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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北丘陵之戰

  這時候風劍騎士柯斡急迫的聲音在劉英寒身後響起。

  「英寒!這是成年古獸,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趕緊撤。」

  「這是一頭已經進入靈主境的成年古獸,身體血脈里含有一絲魔族之氣,難怪小山谷一直沒人進來,裡面住著一隻這麼恐怖的傢伙。」風劍騎士柯斡催促劉英寒趕緊撤離。雖然劉英寒對上大靈師打不過還能逃,但是對上靈主境古獸還是幾乎沒有活路。

  就在這裡,柯斡拔出巨大的風劍,此劍長約七尺,厚一寸,劍柄如同半個槍柄,血槽中有一股巨力湧來,直接將利爪古獸的攻勢給擊潰,利爪古獸後退一步,看清楚來人之後,收緊了瞳孔,冷笑道:「我倒是誰,原來是只魔族雜種。」來者,正是風劍騎士柯斡,他風塵僕僕,面露倦容,看來沒少和古獸軍隊死磕。

  劉英寒刀光一閃,飛掠開來,他不理會利爪古獸,先是看了一眼韓杏兒,飛速掠過去,用刀橫在她身邊,關切道;「杏兒,你沒事吧?」

  韓杏兒搖搖頭:「英寒,我受傷不是很重,你放心。」

  「那就好。」

  「拿出劈真本事來,你這個靈主境有些羸弱啊?」柯斡喝道。

  「不過是一次試探性攻擊而已,著什麼急?」利爪古獸冷笑一聲,利爪連劈,無數爪風一起朝著柯斡抓來。

  一時間,形勢險惡無比,柯斡一聲長笑,出劍如雷,每一次出劍,都會擊潰一片爪風。片刻之後,所有爪風都被擊潰,捲起的砂石灑落一地,環繞柯斡一圈。利爪古獸愈發癲狂,又是凝聚出來無數爪風。柯斡再一次把所有爪風擊潰。利爪古獸手一揮,無數爪風又一次出現,一次比一次猛烈。

  柯斡冷喝道:「可以疊加威勢的爪風么?」他怒喝一聲,渾身靈力勃發,將爪風震得潰散,接著朝著利爪古獸快速奔去。但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利箭猝然而至,從柯斡的臉旁飛過,洞穿了利爪古獸的眉心,利爪古獸當場身死。

  「杏兒!」一個金甲青年手持長矛騎著金翼白馬一路跑來,他的背後跟著一隊隊三王古城的軍士,一個個都是趾高氣昂,渾身金色魚鱗戰甲的,頗有前朝御林軍的風範。

  「隨我回營,這裡太危險。」馬望倫說的是韓杏兒,眼睛卻看向了劉英寒。

  「難道你不想重回寒淵城了嗎?難道你忘記你韓家的族人,都是怎麼死的嗎?」馬望倫嘴角浮現冷笑,在身後傳音道。韓杏兒孱弱的肩膀,猛然一震。

  此時雖是五月天,山谷內卻格外寒冷。

  韓杏兒默默起身,「我走了。」她走出未名刀的庇護。

  刺骨的冷風扎在在劉英寒的身上,但是,卻比不上他的心裡的寒意。

  他想拔刀,但是王天鰭按住了他的肩膀,王天鰭搖了搖頭。

  待他們走後,蕭家的軍隊緩緩行進而來,領隊的卻是蕭秋楓,他早就看清了這裡的局勢,故意來的晚些。

  「我和你們將軍還算是並肩作戰過。」蕭秋楓主動打起了招呼,「你也看到了,你也經歷過,三王古城這些人飛揚跋扈慣了,狂妄至極……」

  「蕭公子。」柯斡打斷了蕭秋楓的言語,「我和英寒不過是周興將軍的部下而已,如果您有什麼宏圖偉業請親自到興武要塞來談。」說罷,他一把拽走了失魂落魄的劉英寒,黑豹獸將對著蕭秋楓抱了抱拳,帶著興武城士兵離開了。

  庚辛歷1047年5月10日,蟄伏於冰界山脈中的古獸一族在各勢力的侵襲下終於掀起反擊,寒淵森林北部竟然也有古獸一族的軍隊,一個北上,一個南下,準備會師於一處。

  5月12日,北都號召全北境鎮壓這股子「叛軍」,並任命柱國將軍蕭楷盛為大將軍,率軍十萬,從燕雲關出,其中五十艘獅王戰艦飛舟承載著四萬五千名甲士為先鋒軍,戰艦橫空,遮雲蔽日,一路無數百姓跪服。

