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霓虹影下去何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石墨十分不解地來到石爍的辦公室，大聲地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他原本是在整理資料，想著將公司的一些項目整合或者暫停一些，以此來增加資金。但是他沒有想到卻聽到了“項氏集團出手搭救奄奄一息的石貿，石貿或許有回轉的可能”的消息，所以他立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跑到了石爍的辦公室。
“這樣不是很好嗎？程潤集團的拖延讓我們找到了其他的夥伴，而他們足以有能力來協助我們。”石爍方才手中的報紙，笑著對明顯不沉穩的石墨說道。
“為什麽呢？而且，我們跟程潤的合同……”石墨雖然明白如果項氏集團真的可以施以援手，對石貿來說的確是幸運的事情，但是他有些不甘心。
“之前他們的律師以及負責兩公司洽談的人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們石貿集團旗下的東西，眼下他們看重的隻有日晟而已，如今日晟已經入了他程潤集團，其他的東西就算他們拿了去，也不見得能夠消化的了。我們石貿集團也算是個大企業了，這次的危機雖然讓石貿差點解體，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石貿也不是隻靠一個項目生活的。”此時的石爍一改之前的焦慮不安，臉上所散發的是算計以及胸有成竹，這讓石墨覺得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但是……”石墨有些不安，他在期待石爍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原本我指望著你跟洛凡定下婚事來，也可以從陳家那邊得到一點資助。如今看來，我除此之外的打算還是有用處的。”石爍似是感歎了一句，又似是故意說給石墨聽得。他在說完這話後，又全神貫注地看著報紙。如今這條消息的傳出，石貿集團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為什麽……”石墨在聽聞石爍的那句話後，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冰冷更深了一層，當初明知道是一場交易，可是如今，為什麽自己卻把自己的心丟在了裏麵。
“就算項氏集團不出手的話，我也贏不了程澤吧。”石墨這樣想著，也知道石爍再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所以他便默不作聲地離開了辦公室。“那麽，接下來……”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知道要做些什麽了。從他決定要去見陳家的那個跟他門當戶對的洛凡的時候，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從他知道她跟程澤的關係的時候，他的心，是從這上麵的幾個環節裏淪陷的，他的心事為了什麽而為她跳動的。
“石墨，你隻要安心的跟程潤那邊交涉有關日晟酒店後續的手續問題就好了，其他的，你目前不要操心了。”在石墨要關辦公室的門的時候，沉默了良久的石爍終於開了口。站在門口的石墨看著遠處辦公桌前拿著抱著的石爍，從他的那副黑框眼鏡裏透出的光芒，讓石墨不寒而栗。
關緊門的石墨倚靠在旁邊的牆壁上，雙手交叉放在了胸前，眼神迷離的盯著上麵的天花板。隱約裏，石墨看見的是自己的身影，孤獨的影子映出了他此刻的無奈，那雙迷茫的眼睛流露出了他的彷徨。
他怎麽也忘不了，忘不了洛凡從更衣室出來的那個瞬間。潔白的婚紗映襯著洛凡更加的美麗，原本嬌小的身軀在合身的裝束裏顯得格外的可愛。那一刻，石墨突然覺得這樣一個美麗的姑娘能夠成為他的新娘，他是幾世修來的福氣。那一刻，石墨突然覺得能夠認識洛凡，是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可是，同樣的，他也無法忘卻洛凡的眼淚。那樣的婚紗，那樣的妝飾下的洛凡，在她看到那個人之後，就留下了晶瑩的眼淚。那一刻，石墨覺得自己的心中隱隱作痛。他萌生了一個念頭，一個希望洛凡不要哭泣，永遠開心的念頭。
看到她又折回更衣室，聽到她那隱忍的哭聲，他突然間也眼睛發澀。他攥緊了拳頭，壓製住了想要將門強行打開的念頭。他努力地，努力地，輕輕地敲著那扇在他看來十分礙事的門。他克製著，克製著心中的顫抖，壓低了嗓音祈求著裏麵的人能夠聽他的話語。
可是，當那一身常服的洛凡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時候，當她紅著眼眶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好想將她擁入懷裏。可是他隻是將手抬起了一半，就失去了將她攬入懷的勇氣。於是原本的擁抱換成了攙扶，原本想要說的話語，都變成了沉默。
“石墨，對不起。”比起聽到洛凡的抱歉，石墨更希望聽到她肯定地回答。所以那時的他，隻是輕輕的搖頭。
那個時候，石墨覺得，也許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這樣一個如此接近洛凡，能夠跟她並肩的機會了。
“石哥，根據調查，我們拍到了這些照片。”易風拿出已經影印好的照片，態度恭敬地伸出手來。
剛回辦公室的石墨就聽到了易風在這裏等候他的消息，所以對於易風的出現並沒有多大的奇怪。不過他倒是有些奇怪易風送來的都是些什麽樣的照片。
“這些是……”石墨邊走進辦公室，邊拿出信封的照片，當看到裏麵幾個熟悉的身影時，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小的照石哥的吩咐，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你的堂弟石雲飛，在跟拍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他們，所以……”易風小心的使用著措詞，態度恭敬地對石墨這樣說道。
“那麽，你們都查到了些什麽？”石墨將那些照片都放在了辦公桌上，眼神嚴厲地看著易風。
“那個……”易風一聽石墨的口氣，額頭上瞬間就冒起了汗，他搓搓雙手，清清嗓子繼續說道：“那個，那天石雲飛在宏輝酒店裏跟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吵了起來，後來出來了幾個人阻止。經調查，那個人是宏輝酒店的老板，而那一天好像程總經理也在那裏。後來我們一眾人跟著石雲飛，而我留在了宏輝，在那裏就看到了……看到了陳小姐他們一起出來了。所以……”
“石雲飛最近沒有闖什麽禍吧。”石墨看著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單手揉著眉頭，低聲地問道。
“那個……沒有，沒有。每天都有好好的上學，所以……”易風一聽，立馬回答道，就怕一句話沒接上就引來，對麵的人就已經大發雷霆。
“石雲飛雖然是姓石，但是他確實是我的表弟，這樣的話你到底想要我說幾遍。”石墨並沒有注意到易風的不安，反而說起來一件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小的記住了。”易風一直小心的觀察著石墨的反應，在看到並沒有什麽事情之後，得到石墨的允許，他便離開了公司。
“陳家……”石墨拿起一張上麵顯示在快餐店門口站著楊逸，林磊以及程澤等人的照片，目光卻盯著裏麵的裏麵的洛凡。嘴中念念有詞，心中卻在揣測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是因為程潤集團的上一屆總經理，也就是程澤的父親看中了日晟，然後首次跟石爍說要合作，然後兩家人就有了聯係嗎？“可是為什麽，那個時候給我的感覺卻像是……他們很早就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