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生活最為玄妙
他便問她道:“你究竟怎麽了竟莫名的哭泣?”
“你怎竟不知女兒家的心事?”她莫名的一句話竟將他說的啞口無言。她又繼續道:“你我在短暫歡愉之後剩下的便隻有了那漫無邊際的悔恨。”他竟一時不明白緣何她忽說出那沒頭沒腦的話來。他隻是用手輕撫她的長發,隻將那青絲繞於指尖。
她仍舊不看他:“我們最終是不會在一起的,所有的結局最終隻有離散。”她本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但她且隻如是說。雖卻並未問及他,若是問他,他竟也隻有沉默的默認,不然便是用男人一貫的伎倆:手指青天對天而誓。他非虛偽之徒亦不會為博得美人一笑而孤鄭一諾以致於終弄得自己進退維穀。她雖非未卜先知,他亦非聖者隻不過本皆為現實之人。
現實人與現實人之間的交流是最為貧乏,枯燥。隻因難得糊塗,是否因已知結局而不敢許下那膚淺的承諾,兩人也不敢或不願多付額外之感情。生怕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
不過他還是試探的問她:“你又何曾知道你我終是不會在一起?”
她又恢複往昔的平靜微微一笑卻道:“我若說了你定會笑話我的幼稚。”他道:“你且說來聽聽。”她便道:“我的第六感。”他果然笑了道:“你的第六感定是源於過去的情感經曆?還是上天所賦?”
“看來你並不知所謂的第六感,它是能預知未知的未知事物,這與個人之前經驗的積累所得的推斷無關。”“但是我的感覺是很準確的。倘若我遇事不知該向左或向右時,我就憑著這感覺走,這些總是準確的;已被很多次驗證的事物。”她還對他說了兩件小時候的事情來。
她說她家本是山頭人,那裏遠離縣城與街道,於是晚上經常不安穩。有一晚至夜半時分本來熟睡的她忽然便從睡夢中哭醒。父母忙起床問她怎麽了?但她隻是哭,也說不出何種原由卻隻是哭。第二日父母才知昨晚家裏遭了賊,丟失了六隻羊,地上還有一大灘血跡。
第二件事發生的時候她已經上了小學,她每日步行至村外的一所學校,隻是常一人獨行。不巧一日竟突然發了高燒,盡管她於家裏吃藥,打針,吊水折騰了半月又走了兩家醫院隻是不見大好。且一至夜晚便生高燒,她竟總覺眼前有個東西飄忽閃爍。她便對父母道:“我是被嚇到了。”父母原是不信,不過於他們的河對麵便有一個“道嘛嘛”她媽媽便帶她過去試著看了一下。隻見那個老太婆給關老爺上了一柱香,還一邊跺腳一邊嘴裏念念有詞。待一柱香燃盡,她果然好了。那老太婆隻是說看見了他的一個同學嚇唬了她,她隻是失了魂魄。她一聽不禁心生冷汗的確有此事。
他本是不信又見她說的如此玄妙竟戲謔的對她道:“你的第六感可曾告訴你,我們會如現在這般?”他指了指她和自己赤裸的身體。
不過她竟不已為然:“知又怎樣?不知又怎樣?這不過隻是一個最終的結果,每個女人或男人必要經曆的,至於是予了你或別人這隻是種過程並無太多現實的意義。它的保留已非再是純潔的象征。”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口:“重要的是情感應長存心間。”
他倏忽覺得她忽然之間已是變換的那般陌生,或是自己對她真的本並不大了解。
或許人本是如此,原以為對一個人很了解相處之後竟覺與初識之時迥異。結果不外乎是常憶往昔不然便分道揚鑣。
她予他的印象一貫不過她隻為一個羞怯的小女生,不曾想她對於事物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且說話之間言語竟也是那般的直白,不似先前的隱晦讓人細琢磨才方知其意。
他便問她:“怎麽剛與你相處時竟會覺得那時你竟是個常害羞的人?”
“我自己亦不知自己究竟是外向或內向,我若與陌生人初相識之時便不大喜歡理會他們,甚至與他們都不屑說話。”她道。他又問她:“對於男孩也是這樣?”
“嗯,不過倒有個例外。”不等他問她便說道:“那日見了你便不同,第一眼見了你不是想與你疏遠而是忽生親近之心。”
李亮聽了不禁一股暖流自心中流淌,自己卻為何人竟為這位美麗、精致的妹妹所垂憐?卻實為自己之榮幸。
“那日見了你坐立於床上,我先是驚訝天下怎竟會真有這等英俊的麵龐。先時李瑤曾對我說過你,她曾說你如何如何好,隻是恨不得嫁於你。我曾嘲笑她的魯莽。那日待我真見了你見了你,我方信了她的話。在你坐立時露出那黝黑雄壯的胸部。我曾疑惑不曾想有著如此英俊麵龐的人竟還會有一身好皮囊。”
“那時我已不覺之中動了情,恰巧李瑤竟又突然拉了我讓我喊你‘哥’,我便頹然之間臉紅。或是因為先入為主,不曾想後來見了你,還未說話竟已先臉紅。我曾告誡自己:‘春鳳你何時竟變得這般羞羞答答了?”她說著一笑,他也跟著笑了一下。
不知是否是愈是想見卻愈是怕見?
“那日清晨我早起沒曾想竟遇到了你,你可知道那時我的心跳動的多般厲害。可是你隻是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天空,我開始時以為你的確隻是在思索,待我抬頭看了眼天空不想那日的太陽竟是那般的圓竟是有些像十五的滿月。我又見了你低下頭甚至輕聲的太息了一聲,又見了你忽然間一閃而過的憂鬱目光。我想你定有心事,不過我不知你究竟要何往生怕了你突然之間又消失的沒了蹤跡,我才走出來。隻是不知道我那時的臉是否依舊那般紅,盡管我已竭力控製了自己的情緒。”
她一並將自己的心思全向他吐露,最後道:“這或許是為一見鍾情吧。”她嘲笑著自己:“我本是不相信一見鍾情之說的。”
他也笑著隻是看她不覺又流出了淚來。
或是怕失去隻是因為情之切,愛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