  興武軍由古墓若白親自統領,率軍一萬,皆是新兵,這也是周興的命令,「此時不可露鋒芒。」周興現在的身體仍然不是很好,牛陽幾乎是每日十二個時辰不休息地守護他,除了鎮壓古獸一族取得獸血之外,古墓若白還有一個特殊的任務……

  噠!噠!噠!馬蹄聲兒急,遠處正有一華衣軍官騎著一高頭大馬在寧遠要塞街道上飛奔,一時間街道上行人們連忙避讓開來,那騎馬軍官後面還有著士兵護衛騎馬在後面追著。

  「緊急軍務,緊急軍務。」

  一個青年武者看到這幕,牽著馬朝旁邊避讓了下,目視那華衣軍官騎馬而過。「哪家的小子,也對,我學藝十年了,十年前,這小傢伙怕才八九歲吧。」那青年笑了笑,又繼續前進。

  他繼續往前走去,一個白衣策士攔住了他。

  「朋友,我勸你不要擋我的……若白!」那青年大笑道,「你還活著!太好了!」

  「箭神哲別!你都好好的,我怎麼會輕易撒手。」古墓若白也高聲笑道,二人一路又說有笑,路過一間酒樓,將馬兒交給店小二領走,並肩走進去。

  前線很快就展開了猛烈的交鋒。

  北都中軍袁志飛一馬當先,毫不無懼如狼似虎的古獸將軍噠噠木,雙手奮力揮舞著雙槍,向噠噠木迎去。而寧遠中郎將朱冰深知噠噠木勇猛,怕袁志飛一人有閃失,趕緊安排軍馬隨時準備撈人。

  「這袁志飛真不知好歹,明知噠噠木勇猛,還衝上去。」朱冰道。

  此時一個長髯青年走出,在朱冰耳邊說了些話語,朱冰大喜,立刻持槍出陣。

  袁志飛和噠噠木二人隨意過幾招,長髯青年給袁志飛傳音幾句。

  「古獸惡將,我倆再戰三十回合!」袁志飛聽后大喊道。

  「真是事多!」朱冰一邊埋怨著袁志飛,偶爾趁著空隙,向在與袁志飛大戰的噠噠木發動攻擊。經過兩次交手后,朱冰就摸清了對方的路數,和噠噠木拉近距離。讓噠噠木的雙槍起不到優勢。

  袁志飛雖然境界低於噠噠木,但憑著一股子勇猛的勁頭,與那噠噠木打得火熱。有時候露出空隙,被噠噠木捉住,有著毒辣眼光的朱冰也會及時施以救手。三人不知不覺鬥了五十個回合,袁志飛雖是險象環生,但在朱冰的協擊下,卻是越戰越勇。朱冰看時機成熟了,暗中給了個眼色袁志飛,自己一拉韁繩先是撤退了。袁志飛好似有些不舍,又與噠噠木過了幾招也調轉馬頭向陣中奔去。

  「哼,早知你們鼠輩,竟然想逃跑。看我聚集兵力要你們北境崽種有去無回!」噠噠木不忿地哼道,大呼一聲「追」!

  八千古獸軍滿山湧來,猶如排山倒海之勢,殺喊聲響徹北丘陵。朱冰和袁志飛帶著兩前輕騎,一路疾奔。看那古獸軍緊追不捨,心中更是冷笑連連。「就讓你這群古獸軍囂張,待會吾要讓你這些兵喊爹叫娘,跪地求饒!」

  朱冰在內心惡狠狠地罵道。

  「袁漢子,前面就是長髯先生設下埋伏的峽。我等放慢一些速度,等那古獸兵到齊。」朱冰頭腦冷靜,遠遠就看到長髯青年交代的地點,立馬提醒袁志飛。朱冰喊了一聲『慢』,兩千輕騎立刻放緩了速度。

  在他們身後,漸漸有古獸兵追來。還好,對方的騎兵並不多,否則長髯青年這次的計謀執行起來就頗為困難。因為,馬匹就代表了行動力。如若古獸軍有許多馬匹,噠噠木就可帶領人馬迅速追來,更有可能在未到埋伏點時,就把自己的兵馬消滅。

  待古獸士兵盡入陷阱,弩箭齊發,可憐一代英豪噠噠木,竟然死於亂箭之中,無數北境士兵紛紛衝出,

  一個古獸副將挺槍出迎,只一回合,就被袁志飛活捉過去。餘下的士兵,皆下馬受縛,被北境將士收繳了軍械。

  另一邊,和古墓若白猜想中一樣,古獸將軍術純集結了大軍,開始進攻將軍鎮。將軍鎮統領吳子明和興武軍眾將殊死抵抗,劉英寒身先士卒,一連七天打退古獸的進攻,成為風雲人物。

  「古獸軍不過如此,我已經儘可能高估他們了!」劉英寒笑道。柯斡點點頭,古獸軍每次進攻,劉英寒都身先士卒,即使戰況危險,也沒有退下城頭。可謂是興武軍的楷模!

