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47)

  來了。”鬱華輕聲道。


  這時一道數據湧入他腦海中:【你如約回來了。】


  回來什麽?鬱華疑惑地想,他應該未曾來過這裏。


  鬱華和無數法則交流過,清楚這道數據是這個世界法則傳遞給他的。


  世界法則繼續給鬱華輸送信息:【從你預定時間維度進入世界,有可能改變世界現有發展,為保證運算結果準確,法則會送你到應去的時間維度。】


  在說什麽?鬱華有點不明白這世界法則的意思,完整世界的法則都是這麽任性的嗎?應去的時間維度是怎麽回事?他隨便選了個世界,還有應該去不應該去的時間嗎?

  鬱華想抗拒的,他明明選擇的是12歲,世界法則非要將他投放到十五年後,這算什麽?

  可惜他封印了力量,沒辦法反抗法則,隻能深深看一眼小男孩,就被帶離這個時間節點。


  被硬生生推到十五年後,一個雨天的傍晚。


  鬱華站在一個小區綠化帶中,草叢裏扔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他穿著襯衫西裝褲,腳下是一雙社會勤奮工作人員常穿的黑色皮鞋,手腕上戴著一塊不到1000塊的手表。


  他看了眼時間,17:45分。


  雨淅瀝瀝地下著,不過越來越小了,鬱華抬頭看著天上越來越薄的烏雲,心想能不能看到彩虹呢?

  他不明緣由地喜歡彩虹,這個位置好像能看到彩虹。


  鬱華撿起黑色的雨傘,站在小區中,抬頭望著天空,靜靜地等待天晴。


  17:50分,時空忽然扭曲,鬱華麵前的空間扭曲,一頭火焰纏身的哈士奇,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衝出了空間通道。


  它身後還拽著三個人,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人,懷裏抱著個昏睡的孩子,肩上扛著一個昏迷的成年人。


  鬱華好奇地走過去,為警服年輕人撐起傘,遮風避雨。


  警服年輕人慌亂地拍滅哈士奇身上的火,見到有人給他撐傘,怒道:“沒看到正借雨滅火呢嗎?不要擋……”


  年輕人抬起頭,對上鬱華那雙有些好奇的眼,手上拍火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一眼,讓鬱華封鎖數千年的數據解鎖。


  那道長久地鎖住係統數據的密碼,在見到尤正平的瞬間,不受控製地回到鬱華的意識中。


  塵封千年的記憶瞬間解鎖,一幅幅畫麵浮現在腦海中,鬱華手中的雨傘摔落在地麵上。


  無數情感湧上心頭,數千年未曾言說的話語匯成一句話,鬱華手指抖了抖,淺淺地笑了:“你看,我不是說了嗎?等你回來,我已經在這裏等你。”


  “混蛋!”尤正平將軍軍丟在昏迷的“關韶光”身上,衝向鬱華,一把抱住了他,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去你的已經在這裏了,你等了多少年?”尤正平整個人掛在鬱華身上,沒出息地大哭起來。


  “也沒多久。”鬱華輕輕摸摸尤正平的頭發,“不過是白駒過隙罷了。”


  雨停了,雨後陽光在水滴的折射下,形成了一道彩虹。


  彩虹下,鬱華終於再一次遇到了尤正平。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人不理解時間,其實時間就是一種維度,從多維思維看,完全可以看做和距離一樣的維度。


  把它比作一段距離,一段路,就可以理解了。


  我們的路,可能是一條直線,一直往前走。


  鬱華的路,就中間繞了一個圈,折返著走了一下,最後又被係統送回十五年後。


  不必糾結時間跳躍的問題,多維角度看世界,每個時間點都有一個我們。


  我記得看《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的時候裏有一個觀點,跨越時間來看,我們都是一條條蟲子,從一個時間段開始到某一個時間段結束。


  時間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們。——《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第 102 章


  “嗷嗚嗚~~嗷嗚”


  哈經理躺在地上, 後腿抽搐兩下,發出低低的哀嚎聲。


  托潮濕的草坪和剛回來時還淋著點雨的福,它身上的火已經撲滅了, 隻是毛發燒焦了, 全身上下散發著皮毛烤焦的味道。它奔跑時太用力了, 四隻爪子跑爛了。體力過度消耗讓它又饑又渴,肚子虛弱地起伏著, 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口草坪上殘留的水珠。


