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暗湧浮動落花殘
“程總，這……”程潤集團董事長的秘書喬文哲心驚膽戰地站在程盛華的麵前，眼睛不住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程澤那小子到底在做什麽？這個項氏集團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你們查清楚了嗎？”程盛華放下手中的報紙，對著喬文哲怒吼道，“這些媒體的捕風捉影，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程總經理最近……”喬文哲這幾天已經去了好幾趟程澤的辦公室裏，但是他得到的消息總是不在，而且是有好些天不在了。“聽說是生病住院了……”雖然他也懷疑消息的準確性，但是他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生病？住院？”程盛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他們父子不住在一起，但是對於這個消息還是抱懷疑態度的。
“是的，據說是這樣的……”喬文哲的心裏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了，他總覺得眼前的人隨時可能會爆發一樣。
“那有沒有查清楚他在哪家醫院，得的什麽病，什麽時候會出院！”程盛華一邊這麽說著，一邊撥著程澤的手機，但是他聽到的卻是“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這個小子……”
“去給我查！”放下手機，程盛華嚴厲地對喬文哲說道。
喬文哲唯唯稱是的答應著，然後走出了辦公室。深呼幾口氣，他深知這件事隻有他自己去做了。不過他也不是沒有頭緒，畢竟他還是知道公司裏有楊逸這號人的。
“不在？”喬文哲站在人事部的門口，得到的卻是楊逸不在的消息，“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吧。”
“哪個，現在的確是上班時間，部長不在這裏的話，應該就在總經理那裏。”一個職員對喬文哲這樣說道，“自從部長開始負責洽談跟石貿的合同後，常常出現這種情況呢。”
麵對這唯一的知情人也不在的情況下，喬文哲突然覺得自己放佛是接到了一個不可能順利完成的任務。他拍拍那個職員的肩膀，告訴他如果得到消息請立馬的通知他，然後就離開了公司。
站在公司的門口看著往來的人群，喬文哲除了愣神，就是想著各種總經理可能去的地方。
石墨的辦公室裏同樣擺放著一張報紙，上麵全是關於之前程潤集團收購石貿的消息以及項氏集團協助石貿的消息，看著上麵不同人士的揣測，石墨覺得這些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但是他還是從中得到了些什麽，因為不曾接受任何媒體采訪的程潤集團已經有人出麵證實這件事，雖然並沒有說明原因，但他們還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而這也將是揭開程潤集團神秘麵紗的第一步。
“石總，這是你讓我查的有關於陳家和洛家的事情。”易風自從上次來到此處給石墨送照片之後，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再來了，所以此時的他情緒上還是有些緊張。
“嗯，放在那裏吧。”石墨點點頭，然後指指眼前的報紙，問道：“關於項氏集團，你知道多少？”
“隻知道項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的名字叫做項晴，剛剛從美國回來。”易風看了一眼報紙上醒目的文字，然後回想著說道。
“隻知道這些嗎？”石墨看著報紙上醒目的字樣，有些不信的問著易風。
“是，隻知道這些。”易風點點頭，雖然他也聽出了石墨的話時疑問句，可他真的發誓隻聽過這個名字而已。
“程澤那邊的消息呢，你知道多少？”看出易風是真的不知道，石墨也就轉移的話題，轉而問向自己的對手的消息。
“根據咱們在程潤基層的人說，程澤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現在公司了，連帶著當初負責日晟酒店項目的部長也沒有出現在公司裏。聽聞現在程盛華也在找程澤，但是目前並沒有任何消息。”有關於程潤集團的事情，易風自從從關注石雲飛的事情上脫離之後，這就是他的首要任務了，所以這一些他費得心思倒是多一些。而有關於石墨的提問，他也能平心靜氣地回答。“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呢？如今看董事長的意思，顯然……”
“如今……”石墨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原本愁眉苦臉的樣子也變得有些舒展，“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石墨這樣說著，也站起身來。“算了，你給我開車吧。”然而他剛走出門口，就叫住易風這樣對他說道。
“石總，我們要去哪裏？”坐在駕駛室裏準備就緒的易風看著後排有些疲乏的石墨，硬著頭皮問著目的地。
石墨一聽，才想起並沒有告訴易風他要去的地方。他拿出手機看著方才收到的信息，有些自言自語道：“看這個樣子，好像是在那個新建成的遊樂場吧。”
“你確定這裏就是那個季陽所承建的遊樂場，也太沒有品味了吧。”身穿波西米亞長裙的姑娘對著帶著她來到這個的人說道，語氣裏盡是失望。
