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26)
是商家故意設計成必須分開才能過關,我也要堅持當小尤的拖油瓶。”
尤正平放心之餘,心裏也有點甜,鬱華是個連玩遊戲都不會舍棄自己的人啊。
他還記得戀愛的時候,他們兩個加岑霄一起玩鬥地主,岑霄做地主時,憂鬱先生聯手打岑霄;尤正平做地主時,鬱華拚命出牌砸岑霄,放牌給尤正平;至於尤正平和岑霄聯手對付地主鬱華?抱歉,沒有那種情況,鬱華一次地主也不搶,專心等著給小尤放牌,最終玩到岑霄翻臉撕牌才停止,從那以後,岑霄再沒同憂鬱夫夫一起玩過鬥地主。
“你帶筆了嗎?”尤正平問道。
鬱華就是個百寶箱,他從尤正平穿著的襯衫胸前口袋中取出一支筆和一個小小薄薄的本子。
尤正平在紙上按照記憶畫出兩次記下來的迷宮圖案,他空間記憶力非常強,一分不差地把兩次走過的路全部畫出來,又整合成一張圖,從圖中可以看出,迷宮僅有30%的地圖是他們沒走過的。
破壞者能夠改變迷宮路徑,肯定不會給他們留出路,但尤正平可以逼破壞者,他狀似不經意地看一眼手表道:“這個迷宮走一圈要半個小時,而且必須分批走,上一批玩家都出去後,下一批才能進來。才第一關就用了10分鍾,你說我們過得太慢,後麵的玩家會不會抗議?”
鬱華立刻領會到尤正平的意思,也配合道:“不僅抗議,還會打消費者投訴電話吧,這年頭的人可喜歡舉報了,甄黎直播間三天兩頭就會被人以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方式舉報,舉報還發微博和短視頻,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一旦鬧大,上千萬個人被帶節奏來罵我們,想改變所有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鬱華一語雙關,暗示桓子虛這個密室遊戲可不是隨便你玩的,時限半小時,半小時後抓不到人就放行,外麵的顧客可不會等你,一旦投訴,你沒辦法改變所有人的“印象”。
監視兩人的桓子虛捏住封魁結實的手臂,他皺眉道:“你能大幅度地控製這個世界的網絡嗎?”
封魁搖搖頭道:“普通……黑客……可以,違反……世界規則……不行。”
“世界規則?”桓子虛疑惑道,“我很多年沒聽過這個詞了。”
係統內部的世界是不存在世界規則的,係統的規則才是規則,隻要執行未開發世界任務的時候,才會提到世界規則。桓子虛曾從聽未開發世界的幸存者那裏交換過情報,得知未開發世界中會有一種神秘的法則力量抗拒著係統,隻有破壞世界規則,係統才能逐步掌控未開發世界。
“所以我們隻能小範圍地行動,沒辦法對世界造成過大的改變。”桓子虛道,“好,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兵行險著,封魁,你開啟機械模式,進去捕捉鬱華,抓到後我會改變尤正平的‘印象’,讓他認為自己和鬱華在密室中吵架了,鬱華賭氣離開。”
“收到。”封魁聽到桓子虛的命令,外表的皮肉翻開,機械骨骼包裹住皮膚,變成了一個兩米多高的鋼鐵骷髏。
封魁控製密室通道,直接進入迷宮,靜靜地等待憂鬱夫夫的到來。
隨著他離開房間,連接兩人的有線耳機也變化為無線耳機,方便桓子虛在另一端隨時做出指示。
憂鬱夫夫按照尤正平繪製的迷宮地圖,一路走到沒來過的30%區域,遇到了頭幾乎頂到牆上的機械骷髏。
這是破壞者還是他們的道具或能力?尤正平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捏著鬱華的手道:“哇!這是不是工作人員?機械骷髏外套怎麽做的,這麽逼真,是真金屬外殼嗎?穿上這個得多沉啊!”
說罷他還大著膽子故意去摸機械骷髏的身體,還沒碰到機械骷髏時,封魁用機械合成音道:“人類,是你們驚擾了我的沉眠嗎?
“我無意傷害人類,你們可以自行離去,但是我沉睡太多年,你們兩個需要留下一個人來陪我,我會放剩下的那個人離開迷宮。”
“不行!”尤正平手心全是汗,直覺告訴他,他遇到了一位強大的破壞者,“我和我愛人白首不離,做什麽都要在一起,你不能分開我們!”
