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武俠世界收徒（26）
“大哥哥果然是神仙！”小無忌拍掌笑。
“無忌,無忌……”遠傳傳來呼喚聲。
“爹娘找我來啦。”小無忌拉著陳曦衣袖,邀請陳曦去家裏做客，“……我娘做的魚可好吃可好吃！”
陳曦摸摸小無忌的頭，翻出拿出一塊玉牌,是內中隻有一尺見方空間，三顆蘊靈丹的外門弟子令。
“給你的，喜歡嗎？”
“喜歡！”小無忌重重點頭，將玉牌對著光照，奶聲奶氣地咋咋呼呼：“裏麵有龍在動！義父刀上的都不動！”
不愧是天賦超群的主角，還沒修行，就能看到龍影。
陳曦一指點在小無忌眉心，將造化經分化出來的火屬性功法灌輸給他。孩子的識海尚未發育完全,小無忌在自我保護機製下暈了過去。
殷素素張翠山趕來,正看見張無忌在陳曦掌下軟倒的景象,目眥欲裂。
陳曦拂袖,小無忌像羽毛一樣飄到兩人跟前。
殷素素緊張的抱住兒子，張翠山追出幾步，隻見陳曦踏雲遠去,這樣的輕功，絕非凡人所能及。
“神仙？”
冰火島除了張無忌,並無其他陳曦感興趣的人和物。
張翠山和殷素素算不得好父母,金毛獅王謝遜更不是個善人，屠龍刀名字太不討喜，再說刀裏的秘密是武穆遺書,曦辰宮並不缺武經兵書。
不對……
陳曦回首觀望隻剩一個小點的冰火島。
雲中相隨的龍影停下，墨漩化為人形，落在陳曦身後，手托一個水晶球，以龍元雕琢內部景色。
陳曦開啟靈視，遙遙望去，冰火島有五道氣運，其中最大的那道來自張無忌，謝遜張翠山殷素素的都縹緲不定後繼無力，剩下那一道就屬於屠龍刀，氣運如風中飄絮閃現戰場虛影。
屠龍刀裏竟然還是兵書？！
射雕故事還沒開始，練出倚天屠龍的玄鐵重劍如今還在獨孤求敗劍塚，屠龍刀是如何出現？武穆遺書又是誰放進去的？
“是天道。”
陳曦看向墨漩，原來他剛才說出聲。
“一本書，一個故事，甚至一個念頭……都能形成世界。”墨漩一指點在雲上：“就像這樣。”
一片白雲幻化出蜃景，裏麵是混沌鴻蒙，一個又一個泡沫在混沌中湧現，不停誕生，不停破滅。
世界也有求生本能。
相似的世界互相融合壯大本源，隻見千百萬個泡沫融合一體，越來越穩定，外表形成一層強健的膈膜，阻止混沌的侵蝕。
“這是小千世界。”
墨漩說完，指尖在蜃景中一攪，成型的小千世界重新化為一串串泡沫。
這些泡沫跟先前相比，它們不是融合，而是吞噬，外部形成統一的膈膜自保，內部卻互相爭鬥，有的打得不分你我，有的各立邊界互不幹涉。
“這也是小千世界。”
紅樓是前者，融合型。
綜武俠是後者，吞噬型。
大元，武當。
宋青書轉動劍柄，給烤兔子翻一個麵，撒上鹽粒，撲鼻的香氣讓他咽著唾沫。離他數百米的山峰上，張三豐已經看了半刻鍾，輕捋長須，嘴角帶笑。
“張真人好。”
陌生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張三豐心中一驚，緩緩轉身，他並未感應到有人靠近，但離他不到三丈的地方多出一黑一白兩個人。
白衣人道袍仙逸，手持拂塵，笑容觀之可親；黑衣人宛如白衣人的影子，沉默無言，正以指甲雕琢一顆拳頭大璀璨水晶石。
張三豐瞳孔收縮，水晶石竟然是懸浮在掌上，內中還有一片花園。
“道友好。”張三豐朝不速之客稽首見禮。
白衣人自是陳曦，黑衣人正是墨漩。
兩人登岸之後，一路隻見元人肆虐，陳曦打聽到現在才是元順帝二年，朱元璋還在給地主放牛，十年後才會出現大規模農民起義。
陳曦右手在空中虛畫一個半圓，“張真人，何為太極？”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張三豐內氣自行運轉，他下意識隨著內力流動打起太極掌，心中若有所悟，眼前仿佛看到一個新世界。
陳曦上前一步，跟張三豐搭手。
兩人一來一往，似慢實快，兔起鶻落，從山巔打到半空，流雲落葉相隨。
宋青書將兔子一丟，抽出長劍奔跑過來。
張三豐周身的氣流越來越明顯，他突然停下動作，盤膝跌坐，懸浮半空不落。陳曦屈指連彈，射出一道道靈力助張三豐突破。
宋青書從樹後探出頭，見太師父周身環繞祥雲落葉形成的陰陽魚，像仙人一樣從半空慢慢落下，正閉目修煉，他蹬蹬蹬從樹後跑出來，橫劍站在張三豐前麵護法。
陳曦降下雲頭，朝宋青書招手：“過來。”
宋青書回頭看看張三豐，搖頭，更加戒備的換成雙手持劍。
