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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愛

  有些愛,表達的方式熾熱強烈,卻容易傷人傷己。


  而有些愛,注定說不出口,卻溫潤如玉,暖人心脾。


  ————南歌


  “既然隻是朋友,那你也該知道,什麽事改管,什麽事不該管。”


  蒲晨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樣的心情下說出的這句話,但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非常的不對。


  太容易被牽動了,這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看著安然的睡臉,蒲晨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應該杜絕這種可能。


  拿著安然的手機,打給郭昊。


  “我是蒲晨,你過來接安然回去吧,地址我會發給你。”


  說完自己要說的話,蒲晨就直接掛斷。


  即使知道這樣做不對,但他必須這麽做。


  直到短信發送出去,不規律的心跳才讓蒲晨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太過違背自己心思的事情,就連心髒都開始抗議了。


  “安然,別再來了。”


  也不知這句警告,是對安然說,還是說給自己。


  不過半個小時,郭昊就趕到了蒲晨的公寓。


  從學校到這裏,半個小時的時間。


  蒲晨不用想都能知道郭昊這一路上有多急切。


  從進門開始,郭昊就沒有正眼看過蒲晨,等蒲晨打開門之後,他就徑直越過蒲晨,走到床邊,探了一下安然的體溫,就把安然抱起來,抬腿離開。


  可路過蒲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駐足。


  “既然你玩也玩過了,就別再來找他。”


  “我正想這麽跟你說,轉告安然,別再來找我。”


  如果不是因為懷裏有安然,恐怕郭昊的拳頭早就已經吻上了蒲晨的臉頰。


  “安然的目標已經達到了,我會勸他忘了你。


  但是,我警告你,別再出現在他麵前。”


  頗有氣勢的說完這句話,郭昊就抱著安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其實,從昨晚安然離開那一刻開始,郭昊就知道會發生什麽。


  可是他不能阻止,也沒辦法阻止。


  依照安然的性格,認定的事情,沒那麽輕易的改變。


  就像是安然知道了蒲晨對他可能隻是玩玩的事情,也義無反顧的往他身上撞是一樣的。


  很多時候,郭昊就想拿塊磚頭把安然拍醒。


  但又知道,就算是那塊磚頭真的拍到了安然的頭上,也隻是讓安然感到痛,卻也不一定會回頭。


  他就是這麽一條道走到黑,誰說都沒用,隻能等他自己死心。


  可如果他的心死了,那安然,就不再是安然了。


  所以,即使郭昊知道那條路不能走,卻也沒辦法勸安然回頭。


  那麽,郭昊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安然往前走,等他受傷了,累了,想起回頭看看時,自己能隨時在身後等著他,抱抱他,聽他的悲傷,拭去他的眼淚,陪他慢慢療傷。


  抱著安然回到宿舍,郭昊放心的將他放在床上。


  他知道,蒲晨一定幫他做好了清理。


  昨晚安然一夜未歸,而郭昊一夜未睡。


  擔心安然再次發熱,郭昊就趴在安然的床邊睡覺,以防安然有什麽事情他聽不到。


  所以,當安然被餓醒時,就看到郭昊一臉疲倦的趴在他的床邊。


  “耗子,耗子?困就回去睡,小心著涼。”


  雖然因為發燒睡的時間比較長的緣故,安然並不能很清楚的理解現在的情況,但還是下意識的讓郭昊回床上睡。


  “你醒了?餓嗎?我去幫你買點粥。”


  被安然叫醒的郭昊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安然醒來的理由,稍微緩了一下就起床去幫安然買飯。


  這個學校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9點之前不間斷供飯。


  因為有太多學生不按時吃飯了。


  在等郭昊回來的時間內,安然努力的梳理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因為身體的不適感,安然清楚的知道昨晚絕對不是自己做的一場春.夢,而且,自己貌似還因此發燒了。


  雖然安然發燒的時候有些神誌不清,但不代表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每次他意識稍微有些清醒的時候,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蒲晨在他的身邊守著他。


  但為什麽這次醒來時,身邊的人卻換成了郭昊這件事,讓安然實在想不通。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了。


  “難道是蒲晨送我回來的?”


  隻是這麽一想,安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依照蒲晨的性格,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起來喝粥吧,你這兩天估計就隻能吃流食了,免得你難受。”


  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兩人都心知肚明,卻都默契的沒有挑破。


  安然試著起身,身體卻一點都不配合的倒下去。


  看到這樣的安然,郭昊無奈的去把安然扶起來,然後把自己的被子墊到安然的身後,讓他坐的輕鬆點。


  “吃吧。”


  把粥遞到安然的手裏,然後拿著凳子就坐到安然的身邊。


  “我怎麽回來的?”