他說話間像八爪魚般抱住鬱華,雙手雙腳掛在鬱華身上,後背肌肉緊繃,做好隨時將鬱華藏進第二空間中的準備。
既然破壞者現身,必然會展開一場惡戰,此時固執地隱藏身份就是鑽牛角尖了。尤正平已經想好惡戰後怎麽對鬱華解釋了,也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離婚,就算鬱華收拾東西要和他分居,他也要化身無賴,賴著鬱華不放!
鬱華自然也認出機械骷髏就是破壞者封魁,他安撫地拍拍尤正平的後背,沉聲道:“我也是,絕對不放開你。”
鬱華希望小尤能夠通過蛛絲馬跡自己發掘他的身份,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逼出手。主動發現是有時間思考的,他在家中藏了很多證據,又在證據邊上放了不少他們相識相戀的紀念性物品,小尤自己翻到證據再看到這些象征他們愛情的紀念品,或許能三思而後行。可若是直接在戰鬥中暴露,小尤一定會生氣。
到那時……
就算利用黑袍人的身份逼守護組織把小尤送過來聯姻,他也絕不離婚!鬱華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機械骷髏見兩個“矮小”的人類牢牢抱在一起,歪歪腦袋,蹲下身,用機械音道:“不會死,留下一個陪我就行。”
“不,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死亡也不把我們分開!”尤正平堅決道。
“別理他們,”桓子虛跟蹤二人一路,狗糧早就吃到想吐,“蠻力分開他們抓走鬱華,我會改變尤正平‘印象’的,放心抓!”
向來聽桓子虛指示的封魁卻沒有動手,他抬起雙手,懸空於憂鬱夫夫的頭頂5厘米處,沒有繼續向下按。
尤正平和鬱華同時捏緊拳頭,隻要機械骷髏的手再向下移動1厘米,他們就出手!
“拎起鬱華就跑,動手!”桓子虛命令道。
封魁歪歪機械腦袋,骷髏深深的眼窩中冒出兩道粉紅色的光芒,上下掃視著憂鬱夫夫,他能夠像體檢一樣“看”到兩人的血壓、心跳、血流速度、激素分泌等數值,由此推測出二人有沒有說謊。
懸於二人頭頂的手挪開了,在憂鬱夫夫有些疑惑的視線中,封魁雙手撫著金屬膝蓋盤膝坐下,足有半米長的手指尖輕點地麵,他用自己的聲音問尤正平:“如果……鬱華……快死了,把……你的骨骼……換成……金屬,你……可以……救他,但是……你以後……就不是……人了,你……會……救嗎?”
“會!”尤正平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道。他不解地看向機械骷髏,不明白破壞者想做什麽。
尤正平優秀的第六感讓他從機械骷髏身上感受到一股懷念的氣息。
“封魁?”桓子虛通過耳機問道。
“你……想和他……吵架嗎?”封魁點點鬱華道。
“不可能吵架,”鬱華露出核善的笑容,“我們怎麽可能吵架呢?”
剛結婚的時候,兩人生活習慣不同,其實是吵過架的,隻是鬱華比較成熟,他沒有同尤正平大吵,而是默默地低頭打掃房間。
尤正平自己像炸鍋一樣炸得天翻地覆後,看到鬱華沉默地用手搓衣服,心裏就特別難受,從後麵抱住鬱華,低聲問:“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我們沒有吵架,”鬱華用圍裙擦擦手,回頭用冰冷的手摸摸尤正平的額頭,“我們隻是在適應彼此的生活方式。”
僅是這樣的摩擦都令尤正平傷筋動骨,看到鬱華搓衣服的背景就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他更不能忍受與鬱華大吵一架。
“我永遠不會和他吵架的,”尤正平將頭靠在鬱華肩膀上,“如果吵架,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封魁像卡頓一樣停了下,他摘掉耳機,沒有聽桓子虛的話,機械手指點點尤正平,又點點鬱華,在兩人麵前畫了一個粉紅色的心。透明粉紅心像電腦特效一樣炸開,碎片變成無數小小的粉紅心,包裹住緊緊摟在一起的兩人。
“你們,通過……考驗,以後……要……幸福。”封魁道。
他重重擊掌,身後出現了迷宮的出口。
封魁點點出口,機械下巴張開,發出“哢啦哢啦”的笑聲。
“出口?”尤正平一臉不可思議,這是怎麽回事?惡戰呢?陰險狡詐的破壞者呢?
