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無情不似多情苦
沒有人可以解釋昨晚的那餐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沒有人再提起這場無聊的晚上。
第二天一早，洛凡便抓起挎包去了公司。而同樣的，楊逸和程澤也在一早來到公司，就是否兼並石貿公司和他們的律師老鍾展開了一場具有預見性和可行性的深度討論。至於路嚴和淩風，則在歎息之餘，繼續著他們的生活。
洛凡剛在自己的位子上做好，沈希就小跑過來問她昨天的事。洛凡似是有些迷茫的回問道：“昨天有什麽事？”那迷茫的樣子讓沈希突然發現要是不認識她的人，肯定認為她很是迷糊。可是她們很熟，所以她知道，她的迷茫隻是因為她不想說。
不想說，所以裝作不記得。
沈希向洛凡投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將手上的一些資料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還沒開口，就看到打扮妖豔的慕瑩麵帶微笑的朝她們二人這邊而來。
“這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咽下剛才想說的話，沈希隨口說道。她在洛凡麵前直爽慣了，在整個社裏也是有一說一的，她才不在乎被慕瑩聽去。
洛凡笑笑，就知道沈希會說這樣的話。她隨口“嗯”了一聲表示同意，沒有看還在邁著優雅的貓步朝這邊而來的慕瑩，而是看起了沈希剛拿來的資料。
“喲，這不是洛大編輯嘛。聽說這幾天你病了，怎麽樣，身體好些了沒？”有些刺耳的聲音似是故意的說的讓人聽了麻了骨頭，臉上的微笑讓人看著也有些打顫。“聽說程潤集團最近換了總裁，行事作風一改從前。聽說新上任的總裁是難得才貌雙全的美男呢。”慕瑩優雅的坐在了洛凡辦公桌前麵的椅子上，自覺甚是優雅的看著自己的紅色指甲，語氣裏的仰慕盡顯。“臨去采訪之前，總編說讓我向洛大編輯討教一番……”出乎沈希的預料，她沒有炫耀自己得了這個差事，而是有些不屑的說來討教。
“你什麽意思……”沈希不僅是有一說一，在她看不慣的人麵前，脾氣也是有的。見到慕瑩這番作為，自然怒氣很大。
“喲喲喲，怎麽，你師傅還沒發言呢，你這不知名的小徒弟就急了？真是皇帝不急……”慕瑩並沒有將那句話說完，因為她的話被沈希打斷了。
“洛大編輯的徒弟，我，還就跟你急了，怎麽的？你有能耐，你有能耐現在就直接去程潤集團呐，把你的采訪稿撂在這桌子上，全社的人對你心服口服的。何苦這會兒假惺惺的來這裏顯擺？你幾個意思啊！”沈希越說越氣，聲音也大了起來。一時間辦公室裏眾人的眼球都被她吸引著。
“沒幾個意思啊，我怎麽敢有意思呢！上次季氏企業的報道，幾家報社爭著往前，咱們這也是派了很多人員前去，結果都不成。後來洛大編輯一去，獨家報道就這麽拿下了。好嘛，連記者那份都幹了。這可是無人能超越的大功一件呐。”慕瑩似是一本正經的說道，語氣裏的崇敬之情讓她控製的很好。
沈希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這個真該當演員的女人，沒有開口。
洛凡將資料放下，看著這個今天明顯用心畫過妝的豔麗女子，慢慢開口道：“聽聞程潤集團的總經理性格冷酷，對於媒體一類的甚是反感，不怎麽願意出現在公眾麵前。此次的任務，總編很看好慕姐啊。”
“洛凡，你什麽意思。”慕瑩一聽，瞪著雙眼，看著眼前氣定神閑的洛凡。她怎麽聽怎麽覺得這句話明麵上是捧，實際上是在貶低她。
“沒什麽意思，期待慕姐的奇跡。”洛凡笑笑，拿起一摞資料抖了抖，然後說道：“我要去趟總編辦公室，慕姐要不要一起？”
一口一個慕姐的，叫得慕瑩心底裏冒火。其實慕瑩比洛凡來這裏來的晚，所以在她的心裏，她認為洛凡是她的前輩。而且慕瑩的生日比她小兩個月，兩個月而已。所以洛凡怎麽能叫她姐呢。雖然知道這是敬稱，但是，她實在是太過分了。慕瑩盯著洛凡的身影看了很久很久，但是想到自己的確有事要找總編，所以也抬起腳步朝總編辦公室走去。
慕瑩有禮貌的敲了幾下門，在得到裏麵人的回應後，開門走進去。
