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武俠世界收徒（20）
陳曦內視丹田,金丹如心髒跳動,除了吞吐氣運，還開始吸收信仰功德。
信仰功德在金丹小界內匯聚成團，宛如兩團緩緩轉動的星雲,星雲中浮現變化莫測的虛幻影像，有人有物有山川湖海繁華城邦。
幻影中展現的世界越來越完整，並且讓陳曦無比熟悉。
紅樓！
陳曦心中一動，再細看另一團星雲，果然從中看到了武俠世界的影子。
造化經第三層是形成體內世界，而不是將別的世界納入體內，金丹小界中為什麽會有別的世界投影？
陳曦不解的翻開金頁道書查找原因，道書顯示金丹小界中也可能投影被煉化的世界。
煉化世界的方法有很多,大方向分為內煉和外煉。
內煉是進入小世界,以小世界生靈的身份,獲得天地認可。
外煉在上界更為常見,是神念融入世界天道，掌控小世界的天地法則，從而成為世界之主。
兩種辦法各有優劣。
內煉不限修為高低,哪怕獲得天地認可的是凡人，也能讓世界認主,不過內煉認主的世界難以完全掌控,雙方的從屬關係並不嚴密，一旦主人做出危害世界的事情，小世界會排斥逃離甚至反噬。
外煉需要強大的修為信念和意誌,同時也需要超強的悟性。悟性不夠強，會迷失在天地法則中；意誌稍有不足，會被法則同化成天道。一旦化為天道，哪怕最後掌控了世界，再想找回本心也是千難萬難。
‘我煉化了紅樓世界？’
陳曦將意念凝出一根手指，輕輕戳進不停幻化出紅樓場景的星雲。
“嗡……”
無數聲音湧進腦海，陳曦恍惚了刹那，意識彈出丹田，內視狀態被中斷。
陳曦揉著額頭，給自己刷了一個聖光普照，不停嗡鳴的腦海才清淨下來。這些駁雜混亂的聲音，讓陳曦確認那團星雲確實是紅樓世界的投影，她還隱約看見了林黛玉在靈池邊祈禱。
擴張小界需要氣運，加強世界投影需要信仰，功德的作用是穩固小界平衡。
陳曦原本覺得還算充裕的信仰和功德變得捉襟見肘，分解神力用來修煉的信仰不能省，封印係統的功德更不能省。
不可以節能，那就隻能開源。
一月之期已到，首屆鬥法大賽進入評比階段，大殿之內，所有新老弟子匯聚一堂，按入門時間排成幾列，花滿樓捧著水晶缽收靈珠。
“師父，共五十九顆，都在這裏了。”花滿樓雙手托著水晶缽舉過眉。
陳曦高坐雲台之上，手持諸天界盤，朝花滿樓照去。
一個個氣泡裹著靈珠從水晶缽中升起，氣泡中顯現不同畫麵，多是惡人臨死之時孽力被靈珠吞噬片段，也有部分是惡人在府衙被審判處決的場景。
數十個氣泡爭先恐後，其中一個爬得格外快。
下麵的隊列逐漸歪歪扭扭，先還隻是竊竊私語，見陳曦沒製止，幹脆三五成□□頭接耳不成隊形。
以一騎絕塵速度排在首位的那顆靈珠屬於無情，顯示的畫麵中被判決的惡人超過了百數，大部分都在惡人榜之外。
“無情師兄舞弊！”
陳曦看向說話之人，是個膚色微黑的年輕姑娘，滿頭珠翠，校服仙衣外掛著環佩瓔珞，華貴的打扮跟她小家碧玉的氣質稍有不協調。
餘淼話出口之後就覺得後怕，不敢對上陳曦的視線，捏著衣袖低頭縮腦，恨不得鑽進地縫中。
被指責的無情麵色不變，倒是站在人群後麵的鐵手追命冷血躁動不已。
殿內雅雀無聲。
薑炟恨不得跟他頭頂的幼龍一樣躲到玉柱後去，命令各府將犯人押送南京的是他，讓無情拿著尚方寶劍先斬後奏的也是他。
幾息之後，就在薑炟咬牙想要扛起責任之時，無情上前一步。
“老師，孽力功德為證，弟子手中並無冤枉之人。”
陳曦不作表態，掃視一圈，問：“你們覺得呢？”
第一個出來說話的人竟然是宮九，“孽力功德沒問題，不算作弊。”
“師父確實沒說隻能動惡人榜上的人。”陸小鳳摸了摸胡子，“說起來我也有找朋友幫忙，隻是他們沒有號令天下的能力，要怪就怪自己沒有無情師弟這麽會交朋友……”
無情撇了陸小鳳一眼，這話說得，好像江湖中還有誰能比他更會交朋友似的。
比如現在，陸小鳳開口，其他人都陸續跟著表態。
“沒問題。”
“可以。”
陳曦開口下了定論：“懲惡揚善，不放過任何一個惡人，也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崖餘手持尚方寶劍，並沒有擅殺，而是選擇用律令來判決，能吸納的孽力不足五成，但維護人道秩序，穩定人心，人道自有功德獎勵，靈珠才能排在首位。”
根據靈珠排位，前十名次出來。
無情第一，憐星第二，原隨雲第三，蘇夢枕第四，薛衣人第五，西門吹雪第六，陸小鳳第七，宮九第八，葉孤城第九，蘇少英第十。