“出口。”封魁笑著笑著,機械下巴掉了下去,他伸手將下巴拖起來,手指化成十字花螺絲刀,擰了擰嘴巴上鬆動的螺絲。
尤正平像做夢般和鬱華推開迷宮出口,發現自己回到了密室入口,這裏有進門時的工作人員,她露出職業性的微笑,對兩人說:“您的古墓之旅已經結束,恭喜兩位回到正常社會。”
結、結束?尤正平回頭,古墓的門緊緊關閉,方才的驚險像是個夢。
他難道被一個破壞者祝福了嗎?尤正平從鬱華身上跳下來,解開腰間的繩子,費解地想道。
這位破壞者究竟想做什麽?難道就是為了考驗他們夫夫感情的嗎?
桓子虛也想知道,封魁到底在做什麽。
憂鬱夫夫離開後,封魁恢複了密室的主結構,還貼心地用自己的存儲的金屬加固了下密室的主牆體,避免密室因為他的改裝而坍塌。
整理好一切後,封魁才回到桓子虛身邊,變成人形,木呆呆地看著桓子虛。
桓子虛沒有責怪封魁,他很久沒看到封魁展露出“吃”以外的自我主張了,他問道:“為什麽放了他們?”
封魁看看桓子虛,指指桓子虛,又點點自己:“我們……吵過架……我不喜歡……吵架。”
“是因為我說要給尤正平留下他和鬱華吵架分開的‘印象’,你不希望我這麽做,才放了他們嗎?”桓子虛問道。
封魁點點頭:“阿虛,我們……不是……係統。”
“你不想我濫用係統提供的能力,自保可以用,無傷大雅的事情可以用,但會給普通人留下無可挽回傷痕的‘印象’不能用,是嗎?”桓子虛問道。
“嗯。”封魁重重點頭。
“好,我們換一種辦法。”桓子虛握住封魁大大的手,“我綁鬱華時,盡量避開尤正平,也盡量不然他們受傷,好嗎?”
“嗯。”封魁又“哢哢”笑了。
桓子虛摟住封魁,靜靜地閉上眼睛。
他以為封魁在逐漸喪失人性,實際上被力量蒙蔽雙眼,認不清自己的人是他自己。封魁由於內存不足,不斷刪除著各種記憶,就是為了保留下那份最真最純的人性。
良心的內存太大了,必須忘記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才能留住它。
作者有話要說:
鬱華(臉紅):今天的約會得到了粉紅心,好像有點浪漫,這倆破壞者似乎還可以啊。
尤正平:我該怎麽向組織匯報這件事呢?新破壞者喜歡看至死不渝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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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自從在中餐廳開啟“超聽覺”, 巧合般地聽到兩位新破壞者的對話後,鬱華就知道他這次約會又泡湯了。
他當時竟沒覺得意外,畢竟小尤是個八選二選毛巾都能選中擦腳巾、相親第一次就遇到他、身為守護者愛人卻是守護者死敵的人, 小尤運氣一向是差的, 約會最終變成大亂鬥也是必然的。
已經習慣的鬱華用看待死人的目光看著新破壞者, 卻出乎意料地得到了破壞者的祝福。
在粉紅心心包裹中,他穿著背心, 與尤正平並肩走出密室, 神情還有些恍惚。
不管兩位新破壞者的目的是什麽, 最終的結果是他們沒有破壞兩人的約會,反而還提供了更好的約會場所。
密室休息區, 鬱華坐在椅子上, 右手虛握, 食指輕輕抵在下巴上沉思。
挨著他坐沒坐樣的尤正平思緒也飄向遠方。
尤正平掌中握著手機,手機已經有信號了, 他此時已經可以向組織匯報遇到新破壞者的事情, 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不可能不匯報。
可是……
機械骷髏釋放出的粉紅心似乎還在他眼前飄蕩,尤正平緊緊皺眉, 破壞者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全是破壞者是壞人,他們會給社會帶來難以預計的損害,無數守護者和普通人死在破壞者手中。
