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紅樓顯聖篇
敲門聲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移開視線。
小二進來送菜，看到桌上的碎珊瑚忍不住心疼。
皇城外開始放煙花。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放河燈的活動陳曦沒去參加，拎著徒楓來到皇宮。
明德帝正和皇後在禦花園賞燈，周圍宮妃環繞，突有重物落在菊花叢中，嚇得美人花容失色，有人驚叫“護駕”。
陳曦散去雲霧，現出身來。
明德帝忙上前行禮：“國師前來，不知有何事吩咐？”
花叢裏嚶的一聲，忠順王揉著脖子慢慢坐起來。
陳曦指著忠順王：“別讓他再出現在我麵前，如有下一次，他會從萬丈高空落下來。”
明德帝嘴角一抽，徒楓有些魔怔，非說自己是神仙轉世，常青仙長下凡是為了跟他再續姻緣，被駁斥了反而瘋得更厲害，這次肯定是又說了什麽，連向來好脾氣的常青仙長都發火了。
陳曦回到水晶宮，將帶回來的小吃給大貓擺上。
大貓“嗷”的一聲，表示自己更想吃靈氣，別偷懶，快修煉。
龍王跟在陳曦後麵亦步亦趨，似乎有話要說。
陳曦撩開起居室的水晶簾，龍王依舊跟著，疑惑回頭：“龍兄還有事？”
“漩。”龍王手指在空中描畫，指尖泄出水流組成一個字：“我名漩。”
陳曦問：“敖漩？”
“按照龍族的習慣，應該是墨，墨漩。”墨漩說完，朝陳曦點了點頭，身影化作水汽消散離開。
陳曦換回仙氣飄飄的藍白道袍，出了水晶宮，見墨漩又蹲在石柱上拿著矬子雕刻，看樣子應該是想雕刻百獸，大貓用腦袋將陳曦拱到水池邊。
“嗷——”別偷懶，修煉啊。
“你這麽積極，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化形。”陳曦躍到貝殼之中，盤膝閉目。
‘係統，你想好怎麽解釋了嗎？’
【解釋什麽？】係統裝傻。
‘你根本不是生命女神創造的，你想做什麽？風神？’
【陛下，係統確實是屬於您的神器，您擔心轉世之後，無法收回神力，於是創造係統保管您的神體，隻有您能改變係統權限，操控係統的存亡。】
‘你要不是風神，就是有了自我意識想嗜主。’陳曦將手舉到跟前，目視諸天界盤：“完整封印。”
儲滿半個界盤的功德水位下降，係統的聲音消去，印記上生命女神的影像徹底消失，一直存在的淡淡窺視感也不見了。
陳曦識海突然有動靜，內視發現識海中多了一個水晶棺槨，神體雙目緊閉躺在棺槨中，絲絲縷縷的神力被棺槨抽取出來，跟信仰之力融合，分解化為純淨靈力，被金丹吸收。
造化經運轉，靈力跑得比以前快了一倍。
陳曦呼了口氣，徹底封印了係統，雖然少了地圖和提示，但多了一個隨身靈礦，下個世界就算落到末法時代也能修行，前提是每年消耗功德加固封印。
外界，近日來京城的客棧都家家爆滿，全國上下有條件的人家都像選秀一樣送家中的孩子進京，金陵薛家也不例外。
薛家進京，本想借住榮國府，誰知榮國府變成了榮國侯當家，王夫人自己都被趕了出去，王熙鳳還跟著賈璉在天津，薛家隻好打掃了京中老宅住下，等送往林家的禮被退回來，薛王氏忍不住抱著薛寶釵哭哭啼啼。
“我苦命的兒，你姨媽得罪了林家，林縣主是國師唯一的弟子，這次選仙，你恐怕選不上了。”
“媽別急，皇家還有三五門窮親戚，國師聖明，不會因為姨媽就怪罪我，論起來，姨媽跟迎春表妹的關係比我們更近些，偏國師還欽點了迎春表妹呢。”
“我的兒，你哪知道迎春是因為跟林縣主關係最好才被國師青睞，坊間傳言，你迎春表妹通讀道經，尤擅黃老，連西府的敬老爺都讚。”
京中各色道經大賣，年輕人爭相穿道袍。
九月初九，重陽節，廣場前人頭攢動，有禁軍維持秩序，參加選仙大會的孩子都排著隊，等待穿過廣場中央長長的水路。
這條水路約有一寸深，是國師清晨親手布下，據說身懷靈根的人走過水路後身上會發光，光芒越強，那什麽靈氣親和度就越好，更容易修行入門。
辰時到，高坐雲台的陳曦搖響手中的鈴鐺。