  它全身上下好疼, 被燒焦是這麽難受的嗎?它發誓, 以後再也不碰炸/彈了,再也不。


  “嗷嗚~~~~~”它低聲叫著, 希望有人能幫幫它。


  鬱華的腳尖輕輕在哈經理身上搭了下, 焦糊的皮毛慢慢長出來, 哈經理四隻爪子也痊愈了。


  它耷拉下去的兩隻耳朵頓時豎起來,整條狗原地起跳, 想要開心地奔跑, 卻看到鬱華仿佛能射/出死亡光線的餘光,頓時倒地不起。


  它張開嘴,舌頭垂出來, 用全部演技扮演一條死狗,唯一能證明它還活著的,是那條搭在軍軍肚子上,時不時翹一下的蓬鬆大尾巴。


  尤正平和鬱華不得不分開, 他們甚至舍不得把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他們已經分開很多很多年, 可是時間也不過過去幾分鍾而已。


  現實世界剛剛經曆一場大戰,桓子虛剛買的樓盤毀得一塌糊塗, 好像還有劇組在那裏拍變形金剛,樓盤內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機械骷髏;郊外湖邊發生連環車禍;遊樂園建成後長出高山;說好明天開園的中心公園在初秋下了一場萬年難得一見的大雪,把中心公園整個凍成冰山,人人稱奇。


  好在肖局長及時通知相關部門切斷旭陽區的網絡和通訊設備,消息應該沒有外傳,可是無數人的腦海中有記憶,手機內錄下了視頻,冰雕小輔警尤正平和岑霄的臉都被人拍下了。


  全旭陽區三百多萬常住人口,起碼有五六十萬人親眼見到或者聽到這一幕,這個簍子捅大了,就算駱懷能夠奪取記憶,也不可能短時間完成這麽大的工作量。


  而且全區斷網斷通訊也隻是權宜之計,超過1小時就會對整個地區的財政、經濟、治安造成損失,最多半個小時,就必須恢複網絡和通訊。


  哪怕華夏守護組織全員出動,整個旭陽區及其周邊地區政府部門、公檢法係統行政編製、事業編製、臨時編製全部投入事後工作,也遠遠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問題。


  “尤隊,桓子虛異能覺醒,可以進行團體洗腦,局長命令我們帶著他去派出所找網警部門通過網絡群發紅包的方法改變整個旭陽區知情者的‘印象’,你到沒到小區,那裏是不是離他最近?如果你找到軍軍了,就立刻去和桓子虛會合。”岑霄的聲音從通訊器中響起。


  任務通知將尤正平和鬱華從重逢的喜悅中驚醒,尤正平一定要去工作,而且旭陽區出了這麽大事,華夏守護組織的領導可能都會集中在旭陽區,未來說不定是連續半個月到一個月的加班和開會,可能……見不到麵。


  怎麽辦?尤正平牢牢抓住鬱華的手,完全不想放開。


  “我……可能會很忙,我……”尤正平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根本說不出口。


  “怎麽不拜托我幫你們刪除民眾的記憶並恢複所有損失呢?”鬱華問道,“你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尤正平自然地說:“這是守護者的工作。”


  鬱華再強,守護組織也沒想過依附黑袍人,沒想過求助於他。甚至之前破壞者五方夾擊的攻擊下,守護組織也能支撐到救援到來,戰勝破壞者們。隻是如果鬱華不出手,更多的普通人會遇害,所以守護組織非常感謝黑袍人,願意交付一定信任,但不會強求對方做收尾工作。


  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和他們的法則一樣,交換、約定、獨立,不會過分依賴強者,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一個人身上,放下尊嚴請求他的救援;但麵對好意和幫助,也不會固執排斥,不會因為一時意氣用事拒絕救援而害死普通人,更不會恩將仇報,過河拆橋。


  他們會嚴懲侵害世界的破壞者,也會因甄黎等人的幫助,吸納甄黎成為守護者。


  不卑不亢,說得大概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了。


  “就算你不求我,我還是要幫一點忙。”鬱華伸出兩根手指,“第一,這樣做可以減少你的工作量,讓你早點結束加班回家;第二嘛……”


  他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上桓子虛最後的留言,他告訴鬱華,廣告商三個月後會打來廣告費和上次直播帶貨提成。