除了玉羅刹，其他人的名次都跟陳曦預測的差不多。
玉羅刹仗著跟陳曦認識早熟悉些，在下麵曲起手指彎了三下，認錯求放過。
薛衣人不滿的瞪了玉羅刹一眼，又朝西門吹雪哼了聲。
他的成績全靠自己的劍殺出來的，好吧，救出燕南天後，燕南天也幫著出了點力。
葉孤城不執著於手中之劍，換把劍一樣殺敵，西門吹雪磨劍養劍之時劍不會出鞘，一路上跟著葉孤城論劍談道，從未出手，是玉羅刹偷了他的血讓自己的靈珠認主，西門吹雪的名次應該屬於玉羅刹。
而憐星能拿第二，是因為她跟邀月知道惡人穀據地位置，去得最早，兩人含著解毒丹直接殺進去，等薛衣人到時，惡人穀已經被她們清掃了近半區域。
無花跟王重陽有些倒黴，佛門道門拿他們頂角，又互相拉後腿，兩人幹脆去給身有殘疾的乞兒治療，在丐幫呆了大半個月，雖然一個惡人沒殺，但救人的功德也沒讓他們名次墊底，還擠進前二十名。
王憐花屬於消極怠工，他去了一趟塞外找白飛飛，隻沿路順手除掉幾個小賊，沒讓靈珠空去空回，對他來說，能找到阿飛已經是最大獎勵。
……
陳曦按照名次頒發獎勵，至於獎勵到手之後要怎麽分配，由他們自己。
西門吹雪當場將發給他的藥瓶甩給了玉羅刹，甚是冷漠無情，偏偏葉孤城將靈丹分他一半時，西門吹雪又沒拒絕。
玉羅刹咬著衣
袖一臉怨婦樣，看得陸小鳳打寒戰，忙拉著楚留香到一邊分獎勵，他們兩個人沒門沒派，合夥才有現在的成績，獎勵自然平分。
陳曦又公布，凡是參加比賽的人，就算沒有名次，也能選擇一種神通，但不是完全免費，需要用靈珠中的功德兌換，功德不夠的人，隻要達到煉氣三層，也能去傳承樹挑一種傳承。
“新人入門之後，可以去天心閣領一顆靈珠。”陳曦看了眼玉羅刹，補充道：“一人一顆，當場祭煉認主，不得搶奪他人功德。”
眾人歡天喜地，定製神通，選神通種子，忙碌了半天。
陳曦拍拍手，粉繡跟朱繡抬著一個柳條籮筐過來，籮筐內放著一個個巴掌大小雲錦製成的荷包。
此雲錦非凡間的雲錦，而是曦辰宮織女按照陳曦指點，以白雲織成的錦緞，縫製好的荷包內含三尺見方的小空間，這種儲物錦囊以前隻花滿樓有一個。
“曦辰宮走有情眾生之道，入鄉隨俗，壓歲錢提前發了，你們帶回去過個好年，元宵之後記得回來。”
陳曦也不讓他們一個一個上前領，直接揮了揮手，框裏的荷包飛起來，一一落到各人跟前，從大弟子花滿樓，到今天才上雲橋還沒接受傳承的戚少商顧惜朝都有。
江小魚捧著荷包跑過來，“我不要，我要留在宮裏過年，這裏就是我家。”
“留下來可以，到時候可別叫苦。”陳曦又點了霍天青和玉羅刹，“你們兩人今年辛苦一下，有事需要你們做……崖餘，你也留一下。”
霍天青玉羅刹和無情應諾。
眾人若有所思，司空摘星跳出來：“我無家可歸，留下來陪師父吃團圓飯。”
陸小鳳哈哈：“我也是，曦辰宮就是我家，在家裏過年正好。”
一時眾人都表示要留下，連小皇帝薑炟也不想回宮。
“願意留下的，那就留下，到時可別後悔。”
陳曦不在乎曦辰宮弟子的心齊不齊，天之驕子們放在一起，自然想分個高低，這是良性競爭，值得支持。
大陳正和七年底，太湖曦辰宮首屆弟子鬥法大賽結束，人們還沒將仙長們的八卦討論出個一二三來，臘月二十四小年日這天，常青神君邀請為道場建設流過汗的人參加賜福會。
凜冬時節，仙緣路桃花氤氳，花瓣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上空飛舞，琉璃盤上也人頭攢動，太湖之中的遊船更一日未少過。
鍾磬的清音響起，眾人看向空中。
蹁躚飛舞的天女提著花籃從曦辰宮內飛出，緊接著十二個騰雲駕霧的曦辰弟子，捧劍持刀，姿容在所有弟子裏是頂尖那撥，由花滿樓打頭。
浩大的排場過後，陳曦才腳踩蓮台出現，江小魚花無缺這對雙生子站在他身後充當道童，江小魚持黑色拂塵，花無缺持白色拂塵。
陳曦揮動神骨拂塵，施展大範圍聖光普照對萬民賜福，在眾人下拜感恩時，又揮動龍骨拂塵，琉璃盤中央的常青神像亮起溫暖明光，處於光芒之中的人們腦海中出現一句口訣。
“自立自強，仁義友善，誠信公正，道德為重，造化升靈。”
有人跟著念出聲，口訣朗朗上口，邊上的人跟著一起念，聲音漸漸匯成海浪，湖麵上升起水霧，霧氣越來越濃，人如站在雲中。
學過靈視的花滿樓和原隨雲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