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紅樓顯聖篇
“老師，神瑛侍者前些年被補天石壓製神魂，如今補天石丟了，懵懵懂懂如同小兒，好在年紀還不大，認真教養，或許不如曾經靈秀，但也能做個讀書種子。”
“補天石誰拿了？”陳曦不懂掐算，少了能夠觀測的係統確實沒以前方便。
茫茫大士不太好意思：“皇家暗衛。太上皇命人去拿的，如今正在藥齋放著，補天石能提升靈液的生機活力。”
陳曦笑容僵了下，清清嗓子：“收緊些，別傳出去被人找上門。”
“老師放心，補天石換了模樣，保證神瑛侍者來了也認不出。”茫茫大士搓了搓手：“老師，能請新來的師妹們去藥齋幫忙嗎？不行的話，可否拉一條水管，引靈泉下去？”
主持研究出竹製自來水管的渺渺真人都隻敢說挑幾擔。
茫茫大士摸了摸還俗後留的半長發，笑容卑微：“藥齋對靈液的需求量比較大。”
陳曦沒有直接答應，但回頭在半山腰挖了個小池，從山頂接一根自來竹管，引靈泉水引下去，讓專人看管，各個仙坊和藥齋有需要就去挑。
大青的事情步入正軌，新收的弟子盡皆入門，修為漸高，林黛玉也開始能獨當一麵時，陳曦靜極思動，邀請龍王再次環遊世界。
這次不再是為了收集良種，而是體驗風土人情，特色美食。
大貓伸了個懶腰，蹭了蹭陳曦的手，主動要求作為騎獸陪遊。
“不行，你太明顯，目標大，容易被發現，留著看家。”
“嗷——”大貓瞅了眼林黛玉。
陳曦擼了擼大貓的下巴，哄道：“絳珠靈力修行的還行，武力不足，你要留下來做她依靠。”
“別理他，主人出門，寵物看家，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墨漩化作龍形，尾巴卷著陳曦躍入靈池，從靈池進入渤海，帶陳曦觀賞海底風光，采珠撿珊瑚撈沉船。
路經扶桑國時遇到打仗，近海的水都帶著血腥氣，引來眾多鯊魚遊弋。
墨漩浮上水麵：“去看看？”
陳曦想了想，摸摸墨漩的角：“算了，凡人的戰爭我能攔一次，但我不可能一直坐鎮島上，等我走了，他們還是會打。”
係統倒是曾建議陳曦立教派打造信仰神國，直接稱神，以教條約束天下，從而杜絕戰爭，但真那麽做了，到時又會有信仰之戰。
“去梅洲，看看曦辰宮還在不在。”
一人一龍繞過扶桑國，往梅洲而去。
大青國庫豐盈，糧食豐收，為了打通前往梅洲大陸的水路，徹底打服了扶桑，以扶桑為中間站，船隊往來大青與梅洲。
陳曦等大青移民在梅洲站穩腳跟，繼續環遊世界，接到明德帝托仙鶴送來求救信，這才回轉大青。
“天象異常，北方大旱，南方水澇？”
陳曦有些懷疑消息的真實性，他曾在西山修行數年，靈氣輻射範圍幾乎遍布全國，靈氣就是天地生氣，少說也能保大青二十年風調雨順。
但明德帝不至於拿天下安危來騙他回去。
墨漩一看陳曦的神色，就知道他的選擇，也不顧這裏就在楓葉國城邦內，恢複黑龍真身，低頭。
“上來，我送你。”
陳曦跳上龍頭，扶著龍角。
黑龍升騰而起，一尾巴將想要偷偷落在他背上搭順風龍的仙鶴拍飛，風起雲湧，眨眼間就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天際，隻剩大肚子的肥胖仙鶴有氣無力拍打翅膀，幾片羽毛盤旋落下，畫麵好不淒涼。
“深淵惡魔之龍！”
“龍騎士！”
楓葉國天神教的信徒額頭觸地，念念有詞，有畫師記錄景象，從此天神教有了‘深淵惡魔之龍為禍世間，聖子化為龍騎士降服魔龍’的神話，有人將神話改編，加入公主英雄等人物，再把故事搬上舞台。
墨漩速度極快，半注□□夫就跨越大陸接近大青。
遠遠的，陳曦便看到大青上空凝聚著粉色的煙雲，國運神龍在煙雲中精神萎靡，發現陳曦，也隻是半抬起眼皮瞅一眼，像哼唧多過長嘯的“昂”了聲。
“這是紅塵癡怨之氣？”陳曦自問自答：“難道是太虛幻境的警幻？”
墨漩衝進粉色煙雲中，身形變成巨大，龍頭伸在湖廣，龍尾還在西方沙漠，搖頭擺尾，幾下撕碎了糾纏國運的煙雲，將南方多雨的水化作烏雲滋潤幹旱的北方。
京城，明德帝在天壇結束祭天，張開雙臂迎接從天而降的甘霖。
“國師回來啦，我大青氣運昌隆，江山永固！”
文武百官一起歡呼。
明德帝等歡呼聲稍歇，又朝主持祭天的林黛玉行禮：“絳珠仙子辛苦，各位仙子辛苦。”