甄黎太弱,毫無抵抗力就被尤正平抓到了, 但手上像煙頭燙過的傷證明了破壞者的凶殘。原落日與破壞者192用實際行動告訴尤正平,破壞者就是壞人, 他們不在乎人命。
要不是還會有破壞者到來,要不是黑袍人的存在, 要不是守護組織需要用到原落日,原落日隻怕早就被秘密處決了。
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古怪的局麵,也是為對付未來可能出現的敵人。
就算對配合的甄黎和原落日產生了一絲好感,尤正平還是對破壞者充滿了敵意。
但是那個機械骷髏……
憂鬱夫夫正沉思中,一美一高兩人從他們前麵走過。
尤正平不由自主地抬起頭,視線落在高個子身上。他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又覺得自己該認識他。
高個子身邊的鳳眼男手中玩轉著兩枚一元硬幣,他不斷將硬幣拋向天空,落下來用手接住。
路過尤正平和鬱華時,鳳眼男一時沒有接住硬幣,兩個一元的硬幣恰到好處地落在鬱華和尤正平兩人的腿上,一人一個。
硬幣落在腿上的瞬間,尤正平腦海中一陣模糊,他忽然發現自己沒辦法直視高美兩人,正在思考的迷宮機械骷髏的樣子也慢慢變為古墓和普通的工作人員。
有些事是可以忘記的,有些事不能。
桓子虛第一次改變尤正平“印象”時,尤正平對他毫無防備,隨手接過口香糖便被能力洗腦了。
這一次尤正平剛剛經曆迷宮事件,正是警惕的時候,對周圍所有路人都充滿警戒,即使桓子虛將硬幣丟在尤正平身上,他還是在拚命抗拒著“印象”的改變。
桓子虛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他的力量不可能連兩個“普通人”的想法都改變不了,丟下硬幣後便頭也不回地徑直向前走,沒看到尤正平捂著額頭拚命掙紮的樣子。
虛假的古墓幻影和真實的迷宮畫麵在腦海中閃爍,尤正平伸手探向那枚硬幣,直覺讓他知道是硬幣的問題,他要撿起硬幣扔掉,扔掉……
尤正平的手微微發顫,牙齒咬住下嘴唇,視線逐漸模糊,然而指尖卻始終無法碰到硬幣,就差一點點……
就在尤正平神情恍惚時,一隻手搭在他腿上,在“印象”改變前拿走了那枚硬幣,尤正平的精神壓力驟然一輕,他同時保留了原本的“印象”和桓子虛通過硬幣“交換”的虛假“印象”,並清晰地辨別出哪個是真的。
“我們腿上什麽時候多了兩枚硬幣?”鬱華“好奇”地看著兩個硬幣,握在手中把玩了下道,“兩塊錢剛好可以抓一次娃娃,小尤幫我抓個娃娃吧。”
尤正平對上鬱華的眼睛,問道:“我們在密室玩了什麽?”
鬱華捏著硬幣的指尖遲疑了下,他避開尤正平的視線,來到娃娃機前,隨口道:“密室……還挺有意思的。”
是超科技感的迷宮還是陳舊陰暗古墓?工作人員是機械骷髏還是古墓粽子?尤正平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沒有繼續問。
仿佛有什麽堵住喉嚨一般,問不出口。
尤正平看了眼手表,他用意誌力與虛假印象作戰大概十幾秒,普通人瞬間就會被洗腦,並快速清醒過來,鬱華的回答應該陰暗古墓和粽子,但……他為什麽沒有問?
直覺堵住了尤正平的喉嚨,讓他沒有說話,而是跟著鬱華來到娃娃機前,隨手擺弄幾下,抓到了一個哈士奇小玩偶。
尤正平抓娃娃的水平一向高,百發百中,不是靠異能,就是純粹的技術。
他把哈士奇小玩偶遞給鬱華,鬱華盯著哈士奇玩偶的蠢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棄。
尤正平覺得這事中透著蹊蹺,對方的力量類似駱懷,但比駱懷的更可怕,他認為應該留下那兩枚硬幣,可是硬幣已經掉入娃娃機中找不到了。
悄無聲息地改變人的“印象”,我在被盯上之前有沒有被改變過“印象”?尤正平暗中思索,從早晨出門開始回憶一天發生的事情,他記憶力一向好,像過電影一般細想一遍後,就發現了不對之處。
那瓶口香糖他竟沒有購買的印象,今天沒有,昨天也沒有。
而且,口香糖呢?
