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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白蛇七五寶蓮燈一鍋燴(9)

  城西某官宅邸,園中正在舉辦詩會,參加的都是朝堂官員,有六七品的官場新秀,也有一二品的大佬。


  教坊司的舞姬正在水亭中起舞,絲竹之音伴隨梔子花香隔水飄來,本該是賞花做詩的好時候,但在場官員一個個聚集在閣樓之上,眺望遠處的皇城。


  金碧輝煌的宮城,雲纏霧繞的高大水晶塔,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壯觀且夢幻。


  在那樣的天宮裏上朝辦公是種享受,可惜天宮的主人不夠聰明。


  他們一邊讚歎,一邊搖頭可惜。


  “祖宗規矩,三年不改父道。先皇屍骨未寒,官家就拿王相他們開刀。先設局,再降罪抄家。這種手段,實在是……”


  “長此以往,官家瞧誰不順眼,就以身做局汙誰的名聲,那還得了。”


  “先皇若是知道,我大宋朝堂將變成幼兒的玩具,定會死不瞑目,嗚呼哀哉。”


  “那楊文廣,不過小小侍衛,寸功未力,隻是攔了一次王相,就一步登天成了四品衛將軍。官家如此優待武將,視我等文臣於何地?”


  “也許官家認為那些大字不識的莽夫能處理政務,哈哈……”


  “本官已經命人遞了條子,讓那些賑災補額的人今日去戶部支領錢銀。國庫空虛,但官家是紫薇帝君降世,也許能跟財神爺借銀子。”


  “本官也命人給各地武將傳信,讓他們今日去工部支領刀兵衣甲。工部庫存不夠,官家可以跟天兵天將借嘛。”


  “希望官家明白,朝政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那麽簡單。”


  群臣正為自己的妙計洋洋自得,認為小皇帝很快就會知道朝堂缺了他們不能運轉。


  有仆人匆匆進了院子,蹬蹬爬上閣樓,湊到工部侍郎耳邊小聲匯報。


  工部侍郎麵色一變,拱手跟朋友道別:“內子突然暈厥,大夫稱是有了身子,胎像不穩,我得回去看看。”


  眾人忙道喜,還有人笑道:“張公跟他夫人鶼鰈情深,已經有三兒兩女,還擔憂得走路都不穩。”


  “是歡喜吧,張公年近六十,老當益壯……”


  眾人打趣同僚,有心思靈活之輩,瞧著工部侍郎步伐匆匆離開的背影,心生不寧,命人去宮裏打聽情況。


  工部侍郎沒有回家,坐上轎子,吩咐轎夫:“去工部,快。”


  宮中,陳曦溜達一圈,見六部少了大半官員,隻有一個兵部尚書坐鎮。工部和戶部門口排著長隊,眾官拿著批文等蓋章,但公房緊閉,當值的官員也沒辦法。


  “劉尚書摔了腿,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是得好好養養。”陳曦抬腳踹開戶部尚書辦公房,拿出官印,嗬嗬笑道:“戶部幹係甚大,總不能因為劉尚書停擺百日……這樣吧,晏卿暫代一下尚書之職。”


  眾人一驚,連晏殊也嚇一跳。


  尚書令可是一品,宰相之一。


  陳曦現場起草詔書,拿出太後放在他那的禦印一蓋,再蓋上禦璽,雖然前麵有個‘代’字,但進了內閣,就是相爺。


  晏殊拿著被塞到手裏的聖旨,第一感覺就是皇帝的字沒進步。當年他給太子開蒙,見四五歲孩童能寫出這樣的字簡直驚為天人。幾年過去,人長大了,字還是那字。


  謝恩之後,火熱出爐的晏相爺問:“陛下最近忘了練字?”


  陳曦轉移話題:“老師慢慢忙,看哪個職位空缺,遞個名單給朕。眾卿也別急,楊將軍和包翰林正在加快速度抄家,國庫很快就能寬裕起來。”


  晏殊正色道:“修撰,包希文是右文閣修撰,為從六品,不是三品翰林學士。”


  “回頭朕就封他翰林學士。”陳曦狀似孩子氣的甩袖離開。


  晏殊搖了搖頭。


  有官員小聲勸晏殊:“晏相公為長久計,還是勿要將官家當成孩童。官家主意大,太後也縱著,並非尋常小兒……”


  抄了戶部尚書的官房,陳曦又踹開吏部尚書的門。


  “丁謂昨夜在獄中畏罪自殺,吏部尚書之職空缺,王卿暫且勞累一二。”