  拖欠款項是企業常有的事情,不過鬱華事後和廣告商聯絡後,得知款項會在三天後入賬。


  三天、三個月……桓子虛欺上瞞下的功力真強。


  鬱華抬頭看了眼倒塌的樓盤,冷笑一下,這麽好的大樓,塌了多可惜。


  “你不要太勉強自己。”尤正平道,“我們可以處理的。”


  鬱華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從來不勉強自己。”


  平淡如水的日子裏,等待小尤下班回家,也是一種樂趣。


  當然,等待很枯燥,壓榨一下員工,算是苦中作樂吧。


  鬱華在來到這個世界前,重新封印了係統一次,不過時間線走到了十五年後,現在這個時間點已經解封了50%,足夠立下新的規則了。


  “規則書寫筆”在空中寫起字來——


  補充規則一,因“百姓”在“戰爭”中並未受損,視為“戰爭”的無法影響“百姓”,影響除傷害外,還包含感知、記憶、客觀世界變化(“戰爭”帶來的財物損失及錄製視頻音頻等)與“戰爭”有關的一切因素;

  補充規則二,居心不良的“戰士”戰後會被剝奪武器;

  補充規則三,戰後百姓可以直視“暴君”。


  三條規則隨著鬱華的力量在旭陽區散開,與鬱華之前留下的規則之力融合在一起,飛速地改變著世界。


  倒塌的新樓盤不斷恢複,變成小山的遊樂園設施歸位,郊外湖泊附近的公路複原,翻到的車輛像一切沒發生般嶄新,中心公園的冰雪消融沒入擴建了的人工湖中。


  人們手機裏的視頻音頻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刪除,而旭陽區所有普通人,同時愣了一秒。


  一秒過後,十字路口堵車的司機按起了喇叭,頭伸出窗外罵道:“不就是雨停了出現一道彩虹,至於下車拍照嗎?懂不懂交通規則?這是紅燈前麵!”


  所有站在路邊拍視頻的人一頭霧水,他們看了手機上的時間,頓時大驚失色,什麽情況,他們竟然看彩虹看了足足半個小時?瘋了嗎?還有好多事情沒做的!

  瞬間接孩子放學的、趕飯局的、去往單位值夜班的、約會的、回家做飯的……形形色色的人回歸原位,整個城市動了起來。


  因為缺失半個小時,很多人遲到失約,他們慌亂地掏出手機打電話,但旭陽區的網絡還沒有通,一群人又罵起網絡來。


  “可以告訴肖局長連接網絡了,不然有關部門要背黑鍋了。”鬱華道。


  “嗯嗯。”尤正平連連點頭。


  他剛拿出通訊器,岑霄的聲音又響起來:“尤隊,不用找桓子虛了,旭陽區一切正常,肖局長已經通知相關部門接通網絡和通訊信號,大家返回基地開會,連宇凡應該在你附近,他那裏有回基地的車,你快去找他。”


  “不用通知了。”尤正平按掉通訊器,“但還是要去開會,不過這次加班的時間應該會短一點,兩三天就能回家了吧。”


  鬱華微微歎氣,果然不管什麽時候,岑霄都是如此閃亮的一個人,火係守護者的天賦異能嗎?

  “關於黑袍人的事情,我……”尤正平看向鬱華,征求他的意見。


  鬱華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創業員工、家庭煮夫罷了。至於黑袍人什麽時候想告訴組織他的身份,就由他自己決定了。”


  尤正平明白了鬱華的意思,還不到表明身份的時候。


  在這之前,他們還能稍微享受幾天平靜的日子。


  尤正平還想說什麽,手機卻響了,接通電話,是連宇凡。


  “尤隊,把你具體定位發我,我去接你吧。”連宇凡道。


  “不用,你把定位發我,我去找你。”尤正平說完就放下電話。


  “去吧。”鬱華輕聲道。


  “那個……我養你好不好?”尤正平抓住鬱華的手,戀戀不舍地說。


  “嗯?”鬱華兩條英氣的眉毛同時微微向眉心靠攏。


  “就是,其實我工資還挺高的,出任務加上津補貼什麽的,年薪沒有百萬也有幾十萬,將來退役的話,還能分到不少安置費和80平米……不對,我是隊長級別的,有100平米的住房麵積,”尤正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所以其實我工資挺高的,存款有三百多萬呢,足夠提前還房貸的,陸續還會有收入。”