  “我去接的你。”


  毫不猶豫的回答,換來的,卻是安然的沉默。


  對於這個回答,安然無疑是失望的,他以為,至少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你就不想問我他說了什麽?”


  “說實話,我不想知道。”


  安然低眉斂目的樣子,讓郭昊心疼,卻又不得不在安然的傷口上撒鹽。


  “他讓我告訴你,以後都不要再去找他了,玩都玩過了,你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安然沒有說話,靜靜的聽郭昊說完,連頭都沒有抬,隻是機械性的往嘴裏送粥。


  “你到底在軸什麽啊!”


  看安然這副樣子,郭昊是心疼又心急,心底莫名的火就這麽燒起來。


  “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我不懂那個蒲晨到底是哪裏吸引你,能讓你這麽賤的倒貼,還永無止境!”


  郭昊就是看不慣安然這副蔫蔫的樣子,他認識的安然,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人。


  “你說的沒錯,現在,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賤。


  明知道他對我隻是一時興起,可還是顛兒顛兒的往上湊。


  都被拒絕了,心裏還盤算著下次要找什麽理由出現在他的麵前,製造怎樣的偶遇。


  可是耗子,我好像,愛上他了。”


  “······”


  早就已經知道的事實,可當郭昊聽到這句話從安然的口中說出來,心還是會痛。


  “雖然我以前,也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的屁話,也一直覺得,一見鍾情,鍾的是臉,不是人。


  可是,就算隻是因為喜歡蒲晨那張臉,也夠說服我自己去愛上他了。


  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對我來說,都有種莫名卻不可抗拒的魅力。


  我解釋不了那種感覺,但我又很享受那種感覺。


  享受心髒被一個人這麽牽著的感覺,享受為了一個人牽掛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至少,現在的我,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四個字,說的郭昊仿佛連血液都凝固了。


  安然不會知道郭昊對他的感情,郭昊也不想安然知道。


  所以,安然不知道。


  也就是因為他不知道,他才能這麽若無其事的說出他自認為正常平淡,卻對郭昊而言,傷害最大的話語。


  郭昊不禁苦笑了一聲,沒辦法,誰讓這一切都是自找的呢,就算受不了,也得受著。


  “既然如此,就趕快養好身體啊。


  這樣……才能去找他。”


  聽到郭昊這麽說,安然猛地抬起頭,看著郭昊略帶苦澀的笑臉,不懂卻沒想過深究。


  “耗子~”


  “我不讓你去,你會聽我的嗎?”


  “呃……”


  “既然反對沒有用,那我還能不支持你嗎?


  你說你要是萬一給我來一個叛逆期,離家出走了,我上哪哭去?”


  郭昊揉了揉安然的頭發,真希望安然永遠都這麽意氣風發,卻又希望他別總是把精力放在別人身上。


  “人不能太貪心,能待在他身邊就該知足了。”


  郭昊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更多的是說服自己。


  太過執著的事情,最後被傷到的,也一定是自己。


  不如學著放下,利人利己。


  明知安然不可能是自己的人,卻又對安然執著了這麽多年的郭昊,到了真的該放開的時候,卻又不知該怎麽做才能真正的放下。


  這時候,郭昊才發現,自己的軸,和安然比起來,恐怕沒好多少。


  隻是安然更多的是放在了麵上,他的執著,容易灼傷別人,也會燒傷自己。


  而郭昊的則是放在了心裏,傷的是自己,痛的也是自己。


  可郭昊從不覺得後悔,他對得起安然,更對得起自己的心。


  或許這樣看起來很傻,可郭昊卻依舊趨之若鶩。


  痛,並快樂著。


  郭昊甘願用自己對安然的愛,束縛自己,出不去,也不願出去。


  就這樣守著安然,看著他奔向別人,愛上別人。


  痛的清晰,卻又痛的心甘情願。


  郭昊從不怪安然,也不奢望安然會愛上他。


  因為安然就是安然,如果安然會按照別人希望的生活方式去生活的話,那就不是安然了。


  如果安然有一天真的說愛上了郭昊,那麽郭昊一定會覺得安然是被鬼附身了。


  安然覺不會愛上郭昊,安然知道,郭昊也清楚。


  但安然依舊理所應當的享受著郭昊的體貼,郭昊也心甘情願的對安然噓寒問暖。


  或許,這也是愛,隻是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愛。


  不能說出口,卻又愛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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