  王曾是三元及第出身,本就是吏部侍郎,又是新皇的老師,他升任吏部尚書,比晏殊空降戶部要好辦得多。


  不過吏部是丁謂一黨的重災區,人手也最缺。


  “王卿若是覺得誰能勝任侍郎寺卿,給朕遞名單,實在缺人手,朕再想辦法。”


  “天底下什麽都缺,但當官的人肯定不缺。”王曾指了指外麵探頭探腦的人道:“如今正是外官回京述職之時,候缺者眾多,可以選考評上上等地留下。”


  陳曦笑著點頭。


  王曾又小聲道:“但選上來的人,必定也是士族居多,陛下若想打壓士族,還需廣開義學給寒門學子進學機會。”


  陳曦深深的看了眼王曾,認真道:“在朕眼裏,沒有寒門、士族之分,隻分能臣和庸官。哪怕是出身宗室,隻要願意做事,能做好事,朕都可以用。”


  “陛下聖明。”王曾拱手,心中落下一塊大石。


  不管皇帝這話是自己意思,還是太後或寇相的想法,不準備挑起寒門士族對立,這次亂局就容易擺平多了。


  陳曦聲勢浩大的溜達踹門,驚呆了不少人。


  別說為官幾十載,就算野史之中,也沒出現過行為這麽荒唐的皇帝,偏偏還有人瞅見好處就跟著皇帝胡鬧。


  有留守的人想出去報信,但皇帝進來後大門被禁軍守著,許進不許出。


  聰明的人往牆外拋荷包報信,然後眾人有樣學樣,動靜太大,丟出去的荷包和裹紙的石子都被掃走,一一登記在冊。


  張侍郎抹了把頭上的汗,懷中抱著兒子送來的一摞冊子,朝守在門口登記的禁軍微笑。


  “張侍郎可要銷假。”


  “對對對,銷假銷假,不過是點小毛病,想想還是公務重要。”


  張侍郎這輩子頭一回對軍漢笑得如此熱情,說話如此和善,低頭縮腦匆匆回了工部院子,恰好看到皇帝踹開工部尚書的公房大門,頓時腦袋發懵,忍不住喃喃:“官家可真像霸王再世,力大如……龍。”


  陳曦托著裝印鑒的匣子出門,正聽見此話,環視一圈,對上一堆期待雀躍的眼神,目光落在院門口。


  張侍郎打了個激靈,雙膝發軟,噗通一跪,舉起手上捧著的冊子:“微臣張知白,此是工部庫房兵械簿冊,請陛下過目。”


  陳曦看了看張知白頭頂,再翻看幾頁兵械賬簿,將裝印鑒的匣子放張知白手上,轉頭吩咐借調中書省,負責起草聖旨的範仲淹。


  “工部尚書就他了。”


  再加上刑部尚書呂夷簡,禮部尚書陳堯佐,戶部尚書晏殊,吏部尚書王曾,兼任


  兵部尚書的寇準,曆史上仁宗朝的宰相讓陳曦集齊了六個。


  當然,最出名的韓琦、富弼如今還在讀書,等他們出仕,少說也要十年之後。


  陳曦批發聖旨,又到中書殿,各地送來的折子都堆在這裏,陳曦習慣叫這裏內閣。


  融合了水晶宮的中書殿隔音好,外麵吵得很,裏麵也靜悄悄。


  寇準忙了一夜沒睡,正歪著椅子上小憩,給奏章分門別類的官員見到陳曦,正要行禮問好,陳曦將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對方噤聲。


  ‘這老油條裝睡,是怕我又拉著他做什麽驚世駭俗的事?’


  陳曦心中暗忖,順手將腰間的香薰球解下,放在頂著黑眼眶,一身傷病,隻剩四五年陽壽的老臣懷裏。


  很快,寇準的呼吸心跳緩下來。陳曦吩咐身後的侍衛,把寇準扶到長塌上躺平了睡。


  侍衛再是輕手輕腳,動靜也還不小,但向來失眠少眠的寇準卻沒有蘇醒跡象,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陳曦坐在幾案後,隨手翻開一本奏章,一目十行地掃完,然後提筆開始批改。


  中書省的文員都嚇蒙了,想要說話卻被侍衛堵住嘴巴。


  範仲淹今日寫了十來份聖旨,正悄悄揉著發酸的手腕,見皇帝筆下不停,幾乎是一個呼吸就丟出一份奏章,哪怕他今日已經被皇帝嚇得麻木,還是忍不住瞪圓眼睛。


  陳曦趁著蘸墨的功夫,吩咐範仲淹:“把它們分門別類整理一下。”


  範仲淹雖然沒幹過這活,但在翰林院幹了兩年,按照給書分類的方法整理奏章,整理時自然會看到奏章內容,陳曦的批改也映入他眼簾。


  請安報祥瑞的統一都是“閱”字,遇到報災荒的寫得就比較多,而且言之有物,跟翰林院中太宗晚年批改的折子比也不差什麽,甚至更貼近民生,考慮得更完善。


  妖孽?


