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男生宿舍
上中學時李亮本是最怕晚自習,每晚三節課,那些教師常在講台上一講便是四十五分鍾,有的甚至還會占上半個下課的時間。尤其是夏日本是悶熱困乏還要全神貫注的聽著他們講演,那些習題早已弄得他渾渾噩噩。怎奈除了周六晚其餘時間都是如此,他常是見了那美麗的西天的黃昏而心酸恨不能靜靜的細看。
他隻覺每個黃昏後他便要走入那被禁錮的牢籠,而籠外還會有班主任探頭探腦的監視。
他承認他不是個好學生,他隻會在課上看些課外書,累了或是支起頭打盹醒了再看。他也常有負罪感,他猶記那句至理名言:教師是像蠟燭一般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職業。自己怎能在別人燃燒自己的時候看閑書?隻是他大有:“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的架勢。
不過上學本是求知所欲之事又何必仰望那崇高職業?學生、教師本皆是職業隻需各負其責罷了。
現在他便又有上自習的感覺,不過他甚深知本沒有自習之說。過去老師說個不停現在他的手腳也要忙個不停。雖剛至外麵回來,組長的一顰一笑還又在腦際,不過置身於噪雜的環境之中他現在又是覺得身體燥熱,腦袋也混沌不堪。他不曾知道自己若努力讀書或上了大學後會如何,是否有那日就不會有今日?
但他總是覺得求學之路是那麽漫長,像是一條霧蒙蒙的路;走著走著就失去了方向。但他的確懷念曾經一起與他們的時光。那些無法回到過去的日子,已倏忽短暫的讓他無法記起太多的片段。
他又想若不是在這裏遇見了馬建軍真又不知兩人一生還能否重逢,是啊,很多人畢業後便一生無法再見。再見已遙遙無期,你我隻是沒了時間等待。若該珍惜一起求學的時光又是否該不忘老師苦口婆心的敦敦教導?
他的思緒還在如蜂蝶般亂飛不想竟忽有一段音樂闖進了他的世界。那聲音似置身於煉獄之中忽從天堂傳來。那聲音不是靡靡之音而是激情,一下子便驅走了疲倦。聲音雖不大竟能充斥著整個車間的每個犄角旮旯。
他循聲而望似從左邊的後道傳來,那離他不遠處一個背對他而坐高瘦脊梁的中年男人那裏。他那裏應該有卡式的錄放機,也許正放在他的腳邊。
隻是那歌聲洪亮似痛徹心扉後的大徹大悟。
“想著你的臉,空虛的臉。”“最心愛的情人卻傷害我最深。”“為什麽你背著我愛別人?”
他知道這是首老歌或者前麵加上經典兩字,他的大姐就常聽類似的歌曲。他也曾聽過這些歌曲,他可以感受到老歌與當下流行歌曲的區別。他們常是用心用力的歌唱總不似現在人們的忙碌,他們深情款款終於曆練了時間的考驗穿過時間的洪流而被著為經典。
他聽著如癡如醉,隨即又覺得來了精神。
歌曲還在變換著盡管都還是老歌,他也知道這些隻是與那人的年齡相符。
剩下的時間他覺得不再那麽難耐。倏忽已至了下班時間。
他邁著輕鬆的步伐混入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又不禁抬頭看了眼看那灰蒙的天空,今日的夜晚沒了月光。
他走到宿舍冠登等幾人已在了那裏,不大會廖峰,李偉,鬱滿堂也至。本是狹窄的房間除去了床的位置,竟隻剩一個過道,那過道此刻也顯得擁擠。隻是那掛在門框上麵的發著熒白色光的電棒分外刺眼。
不時,各自已拿了洗澡的東西陸續出去。
李亮回來後便上了床去,隻是他將牛仔褲放到了枕頭下麵,因為那口袋裏還有組長(借)給他的一百塊錢。
出去的人又陸續返回,又各自上了床去。隻有徐滿意還立在那裏,他轉了一圈說道:“中午的土豆絲吃鹹了竟是有點口渴,這裏有沒有水喝?”冠登告訴他:“沒有。”那紀委讓他去那小超市裏買些純淨水喝。
他實在口渴,咂吧著嘴出去了,竟好一會才回來。紀委問他:“怎麽買水竟要這麽久?”
他翻著眼睛道:“買水要花錢我沒買。”紀委便問他:“那在哪裏喝的?”那滿意一指:“廁所那邊,喝完了又上了廁所。”隻是他自己並未反應過來,別人已是大笑。他見別人笑著自己不禁也笑出來。
李偉捂著嘴捏著聲音笑道道:“哎呀,這真是比笑話還好笑。”眾人兀自笑了一會。
那廖峰隻是還未笑夠,道:“哪個會說笑話,說個笑話來讓大家再樂一回?”
李偉慫恿著他說,他抓了一下粉刺疙瘩說道。
有一個老漢去配牛走到一家汽車配件的地方不曾想那“件”字竟被風刮去了一半成了“汽車配牛”,那老漢尋思:這汽車也能配牛?那怎麽也要生出個拖拉機吧。
李偉道:“不好笑,不好笑已經聽過了。”
這時冠登突然放下手機說是說個他覺得最好笑的笑話來。眾人一聽忙側耳傾聽。
冠登便說道。古時有一個乞丐性饑渴去妓院叫妓,老鴇問他:你有錢嗎?那人隻拿出了一點碎銀來。老鴇嫌太少。那乞丐忙解釋說:“這是我省吃儉用乞討來的錢啊。”老鴇看他可憐便說:“那跟我來吧。”隨後便把他帶到一個房間給了他一隻母雞就走開了。乞丐本是欣喜一見竟是一隻母雞便覺得失落但是又一想反正付了錢了,不幹白不幹。便不顧那隻慘叫的母雞和它做了。怎奈沒幾下那隻母雞竟死了。他心想定是得了禽流感了,也沒大在意就走了。
一段時間之後他竟又想要,便又去了那裏。老鴇依然問他:“你有錢嗎?”那人還是拿出一些碎銀隻是比上次略多一些。老鴇看後說:“這些還不夠,不過你可以看別人做。”說完把他領到一間屋子。那裏竟圍著許多人,還有人在那裏叫喊:“啊,民族英雄!”他忙擠過去看時之見一個雄壯的大漢在幹一個外國女人。他不禁也看的心潮澎湃不禁嘖嘖稱讚道:“真厲害啊!”沒曾想旁邊一個人甚是不屑道:“這算什麽?上次我見了一個乞丐幹一隻母雞,竟把那母雞都幹死了。”他不禁啞然。
眾人一聽皆捧腹大笑。
彭少罵道:“你小子真會爛胡編造。”
冠登隻說:“你就說我講的好不好笑吧?”“嗯的確好笑。”
待平複心情之後眾人這才略安靜了一會。