全國受災，全靠林黛玉和十二仙子努力維持，才沒讓北方變成千裏無人的絕地，讓南方變成汪洋澤國。
林黛玉表示愧不敢當，不管是藥齋還是六大仙坊，在災難中做出的貢獻都遠高於隻能治療降雨的她，她跟十二仙子分散全國各地，主要是作為吉祥物穩定民心。
“師父，天象異常，兩位師兄說像是人為。”
陳曦摸摸林黛玉的頭：“辛苦了，帶著你的師妹們回家休息，接下來交給師父。”
林黛玉卸下一身重擔，點頭回家。
陳曦看向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確定是警幻？”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你一言我一語。
壓製國運和靈氣的紅塵癡怨之氣是來自警幻，但擾亂天時的力量很陌生，而賈元春從製衣局失蹤了，藥齋的補天石也跟著不見，更重要是，他們發現太虛幻境開啟了結界，外人無法再進去。
陳曦剛了解情況，明德帝就派人來請。
“找賈元春看是不是被警幻附身。”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應聲去了。
墨漩是真龍，不想見自稱真龍天子的明德帝，陳曦自己去宮裏參加大朝會。
國師的座位跟明德帝並排，陳曦一直聽說朝會很熱鬧，朝臣打嘴仗甚至手口並用，可惜今天所有人很矜持，交流意見僅限於眼戰，對於皇帝客氣地詢問也不想發表意見，整個朝會都閉目養神當吉祥物度過。
“多謝國師，您在這裏，就好比定海神針，就算天塌了，我大青也能人心安定穩如泰山。”
明德帝太過熱情，加上太上皇後竭力挽留，年幼的皇子公主童顏稚語也挺可愛，陳曦用完晚宴才出宮。
大青無宵禁。
今日雖不是什麽節慶，城內依舊很熱鬧，暖紅的燈籠高掛，絲絲縷縷的紅塵之氣從每個人身上流出，匯聚在成雲，形成人間。
陳曦披上鬥篷戴上帽子，拎著包裹烤鴨的荷葉走出狀元樓，剛開始聞到那股癡怨哀愁的氣息時，還當是隔壁花街飄來香風，直到周圍的環境變得虛幻，一個婀娜的美貌女子從遠處翩然而來。
“賈元春。”
陳曦站定，本以為賈元春既然逃了，應該會藏得很嚴實，沒想到這麽快就自己現身。
“還是警幻仙子？”
賈元春盈盈下拜：“小仙拜見常青上神。”
陳曦帶著營業式微笑，和氣的問：“擾亂我庇佑的國度，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上神慈悲。”
賈元春抬起頭來，容貌更加絕麗，裝扮宛如神妃仙子，變成了警幻仙姑。
警幻緩步靠近陳曦，每走近一步，周圍的幻境便更加凝實，無數或清麗或嬌美或妖媚的絕色女子，穿著單薄的雲裳環繞陳曦起舞。
“小仙自薦枕席，求上神憐惜……”
陳曦笑容依舊，伸出手來，食指輕輕挑起警幻的臉，捏著她的下巴緩緩摩挲，細細打量。
警幻抿唇而笑，秋波流轉，雙頰染上紅霞，似是害羞的眨眼垂眸。
“抱歉。”陳曦聲音溫和：“我不喜歡女子。”
警幻一愣。
陳曦的手突然用力，掌心湧出炙熱靈力，溫度瞬間升高，化為耀耀大日，幻境扭曲，起舞的女子化為一團體煙雲。
“啊——”
警幻尖叫，身體在火焰中化成鳳釵，虛影從鳳釵中浮出，撲向陳曦。
“竊據神體的小賊，把神體給本仙！”
陳曦身上冒出金光，警幻如同朝露迎向烈日，撞進金光中，化為一道青煙，消失殆盡，周圍的幻境也跟著徹底消散。
“能被功德金光滅殺，這警幻不是妖就是魅。”
陳曦彎腰想要撿起鳳釵，卻因為放鬆下來後身體發虛，腳下打晃差點栽倒，墨漩憑空出現，伸手攬住陳曦的腰，抬腳一踩，恰好踩在鳳釵上，將精致的九尾銜珠鳳釵踩成一塊金餅。
“隻是一道分魂，本體還活著。”
墨漩攬著陳曦飛回西山，將陳曦按在靈池貝殼中，“靈力透支需要盡快恢複，我去太虛幻境走一遭。”
“等等。”陳曦叫住墨漩，將一直拎著的荷葉包放在墨漩手中：“狀元樓的烤鴨，趁熱吃。”
池邊趴著的大貓睜開一隻眼，輕輕“嗷”了聲：龍王無需飲食，喜歡吃烤鴨的難道不是本虎？
墨漩垂眸看著手中的荷葉包，嘴角似乎在笑：“好。”
陳曦擺了擺手：“早去早回。”
墨漩化作黑龍，環繞一圈，尾巴梢滑過陳曦肩膀臉龐，衝天而起，幾秒後又俯衝而下，從藥齋拎了茫茫大士重新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