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樓顯聖篇
陳曦捏住魚尾巴仔細打量，越看越覺得像降雨時跟了她一路最後又送她金珍珠的大鯉魚。
“你是……”
紅鯉魚靈活的掙脫，躍到半空，化為黑龍。
“昂——”
龍吟聲響徹千裏。
陳曦揉了揉耳朵，龍吟在他耳中變成人語，龍王離開前說“初級造化經凝聚的生命靈水等級低，正適合凡人服用”，但他更震驚‘紅鯉魚竟然是龍王’！
還好鯉魚送的金珍珠沒有拿給林如海去做功德。
黑龍回首看了眼陳曦，飛上高空，體型越來越大，最後頭尾橫跨揚州城，飛天而去。
【陛下，請一定要小心，龍族的花-心多-情諸天皆知，黑龍對您圖謀不軌！】
陳曦不知道自己身上除了係統還有什麽好圖，而係統這種不穩定的炸-彈，被圖走了正好。
“啊啊啊啊……龍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揚州城沸騰了，林府上下就是沸騰的中心。
半夏一夜沒睡，趕製出陳曦的衣服鞋襪，卯時便來到前麵聽差，發現陳曦在院中修煉，不敢靠近打攪，帶著小丫頭悄悄從後門離開，稟報賈敏。
陳曦修行時周身雲霧繚繞，雲霧飄過花草，花草快速生長，人吸入了雲霧，一夜未眠的疲憊全消。
賈敏想到早幾天錯過的那場神雨，顧不得聽竹院在前院，直接抱著兒女來給常青仙長請安，在台階下等了半個時辰，呼吸著雲霧，人不覺疲憊，臥病良久的瑾哥兒跟黛姐兒更加精神，姐弟倆興致勃勃的守著一串紫藤花開放。
院內有動靜時，因為雲霧沒散，眾人不敢貿然打攪，直到龍吟聲如悶雷炸響，然後黑龍衝天而起，眾人忍不住尖叫。
林如海捂著差點跳出嗓子眼的心，雖然他確認陳曦是仙人，但陳曦畢竟看著是人，溫和又可親，黑龍卻是活生生的神龍！
皇帝是真龍天子，龍對凡人來說，本就意義特殊。
林府上下信仰越加虔誠，分配伺候陳曦的大丫鬟半夏得到滿府嫉妒，把聽竹院當廟觀在院外上香燒紙的人也更多了，連老管家都不能免俗，還是陳曦說不收香火，隻收功德，院門口煙火繚繞的香爐才被撤走，但隔著院牆往院子裏丟銅板的多起來，有人信誓旦旦的說如果銅板被神仙踩到，能消災添福。
話說回來，午時未到，林府有仙和神龍的消息已經全城皆知，知府為首的揚州上下官員都到了巡鹽禦使衙門。
林如海一夜琢磨折子未睡，上午又忙著改寫新祥瑞折子，聽到林安來報，喝了杯聽竹院外荷葉露水泡的茶，精神抖擻地去前院應付同僚。
“如海兄，如海兄，神龍……”
林如海麵對湧過來的同僚，拱手行了一圈禮：“神龍為水神好友，已經離開，如今水神暫居本府，為了行走人間方便，化身為常青仙長，已經休息並不見客，希望我們揚州上下能各司其職，救濟災民恢複生產，最近蝗蟲漸多，怕有蝗災出現。”
“神龍可還會回來？”
“昨日城外顯靈的就是水神？”
“蝗災算什麽？水神不是說蝗蟲能吃？”
“我怎麽聽說是煉丹？”
林如海拿出一個匣子打開，頓時珠光寶氣耀得人眼花，十來顆珠子，大的像荔枝，小的也有桂圓大，金色為多黑色粉色不過一二，各個都是極品。另有一顆白珍珠單獨放置，足有雞子那般大。
有人伸手想拿，林如海手一縮。
“這是常青仙長親手交托與本官，做功德之用。”
林如海細細說了常青仙長如何囑托。
眾人皆歎仙長慈悲，以知府為首，齊齊向聽竹院的方向行禮。
林如海又將那顆最大的白珍珠拿起來，喚人送來一盆水，“此乃神物避水珠，常青仙長將它獻給聖人，希望聖人能減免受災郡縣賦稅徭役。”
眾人道“應該應該的”，就算沒有仙長請托，朝廷也會對受災郡縣酌情免稅。
林如海將避水珠放入水盆中。
“嘩啦”盆中的水湧了出來，都沒流到桌上，而是被無形的力量推到三尺之外。
圍在桌前的眾人衣衫濕透也顧不得，一個個瞠目結舌，心下對陳曦是水神的真實性信了幾分。
揚州知府更是感歎：“先有水神下凡巡江降雨除災，一日之間大地回春百姓痼疾全消，後有神龍現世，常青仙長獻寶人皇，如此祥瑞，百姓之福，大青之福，天下之福啊！”
折子該如何寫，大家心裏頓時清楚了。
林如海沒有將旱災是因為陳曦出現的真相告訴眾人，揚州官場上下討論好祥瑞折子如何上奏，還有如何應付坐鎮金陵的忠順王，避水珠這種神物他們隻能眼饞，但剩下的寶珠可以用功德來換，於是一個個向林如海告辭，忙著回家做功德。
