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偷親
翌日，周四。
萬眾期待的籃球賽來臨，學校一掃學習嚴謹的氛圍，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們躁動的如同清晨嘰嘰喳喳的鳥兒。
喻斂揣著手機回消息，他和肖甫白好幾個月沒見麵，肖甫白按耐不住，道這次端午節一定要來這裏找他玩。
喻斂：成啊，不過你來順便幫我帶兩套試卷唄。
肖甫白：？？？
肖甫白：阿斂，你被魂穿了嗎？
喻斂也不解釋太多，隻道：行不行吧你就說。
肖甫白：行啊，可太行了，都是哥們，甭客氣，到時候帶我出去玩順便介紹一下你在那邊認識的小姐姐就ok了。
喻斂對小姐姐的話題視而不見：你來了我去車站接你，記得給我發消息。
肖甫白：放心，我不會客氣的。
夏日驕陽似火，偌大空曠的籃球場坐滿了人，球賽就要開場了。
喻斂在白色短袖t外麵套了件紅色的球服，在一眾白色校服中格外突出，他和其他四人坐在班級最前麵，左手邊是隊友，右手邊是晏紹。
廣播裏清脆的女音念著演講稿。
輪到三班和一班對比時，兩個班級都有拉拉隊加油，他們兩個班隻在中間隔了一個班的距離，中間的班級被兩個班熱烈的加油聲包圍。
喻斂把手機塞給晏紹，和隊友上了場。
待所有人上了場，晏紹才發現一班裏麵還有魏則言，魏則言穿著白色球衣，腳踩白色球鞋，在一眾尖叫聲中和場上的喻斂笑著打了招呼。
魏則言期中考試失去第一的名次，近來一段時間都沒出現在喻斂和晏紹眼前，喻斂看著那張陽光明媚的笑臉，一時間還有些恍然。
魏則言：“等會兒加油。”
喻斂挑眉：“我可不會放水。”
魏則言笑著聳肩：“我也是。”
球賽開場□□味十足，魏則言體能學習全麵發展，球技放在二中男生之中也屬很不錯的存在，但比起喻斂略遜一籌，到底沒有那麽多時間放在籃球這些運動上。
在各班評論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有一個人格外突出，獲勝率便是百分之八十以上。
籃球場內熱火朝天，圍觀群眾尖叫聲刺破天穹，女生們叫得分外起勁，兩個被譽為高二年級最有名
氣的少年碰撞，讓她們興奮不已。
隻見喻斂運著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重重圍堵，將籃球投入籃筐，魏則言攔截晚了一步，停下腳步撐著大腿喘氣。
場外氛圍進入一個新的。
情緒是會影響的，在這種熱鬧的氛圍下，平時文靜些的女生也扯著嗓子叫著加油。
“喻斂，加油！”
“加油啊啊啊！！！”
“喻斂！你最帥！！”
“魏則言加油！”
球場內，喻斂往晏紹那看了眼，扯了個囂張無比的笑容，帶著壞學生的痞氣，引得晏紹身後的女生又一波尖叫。
被尖叫包圍的晏紹耳膜震動，麵無表情。
喻斂噗嗤一下笑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一些隻有他們知道的小互動，還真是有種別樣的滋味，雖然這滋味可能隻有他一個人體會得到。
三班班主任易支和一班陳老師站在一塊，陳老師手握枸杞茶，臉上神情不急不慌，破有種佛係念經的寧靜。
“你們班那個八號不錯啊。”
易支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還好還好，你們班魏則言也挺厲害的。”
中場休息時間。
喻斂在晏紹旁邊坐下，晏紹彎腰拿起旁邊的水，還沒來得及遞給喻斂，就有人先他一步。
“喻斂，給你水。”是班上的後勤女同學。
“謝謝，不過不用，我有。”喻斂伸手從晏紹手中拿走了他的水，擰開仰頭灌了一口。
女同學略顯失望的拿著水給別的同學拿水。
“你熱不熱？”喻斂喝完水轉頭問晏紹。
這一塊是陰著的，上午空氣還算清涼，晏紹搖了搖頭，喻斂又問他渴不渴，晏紹又搖了搖頭，“沒事，你不用管我。”
“哦。”喻斂安靜的休息了半分鍾，又問晏紹，“你剛才給我加油了嗎？”
“嗯。”晏紹點頭。
喻斂：“你怎麽喊的？”
晏紹猶疑了兩秒，鸚鵡學舌般學著之前聽到的話說：“喻斂加油，喻斂你最帥。”
“能不能有點感情——”喻斂道，“我都沒聽到。”
“……太吵了。”晏紹說，在這種環境下，能從喧鬧的環境中突出的聲音，不是特別尖銳的，就是嗓門特別大的。
晏紹兩門都不占。
“算了。”喻斂勾著唇角
，“你的加油我心領了。”
晏紹側頭看著他的洋溢著笑容的麵孔，輕聲道：“加油。”
喻斂轉頭看他，“要是贏了，你有沒有獎勵？”
晏紹問：“你想要什麽？”
這話的意思就是答應了，且肯定的語氣透著相信喻斂一定能贏的意思，喻斂有被愉悅到。
他頓了頓，道：“還沒想好，什麽你都答應嗎？”
他看著晏紹的眸色漸深，硬朗的臉部線條帶來的銳利感柔和了些許。
身後是嘈雜的聲音，眼前是喻斂討要獎勵的神情，晏紹有一刹那的恍惚，他回過神，道：“在我的能力承受範圍之內的話。”
喻斂意味不明的笑了聲，“那你可要記住了。”
休息時間沒多久，喻斂又上場了。
籃球賽連著周四周五兩天，學校熱烈的氣氛維持了兩天，晏紹不清楚球賽規則，隻知道喻斂打球的樣子很好看，猶如夏日驕陽般火熱，整個人都發著光，一路高歌猛進，如同割韭菜一般，成功捕獲校園內一大片少女心。