  「將軍,今夜趁著古獸軍疲憊之際,我等襲營如何?」劉英寒的內心蠢蠢欲動。敵人弱小,我們就該主動。「可行!」柯斡也想試探一下古獸軍的虛實,於是當天夜裡,挑選了五千名毒爆魔蟲,悄悄摸向古獸軍大營。果然試探出來了,這五千隻魔蟲,一個都沒有回來。聽聞消息,劉英寒大吃一驚,還好稍加謹慎,沒有親自領軍,否則就回不來了!

  第二日,兩軍再戰,古獸偏將顏綽出戰,他深深看了劉英寒一眼。

  這一眼,有敬佩,有畏懼,更有劉英寒徹底與三王古城結仇,徹底與馬望倫結仇的同情。畢竟,這馬望倫可非泛泛之輩,惹上他,這事就真的難以善了了。

  雙方出陣,劉英寒看向那面色肅然,站於原地一動不動的顏綽,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嘲諷:「怎麼,怕了?」

  「嗤,讓我怕?就憑你?」顏綽手持尖刀,不屑而笑。

  「若不怕,你為何一直站於那,未動手?」劉英寒笑道:「不然,按照你古獸一族的脾氣,此刻應該早就上前來,將我斬殺了吧。」

  「劉英寒!」顏綽聽得此語笑道,「你不就是想以殺戮抹去你對那可人兒的依戀么?看你這損相,哈哈!」

  劉英寒雙拳捏的「咯咯」作響,大吼道:「匹夫!看刀!!」

  雙方交戰之際,御天門突然從古獸軍後方殺出,古墓若白乘勢指揮大軍掩殺,古獸軍潰不成軍,黑豹獸將立功心切,一人一鎲一路追殺。

  卻說他追襲術純到無名山坡,一個武者引軍迎住。瓦坎說道:「你也是古獸兵么?」武者說道:「古獸兵數百人,包括什麼顏綽,都被我擒在大寨內!」

  瓦坎說道:「為什麼不交出?」那武者說道:「你若贏得我手中的雙鐵戟,我就交出!」瓦坎大怒,挺起金紋黑岩鎲向前來戰。兩個從早上一直大戰到下午,不分勝負,各自歇息片刻。

  不一時,那武者又出來叫陣,瓦坎也是出戰。直戰到黃昏,雙方力竭,各自回營。瓦坎手下軍士,飛速報與古墓若白。若白大驚,連忙帶領眾將士來看。

  第二日,那武者又出來叫陣。古墓若白見他威風凜凜,心中暗喜,這麼勇悍的軍士必須收到麾下,他告訴瓦坎,今日必須詐敗。瓦坎微微額首,持鎲出戰,雙方大戰到三十會合,瓦坎敗走回陣。

  那武者追擊到陣門中,弓弩齊射。古墓若白急領軍退五里,暗暗使人掘下陷坑,暗埋伏鉤手。第二日,再令瓦坎領百餘騎出。那武者笑曰:「敗將怎麼敢再來!」就持雙鐵戟應戰。瓦坎力戰數合,回馬就跑。那武者只顧望前追擊,卻不知早就落入了古墓若白的圈套,溫哲別拈弓射箭,一箭射出,那武者大驚失色。

  「好強的箭!!」整個人卻都落於陷坑之內,被鉤手縛來見若白。

  古墓若白下帳擺擺手讓軍士離開,親子解開其繩子,脫下自己的外袍給他披上,讓人搬來一張椅子讓他坐。

  「不知壯士如何稱呼,哪裡人士?」古墓若白問道。

  那武者說道:「我本是黑岩奴隸,打昏了看守的士兵,逃命出來,姓周,名耿,我逃出來后,聚集了散修數百人,在北丘陵奪取了一個山賊的大寨,以求自保。」

  「你姓周?你可知道這是誰的部隊?」劉英寒驚呼道。

  「不知,就看見你們打著北境軍的旗號。」周耿說道。

  「你可認識周興?」古墓若白問道。

  「聽說過,算起來,我應該是他叔。」周耿昂起頭說道。

  「哈哈!」瓦坎在一旁大笑。

  「你這敗將,你笑什麼?」周耿不服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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