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除夕夜
天公作美，除夕的下午，雨竟然停了。
一道彩虹掛在空中。
“好美。”楚嫣然不禁讚了一聲。
“雨後的空氣清晰，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啊！”楚嫣然臉上驚喜的表情，漸變為了遺憾，“隻能走一會兒，過些時候要去外嬤家了。”
似乎忘了趙書豪背過了書，楚嫣然解釋道：“我們這管姥姥叫外嬤的，阿嬤就是指奶奶了。”
“哦。”趙書豪順口應答著，同時抓起楚嫣然的小手，走向屋外。
……
牽著女孩子的手，在雨後的街道上漫步，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偶爾貼身吸一口女孩子身上的體香，確實是一種享受。
不過禮數還是要講的，外嬤家是必須要去的，在楚嫣然接到媽媽黃英催促的電話後，趙書豪帶她回了家。
德叔、德嬸也要和家人一起過年的，除夕這天夫妻倆被黃英放了假。
司機不在，趙書豪當仁不讓的承擔了開車的任務。
黃英也不客氣，把車鑰匙遞給趙書豪後，自行坐在了後座。
趙書豪接過鑰匙，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員的位置，鑰匙一插發動了車子。
看著發動機已經啟動，微微發著顫的奔馳車，陪媽媽還是陪自己男朋友，其實沒那麽嚴謹，又沒外人，可楚嫣然還是猶豫了一下。
最後打開後車門，和媽媽一起坐在了後排。
距離本就不遠，開車一會兒就到了。
外嬤家這個時候很熱鬧，兩個舅舅都是一家四口，過年是都要和老人一起過的，再加上黃英“一家三口”十多個人的大家庭想不熱鬧都難。
作為“家族新成員”趙書豪再次成了焦點，被盤查的焦點。
“書豪現在做什麽呢？”當當坐下，大舅首當其衝的詢問上了。
“還在上學，利用業餘時間做點小生意。”趙書豪依舊很謙虛。
“小生意沒意思，以後像我成這樣開個廠吧。”大舅開了一家生產防腐蝕油漆廠，也屬於造船產業鏈上的一環。
都是一家人，肥水不利出外人田，妹妹黃英廠裏生產的船，出廠前的防腐漆都來自他的廠。
“哦。”不想和大舅談經論道，趙書豪隻得隨口敷衍著。
“辦廠還需要資金，像我一樣幫著造船廠跑跑訂單，每年也能賺不少，還沒有風險。”楚嫣然的小舅也開始拉攏趙書豪了，不過明顯顯擺的意味更濃一些。
“哦。”趙書豪同樣敷衍的應了一聲。
……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潮州靠海，這裏的許多人家就是靠海討生活的。
在這裏，造船業，整條產業鏈齊全。
好處是，不管你做哪一環，隻要被人認可，生意馬上就能步入正軌，發展很迅速。
可也有不利的地方，隻要大環境不好，波及整個產業鏈的話，所有的親戚朋友都遭殃，全都自身難保，沒有外援。
趙書豪知道接下來鋼鐵新一輪的漲價，將會對整個造船業造成滅頂之災，不覺少有的心生憐憫，同情起這一大家子來。
也許是人上了年紀，關心的東西不一樣，楚嫣然的姥姥就沒像那些晚輩一樣問東問西，她隻是看著趙書豪偶爾笑笑，然後就是吃飯時會夾些菜放到他麵前的餐盤裏，再說上一句多吃菜的客氣話。
每當這個時候，趙書豪都會對老人毫不吝嗇的道謝。
……
臨江市，上河村趙書豪小舅家。
雖然小舅家的電視不能掛在牆上，還是老式的台式液晶，擺放在半米多高的櫃子上，像個古董，不過這不影響看春晚。
此時的張霄已經和小舅一家人打成了一片。
四個人圍在圓桌上，吃著年夜飯看春晚，氣氛好的很。
張霄的花式裝逼，一次次得到了小舅媽的認可，小舅媽的熱情已經達到了上線，臉上的笑容足以證明，她根本沒計較張霄此次前來，啥都沒帶的事實，自然也忽略了他蹭吃蹭喝的本質。
她對張霄，無論是說話還是布菜，那完全都是貴客待遇，剛倒上酒又開始讓菜了，“嚐嚐這耦合。”
“謝謝小舅媽，謝謝小舅媽。”看著自己麵前滿是美食的餐盤裏，又多了幾個耦合，張霄不停的道著謝。
小舅本來就是個熱心腸，對所有上門的客人都笑臉相迎，自然不會冷落了張霄。
“來來來，咱們喝著。”小舅端起酒杯，臉上還是那副憨厚的笑容。
“好，謝謝小舅。”張霄與小舅碰杯後，抿了一口杯中酒，“嘖，這酒不錯，要不是我多年飲酒，喝壞了胃，今天一定陪小舅喝個痛快。”酒量不給力的張霄，依舊裝著不花錢的逼。
“吃菜、吃菜。”小舅也不計較，放下酒杯就熱情的讓起了菜。
大江也在張霄多次裝逼後，主動大哥大哥的叫個不停了。
相對於張霄點評春晚上的各個節目，大江更喜歡聽他點評美女。
電視上正在上演舞蹈，能上春晚的舞者，那樣貌身材真是沒得挑，大江滿臉期待的看著張霄。
“如果燈光的變換速度再快一點，這個舞蹈節目的視覺效果會更好些。”可這次張霄點評完舞台效果，沒說舞者的胳膊、大腿，胸、屁股等部位。
大江大為失望，怎麽這個下午對美女生理結構知之甚多的大哥哥，晚上似乎降智了。
難道和我一樣，一到考試平時的知識就想不起來了？
大江虎，可張霄不傻，家長在，那些虎狼之詞就先放一放吧，當著小舅和下舅媽的麵，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05年的春節，還是短信拜年的時代。
自從晚飯開始，張霄的手機就逐漸開始忙碌了起來。
張霄也編輯了拜年的短息發了出去，然後手機就響的更頻繁了。
一直沒有手機的大江，看到張霄拿著手機忙個不停的樣子，簡直羨慕的要死。
大表哥趙書豪說過，“手機是泡妞神奇啊！”
大江摸了摸屁股，把心一橫，來到自己媽媽身邊，小聲說道：“媽，今年過年之後，也給我買個手機好嗎？”
小舅媽一聽到兒子大江找自己要手機，氣就不打一處來，往四下看了看，發現掃把就在門旁邊，起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