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等
比起郭昊這邊的一夜無眠,安然那邊卻是一夜無夢。
讓郭昊鼓勵了兩句的安然睡的特別好,就等著養足精神跑去蒲晨家裏蹲點呢。
這不,一大早的,匆匆扒了兩口早飯,跟郭昊打了聲招呼,就直奔蒲晨在S市的公寓裏。
狂敲了半天的門,結果,裏麵連個屁都沒有。
早就料到可能會出現這個狀況的安然,從包裏拿出他早就準備好的開門工具:鐵絲。
說起鐵絲開門這招,可是安然的一向絕技,從小把翻牆爬樹掏鳥蛋當成鍛煉身體的安然,對於開鎖逃跑這樣的事情,更是不在話下。
這還得謝謝安然的爸爸,安宗明,要不是每次安然一犯錯誤他就把安然關小黑屋裏,安然也沒那個耐心去潛心研究開鎖這種技術活。
也虧了蒲晨沒有往這邊帶文件的習慣,這裏公寓的鎖一直也就沒換,不是什麽智能鎖,要不然,也不會便宜了安然這個家夥。
三兩下開了鎖,安然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結果,蒲晨的房子裏沒一點人味,至少也有個三四天沒住人了,一摸客廳的茶幾上,還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其實安然猜的沒錯,從那天郭昊把他從這兒接走之後,蒲晨就沒再來這個公寓住,而是住在了他在公司附近準備的房子裏。
天天在公司加班,連ClubDeep都不去了,可不就是明擺著躲安然呢嗎。
不過,他到也不是純粹為了躲安然,一部分的原因還是想給自己一個平靜期,免得一來這裏,就想起那夜的翻雲覆雨。
別說是蒲晨了,就連安然一進來,思緒都不由自主的往那晚的情景上飄去。
安然是第一次,但蒲晨不是啊。
可他的床上上上下下那麽多人,能讓蒲晨記住的不多,安然就是其中一個,還是最近的一個,蒲晨能不想嗎。
一見蒲晨公寓是這個情況,安然就猜到蒲晨絕對是故意躲著他。
要說昨晚在ClubDeep沒有碰到蒲晨是意外的話,那這三四天沒人會來的公寓總不會是意外了。
想到這,安然更是下定決心不走了,直接就動手打掃起房間了,即使他平時最恨幹這樣的事,可今天心態不一樣啊。
簡單的一打掃,安然就趁郭昊沒回宿舍,趕緊打包了他的一些日用品和簡單的衣物,留了個紙條,直接就安身於蒲晨的家裏。
回來的路上,安然特意拐了一趟超市,賣了些吃的,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他還就不信他等不到他。
在蒲晨家裏待了一天,都沒能等到他想等的人,反倒是等到了另一個。
“你還真在這兒待著啊。”
秦漠一進門就看到安然坐在餐桌前吃飯,晚餐豐盛。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了?你要不要也來吃點?飯在鍋裏自己盛。”
一聽安然放話了,秦漠立刻就跑去盛飯,然後屁顛屁顛的坐到餐桌前。
普通的北方家常菜,卻讓早就饞了很久的秦漠吃的津津有味。
想他和蒲晨來S市這麽久,一些北方菜菜館去的也不少,可怎麽也就吃不出那個味道。
可就是安然這幾樣簡單的菜,讓秦漠吃出了家鄉的味道。
“你怎麽會做飯的啊?”
“小時候,總是被我爸扔軍隊裏,剛開始,體能訓練老不過,總是被罰不能去食堂吃飯。
後來啊,就學著自己做了,最起碼餓不著。”
要說起安然和家裏人鬥智鬥勇的事跡,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不過有時候,安然還是很慶幸有那些年跟家裏人較勁的事情的,最起碼他現在自己一個人出去生活也不怕被餓死了。
“你是你爸媽親生的吧?”
“這個問題,我也會懷疑。”
以前的時候,安然的父母對他特別的苛刻,從小扔軍隊這種事情,根本就是那些苛刻的事情中比較小的一件事情而已。
如果不是後來安然的身體出了狀況,尤其是左腿受到了重擊差點廢了,即使恢複後的最好狀態下,有些訓練也是無法完成的話,他現在也不會這麽自在了。
“說吧,你到底是來幹嘛的?蒲晨讓你來的吧。”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本來秦漠來的時候,還是氣勢洶洶的,準備按照蒲晨的吩咐,把安然趕出去。
可現在,被美食收買了的秦漠,對安然自然是凶不起來了。
“是蒲晨讓我來的,他就是想讓你回去,別賴在這兒。”
蒲晨當時當然不可能說的這麽客氣,秦漠剛開始收到的是安然跑來這裏找蒲晨的消息,也就沒當回事,連ClubDeep都去了,怎麽可能不去蒲晨的公寓呢。
可沒多長時間,就聽到消息說安然直接搬進來了。
這可不得了,蒲晨的公寓,連留人過夜都算破例了,又怎麽可能容忍別人住進去。
果然,秦漠一告訴蒲晨這件事情,蒲晨就派秦漠過來把安然趕出去,要是安然不願意,那就直接派幾個人過來,連帶著安然給打包扔回去。
“怎麽能叫賴呢?我知道他不想見我,我也不去你們公司找他。
但你總不能連我在這兒等他都管吧。”
“那你也不能在這兒等他啊。”
“我沒他手機,沒辦法打電話給他,當然就隻能在這兒等著他了,不然怎麽辦?”
