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葉知秋
葉知秋從天誅社的祠堂出來後,脫掉和服,露出裏麵的一身黑色勁裝。她把身上所有的手裏劍、苦無、飛鏢、袖裏劍通通都拿了下來,遞給在門外等候的下忍。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直接離開了。
從進入天誅社以來,她除了知道加藤段藏和綱手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她一個也叫不上來。
“加藤在鳥居等你。”綱手突然出現,手裏拎著葉知秋的行李,她整張臉都藏在了兜帽裏。
“你這樣真的會嚇死人的,動不動就遁來遁去的。”葉知秋接過綱手遞過來的行李,一邊下山一邊感歎地說:“唉,小爺我終於熬到了上忍,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嘍。”
看綱手隻是在後麵像鬼一樣跟著也不說話,葉知秋就用手肘碰了碰她,說道:“但是綱手,你真的還要待在這裏嗎?反正除了加藤,誰也打不過你,就偷偷跟我一起走算了,這忍者的日子過得就跟尼姑似的,大好的青春都荒廢了,這外麵的滾滾紅塵你就不想體驗體驗?”
綱手沒接話,葉知秋也不再說話,兩個人一路向山下走。
臨近鳥居,綱手看了看台階下正在喂貓的加藤,突然把一個類似符咒的東西塞進了葉知秋的衣服裏,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知秋,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你保重吧。”
“唉?”還沒等葉知秋反應過來,綱手就跑回了山上。
加藤的目光從貓的身上離開,轉而投向葉知秋,笑眯眯地說道:“知秋,你來了?”。
葉知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她一直不明白這個為什麽這個老頭子九十多了還是這麽少女心,喂貓這種事不是美少女幹的麽。
“昨天我已經成功通過上忍的考核了,你也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當初是你答應我的,等我成為上忍,是去是留由我決定。你可別想反悔,否則我就烤了這隻貓。”葉知秋用下巴指著那隻白色的肥貓。
白貓眼珠轉轉,停頓了兩秒,囫圇吞下餅幹匆忙跳上樹離開了。
加藤拍拍衣服,站起來,說:“當然,我就是來兌現承諾的,邁出這鳥居,你就不再是我天誅社的一員了。”
“切,說的好像誰不敢走似的。”葉知秋大步走到鳥居旁,用力地拍了一下粗壯的木柱。
這連個門都沒有的門,膽敢關了她十年。
她示威的晃晃左腳,對加藤說:“十年,你們這門關了我十年,如今我不還是做到了。你們關不住我,這世上沒人能關得住我葉知秋。”
加藤沒有回話,他穿著黑五紋羽織,袖丈熨燙的極為平整,大風之下竟絲毫未動。
葉知秋不再猶豫,擺了擺手就腳底生風跑出了鳥居,這死老頭子,現在肯定一肚子壞水,還是先走為妙。
她挑了最空曠的大路下山,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
她的大笑聲傳進了加藤的耳朵裏。
這個近百歲的老人,突然不再平靜,目光中的銳利一閃而逝,左腳用力一踏,追了出去。
綱手現出身體,在加藤消失的地方愣愣地站著。心裏自語道:“葉知秋,還沒人能離開天誅社,但願我的血之符能讓你逃過這一劫。?”
葉知秋跑著跑著突然聽見風聲不對,聞起來帶著一股老人特有的腐朽味道,她知道那個糟老頭子肯定追過來了,她緊咬住牙齒,早知道那些破銅爛鐵也帶著好了,現在身上連個硬幣都沒有,還怎麽打。
葉知秋眼睛一轉,壞笑起來,她打開綱手給她收拾的背包,隨手扔了一個東西,她速度本就極快,加上山上的大風,暗器眨眼就飛到了加藤的眼前。
加藤想也沒想伸手就是一抓,手感卻是軟的。
待他定睛一看,差點背過氣去。
葉知秋突然摟住一棵大樹,停下來指著加藤手裏的東西,大聲道:“啊哈!你個為老不尊的老東西!你偷內衣!”
加藤登時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眼裏的狠意倒是能殺了葉知秋幾百次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葉知秋突然梨花帶雨地哭起來,加藤一直在樹頂跟著葉知秋,這才看見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被葉知秋帶到了山下的風景區,此時遊人已經將加藤圍在了圈裏,閃光燈此起彼伏。
再一環視,還哪裏有葉知秋的影子了。
加藤段藏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突破上忍的巔峰了,如今就快摸到影的門檻了,幾十年間天誅社的任務都是交給上忍以下忍者完成,他已經很久沒有下過山了。論技能他碾壓葉知秋沒問題,但是論無恥,他隻有被碾壓的份兒。
“媽媽,媽媽,他是壞人麽?”人群中一個小孩子指著加藤手裏的內衣問。
“他是變態!咱們別看了,媽媽帶你去別的地方玩。”
加藤臉上的憤怒更盛,忍者的行當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能在普通人前顯示出他們的所有技能。他知道葉知秋就是賭定他了他這一點,才如此放肆。
但是加藤已被惹怒,他手裏匯聚起查克拉,內衣瞬間被燒得一幹二淨。他已經怒不可遏,眼角的筋脈畢現,瞬間確定了葉知秋的方位,隨後手中飛快結印。他就這樣突然消失在人群中。
爭取了一點時間的葉知秋邊跑邊翻行李,在包裏找到了自己十年未見那把軟劍。她熟練地將劍纏在胳膊上後,就把行李扔了。她不能帶太多東西,她要快點躲到市區裏,躲到人多的地方。
軟劍很服帖的繞在胳膊上,葉知秋大笑了一聲,這種安心已經十年沒有感受過了。十年前葉知秋十五歲,是八大門中盜門的頂尖精英,因為盜門分家,師父失蹤,她無奈和師兄妹們立下賭約。接了黑市的任務,孤身一人獨闖日本的天誅社,去偷取祠堂的那把血雨切。
那天晚上,葉知秋換好了夜行衣,來到了日本,天誅社就隱藏在一處風景區之上,正是適合她動手的地方。
她沿著鳥居通往的道路一路向上,避開暗處的守衛,如入無人之境。
見到祠堂後,她小心地走去,一下就看見了那把在黑市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寶刀。
她繞著祠堂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又探查了一番,再次確定了一個人也沒有。
“什麽忍者啊,吹得那麽厲害,聽說小爺要來,還不是都嚇得躲起來了!”
