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出人命了!
“啊——你這個瘋女人!”
梁少被她恨恨地咬了一口,手臂上都滲出了血,但蘭姨卻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打算。
眼睛發紅,臉頰紅腫,頭發被他拽得狼狽淩亂,跟發瘋似的咬著他不放。
“瘋女人,放開,放開——”
梁少甩了幾下,都沒能擺脫她,心一橫,直接朝她小腹踹去,“放開!放開!”
“啊——”小腹被梁少踹得生疼,蘭姨終於不支的鬆開了。
臉色發青,捂住隱隱發痛的小腹節節後退……
梁少看她那樣不對勁,鬆開了拽著她的頭發,發狠的警告,“死女人,我都警告了你別惹我,活該!”
“你,你竟然敢打我的孩子!”蘭姨站在原地緩和了一會,喘著粗氣盯著他。
那眼神,猶如一匹凶悍的母狼,誓死保護著自己的孩子。
“我打了又怎麽樣,本來就是野種,你當我真想要啊?”他理了理剛才因為扭打而弄亂的衣服,眉眼輕蔑的掃了蘭姨一眼。
蘭姨現在的狀態可不太好,衣服淩亂,頭發更是散落的前後披散,臉色發白發青,喘著粗氣像要殺了梁少似的。
“你,你,你……”她捂著肚子的手略微發抖,不知是被氣成那樣,還是因為剛才梁少踹她的兩腳。
“哼,看著你那樣老子就犯惡心!”梁少冷哼一聲,還朝地上吐了口痰,“呸!”
“我要殺了你——”蘭姨氣氛,被打的委屈,對孩子和她的輕蔑都刺激到了她,一聲怒吼,又朝梁少跑過去。
梁少聽著她的嘶吼聲,渾身一怔,眼看她朝自己怒氣洶洶的跑來,他眉心一緊,抬腿朝她腹部又是一記強勁有力的一擊。
也許是蘭姨的模樣太過嚇人,梁少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凝聚在那一腳上,朝她踢了出去。
強勁的衝擊力阻止了蘭姨前進的腳步,腳下一個趔趄,放射性的往右後方倒去,笨重的身體,重重的直接朝右後方的玻璃茶幾垂直倒下。
“劈裏啪——”體重一百五十多斤的蘭姨,重重的倒在玻璃茶幾之上,生硬的將茶幾撞碎。
玻璃茶幾受到強勁的撞擊力,從中間裂開,碎開,七零八落……
蘭姨的身體砸在上麵,與玻璃的鋒利尖銳接觸磨碎切割,一大攤紅色的血液瞬間順著玻璃的碎片緩緩流出擴散。
蘭姨直挺挺的倒在破碎的玻璃茶幾碎片上,滿身是傷,身下一灘紅血,瞪大了驚恐的眼珠子緊盯著幾步之遙的梁少。
梁少整個人被那剛才那副場麵給驚嚇到了,腳下像是被釘在原地,像移動,但雙腿就是不聽使喚。
直到一股猩紅的血液蜿蜒著流到他的腳邊,他才像是找回了意識,往後連退幾步,癱軟到坐在地板上,整個人渾身發怵,嘴裏一直念叨著,“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粗重的喘息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讓梁家渾身發冷,冷寒布滿了額頭,他退到牆邊艱難的站起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蘭姨,心生膽怯,一步都不敢靠近。
“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沒站穩摔倒的……”
他嚇得轉身就跑,顫抖的手觸碰到門把,開了好一會,才把門打開。
奪門而出的他,早已經顧不得其它,推開門跑出去直接衝到電梯。
“叮。”電梯恰好來到7樓,一對看似小夫妻的年輕男女提著東西從電梯來走出來,不料被梁少猛的一撞。
“幹什麽?”年輕男子被猛的撞了下肩,厭惡的朝梁少看了一眼。
梁少臉色發青,手依舊還顫抖著,一進去就猛的按下電梯關門健,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別理他,我們走吧。”年輕女子沒太在意,看他穿得一身名牌,也不像是小偷什麽,拉著丈夫打算回家。
兩人的愛巢就在蘭姨的公寓對麵,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女子聞著氣味朝對麵的公寓看去。
對麵公寓是一個新搬來的阿姨,打過一次招呼,她瞧著她家的門半掩著,血腥味都是從她家彌散出來的,壯著膽子就走了過去。
“阿姨,你在家嗎?”女子走到門外輕輕敲了敲半掩的大門。
等了少許,裏麵沒有人回應。
“叮當叮當……”陽台上吹拂而來一陣清風,吹響了風鈴,發出悅耳的響聲。
但與此同時,清風也將客廳內那濃重的血腥味吹拂像大門這方。
年輕女子覺得有些奇怪,不顧丈夫的阻攔,一把將半掩的門推開,大膽的走了進去,“阿姨,你在家嗎?”