排在第一位的林黛玉率先走上水路，她沒穿鞋子，踏進水路的第一步，身上便開始發光，先是淡淡的綠色熒光，走到一半時，光芒在白日也清晰可見，等走完水路，一身光輝耀得刺眼。
“脫鞋子，脫鞋子，光腳更容易感受仙氣。”
“隔著鞋底測不準。”
場外的家長吆喝，場內的孩子也忙著脫鞋，有十四五歲少女也羞澀的將繡花鞋拎在懷裏，努力將腳往裙子下麵縮。
有衛道士搖頭：“光天化日，不知廉恥，有辱斯文……”
場內選手發光的歡呼雀躍，不發光的沮喪低落。
陳曦靜靜看著，靈路比較粗糙，隻能測靈氣親和度，如果親和度總數為十，林黛玉是滿值，而五以下的基本測不出來。
賈迎春很緊張，她這幾個月在家裏過著千嬌百寵的日子，隻因為名字曾被國師提起，外邊傳言她被內定，其實根本沒這回事，如果第一關就被刷下，丟了麵子的父親母親將會盛怒，以後別說真正千金小姐的日子，連幼時無人關注的平靜生活都不會再有。
踏上水路，賈迎春看到自己越來越亮，終於忍不住抿唇微笑，快步小跑向前方的林黛玉。
午時到，雖然還有孩子陸續趕來，但第一關測試已經結束。
水路沒撤銷，後來的人依舊能檢測，如果通過了，去旁邊的西山仙坊登記，也能學習仙法，隻是跟最後選上的相比，相當於嫡傳弟子和雜役弟子。
短暫的午休時間過後，第二關開始。
呆坐雲台一上午的陳曦回了山頂，主持這一關的是渺渺真人。
渺渺真人托著一座八角亭降下雲頭，手一拋，八角亭飛到空中，遇風增高，落到地上時多了九級階梯。
“第二關，登上星辰亭。”
場外交頭接耳。
“這也太簡單了吧！”
“第二關的題目是測試心性，台階肯定有問題。”
第一關結束後留下九十多個八到十五歲少男少女，十人為一組，每組一炷香時間，明明九級台階隻需數步，但最後過關的不到三成。
酒、色、財、權、名、利、情、仇、死亡，九級台階就是九種幻境，意誌堅定不受誘惑就能闖過幻境。
考慮到選手年紀不大，心誌尚未成熟，所有幻境都是削弱版。
賈政王夫人以及賈母寄予厚望的賈寶玉停在美色幻境，沒能通過第二關，倒是三春寶釵都過了。
前兩關還算公平，到第三關登雲梯測仙緣，就是暗中操作，林黛玉拿著名單來找陳曦。
“師父，我選了探春妹妹真的沒關係嗎？”
“本就是為你找同道，就算你選皇子公主也可以。”
林黛玉沒有選皇子公主，但把表現出色的薛寶釵排除在名單之外。
“師父故事裏的寶姐姐聰明大度，有青雲之誌，就讓她去宮牆之內爭吧，整日捉蟲澆水鋤地拔草不適合她。”
基本上，這幾樣工作都不適合小姑娘。
但最後結果出來，十二個入選的，都是小姑娘，剩下那些過了第二關的也能各領一份丹藥和呼吸法。
賈寶玉回家被賈政壓在長凳上教訓，賈母住在侯府，救援不及，賈寶玉被打得屁股開花，賈探春成了仙人弟子，趙姨娘榮升二房，賈環因為突然拉肚子沒能參加選仙大會，知道結果後反而慶幸，對賈寶玉挨打幸災樂禍。
山上多了些大大小小的姑娘變得熱鬧多了，隻是水晶宮依舊空曠，包括黛玉在內，姑娘們都住在給弟子搭建的半山別墅群，平日修行也是林黛玉在教，陳曦要做的就是在山頂多加幾個蒲團，然後給新弟子準備幾瓶靈丹做見麵禮。
賈赦給賈迎春記為嫡女，改名賈璓，賈敬也給賈惜春改名賈玗，兩姐妹的名字都是似玉的美石。
趙姨娘也想給探春改名，但被王夫人攔了，賈政也不想去找賈珍改族譜，就一直這麽拖著。
姑娘們發現修仙生活一點也不美好，雖然有仙法美容養顏強健體魄，但沒有琴棋書畫詩酒茶花，而是像農夫一樣鋤地拔草捉蟲澆水做觀察報告，她們哭哭笑笑堅持到年底，終於慢慢適應過來。
快過年了，榮國侯府旁支賈政家又出了事。
賈寶玉銜著的那塊玉不見了！
王夫人懷疑是王熙鳳報複她，拿走寶玉的玉，王熙鳳不承認，姑侄倆在賈母麵前生撕。
賈探春耐不住賈政和王夫人的逼迫，求陳曦治療變得呆傻的賈寶玉。
陳曦沒有親自出手，但是讓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走了一趟，林黛玉也跟著去探望一番，不過賈寶玉已經傻得連林黛玉都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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