  “所以?”鬱華越聽越覺得,守護組織待遇確實不錯啊。


  “所以你完全不用工作,我就可以養你!你在家給我做好吃的就可以了!”尤正平飛快地說完這番話,親了下鬱華的臉,扛起地上昏迷的關韶光和軍軍,一溜煙地跑了。


  “嗷嗷嗷嗷!”裝死的哈經理見尤正平竟把軍軍也帶走了,跳起來嘴裏咬著牽引繩追了過去。


  幾人路過小區門崗時,物業大爺伸出腦袋道:“小警官,我就說軍軍沒出小區吧,哎,你要帶他去哪兒啊?這誰家二哈自己會溜自己呢?怎麽訓的?”


  鬱華在重新染上煙火氣的小區中,勾了下嘴角,又立刻嚴肅下來。


  被養有什麽好的。


  咳咳,聽起來不錯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的小劇場——


  鬱華:小尤加班,我不開心,我要去折磨員工。


  鬱華:小尤要養我,我開心,要去折磨員工。


  鬱華:怎麽折磨員工呢?

  鬱華看了眼倒塌的樓盤:不行,這樓不能塌,塌了就沒有借口了。


  於是,倒塌的大樓原地起來。


  桓子虛:我TM是不是拯救了新樓盤的開放商和業主們?

  大家明天中午12點見哦,麽麽噠(づ ̄3 ̄)づ╭?~


  第 103 章


  尤正平上車之前, 翻出納米麵具戴在臉上,取下身上的警號、警銜等標識,他還記得在桓子虛和封魁麵前要掩飾身份,

  “怎麽還帶了個孩子和狗?”連宇凡驚訝道, “這不是我們工作室的小哈和軍軍嗎?還有這個人是誰?”


  “好擠。”桓子虛見尤正平帶這麽多人上來, 不由皺皺眉頭,向封魁的方向湊了湊。


  “嗷嗷嗷嗚!”哈經理聽到桓子虛說擠, 不開心地叫道。


  “擠的是封魁吧?”尤正平帶著一個大人一個孩子一條狗硬是擠上座椅, 武警車廂內是麵對麵的雙排座位, 封魁和桓子虛坐在同側,剩下所有人擠在他們對麵。


  就這樣, 前麵開車的小戰士還是忍不住道:“左側的人能不能勻一個到對麵?車有點偏……”


  “還怎麽勻?”桓子虛不同意, “對麵已經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外加一條狗, 我們這邊才兩個人。”


  但是封魁一個人就占了一大半位置,而且他可能比這輛車還要重。連宇凡想說句公道話, 不過想起桓子虛和封魁每星期才能見一次麵, 這次見麵後可能還會分開,就沉默下來。


  倒是封魁起身來到車廂中間的空位上,直接盤腿坐在地上, 對桓子虛指指自己的腦袋:“座位上,太矮,這裏,正好。”


  隨著封魁坐在中間, 車總算保持了平衡,一路平穩地向基地行駛。


  “你帶這兩人一狗做什麽?”連宇凡問道。


  尤正平道:“太複雜了, 等我到基地一起說吧。還要給軍軍做個檢查,我總覺得這孩子覺醒異能了。”


  連宇凡上下打量著尤正平, 疑惑道:“為什麽我看你有種‘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覺?”


  “嗷汪!”哈經理對著連宇凡叫了一下。


  “對,你也有,刮目相看。”連宇凡敷衍地對哈經理說,還順手地摸了下它的頭。


  “嗷嗷嗷嗚嗚!”哈士奇是性格活潑好動的狗,傷好之後它恢複精力,又見到了久違的工作室成員,有點興奮,叫個不停。


  “是嗎?你們去了很遠的地方?時間與空間的阻隔,難怪一副滿臉滄桑的樣子。”連宇凡道,“所以這個昏迷的陌生人就是時間法則的掌控者?怪不得原落日之前在小區看到的漩渦中有個鍾表,你們真是辛苦了。”


  “嗷嗷嗷啊!”哈經理驕傲地昂起毛臉。


  “原來你一直在保護軍軍啊!你已經是個優秀的警犬了。”連宇凡獎勵地摸摸哈經理的頭顱。


  桓子虛封魁尤正平:“……”


  三人齊刷刷地看著連宇凡同哈經理對話。


  連宇凡感覺到車廂內空氣有點凝重,四下看了看道:“你們為什麽都看著我?”