尤正平摸了摸衣兜,那麽大一瓶口香糖不見了,他問鬱華:“我買的口香糖你看見了嗎?”
鬱華停下捏哈士奇臉的手,對尤正平輕笑下:“我也找不到,是不是落在餐廳了?”
尤正平眨眨眼,他收起手機,暫時沒向組織匯報這件事,而是捏住鬱華的背心道:“距離晚飯還有點時間,我們去買衣服吧,你總不能穿著背心進西餐廳吧?”
“好。”察覺到尤正平的遲疑,鬱華心情十分愉悅。
他知道拿走硬幣的舉動一定會引起小尤的懷疑,但鬱華又怎麽會看著尤正平因抵抗對方的力量而痛苦掙紮。
說實話,硬幣落到鬱華腿上的瞬間,連他都有一絲恍惚,這還是桓子虛輕視兩人沒有盡全力的情況,這位破壞者的能力實在是很強,能夠任由隊友成長到這個地步的封魁也是異常堅韌。
鬱華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麽有趣的闖關者了,沒想到在係統的高壓和挑撥下,竟還有如此純粹的關係。
有點想收手下了,不過還需再試探一番。
尤正平原計劃中下午就是去逛街買衣服,雖然中間多了點插曲,轉了個圈,最終兩人還是去購物了。
鬱華選了件水墨花紋白襯衫,穿上有種典雅的感覺,為了搭配這件貼身的襯衫,他終於脫掉裏麵那件老頭樂背心,變回筆挺帥氣的樣子。
尤正平倒是沒買新衣服,他就穿著鬱華原本的襯衫,領口鬆垮垮的,痞帥痞帥的樣子引來不少人注目。
鬱華在有人搭訕尤正平要聯絡方式前站在愛人麵前,親昵地摟住小尤的腰,想搭訕的人見好男人都內部消化了,撇撇嘴走了。
買好衣服後,鬱華將換下來的背心和小尤撕碎的半袖全部放在袋子裏,晚餐時間到了。
兩人先是鬱華陪著尤正平吃了一頓高能量的麻辣鍋,吃飽喝足的尤正平又陪著鬱華去法式西餐廳聽小提琴,有心事的尤正平此次終於戰勝了古典樂的催眠,沒有睡著,和鬱華度過了平靜的一頓晚餐。
晚八點,憂鬱夫夫回家,房中是尤正平提前找人布置好的浪漫場景,兩人相擁著倒在玫瑰花瓣上,在親吻前鬱華突然賢惠道:“衣服是新買的,別染上玫瑰花的顏色,我先把衣服裝好。”
他打開燈,將新襯衫掛在衣櫃裏,關上櫃門時,衣櫃上方的行李箱動了下,鬱華忙扶了下行李箱,還偷偷看了眼尤正平,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素來了解愛人的尤正平視線掃過行李箱,並未停留。
兩人按照計劃,度過了一個和諧的夜晚,尤正平提前訂好的玫瑰花被揉碎,明天鬱華大概要辛苦清洗被染色的床單了。
深夜兩點,鬱華熟睡著,尤正平安靜地坐起來,揪掉身上的玫瑰花瓣,抬頭看了眼衣櫃上的行李箱,並沒有試圖打開行李箱。
他去浴室衝了個澡,洗掉身上的碎花瓣,悄悄走進次臥,隨便翻出一件衣服套上,又在便簽紙上寫下“緊急任務,回家時給你發信息”。
把便簽紙放在枕頭上,尤正平望著鬱華的睡顏,低頭隔著玫瑰花瓣,輕吻愛人的臉,轉身離開家。
尤正平走後不久,鬱華睜開眼睛,失望地看著衣櫃上的行李箱,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長歎一口氣。
小尤在任務和陪他約會之間,最終選擇了他,一直到半夜才回基地匯報新破壞者的事情。這讓鬱華很開心,又內疚自己是不是拖了守護者的後腿,做不成一個合格的守護者家屬。
還有行李箱,小尤究竟有沒有懷疑他的身份?怎麽不去看行李箱呢?鬱華十分疑惑。
他素來算無遺策,卻讀不懂尤正平。換成其他人,鬱華這時已經可以斷定尤正平產生了懷疑之心,但放在尤正平身上,什麽意外都可能發生。
“哎……”漫長漆黑的夜中,獨守空床的鬱華長長地、長長地歎了聲氣。
尤正平走秘密通道連夜回到基地,基地收到消息,立刻召集所有在外的守護者,肖局長也半夜爬起來到基地。
淩晨四點,尤正平向組織匯報了白天發生的事情。口香糖的事情沒有確切證據,他又沒有“印象”,沒辦法匯報。尤正平隻說了密室中的事情。
連宇凡立刻調出商場附近的監控網絡,搜索兩個人的影像,查找過後,連宇凡道:“沒有在任何監控攝像中看到與你口述差不多的人,但是昨天的這些地方的監控都有不同程度的幹擾和黑屏,往往幾分鍾之後就恢複了。”
連宇凡根據黑屏時間和黑屏攝像頭的位置,放大的地圖上繪製,很快畫出一條行進路線:“你說的沒錯,監控幹擾的地點和時間點與你的行進路線高度重合,你在電影院時,電影院外的監控就出現過2分34秒的黑屏,你在中餐廳時,電影院去往中餐廳路上的所有交通、商業監控,全部出現卡頓;而你整個密室逃生監控全部消失。”
