要放棄,我們不會有事的,我會照顧你,會照顧小雲,我們三個人會一直幸福的在一起。薑清,不要放棄。”楊靖霖緊緊的抱著薑清,痛苦的說道。不行,薑清是真的撐
不住了,他要想辦法。找人,對,找人,外麵有匪徒,找他們。“啪啪啪”一震高過一震的敲擊聲從冷藏櫃中傳出,緊接著的是楊靖霖呐喊:“開門,開門,救人啊,快開門。柳炆兆,把門打開,薑清要撐不住了。”巨大的響動,嚴重幹擾了就坐在冷藏櫃附近打牌的綁匪。“一對七。瘋子,是不是打開門看看啊,我看他們是真的撐不住了,柳炆兆可是吩咐了,教訓教訓就夠了,不要弄死人的。”一邊出牌,小四一邊說道。瘋子坐在小四下手,手裏的牌才出到一小半,其他人都快要把牌出完了,正是煩悶的時候。聽了小四的話,他抽出了一張牌扔到地上,然後說道:“一對十,小四你他媽會不會出牌啊,把我的一個連對都拆散了。媽的,今晚真是邪門了,怎麽我手氣就這麽臭呢,這都輸了多少了。”“哈哈哈,小四出的好,他又要輸了。瘋子今晚客氣,再來幾盤,咱們逃命的機票錢可就有了。”瘋子的下家哈哈大笑。“就是,說不定還可以把一個月的飯菜錢也贏到。”“再來一對Q,瘋子,這次你要不起了吧。”小四沒有介意瘋子的脾氣,出的牌卻一次比一次狠。“不要,媽的,你們有什麽快出。”瘋子煩躁的說。這時,才停了幾分鍾的敲門聲又一次響起來,楊靖霖的聲音再次傳來:“砰砰砰,開門,開門,再不開門真的要出人命了。我給你們錢,要多少我可以給多少,隻求你們開開門。”“還是開開門吧,有錢呢,哈哈哈,拿到錢,瘋子你才不用輸的沒褲子穿啊。”一個人嘲笑道,其他人也跟著大笑。“滾你丫的,誰不知道他的錢已經全都許給柳炆兆了,現在比我還窮呢。快出快出,這一盤還沒完。”瘋子輸紅了眼,緊緊地盯著其他幾人。“一個A,瘋子,我隻剩一個了,大王下來吧。再不出可就來不及了哦。”小四揚了揚手裏僅剩的一個牌,得意的說道。“一個……”瘋子猛地從手裏抽出張牌,卻突然被楊靖霖的又一陣突兀的拍門聲驚得手一抖,另一張牌先於他手裏的掉了下來,是一個2。
“哈哈,瘋子,看來老天也要你輸啊。我手裏的是小王,我贏了。來來,給錢給錢。”小四眼疾手快的甩出手裏的最後一張牌,然後伸手就要將瘋子台麵上最後的幾張百元大鈔拿走。瘋子見狀,立馬攔住:“不行,你使詐,我那是抽錯了,我要出的是大王。”“落地無悔,你輸了。”小四推開瘋子的手,還是將錢撥了過去。楊靖霖的聲音再一次插進來:“開門啊,我可以給你們錢,你們要多少,隻要開門我都給……”“媽的,煩死了。”瘋子一把站了起來,衝到冷藏櫃門口,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打開了鎖。泛黃的燈光,從敞開的冷藏櫃門口慢慢的透了進來,楊靖霖看著久違的光明,一時間忘記了反應。“你他媽叫什麽叫,就是你,害的老子又輸了,看老子怎麽教訓你。”瘋子獰笑著惡狠狠的盯著楊靖霖,抬高了腳,用盡全力,踹了進來。“啊!”隨著瘋子的腳擊中肉體後,一聲刺耳的尖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