話音剛落下,客廳內那鮮血淋漓的一幕便出現在她眼前,“啊——”
年輕男子聽到妻子的喊聲,馬上跑過來,這一幕著實也將他嚇了一跳,但作為男人,他的理智告訴他,馬上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
醫院
夏淑芬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在陸川的陪同下,馬上趕到了醫院。
手術室內,她焦急的等待著,可看著醫生護士都進去了好幾撥,愣是沒有一點結果。
“這到底怎麽回事?永蘭怎麽會好端端的倒在茶幾上?”她覺得這事情有蹊蹺,絕對不簡單。
“你就別自己在那瞎猜了,警察已經介入調查,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陸川麵無表情的坐在一旁,對這件事情,他是不鹹不淡。
夏淑芬重重的歎了口氣,抬頭又看向還亮著燈的手術室,“都怪我,要不是我那天生氣趕她出去,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她家裏人你通知了嗎?”陸川等她說完,淡淡的問了句。
“通知了,永蘭鄉下就剩下一個侄子,也沒別的親人了。”她跟在她身邊三十多年,對她家裏的情況,沒有人能比夏淑芬更清楚。
“那就成,等著吧。”他的語氣還是如此。
“嗯。”夏淑芬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陷入了漫長的等待。
在等待的期間,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好幾回,直到蘭姨的侄子從鄉下趕來,手術依舊沒有結束。
“華強,你別難過,你姑姑會沒事的。”夏淑芬怕身邊的年輕人想不開,勸解了一句。
被稱為華強的男子是蘭姨的侄子,二十五六歲,家裏父母前幾年都過世了,現在也就剩下姑姑這一個親人。
他接到電話後,馬上從鄉下開車過來,那輛馬自達還是姑姑掏錢給他買的呢。
“我沒事,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我姑姑害得那麽慘?”張華強一臉硬氣,那股子裏的野蠻勁恨不得能把那凶手拆皮剝骨。
“事情現在還不是很清楚,警方已經在調查了,說是隔壁鄰居看到了凶手,很快就知道是誰了,你要沉住氣啊!”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幾名護士推著剛剛結束手術的蘭姨出來,張華強第一個衝了上去,“護士,我姑姑現在怎麽樣了?”
“家屬請讓讓,病人現在還沒有渡過危險期,我們要送她到加護病房觀察,你們有疑問就等醫生出來。”說完,護士緊急的推著渾身是傷的蘭姨轉移到加護病房去。
而醫生也在稍後走了出來,看著手術室外等待的人,問了句:“請問你們誰是病人張永蘭的家屬?”
“我是,我是她侄子。”張華強應道。
“病人的情況非常不樂觀,首先我要遺憾說,病人肚子裏的胎兒沒能保住,我們已經為她做了清宮手術。而導致病人最危險的,就是她後腦和後頸的碎玻璃。”
“等等,你說我姑姑懷孕了?怎麽可能?她都一把年紀了,而且沒有丈夫。”張華強不知道那些事情,聽到醫生那麽說,還以為是醫生搞錯了病例。
醫生看著他,有些微怒,“我們的確是為病人做了清宮手術,至於你說的情況,我們就不清楚了。”
夏淑芬在一旁拽了拽張華強的衣服,“華強,你姑姑懷孕的事情,回頭我在跟你詳細說說。”
聽到她這話,張華強像是明白了什麽,還刻意朝一旁的陸川看了眼,以為孩子是他的。
“醫生,那永蘭有沒有生命危險?”夏淑芬問了句。
醫生推了推眼鏡,表情有些無可奈何的說,“現在我也不敢向你保證,因為那些玻璃有一塊直接插進了她的後腦,人腦是構造很奇妙,我們現在已經將她身上所有的玻璃碎片全部取出,後麵的還要看病人自己的恢複能力了。”
醫生的話留有餘地,這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的。
等醫生一走,三人馬上緊隨朝加護病房走去,一路上,夏淑芬還簡潔的跟張華強解釋了下蘭姨懷孕的事情經過。
而同一時間,警方這邊在對年輕夫婦錄過口供,提取了公寓的監控,還有對公寓的現場采集證據指紋後,很快將目標定在了梁少身上。
當警方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高級娛樂會所喝酒,看到警察來找他,當下就慫了。
警察局,審訊室內,梁少被帶回警局後,直接被帶進審訊室。
這是一間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間,擺放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暈黃昏暗的燈光照射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非常糟糕。
臉色拉簧,神情飄忽不定,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心虛!
兩名中年警察走了進來,一人負責做筆錄,一人負責提問。
“梁俊安是嗎?”警察問。
梁少點點頭,沒吭聲。
“你認識張永蘭嗎?你們是什麽關係?”
“認識,但我們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梁少極力否認。
“沒有關係你去找她做什麽?而且隔壁鄰居也有聽到你們吵架的聲音,你不要抵賴說沒去找過她,我們已經提取了東湖公寓的所有攝像頭,親眼看著你走進了受害者的家。”警察說著,還將在攝像頭拍下的一些照片給他看。
梁少怯怯的看了一眼,見證據確鑿,他也沒法狡辯,垂頭喪氣的低下頭,“是,我是去找她了,可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茶幾上的。”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是你對受害者下手的?”警察揪住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