  桓子虛指指哈經理:“你能聽懂它的話?”


  “狗的叫聲語氣和肢體語言也能表達很多意思吧。”連宇凡道。


  “能表達出它經曆了時空變幻,還保護小男孩?”桓子虛問道。


  連宇凡:“……”


  “是啊,我為什麽一下子就懂了你的意思?而且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和你對話,不是靠語言,是……非常自然地理解了你的叫聲和肢體動作中的含義。”連宇凡後知後覺道,“難道你覺醒了精神交流類的異能?”


  “哈經理覺醒的是速度類,非常符合雪橇犬,”尤正平解釋道,“覺醒精神交流類異能的,搞不好是軍軍。”


  軍軍此時正枕著連宇凡大腿睡得香甜,他從500關回來後,就一直沉睡,非常像異能者覺醒時的樣子。


  尤正平之前就在懷疑,就算哈經理精通數理化,教學水平很高,軍軍也不是天才小學生,怎麽會做高中立體幾何題呢?就算給他十個私教,以小學生的大腦發育程度,也未必具備完善的空間思維能力。


  他在鬱華的小世界中就可以聽懂哈經理的話,那時尤正平認為是在鬱華小世界內交流沒有阻礙的原因,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軍軍的異能!

  連宇凡摸了摸軍軍的腦袋,從車上翻出隨車的醫療箱,給軍軍測了□□溫,37.5℃,昏迷和持續低燒,是異能覺醒前的征兆了。


  “所以我能和小哈交流,是因為軍軍靠著我?”連宇凡問道。


  “大概是,”尤正平點點頭道,“我剛才真的沒聽懂它的叫聲。”


  連宇凡歎了口氣,揉揉軍軍的頭發:“回基地做個檢測吧。”


  連宇凡的表情不樂觀,他並不覺得覺醒異能是件好事。身為守護者的他願意付出一切,可見到這麽小的孩子覺醒異能,想到他未來會走怎樣的路,連宇凡還是不免唏噓。


  平平凡凡過一生,未必不好。


  桓子虛不懂連宇凡的惆悵,他自從恢複力量後有點膨脹,湊到軍軍身邊道:“不錯啊,跟我一樣的精神係異能很少見,不知道他除了溝通力量外,還會發展出什麽能力。”


  “越是特殊的異能,日子越不好過。”連宇凡道。


  “那是你們守護者的觀點,我們可不這麽想。”桓子虛悠然道。


  連宇凡皺眉:“你這樣的想法,世界法則怎麽可能認可你?”


  剛才協同作戰時,還覺得桓子虛人不錯,用破壞者217的係統幫他兌換了治療藥物。可是現在,才恢複異能幾分鍾,又開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


  “也不一定是世界法則的認可,”尤正平是唯一一個知道三條規則及其補充規則全部內容的人,“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異能還在不在?”


  “怎麽會不……”桓子虛的臉色忽然僵住,“我的異能呢?我的異能呢?”


  他的表情和原落日說“我眼鏡呢我眼鏡呢”有異曲同工之妙。


  封魁見桓子虛失去了異能,攤開大手,掌心皮肉分開,機械骨骼伸出化為金屬手套包裹住手掌。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道:“我的,還在。”


  “誒?那我的呢?”桓子虛滿臉震驚。


  他剛才還想著有了異能後,怎麽和守護組織交流,把封魁換回到自己身邊工作,並以替駱懷分擔壓力為借口,想辦法晉升隊長級。而且,一定要利用守護組織的權力壓榨鬱華,逼他把錢都吐出來。


  尤正平道:“等到了基地,我一並解釋吧。”