“這麽醒目的兩個人,你在電影院時沒看到嗎?”岑霄問道。
“這就是我感覺恐懼的事情。”尤正平簡述了硬幣的事情,“至今為止,我都沒辦法確定,密室中我經曆的到底是古墓還是迷宮。”
“鬱華也和你一起玩了密室,他記得嗎?”連宇凡問道。
這一次連宇凡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懷疑,通過一段時間的共事,連宇凡已經充分確定,鬱華絕不會是破壞者。理由很簡單,用連宇凡的話說,鬱華至今沒上天,絕對是能力限製了他。他不是破壞者工作室的人都這麽慘了,他要是破壞者,半個旭陽區的人都會成為幫他賺錢的奴隸。
雖然不是什麽好話,卻也表達了連宇凡的看法,他的想法已經轉變了。
而當初堅持相信愛人的尤正平麵對連宇凡的問題卻遲疑了,他想起鬱華拿起硬幣時自己全身一輕的感覺,想起行李箱晃動時鬱華的慌張,想起前一天夜晚那個令他大汗淋漓的夢……
尤正平攥了下拳頭,隨後鬆開,像是放棄了什麽執念一般,回答道:“鬱華隻記得古墓粽子版本的密室,他的記憶被篡改了。”
實際上,尤正平未必強行逼問鬱華,也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但他這樣告訴守護組織了。
尤正平也不清楚他為什麽這麽做,一切全是直覺,直覺告訴他,這麽做對所有人都好,尤正平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看一下。”始終沉默的駱懷忽然道,“你放鬆,我不會抹去你的記憶,隻是用能量查探一下。‘記憶’和‘印象’屬於大腦的特殊能量,一般守護者難以察覺這種能量,我可以。”
尤正平緊張地舔了下唇,他擔心駱懷查探時不小心“看”到自己對鬱華的猜測,有點抗拒。
駱懷將手放在尤正平眉心,閉眼感受片刻,睜開眼,眼中滿是古怪:“你大腦中確實有兩股特殊能量,一股改變了你的‘印象’,覆蓋在你大腦皮層表麵,它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傷害,隻是在通過電子信息改寫的模式,改變你對某件事‘印象’,還有一股力量,它被一股很強的精神力隔絕開,保護住你的記憶,這股精神力很強,我看很快就能驅趕走第二股力量,它甚至還可能會去驅趕你第一股力量。”
“也就是說,尤正平的精神力強到可以抵抗對方的精神類攻擊嗎?”一直沉默的肖局長問道。
“我不確定,”駱懷搖搖頭,“對方的力量與我的不同,我是以提取的方式,吸收大腦中的記憶信號,將某一段信號完全從腦海中取走,當然這個過程是可逆的,我可以把記憶信號以星星能量形式保存下來,將來歸還回去。
“他的力量是留在大腦內,改寫目標的‘印象’,當能量與大腦皮層完全融合時,虛假‘印象’在人腦中就會成為‘現實’,比‘遺忘’更可怕的連自己記憶都是不真實的。
“實際上如果尤正平的腦海中沒有這股強大的精神力保護,等他來到基地時,這股特殊能量應該已經與他的大腦皮層完全融合,我感受不到這股力量的。”
……一股強大的精神力保護了他嗎?尤正平摸了摸眉心,想起鬱華從他膝蓋上取走硬幣的樣子。
“三人成虎,”肖局長喃喃道,“幸虧你精神力強,意誌堅定,沒有被改變‘印象’,否則我們連這兩個人是否存在都不清楚。”
連宇凡整合眾人的情報後匯報道:“兩名新破壞者,一名身高195cm,改變密室結構、令監控失靈和那個兩米多高的機械骷髏或許是他的能力,金屬類、機械類能力;另一名身高181cm,可以操縱人的思維,改變‘印象’,能力非常可怕,兩人的能力非常可怕。”
“奇怪的是,他們弄了那麽大陣仗,卻沒有在迷宮傷害我和鬱華,”尤正平道,“局長,我覺得這兩個破壞者和以往的不一樣,我們可以試著坐下來談談。”
麵對尤正平的提議,肖局長道:“或許是有一些對世界存有善意的破壞者,例如甄黎,我們也希望不是每個破壞者都像192一樣肆無忌憚,或許這兩位破壞者是可以坐下詳談,可你如何保證,他們是受困於之前黑袍人的警告而不願鬧大呢?也許他們是不希望出人命引來黑袍人的極端手段,才願意放你們一條生路呢?