揚州人人都在談論水神，談論神龍，權貴富商一夜之間全都變了秉性，一個個化身大善人，這個給災民發糧，那個給災民發衣服，還有直接送銀子的，更有將家中剛買來的下人放還身契給錢幫助他們回歸原籍，連花樓裏的媽媽都鬆口讓姑娘們給了身價就可以從良。
小道消息傳得最快，半個江南的人都聽到龍吟，神龍自揚州沿江往西，在昆侖地界消失，正在金陵的忠順王也有幸看到高空龍影。
“先是水神，再是龍神，難道皇兄真是紫微星降世真龍下凡？平日摳門記仇的性子完全看不出來……”
揚州，林府，聽竹院。
陳曦為了實驗低配版生命之水，讓人送一些動物來，兔子最好，雞鴨貓狗也可以，生病或健康的都要。
【陛下，係統能給您的靈液做生機值判定，隻需要解除一半封印就可以。】
陳曦：‘嗬。’
動物來得比大夫快，其中還有幾個流鼻涕的小孩。
大總管彎腰賠笑：“他們父母聽說仙長要試藥，非說這些丫頭小子跟貓貓狗狗一樣。”
事實上不止下人的孩子，賈敏也讓兒女去陳曦那排隊試藥。
陳曦給每個孩子分了一滴靈液，包括林黛玉和林瑾玉，然後將靈液按比例稀釋到碟子裏，放在萎靡的兔子前。
眾目睽睽之下，舔舐了靈液的兔子快速精神起來。
圍觀的人都覺得這很正常。
反倒是陳曦很驚訝，一比一百稀釋的靈液效果都反應明顯，生物對靈氣的反應超出他預料。
靈氣的本質到底是什麽？
可惜陳曦早早輟學當練習生，肥皂玻璃水泥曬鹽等穿越常識背了不少，正經知識的儲備不夠研究這麽深奧的課題。
“仙長，府外有兩位大師求見，說是應召而來。”
“來的正好。”
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不止自己來了，還帶著個退休老禦醫，陳曦將實驗靈液和研究辟穀丹的工作交給他們，自己專心製造靈液。
不同水能容納的靈氣有高有低，形成的靈液質量不同，陳曦選了湖水、井水、露水、無根水、舊年的梅花雪水、燒開的水，有的大缸圍著擺一圈，有的用桶裝，有的盛瓶子裏，最少的是絳珠淚，才一小酒杯。
別的都好說，絳珠淚就是林黛玉的淚水。
陳曦許下了替絳珠還因果的承諾，然後跟林黛玉說了紅樓夢的故事，用了蒜汁才得到大約十五毫升的眼淚。
賈敏聽完故事，心靈受到巨大衝擊，恍恍惚惚的帶著兒女離開。
絳珠淚的反應最好，靈氣容納沒到極限，幾次下來，已經逐漸粘稠，有固化成靈珠的跡象。
其次是露水，井水雨水湖水梅花雪水再次之，涼開水沒有反應。
陳曦將絳珠淚作為絕品用玉瓶裝著隨身攜帶，其它的都送到林府隔壁新開的藥齋。
茫茫大士帶著人在藥齋研究靈液入藥，觀察靈氣揮發速度、藥效保質期等，而渺渺真人負責煉辟穀丹，大量蘊含靈氣的井水湖水加上烘幹磨粉的蝗蟲變成丹丸，五十隻蝗蟲就能換一顆。
辟穀丹本是為流民煉製，但絕大部分流入了富貴人家。
掛著仙丹的牌子，那些權貴鹽商用真金白銀和大米白麵雇傭流民捉蝗蟲換辟穀丹，還因為能養身節食，尤其受花樓裏的姑娘喜歡。
忠順王低調的進了揚州城，誰也沒通知，也沒去官府，先找客棧休息，探聽消息的屬下還沒回來，就聽客棧的說書先生講了全套的上神下界、龍王顯聖、常青仙長施仙丹靈藥的故事。
傳說，天界太陽金烏偷偷下凡，導致人間烈日炎炎，有僧道二位仙師，為江南百姓向水神求救，水神感凡人艱難，以一身神力鎮壓太陽金烏，借龍王龍珠降雨緩解災情，又怕凡人腹中饑餓，以甘霖神水催生草木，如今水神化為凡間修士常青仙長，暫居巡鹽禦使林府，以蝗蟲煉製仙丹，化凡水為靈藥……
忠順王砸吧砸吧嘴，問邊上的師爺：“水神鎮壓太陽金烏，我怎麽覺得很不靠譜呢？”
“此言差矣。”隔壁座有書生起身反駁，引經據典，從山海經說到黃帝內經，從後羿射日說到誇父追日。
師爺忙請對方過來細說。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2-24 11:24:45~2020-02-25 11:3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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