“項晴小姐，對於遊樂場來說，隻是個放鬆休閑的地方而已，來到這裏的人能保持著笑臉，就是對於我們最好的回報了吧。品味一詞，用在這裏似乎不是太合適呢。”自從項氏集團突然出現在公眾麵前，連帶著其他的人物也都被媒體挖了出來，所以季陽也透過媒體知道了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女子，就是項氏集團總裁項銘的女兒。
因為季陽也算是公眾人物，所以才回國的項晴也並不是對他一無所知，所以她隻是輕輕一笑，然後說道：“能在這裏見到季總經理，真是榮幸。”
“彼此彼此。”季陽看著眼前的人，態度溫和麵帶微笑的應對著。
對於這樣試探性的對話，兩個人都沒有打算繼續下去，所以彼此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後，項晴就興致缺缺的離開了，而季陽則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繼續他的工作。
“林磊，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季陽走進辦公室，對著在沙發上有些等的不耐煩的林磊說道。
“怎麽，這就是你方才見了項大小姐之後得出的結論？”林磊有些好笑地看著得出這個結論的季陽，“那關於程潤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出手呢。”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本來就沒有我們什麽事，不是嗎？”季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眼睛看著書桌上他的季菲菲的照片，這樣說道。
“嗯，的確。這件事，我們做局外人就好了啦，反正程澤那小子也有自己的盤算。”一說起這個林磊就覺得自己絕對是沒事找事做，當初他詢問程澤下一步如何時，那小子隻是關注著自己的棋局，絲毫不肯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盤算，而楊逸也是一問三不知，這讓他這個主編想要找點材料爆料也沒有啊。“我現在越來越發現我這個職業跟你們比起來，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算了，我也不在這裏呆著了，我要回去工作了。”
“誰不知道我們這幾個人裏，就你的頭腦最好用了。”季陽看著好似受了打擊一般的林磊，笑著說道。
“你就別安慰我了，差不多得了，再聯絡吧。”林磊拿起自己的外套，然後拒絕了季陽的送別。“真是的，一個個的，問題都這麽複雜。”
易風將車穩穩停下之後，有些猜不透石墨的心思，這裏明明就不是遊樂場，這裏明明就是洛凡工作的地方。
“石總，我們接下來……”易風回過頭問向石墨，畢竟他們已經在這裏停了一段時間了，而看車上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下班的時間了。
“去日晟酒店。”石墨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打開查看這裏麵的信息，然後對易風說道。
易風點點頭，將車子啟動了起來。“石總，那好像是石雲飛少爺呢。”在等紅綠燈的空蕩，易風在馬路邊打鬧的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嗯？”石墨自打跟易風說了去日晟酒店之後就一直在看著手機，所以易風的話並沒有傳入他的耳朵裏，而他也隻是隨便的答應著。在短暫的寂靜之後，他開口問道：“你說什麽？”
“那個，我看見石雲飛少爺了，他好像跟他那夥兄弟在一起……”易風知道方才的話並沒有引起石墨的注意，所以他隻好說的盡量詳細一點。
“是嗎？”石墨有些半信半疑，然後將自己的手機放在了耳朵上，說道：“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在學校呢。”電話裏傳來了有些氣喘的聲音，還有那掩不住的興奮和嘈雜的聲音。
“學校？”石墨一聽，不自覺的笑了，然後說道，“你現在朝12點鍾的方向看。”
“12點鍾的方向……”電話那頭的人重複著，有些不解的尋找著，“那個……”在他發現正前方的車輛後排坐著的人的時候，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你不用給我解釋，現在馬上給我回家。”石墨嚴厲地說完這句話，掛斷了手機，而這時易風也重新啟動了車子。
石墨乘坐的車子從石雲飛的麵前駛過，原本跟同學玩鬧的心情甚好的他此時覺得有些心驚膽戰，在目送了車輛離去之後，他也隻好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他那群夥伴。
從超市裏買著菜出來的沈傑一出來就碰到了一言不發的石雲飛，由於他們兩個本來就不和，所以石雲飛在看到提著東西正好擋著他的沈傑，自然沒有好臉色。
而沈傑也沒跟他計較，隻是倒退了幾步，讓石雲飛先過。不過石雲飛那行色匆匆的樣子卻讓他十分的在意。
“好小子，你的棋藝見長啊。”看著自己如今已經走投無路，洛青辰笑著說道：“輸了，輸了，改天我們再下吧。”
“哪裏，分明是叔叔讓我了。”程澤也笑著，然後收拾著棋盤。“明天叔叔就可以出院了，今天就好好的休息吧。”
“是啊，這些天也虧著你陪著我呢。聽過有陪同旅遊的，可沒聽過陪同住院的。你呀，你呀……”洛青辰看著滿臉高興地程澤，心裏也高興著。
“是啊，不過這次所謂的住院也不是沒有收獲，最起碼學會了下棋。”程澤笑著，感慨地說道，“下一步，是先走象呢，還是先走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