“凡事有好有壞,我們願意向好的方向思考,就算我會和兩位破壞者麵對麵談判,那也必須是他們像甄黎原落日一樣,被我們製服的狀態才行!
“切記,人民的安危、國家的安危、世界的安危不容僥幸!”
“是!”包括尤正平在內的幾位守護者齊聲道。
肖局長歎道:“根據尤正平的描述,他們的目標是鬱華,自從鬱華成為甄黎工作室的一員,我就猜到這個發展了,他遲早會被人盯上的。”
肖局長之所以沒有強製鬱華離開工作室,也是因為他是守護者家屬,一旦發生什麽事情,守護組織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換成其他人,守護組織未必能夠像今天這樣的高效性。
“我們不知道新破壞者下一步會如何行動,目前來看,一定是圍繞鬱華和甄黎工作室的,”肖局長吩咐道,“接下來的行動我們要保護鬱華,決不能讓破壞者再次對他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
鬱華:我年紀大了有點耳背,你說保護……誰?
大家明天中午12點見哦,麽麽噠(づ ̄3 ̄)づ╭?~
第 54 章
夜晚, 原落日法律學習直播間中,原落日坐在地麵上看書,時不時摸一下身邊的狗頭, 直播間十分安靜, 隻有他翻書的聲音。
哈經理偶爾打個大哈欠, 用舌頭舔舔鼻子,順便抗拒一下原落日的摸頭毛舉動。
它選擇的這具身體是一條因為患上細小死亡的狗, 破壞者192願意花積分兌換藥物給牛郎身體治療, 卻懶得治療一具原本打算暫用不超過一個小時的狗身體, 僅僅分了狗一點點可以行動的能量。
誰知它被鬱華吸走係統,隻能永遠留在這具身體中。
剛變成狗時, 哈經理是想死的, 可是死亡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饑餓、疼痛、拉血……麵對死亡往往比死亡本身還令狗恐懼。
因為細小病毒拉了一次血後,哈經理就受不了了, 它用自己僅剩的為數不多的靈魂能量治療了下細小病毒, 加上連宇凡會注意哈經理的身體狀況,帶著它打了兩針,細小目前已經基本痊愈了。
因為這個病, 連宇凡還暗中罵了鬱華幾次,圖便宜買快病死的狗,連狗的便宜都占,不是人。
盡管對人事經理有諸多不滿, 連宇凡還是不能放任一條可憐的狗狗就這樣死掉,自掏腰包給狗治病。
他抱著哈經理去寵物醫院時, 小哈士奇的藍眼睛中充滿複雜的情緒,要是連經理知道當初害他脊骨骨折的人就是它……想到這裏哈經理就忍不住夾住尾巴。
連宇凡又把鬱華買的劣質狗糧扔掉, 說想要狗吸引粉絲就必須毛發鮮亮,吃這種狗糧隻會掉毛。
治病打針、買優質狗糧、營養膏、益生菌等等寵物用品,連宇凡花了不少錢。
即使如此,哈經理的身體還不是很好,才三個月大的狗,掉毛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