  不,肯定是聖皇!

  範仲淹壓下心中的驚詫,默默整理。


  陳曦花一個時辰,把累積的奏章都處理完,伸了個懶腰,朝剛剛醒來,拿著一份奏章正看的寇準笑。


  “寇相要愛惜身體,朕還需要你多輔佐幾十年。”


  寇準在靈香調理下深層睡眠兩小時,臉色好看了許多,目光從手中山東幹旱的奏折上移開,不敢置信:“這真是陛下批改的?”


  陳曦將筆丟進筆洗,站起身來。


  “可看過《枕中記》?”


  《枕中記》是唐代名篇,也有叫《南柯記》,寇準自然看過,他一直認為那隻是傳奇故事。“莫非陛下……”


  “朕在此世雖是稚齡,但在夢中,已四百歲有餘。”陳曦點頭微笑,在宮人侍衛的簇擁下,負手離開。


  範仲淹難掩眼中異色。


  寇準喃喃:“原來如此。”


  皇帝曾受過仙人點化,南柯一夢四百年的故事很快在朝野傳開。


  那些覺得皇帝早慧近妖的人恍悟點頭。


  “難怪……難怪……”


  皇宮還矗立在那裏當證據,這時沒人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勾連結黨請假的群臣慌亂起來。


  皇帝竟然沒有為難退讓,反而二話不說砸門取印,直接找了人代替他們。也有人將官印帶回了家中,心中暗自僥幸,誰知回書房一看,本應該放在案上的官印不翼而飛,簡直像見鬼了!

  有人後悔,想要上朝,但朝堂卻沒有了他們的位置,皇帝還特準他們繼續養病,送來太醫和侍衛。太醫說是奉官家的旨意給他們治病,實則拿他們教學徒,每日隻準吃清粥小菜,看到狗啃骨頭都忍不住咽口水。


  有人想找太後做主,但太後在深居宮中,忙著養花種樹,連早朝聽政都不去了,更不可能召見臣子。


  又有人找八賢王,不過八賢王被皇帝約談之後,成為新開辟的宣傳部尚書,正忙著辦報紙,也沒有時間幫他們出頭。


  他們越是鑽營,占了他們位子的人越是不能讓他們出頭,於是各種各樣的彈劾出現在皇帝案頭。


  最後,有人放下身段,上請罪折子,閉門思過;有人強著脾氣離京歸家,帶著滿腹怨憤,宣揚新皇的昏聵和殘暴。


  一開始還有文人相信他們,為他們不平,但隨著報紙傳到四方,看了京中的政策和皇帝聖明的軟文,願意聽他們說話的人也少了。


  話說回來,陳曦大刀闊斧,梳理朝堂時,包拯花了半月,終於將“五鬼”的家產抄完,折合起來竟有上千萬兩銀!


  陳曦將田產留下,給新獨立的農業部當試驗田,其它收歸國庫,然後拿出寫好的聖旨,給包拯和楊文廣升官。


  “官家,勳貴中也有幾家除了謀反,其它惡事做遍,值得一抄。”包拯躍躍欲試。


  陳曦慢慢抬頭,打量包拯的黑臉,眼神有些瘮人。


  包拯立正站直,“是微臣放肆了。”


  林妹妹養歪成林女皇可以,包青天歪成包抄家絕對不行!陳曦打定主意,讓內侍去把他放在多寶閣上的寶劍拿來,自己埋頭寫條子,交給範仲淹擴寫成聖旨。


  寶劍是劍身是水晶製成,透明且鋒利,劍鞘鑲金嵌寶,描繪九龍。


  “賜你寶劍一柄,許你見官大一級。你代朕巡視四方,遇到貪官汙吏,可先斬後奏。”


  不管是先斬後奏,還是見官大一級,權利都大得沒邊。


  包拯感受到皇帝對他的信任,激動不已。


  陳曦將沉甸甸的劍在包拯肩上壓了壓,“希望你回來時,朕能聽到‘包青天’之名傳聞天下。”再把朕的禦貓帶回來。


  沒有包青天、沒有貓鼠的開封府,不叫開封府,就是個普通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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