陳曦頗覺意外，造化經對生靈親和力極高，可以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宋青書能為了親人抗住他的魅力，可見小小年紀就責任感強，未來卻會因情生妒叛出師門，著實可惜。
“你覺得自己能攔住我？”
小青書微微躬身，雙腿發抖，劍卻很穩地對準陳曦，視死如歸：“你快走，我已經發信號了，真武七截陣很厲害……”
“青書。”
“太師父！”小青書劍一拋，整個人撲上去，眼淚都快迸出來。
張三豐拍拍他肩膀，拉著他上前，朝陳曦行半師之禮：“多謝道友指點，貧道今日方能破天門，得見仙宮。”
陳曦微微抬手，張三豐便拜不下去，他搖搖頭道：“先天隻是修行之路的起點，離真正的破天門，入仙宮還漫長得很。”
“您……”張三豐目光炯炯地看著陳曦。
“俗名陳曦，道號常青。”陳曦腳下生雲，升騰到半空，微笑：“也有人叫我曦辰神君。”
陽春三月，山中野桃剛打花苞，陳曦一笑，眨眼便繁花落盡，碩果累累。
張三豐驚得捋掉了數根長須，宋青書用力揉眼睛，跑到桃樹下摘了個桃，撩起衣袖擦擦，大口咬下，頓時眼睛瞪圓。
“太師父，是真的！”
宋青書跳起來摘個大桃，用衣袖擦淨，送到張三豐跟前。
“您嚐嚐，味道跟以前不一樣，好甜！”
張三豐看看紅桃，又看看陳曦腳下祥雲，恭恭敬敬又拜下去，這次行的是弟子禮。
武當大殿，真武大帝神像前。
宋遠橋等武當六子齊聚，連癱瘓五年的餘岱岩都被抬上殿，雜役道童退下，第三代僅留宋青書在內，張三豐拿出一個玉瓶打開。
白霧自瓶口湧出，在空中變化成蓮花盛開的樣子，數息後才慢慢散開，殿內清香陣陣，眾人精神一震疲憊全消。
“師父……”餘岱岩黯淡的雙眼逐漸有了光。
張三豐自玉瓶中倒出顆丹藥，然後飛快蓋好玉瓶收起，捏著金丹送到餘岱岩唇邊。
餘岱岩喉結動了動，閉上眼睛：“師父，使不得。如此神異的靈丹，應該留給大師兄咳咳……”
張三豐捏開餘岱岩的嘴，將丹藥塞進去，然後捉著餘岱岩手腕扶脈。
丹藥甘甜如蜜，入口即化，嗆得餘岱岩咳嗽不停，麻木的四肢仿佛被無數隻螞蟻啃噬，心口憋悶，恨不得把心肺一起咳出來。
“三師兄！”“三師弟！”
眾人湧到餘岱岩擔架前，如同見鬼一般。
“你……你……”
餘岱岩用力拍打心口，撕心裂肺的一聲咳嗽後，噴出一塊凝固的黑血，整個人都變得爽快輕鬆。他怔怔的看著自己雙手，十指顫抖，又摸摸自己雙腿，猛地撲下擔架，衝張三豐重重磕頭，額頭貼著冰冷的地磚。
有水聲滴答滴答。
“好，好，好好好！”張三豐按著餘岱岩肩，連道幾聲好，笑著笑著，也忍不住落下兩滴老淚。
“神君的仙丹果然治好了三師叔。”宋青書提著籃紅桃，挑出一顆大的遞給餘岱岩：“三師叔快嚐嚐神君種的桃子，跟天上的蟠桃一樣好吃！”
莫聲穀喜笑顏開：“這時節，哪來的桃子？神君又是誰？”
宋青書手舞足蹈的說神君有多好看，又有多厲害，騰雲駕霧，一笑花開桃子成熟，樹也變高變大，連太師父都在神君幫助下突破先天。
“先天？！”眾人看向張三豐。
張三豐點點頭。
宋青書跳起來，解開他背上的羊皮包裹，把包裹裏的黑石給長輩看。
“這是神君給我的靈鐵，神君還傳我《真龍鍛體訣》，等我用拳頭把靈鐵練成本命靈劍，我就能當劍仙。人在武當，飛劍跨越千裏去大都斬元帝人頭！”
“青書。”
“爹，我知道啦。”
宋青書抱著靈鐵退下，眼中的肆意飛揚絲毫不減。
“曦辰神君來人間積累功德，不僅傳了青書仙法，也給我們武當真正的成仙之法。”張三豐朝供奉在真武大帝神像前的花一點，那支含苞待放的桃花在眾人眼中舒展花瓣……
“從明天起，安排佃戶種植仙種，召集弟子排練軍陣，等待神君詔令。”
宋遠橋遲疑：“師父……要起事？”
張三豐捋須：“這天，該變了。”
汝陽王府。
苦頭陀穿過花園，他被指給年剛兩歲的小郡主當武學師父，兩歲的孩子能學什麽武？還不是王爺身邊的人使絆子排擠。
要不要，殺個明教高層做投名狀……
苦頭陀正想著，心中突然一跳。
□□靜了！
王府花園養著許多鳥，如今正是清晨，鳥雀鬧得最厲害的時候。
沒有鳥叫，沒有蟲鳴，風凝固了吹不過樹梢，連水下的魚都不敢擺尾。
“範遙。”
清朗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範遙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