周五中午，烈日當空，教室風扇轉著，班上這個時間點沒什麽人，晏紹中午吃了個麵包，沒去食堂。
……
喻斂他們打完球散場後，他就沒見著晏紹了，他回教室拿飯卡，剛踏進教室，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人。
他進教室的腳步稍頓，然後放輕步伐邁了進來，他走到自己桌旁。
這兩天學校熱鬧，大多同學中午吃完飯就四處溜達乘涼，隻有少數會回到教室。
風吹動了一些同學放在桌上的試卷，發出紙張卷動的聲音。
喻斂拉開凳子坐下。
晏紹趴在臂彎中，臉側著，正好對著喻斂這一邊，他似是睡得不怎麽安穩，眉頭微微皺起，閉著眼，向來很少做表情的臉上顯得很乖順。
不知是因為熱的還是悶的，晏紹白皙的臉頰上泛著微紅，唇色呈現粉嫩的色彩，有些幹燥。
喻斂撐著下巴，就這樣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的目光從晏紹額角的碎發，流連在他的眼睫，劃過他的俊挺鼻梁，落在他的唇上。
這上麵的滋味，他嚐過，和晏紹的心一樣柔軟，隻可惜他現在回味，卻已經對那種感覺不是很深刻了，當時內心受到的打擊，遠遠超過了少年
懵懂青澀的吻。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不算一個吻，隻是一觸即離的觸碰，兩個當事人事後都不曾提及那晚的事。
喻斂目光在晏紹唇上停留許久，手心都沁出了汗，他看著晏紹的臉頰，左右張望了一下空曠的教室。
風從窗戶卷進來，吹得喻斂一池春水蕩漾。
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蠱惑。
如果現在親一口，誰也不知道。
如果親一下……
就親一下……
喻斂受到蠱惑，喉結滾動，他緩緩湊近晏紹的側臉，鼻尖聞到了晏紹洗發水的清香。
就——親一下。
喻斂抓著桌角的指尖蜷縮了一下，心髒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揣緊，耳邊都是快要炸裂的心跳聲，呼吸都不自覺的憋住了。
就在他離晏紹距離越發近之時，他緊盯著晏紹的眼睛，隨後看到晏紹猝不及防的睜開了眼。
喻斂：“……”
晏紹：“……”
喻斂像是被推了一把，整個人後仰，連人帶凳摔倒在地。
晏紹沒睡著，他隻是趴在桌上休息，耳邊的聲音模模糊糊，他聽到有人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知道是喻斂。
之後不久，他感覺一道陰影籠罩著自己，感知到對方的體溫離自己愈發近，晏紹感覺到稍許不對勁，就睜開了眼睛。
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喻斂在他麵前放大的臉，晏紹瞳孔猛縮，即便一個長得再俊美的人，一睜開眼就看到離自己那麽近，還是會受到驚嚇。
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劈裏啪啦一陣聲響，喻斂摔了個人仰馬翻。
晏紹愣了愣，直起腰板，聽到喻斂的吸氣聲，他站起身：“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喻斂抬手擺了擺，“你別、別動，坐著，我沒事，不用管我。”
說著他強忍尾椎骨的疼痛，從地上起來，扶好了凳子，他瞥了眼晏紹，那雙眼睛沒有半分剛醒來的惺忪。
喻斂心跳如雷。
果然，他還沒坐下，就聽晏紹問：“你剛才……在做什麽？”
晏紹坐了下來，手中拿著一支筆。
他回憶起剛才的場景，喻斂的動作，好像是要親他。
他不想往這個方向想，可是喻斂莫名的靠近，讓他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性。
他抿了
抿嘴。
上次的事，不提，不代表忘了。
“我……”喻斂喉結滾動，“想叫你醒來吃飯。”
這個理由過於蹩腳。
晏紹低垂著眼簾，不知是是信還是不信。
喻斂還沒想好怎麽說，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男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喻哥，你好了沒啊？走啊，吃飯去！”
這話仿佛在印證剛才喻斂說的理由一般。
“我吃過了。”晏紹清冷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情緒，“你去吃飯吧。”
有些人心中越慌，表麵就越發冷靜，唯有指尖扣著筆的小動作彰顯著主人的不安。
“啊——那、那我先去了。”喻斂身上的每個毛孔都放大了似的，他餘光看到晏紹的小動作，拿飯卡的手稍頓，隨即手緊了緊，轉身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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