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沒來得及拒絕
日頭出升,透明的晨光遍灑大地,習習的涼風吹在臉上,舒爽而怡人。又是一個好天氣。“媽媽,你這麽早就要出門了嗎?”薑家新買的房子裏,薑雲趴在裝扮一新的薑清腿上,撒著嬌問道。“媽媽出去見個朋友,很快就回來了,小雲自己和外公在家裏玩好不好?”薑清蹲下身,和薑雲商量到。薑雲使勁甩頭:“不好,不好,媽媽我們昨天才搬到新房子裏,我還沒習慣呢,你怎麽能不陪著我呢。”“乖啦,媽媽真的很快就會回來的。”薑清輕柔的撫摸著薑雲的頭發,安撫他。“媽媽是去見叔叔嗎?那媽媽帶我一起去好不好?”薑雲退步。“媽媽不是去見叔叔,是有正經事。而且,你和媽媽都走了,誰來陪外公呢?你忍心讓外公一個人在家裏傷心嗎?”“那好吧。”薑雲不甘的答應道。昨天,他們一家離開了小漁村,薑清火速的拿到了房子,然後一家老小風風火火大包小包的搬進了新家,經過一天的勞動,終於打造出了又一個舒適溫馨的家園。前一天忙碌了一整天,薑清早上起床的時候腰酸背疼的,爬都爬不起來,但是沒辦法,阮大小姐約她十點心吧咖啡廳見麵,雖然她沒有答應,但誰叫人家也沒給她機會拒絕呢。好歹都是從小認識的,不去不好啊。阮大小姐能找她什麽事?用腳趾頭都猜得出來,肯定是為了楊靖霖唄。薑雲是楊靖霖的兒子,要是帶過去讓她看到了,萬一受了刺激,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事來,傷害她是小事,傷害到孩子可就不好了。說起來,楊靖霖真是個麻煩鬼,認識他以來,薑清就沒遇到一件好事。唯一跟好事沾一點邊的,就是薑晨終於舍得離開楊家,安心養老了。雖然他這麽做的原因,很大的可能是因為楊靖霖害的他女兒未婚生子。薑雲的學校假還沒有取消,薑清想要再過兩天等薑雲適應了新環境再送他去讀書,正好薑晨可以照顧他,這也是她放心把薑雲放在家裏的原因。薑清到了心吧咖啡廳的時候,才九點半,她本來以為大小姐應該不會早到,想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了等,誰知道一抬頭,卻見阮啟娜已經站到了她麵前。“薑清,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阮啟娜看過來的眼光非常複雜。說來也是巧合,薑清今天剛好穿了一套新買的天藍色休閑套裝,是修身束腰褲子卻很寬鬆的款型,配上她高挑筆直的身段,說不出的幹脆利落,再加上她休息的好,精神狀態極佳,整個人容光煥發,讓看到的人都眼前一亮。而反觀阮啟娜,她同樣衣服時尚,妝容精致,但因為連續一段時間感情不順,精神狀態極其不好,及時是裝扮的再細致,也終究掩不住她眼角眉梢的憔悴。一段時間不見,阮啟娜年輕的臉上竟然都有了幾絲皺紋了!與同樣年紀的薑清站在一起,阮啟娜看起來,老了起碼五歲。薑清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對比,聳了聳肩:“我倒是不想,可是你沒給我拒絕的機會啊。”電話掛的那麽快,不是擺明著不接受拒絕嘛。“很好,我定了包廂,進去坐吧。你喝什麽,這裏的卡布基諾做的很有特色,你可以試一下。”因為他們站著的位置靠近吧台,阮啟娜和薑清就準備直接點了飲料再進去了。走進包廂,阮啟娜和薑清相對而坐。因為彼此不熟,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都有些無聊。好在阮啟娜定的包廂是靠窗的,草綠色的簾幔向兩邊打開,坐在裏麵的人很容易便能欣賞到外麵的風景。無聊的薑清將頭偏向外側,撐著下巴向遠處望去。隻見一牆之外,有一條路,路的另一邊,竟然是個不小的花園。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太陽照射下,有點微微的熱,使得早上晨練的人都回了家。諾大的公園裏,不知道從何處來了一群學生,在小池塘邊,一人支了個畫架,靜靜的描摹寫生。薑清隔得遠,看不清他們都在畫些什麽,但他們年輕的身影上所呈現出的青春與活力,卻讓她羨慕。“打擾一下,兩位點的咖啡做好了。”包廂門口,傳來一聲禮貌的話語,薑清轉頭看去,見是服務員站在門口,手裏端著個托盤,上麵放著兩個寬口的咖啡杯。包廂沒有關門,服務員見裏麵的人注意到了她,就微笑著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咖啡分別放到了兩人麵前,然後退了出去。薑清拿起勺子輕輕攪動了幾下,霎時一股濃厚醇鬱的香味便飄了出來。薑清深深地吸了一口:“好香啊。”