安然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卻說的秦漠有些氣結,不過看在剛剛吃的飯菜的情況下,決定忍著。
“我就和你明說了吧,蒲晨壓根就沒打算再見你。”
“我怎麽了就?我是床上滿足不了他啊,還是帶出去讓他沒麵子啊?他怎麽就不想見我了?”
安然把碗筷一放,就站在秦漠麵前,讓秦漠看著自己。
說實話,床上能不能滿足蒲晨這件事情就先不說,但至少,這安然帶出去,還是很有麵兒的。
秦漠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蒲晨能為你破一次例,就已經很好了,做人不能這麽不知足。
蒲晨的床伴,向來都是一次性的,同一個人,蒲晨不會上第二次,跟對方是誰,技術好壞都沒有關係。
說句老實話吧,就算你真的在這兒住下來了,蒲晨要是不想見你,你就是住到你畢業,你都不可能見到他。”
“你也說了,蒲晨他能為了我,破一次例,我就有信心讓他為我再破一次例。
別的不說,這點信心,我安然還是有的。
你回去告訴蒲晨,我安然也不是說非他不可,平常的時候,他愛怎麽玩,我不管,我怎麽瞎搞,他也不用管。
隻是,兩個人都沒什麽合胃口的人的時候,互相湊合一下,僅此而已。
我也不是說非蒲晨不可,我就是看上他床上那大刀闊斧的勁兒,還有他幹淨這點,讓他別誤會。
我會在這兒等他,也不過就是想把話說明了,想讓他別誤會。
蒲晨的規矩我知道,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
老實說,和胃口的炮友不好找,你回去把我的話讓蒲晨好好想想,我這幾天就住這兒了,他想清楚了,就過來給個痛快話,別等我找著一個比他好了,他才後悔。”
安然的一番話,直接就震驚了秦漠。
當然,同樣震驚了蒲晨。
從秦漠口中聽到這番話的蒲晨,差點就把手裏的筆給折斷。
“你打算怎麽辦?”
看著蒲晨這個樣子,秦漠還是很佩服安然的,至少,他已經很久沒看到蒲晨這麽氣憤的樣子了。
好像現在如果安然在他的麵前的話,蒲晨會直接衝上去操死他,就連秦漠看到蒲晨現在的眼神,都會不自覺的毛孔直立。
“嗬,晾著他,我怕我現在去找他,明天安家的人就會找我償命。”
蒲晨的言下之意就是暫時放著不管,他不能保證如果現在看到安然,不會失控操死他。
從來沒有人敢跟蒲晨說出這種話,安然是第一個。
讓他蒲晨給人當炮友,還是那種要的時候湊合湊合,不用的時候各玩各的那種。
他安然是把他當成按摩棒了嗎!
“就讓他在你公寓裏住著?”
“就讓他住著,我倒要看他還能給我搞出什麽幺蛾子。”
安然這次是真的勾起了蒲晨的興趣,不愧是在軍隊長大的孩子,膽子真不小。
這一身的膽量,也都是在安然和安氏夫婦鬥智鬥勇中,一個偉大的結晶。
第二天一大早,安然就趕到了他們要錄歌的錄音棚。
“喲,我們的安大少爺這麽稀罕啊,我還指望著皓凡把你給抓過來呢,今兒怎麽心情這麽好,主動就過來了?”
要說起這件事,安然可是事跡斑駁。
他們四個住在一起的一個多月裏,每天叫安然起床是最難的一件事情。
平常也就算了,就怕碰到一些大早上的戲,那安然的臭臉,可以擺一整天。
倒也不是說安然有多愛賴床,他就是難起床。
如果是真的需要早起的事情,有人叫的話,他會起,但是會很不開心。
而一旦碰到了安然早起,那就代表今天安然心情很好。
當然他心情很好的時候很少。
“爺今兒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昨晚上和狠狠的擺了蒲晨一刀,心情能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