  尤正平說完還摸了摸哈經理的頭,哈經理頓時夾起尾巴,不敢亂叫了。


  以前別人聽不懂它的叫聲,它怎麽罵鬱華都沒關係,現在軍軍的能力不知能做到什麽程度什麽範圍,它連想都不敢想了。


  這一路就在桓子虛的震驚失落中度過,封魁在一旁默默地安慰他。


  覺醒異能時的低燒藥物無法緩解,隻能靠自己撐過去。連宇凡給軍軍貼上退熱貼,讓孩子能舒服點。


  等到了基地,他們將軍軍交給醫療組,哈經理也跟了過去,它也需要檢測一下異能。


  幾人來到會議室,其他人早就等著他們了。


  原落日坐姿囂張,把腿翹到桌子上,嘴裏還哼著錄製節目時唱的歌,身體抖啊抖的。


  駱懷勸了他兩次,原落日一副“我立功了誰能把我怎麽樣”的樣子,將“嘚瑟”兩字寫在臉上,肖局長一臉鐵青地看著他,原落日也當沒看見。


  這時尤正平走進會議室,原落日隨意掃了眼進門的人,頓時原地起立,站在了桌子上。


  “嗝!”原落日打了一個聲響巨大的嗝。


  “別太過分了,翹腿不說,還要站在桌子上。”駱懷用力拽著原落日的褲腳,讓他趕快下來。


  誰知原落日肩膀上的鸚鵡忽然栽倒下去,駱懷忙用雙手接住這隻還挺沉的鸚鵡,見它翻著白眼,雙腿蹬直,看起來像是原地就義了。


  “你們看到了什麽?”駱懷問道。


  “嗝!”原落日又打了下嗝,手腳麻利從桌子上爬下來,撕下一塊衣角,把他剛才踩過的桌子擦得幹幹淨淨。


  眾人:“……”


  “你怎麽了?”甄黎也覺得原落日這樣子不對,他隻有在見到通關者大神時才會如此謙卑。


  駱懷見鸚鵡時不時睜開一隻眼睛,偷瞄尤正平一眼,又一副見到鬼了的樣子迅速閉上眼睛。


  於是眾人一同看向尤正平,尤正平也一頭霧水,他和原落日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這次原落日怎麽了?

  見原落日一副視線不知放在哪兒的樣子,甄黎拿起他掛在脖子上的眼鏡,幫他戴上,原落日這才冷靜下來,眼鏡讓他有安全感。


  與原落日連接視線的鸚鵡也“活”過來,收起翅膀,規規矩矩地蹲在座椅扶手上,脖子縮起來,眼皮耷拉著,不像鸚鵡,倒像是隻大型彩色鵪鶉。


  “都到了就坐吧,”肖局長掃了眼原落日,“盡快匯報,每人不能超過五分鍾。一個小時後,華夏守護組織最高領導會來旭陽區基地,並與世界守護組織進行網絡視頻會議,這次會議將決定‘源計劃’的歸屬。我們要在會議之前整理這次戰鬥的情況,爭取‘源計劃’的歸屬權。”


  這次破壞者大規模進攻,讓世界守護組織產生強烈的危機感,“源計劃”勢在必行。但是如此龐大的力量由誰來掌控的確是個嚴峻的問題,沒有哪個國家願意讓其他國家擁有這麽強的力量,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況且,也沒有哪個守護者可以用血肉之軀承受遠超核/武/器的能量。


  “你先說吧,”肖局長第一個指的竟是原落日,“說說你看到了什麽,5分鍾計時開始。”


  局長身邊的助理麵無表情地按下秒表,另外一名助理手指放在電腦上,準備將所有人的話整理成文字檔案,在會議打印出來交給領導們。


  “他剛才一進門,”原落日指了下尤正平,“整個基地就變成了無數個平行空間,看得眼睛疼。”


  “隻是這樣嗎?”肖局長問。


  就原落日剛才那副“老子天下第二”的樣子,僅是空間能力會讓他如此畏懼嗎?

  “他身後跟著一個很大的能量團。”原落日道。


  “有多大?”


  “整個世界那麽大。”原落日頭越垂越低,“世界法則跟在他身後。”


  原落日是得到世界法則認可後才覺醒的能力,對法則之力尤為敏感,一眼就辨別出尤正平的後盾。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股力量可以輕鬆地剝奪他的異能,頓時嚇得不敢再囂張了。


  原落日本來認通關者大神為第一,他排第二,現在見到尤正平身後的世界法則,知道自己該排第三了。


  “先來的人已經大致匯報過了,這是資料。”還記得戴上平平無奇1號臉麵具的岑霄把一遝資料遞給尤正平等人,“你快點看一眼,避免重複匯報浪費時間。”


  幾個人接過資料,在原落日支支吾吾回答問題時,飛快地瀏覽過去。


  封魁看了眼就覺得頭疼,放棄地扔下資料,決定將一切交給桓子虛說。而桓子虛失去力量一副喪失鬥誌的樣子,沒有看的心情。


  隻有連宇凡認真看完後,言簡意賅地向肖局長匯報了新樓盤中發生的事情,著重點出桓子虛和封魁的功勞,也說了戰後封魁依舊保留異能,桓子虛卻失去異能的事情。


  “這是為什麽?”肖局長疑惑道,“所有人都保留著,隻有你的異能不見了?”