窗台上的仙人掌長得很好，嫩綠的顏色讓人看著具有生命的氣息。紅木的辦公桌上的琉璃瓶中，擺著的是含苞待放的百合。淡淡的香氣彌漫著，整潔幹淨的地方讓人無法將其和編輯部聯係起來。
林磊看著打進了門就在大量著四周的慕瑩，看看坐在前麵的洛凡，似是玩笑地說道：“又不是不認識這個地方，至於這般仔細的看了。”
聽到林磊開口，慕瑩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口道：“總編，我……”
林磊拍拍手，指指辦公桌前的另一個位置，說道：“先坐。”
慕瑩看到一直未有所動作的洛凡，隻得過去，然在坐下時卻下意識的拉開了和她的距離。
洛凡但笑不語，神情上沒有在意她的舉動，而是開口對著在她心裏一向尊貴的總編這樣說道：“說吧，有什麽事。”
林磊看出了慕瑩在聽到洛凡的這句話後臉上的探究之色，有些尷尬的笑笑，“這次我打算讓你在一旁協助慕瑩，完成這次采訪。”
慕瑩一聽，知道是有關程潤集團的采訪的事情，連忙開口：“總編，之前不是說……”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林磊有些怒氣的打斷了慕瑩的話，眼睛依舊看著洛凡，希望能從她那裏聽到令他開心的消息。
洛凡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裏，語氣不溫不熱的說道：“我沒空。”
拒絕的幹淨利落，而林磊的臉上並沒有怒氣，反倒是有些遺憾。“可是……”
“慕瑩有能力得到程潤集團總經理的青睞，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她不是有意吹捧什麽，隻是實話實說。
慕瑩有些感激地看著洛凡，然後看著林磊，等待著最後的決定。
“我知道了，慕瑩先出去吧。”林磊眼睛盯著洛凡的臉，似乎想要看透什麽，但是在一無所獲後，有些妥協地說道。
慕瑩木然的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離開總編辦公室。當她將門關緊時，還沒有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裏麵的兩個人給她的感覺是總編是手下，而洛凡才是發號施令的人。她搖搖頭，然後沉思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準備著資料。
“你這一次真的不打算幫忙嗎？”林磊在慕瑩離開後，再一次的問道這件事。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了慕瑩在時的樣子，而是一副討好的嘴臉。
“你明知故問。”洛凡看著林磊，對於他臉上的請求之色選擇無視，將視線轉向了窗台上的仙人掌。
“哎呀，洛凡，看在我們這些年的同學兼鄰居兼同事的關係上，你就幫幫我這個可憐的上司的忙吧。”林磊看著不打算搭理他的洛凡，繼續進行著柔情攻勢。如果她不答應這個忙，他不介意死皮賴臉的纏著她。
“不幫。”洛凡轉過轉椅，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把剪刀，似是很有耐心的修剪著瓶中百合的葉子。其實已經修的很好了，她隻是沒事做，還不想理眼前的人。
“喂，洛凡，不帶這麽玩的。”林磊一聽，搶過她手中的剪刀，“哎呀，憑你們的關係，程澤一定會答應的。”
洛凡聽完，白了他一眼，有條不紊地說道：“憑你們多年同學兼死黨兼同宿舍的關係，總編自己出馬不是更好。這件事，說什麽我也不摻和。如果你非讓我接手，那我看我隻能寫一份辭呈給你了。”
“我不準。”洛凡說的認真，而林磊回答的也幹脆。“放你離開，我林磊才不這麽傻呢。”他看著依舊沒什麽表情的洛凡，語氣沒有剛才的堅決，低聲問道：“你們怎麽了？”
在聽到這句話後，洛凡終於看向了他，“沒什麽。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出去了。”
“喂，我不同意你嫁給石墨。”在洛凡即將開門的時候，林磊這樣喊著。
洛凡微微轉身，輕輕一笑：“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