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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生死離別

  瑩瑩剛進家門之時卻隻見大門敞開著,前屋內是靜悄悄的一片。地上淩亂的丟棄著一些煙蒂,麥草,整個房間也是淩亂不堪。


  她放下了行李後便向著後屋走去,還未至屋內卻看著於堂屋正對門處立著一隻水晶棺材。她立馬明白了一切,聲音與淚水便一齊奔湧而出。她踉蹌的奔到了棺材前,一把扯開了蓋在上麵的紅色綢布。直至看到了自己摯愛的哥哥安靜的躺在裏麵,她便突然間失去了理智。她放聲的痛哭,雙手猛烈的拍擊著棺材玻璃。那慟哭之聲早已使屋簷後的一排麻雀撲棱棱的飛走了。


  她用力扒著棺蓋,想掀起它,這時早有一人喝聲道:“快,拽住她。”說完便上來了幾個人攙扶住了她,她便又用力向前掙紮,那些人隻是不肯鬆手。她執拗不過愈加心急,不料身體一軟竟癱倒於地昏死了過去。剛剛那個人又忙喊道:“快,架住她,掐人中。”這時有個婦人過來掐著她的人中,過了好一會她才舒緩過來卻又是嚎啕大哭。


  母親這時已將她摟在懷裏,她隻是勸她,不過自己早已也是淚流滿麵。經過如此一番折騰瑩瑩已是麵色慘白,躺在那裏竟是氣若遊絲。


  她抬著一雙淚眼問母親道:“我哥這到底是怎麽了?”


  母親梗咽著,她道:“你哥是出了車禍。”


  這時那個執事的又對瑩瑩的父親道:“你看她也已經見到了她的哥哥,這事情還是要辦的。”便先指派了一人去縣城買些做孝首的白布。又拿了黃盆,倒頭的米飯放到了棺頭,燃起了不熄的油燈,又吩咐了人買些草紙回來放到館前,在盆內燒了些草紙。又另外安排了人到門口去接來吊孝人帶來的草紙。


  又道:“年紀輕病喪的不可在家久置,還需盡快安排人去報喪,還要請一般吹喪的喇叭。”便又與她父親商量起這些事宜來。


  到了晚上瑩瑩與家人隻是在靈堂裏已經鋪上麥草的地方躺臥,又從出租被子的那裏租了些被子蓋了。她緊挨著母親,她這才問母親道:“哥哥怎麽好好的就突然出了車禍了?”


  母親道:“他本來與你爸一起好好的不過又自己包了些小活幹。開始時我和你爸都不同意,他非說人活著哪能總是給別人打工的命?’這樣他就自己騎車摩托車上下班。幾天前我的眼睛就開始跳了,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傍晚有個人用你哥的手機打了電話來說是出事了。我和你爸忙著就趕去了。到了濉河橋邊就見那裏圍了好多人。我哭著喊著叫著你哥的名字,那時候他躺在橋邊上,身下滿是鮮紅的血。我把他抱在懷裏。他掙紮著想說話,才一張口嘴裏又全是血。”


  說到這裏,她實在有些難以繼續說下去。停了一會又道:“我知道他是要說話但是說不出,不過他的一隻手還能動,我看著那隻手顫顫的動著原來是指著身旁的一隻塑料袋子。我一看原來是一隻烤鴨。”


  她哭著道:“那是特意買給旺旺媽的,他前一天就說明天可以拿到第一筆錢,問我們要吃些什麽?我們都說不要,他就說要不買隻烤鴨回來,旺旺媽最喜歡吃了。”


  瑩瑩又問道:“是被什麽車子撞了?”“一個長的大貨車,那司機好像是剛從外路回來。不過那司機是喝了酒的。現在被關了起來。”


  她又道:“我一定要找他討個說法,你哥哥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家老小以後全指仗他,你讓旺旺娘們倆以後怎麽活啊?”她又哭了起來,一個年近六旬的老人怎能忍受這喪子之痛?

  屋內亂糟糟的吵鬧聲再一次傳來,兩張玩著撲克牌,麻將牌的桌子周圍圍了好些人。過了一會執事的人又安排了人做飯以款待這些共同守靈的村上人。


  第二日一早便想起了悲壯的哀樂來,那聲音是那般的淒涼。


  報喪的人陸續回來,又有一些親戚聞訊趕來又免不了痛苦一場。旺旺的外婆外公也在上午趕來也不免垂淚。


  下午一班喇叭已來,又在門前的空地上搭建起了台子,嗚嗚咽咽的吹起來。門前放著已經紮好的牛馬,引魂幡等物。


  到了第三日便是“開門”那天。一早又安排了人到縣城買菜去了。直至早飯後從縣城買菜謝客的一般人才回來了。中午便辦喪開席謝客。直至黃昏時分,執事的人又安排了家屬親戚上廟。嫂子抱著旺旺走在最前麵。頭戴白帽的男人或是麵前耷拉著白布的女人直排列了好長一排浩浩蕩蕩的向著村頭的土廟去了。直是燒了那些用竹子紙紮的牛馬,金銀山,汽車洋樓才回來。上完了廟執事的人又帶了吹喇叭與笙的人到了村上幾家請舉重,便是抬棺材的人。


  晚飯過後村上及附近村上的人陸續到了門前那班吹喇叭的舞台邊上。多是過來看“熱鬧”的,總有著那麽一大幫人他們不管是什麽事情,喜事或者喪失隻要那家有喇叭晚上定是要來湊熱鬧。最多是在談及瑩瑩的哥哥這麽年輕便去世,裝模作樣的唏噓上一兩聲。或者幹脆拿它門當作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生活的太乏味甚至有些太寂寞了。


  第四日天未亮便將棺材運上了靈車去了縣裏的火化場。回來時照列女眷留守在家,昨日請的那些舉重的便將棺材領下地掩埋完畢。家屬這才到了墓場圓墳。


  才到了墳場,嫂子便撲倒在墳上哭號著:“你怎麽這麽狠心,你讓我們娘們以後怎麽活啊?”


  瑩瑩哭著:“為什麽要有生與死的離別?我以後要怎麽再見你啊!”


  隻是生者痛,逝者無聲。


  晚上之時,瑩瑩勸慰父親好歹要吃些飯菜,既然哥哥已經入土為安。父親這才勉強吃了一些中午剩下的米飯。不過他覺得喉嚨之中似乎總卡了什麽東西實難下咽。過了一會又覺得腹痛,隻得又躺到在床上,家裏人總以為他是因過分悲痛而寢食不安,不過殊不知另一個可怕的事情已然發生。


  這正是所謂的“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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