葉知秋大大咧咧地靠近那把傳說中的血雨切,果真是把好刀,黑暗中依舊可見其鋒芒,看它的血槽就知道它為何名為血雨。
葉知秋仔細檢查,確定沒有任何機關,終於兩眼冒光,伸出了罪惡的雙手:“血雨啊,你的主人來啦!”
她一把拿起刀,橫在眼前,迎著月光一點點看向刀尖,“好刀!”
“可惜不是你的。”一聲冷笑響在耳旁。
葉知秋手裏的刀突然被人輕易地抽走了。
“什麽人?”葉知秋左右看著,祠堂裏分明隻有她一個人!
加藤現出身形,站在葉知秋的麵前,嚇了葉知秋一跳。他的臉型剛毅,臉上布滿皺紋,銳利的眼神讓葉知秋深感危險。難道這個人一直離她這麽近嗎?這是什麽隱身術嗎?
葉知秋暗叫不好,她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跑!和一個連氣息都感受不到的人打,她還沒自負到那個地步,但是跑就不一樣了,葉知秋自負腳法天下第一,就衝她入行以來還沒被抓過現行,她就有這份自信。現在隻要她聲東擊西……
葉知秋眼神一亮,計上心來。
“斯米馬賽!”她雙手合十,要往門口走去:“屋裏哇……呃……迷路斯奈。”
加藤笑了笑,把刀一扔,後麵立時現出一排忍者,綱手接住了血雨切。
葉知秋嘴角抽搐,她剛剛巡視祠堂的時候是拿鼻孔看得嗎。她深吸一口氣,改變路線,一邊拍手一邊往窗戶挪“哇塞,你們這個景點真是不錯誒,魔術也好看,不錯不錯,就是屋裏太悶了,這麽多蠟燭燃著,你們得注意通風啊。”
加藤隻是胸有成竹的笑著。
“死老頭子,還笑,小爺這就跑了,看你還笑得出來。”葉知秋餘光丈量距離夠了,心裏不屑地說著。她動作不停,腳尖一點,直接奔窗戶去了。
卻隻聽得咚咚兩聲巨響,葉知秋直接兩眼一黑撞暈在地上了。加藤單手解印,葉知秋麵前得兩堵牆瞬間消失,忍者們上前將葉知秋架了起來。
加藤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說道:“是要通通風,讓她清醒清醒。”
之後葉知秋就被加藤強行地壓在了天誅社,老頭子非說她有天賦,要訓練她當忍者,她無語望天,到底從哪裏看出她有天賦的,是有練鐵頭功的天賦麽。
奈何加藤太執著,直接派了綱手每天沒日沒夜地去訓練葉知秋。
一關就是十年,十年間葉知秋不知要逃出多少次,都還沒到鳥居,就被綱手捉了回去,綱手有任務時,就直接是加藤看著她,她深知加藤的幻影術有多強,頭隻有一個,撞壞了就不好了。
於是葉知秋就改變戰略了,她知道她的身手在天誅社真的不夠看的,她隻有和加藤講條件——直到她達到上忍前,她都甘心在天誅社當她的忍者,沒事兒出出任務,還不要錢。
加藤抱著白貓樂嗬嗬地就答應了。
誰不答應誰傻子,上忍,豈是十年便能修煉而成的。就算加藤師門中最有天賦的大師兄也是苦練了三十年才達到上忍的。就葉知秋?還是在天誅社呆一輩子吧。
葉知秋收起回憶,她還在不知疲憊地奔跑,她從不覺得山腳離市區居然有那麽遠,好像這輩子都得為這條路而奔波一樣。她的心髒因為查克拉超負荷的運作而心跳加快,體表細胞也開始加速代謝,漸漸有血滲出來,但她一刻也不敢停,那殺氣越來越近,停,就會死。
追在後麵的加藤速度越來越快,他的眼角筋脈再度用力,整個眼球都呈現白色,葉知秋已然被鎖定,接著加藤手裏不斷結印。
葉知秋踏風而去的灑脫加藤無法原諒,忍者不該有自由。
手勢最終定格,加藤眼角的筋脈散去,瞳孔回歸黑色。
加藤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滿意的閉眼,耳邊是身體落地的聲音,時間剛好。
“死?也給我死在天誅社。帶走!”
“是。”
葉知秋閉上了眼睛,哦,還有綱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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