  肖局長也挺失望的,因為桓子虛的能力真的很強,可以高效迅速地組織消息泄露,輻射範圍非常廣,且不會對自己造成心理傷害,能夠最大程度地減輕駱懷的壓力。


  當然,這個能力是把雙刃劍,如果桓子虛心懷不軌,守護組織很難壓製住這個人。


  “因為他的能力不是世界法則賦予的,是黑袍人給予的。”尤正平看完資料後道。


  桓子虛不悅道:“他需要我對付係統時,就給我能力,不需要時就收走,把我們當成什麽?”


  尤正平說了下三條規則和補充規則,並道:“你最初恢複力量,是因為黑袍人的規則視你為‘戰士’,而戰後居心不良的‘戰士’會被剝奪武器,為什麽失去能力還要問你哪裏居心不良了?封魁就保留著能力。”


  桓子虛:“……”


  肖局長也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桓子虛的意圖,對他道:“我猜你心中最好的模式是合作吧,守護組織每次請你出手,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金錢或者某些權力上的便利。你不打算加入守護組織,更希望用特殊能力脅迫組織。如果黑袍人沒幫助我們刪除民眾的記憶,等你到網警部門大規模發紅包前,你會提出什麽要求?”


  “怎麽可能呢,我是真心實意幫助你們的。”桓子虛麵不改色道。


  這時一個聲音飄蕩在室內:“我本打算到了警局按兵不動,逼守護組織放了封魁,並把那套房子白送給我,才肯出手的。”


  這聲音分明是桓子虛的,不知為何會飄入每個人的耳朵中。


  “我沒說,這可不是我說的。”桓子虛有點慌。


  這時一個外協戰士在外麵敲門,通過門外的監控,大家看到外協戰士抱著個孩子,身後跟著條哈士奇。


  助理打開門嚴肅道:“會議期間,不允許打擾。”


  “可是,這醒來後孩子吵著要見……”戰士見室內這麽多人,沒敢說出尤正平的名字,“那位隊長。”


  看見那孩子的瞬間,桓子虛瞬間明白自己的心聲是如何泄露的了。


  “可是這孩子還在昏睡?他怎麽會吵你?”肖局長暫停會議,來到門前問道。


  外協戰士也傻眼了,他晃了下神,也仿佛大夢初醒般道:“對啊,劉軍軍沒有蘇醒,我就是給他量體溫的時候,好像聽到他的聲音,不知不覺就帶他來了。”


  “把他放下吧,這個能力確實不是非異能戰士可以應付的。”肖局長對戰士道。


  外協戰士將軍軍放到尤正平身邊的椅子上,把裝滿退熱貼的盒子交給尤正平,這才離開會議室。


  軍軍正在輸液,他低燒不退,藥物不管用,補液可以適當降低他的體溫,藥瓶裝的是生理鹽水,能夠幫助軍軍抵抗低溫的傷害。


  哈經理乖巧地跟進來,蹲在軍軍的椅子旁邊,前爪還時不時摸下軍軍的額頭。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低熱期就能使用異能的人。”肖局長驚訝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沒有主動釋放能量,就可以影響到其他人的異能者。”


  駱懷認出這是自己曾經吸收過記憶的孩子,也湊到軍軍身邊,伸手探了下他的體溫。


  就在駱懷的手和軍軍的額頭接觸的瞬間,駱懷手臂上的一顆星星飛出來,沒入軍軍的眉心,這是軍軍被駱懷收取的記憶。


  駱懷向來不顯喜怒的臉也破了功,不可思議道:“我吸收了這麽多人的記憶,這是第一個回到本人體內的。”


  連宇凡看了眼駱懷,捏下拳頭,又微微鬆開。


  “我不驚訝。”肖局長握住軍軍的小手說了句口是心非的話,驗證實話會不會像剛才桓子虛那樣飄到每個人腦海中,卻沒有發現這種現象。


  肖局長多年見過無數覺醒的異能者,略一思索就推測出軍軍的現狀:“他的力量目前無意識發動的,異能者有能量保護,不會被迫說出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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