心吧咖啡廳的咖啡是市裏咖啡做的最正宗的,跟很多白領麗人一樣,薑清在休閑時很喜歡來。這裏的咖啡她也喝了很多次,但是下一次聞道,仍然是忍不住想要品嚐。似乎是因為薑清的那三個字,阮啟娜終於找到了話題:“這裏的咖啡很好喝的,我和靖霖經常來這裏,上次……”話沒說完,阮啟娜邊倏地收了聲,臉上閃過一抹傷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薑清疑惑的看著她:“上次什麽?”阮啟娜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的還難堪:“沒有什麽。”上次,她來這裏的時候,正好看到楊靖霖和薑清在門口相擁。她曾一度把這裏當成她的愛情聖地,可是她愛的人,卻早已帶了別的女人來過。薑清見阮啟娜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也有些不忍。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阮啟娜和楊靖霖有今天雖然是咎由自取,但同為女人,她也不介意勸解一二。“阮小姐,你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了楊靖霖吧?”薑清直言問道。阮啟娜抬頭,臉上卻沒有半點被猜中心思的驚訝,反而坦言道:“是的。我愛靖霖,所以請你成全我們吧。”薑清哭笑不得:“阮小姐,你和楊靖霖的事,與我有什麽關係?我可不是媒婆
,也不是你們的家長。”“你不同意?你要什麽?你說,我都可以給你。”阮啟娜突然激動起來的聲音嚇了薑清一跳,這都是怎麽了,人被感情折磨的瘋魔了嗎?至於嗎,不就是個男人嘛。想她薑清,為了楊靖霖也算是做盡了傻事了,到現在要放手了,不一樣瀟灑肆意?可見人與人,真的是差別很大的。堅強的人,愛起來轟轟烈烈,刻骨銘心,不愛了也能幹幹脆脆,當斷則斷;軟弱的人,愛起來黏黏膩膩,糾糾纏纏,不愛了卻是藕斷絲連,拖泥帶水。最終苦了自己,也害了他人。阮啟娜的這種心思,她薑清還真欣賞不來。“阮小姐,話我隻說一次,我不需要什麽,我對楊靖霖沒興趣,你們愛不愛,那是你們的事,與我沒有半點關係。與其現在對我說這些,你不如想想要怎麽努力,去彌補你們之間的傷痕。”雖然以她對楊靖霖的了解,這個概率幾乎為零。“你騙誰,薑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從小時候起,你就一直纏著靖霖,覬覦著他。五年前,更是趁著靖霖醉酒了,不知廉恥的爬上了靖霖的床,還生下了孩子。好,這些都過去了,已經成了事實,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現在靖霖跟我還是相愛的,他隻是一時間想岔了,等到他冷靜下來,他一定會發現他是愛我的。所以,薑清,算我求你,你成全我們吧,隻要你放過靖霖,他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阮啟娜聲音裏無助而脆弱。楊靖霖跟她說他們是不相愛的,她不信。她覺得這是楊靖霖為了甩開她找的借口,而甩開的原因,一方麵是因為她做的錯事,一方麵是因為薑清和孩子。阮母告訴她,在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所以,她做的錯事她去道歉,求得楊家人的原諒,而薑清,她想要跟她達成協議,讓她知道與她合作,比嫁給楊靖霖更能夠得到利益。至於孩子,她也可以生,如果楊靖霖真的喜歡這一個,她也可以委屈點,接受他的。她都已經退步這麽多了,為什麽她們都還要得寸進尺呢?阮啟娜神一般地思維,薑清是理解無能的。此一刻,看到阮啟娜哭的梨花帶雨,放佛下一秒鍾就要折斷的樣子,她也隻能耐心跟她講道理了。要知道她們包廂雖然遠離大廳,可是門確實開著的,來來往往走著的服務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異樣了。“阮小姐,我跟你發誓,我真的對楊靖霖沒有半點想法,五年前的事,隻是個誤會,那天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至於孩子,那是我一個人的,跟其他不相幹的人沒有關係。”這樣說,她能懂了嗎?再不懂,她也無能為力了啊。
要不,還是叫楊靖霖來救場吧,誰惹的禍誰負責。可是要是她真的把楊靖霖叫來,阮啟娜豈不是更要揪著不放了。哎,好頭痛啊,早知道就該爽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